“快進去,外麵好冷啊婷婷。”我趕緊把外衣脫了下來,披在婷婷有些瑟瑟的肩頭。
她並沒說什麽,隻是瞅了我一眼,就任由輕摟著她的肩膀進了屋子。
剛剛完成了項算是艱巨的任務,心裏感到很輕鬆,走進屋裏,就自己找了個杯子喝水。
蔣婷婷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抓住我的外套,身子縮在一起,雙目卻一直隨著我的行動。
放下杯子,我一回頭,觸上了蔣婷婷的目光,不由一怔。那眼神太複雜了!包含著一絲無奈,一絲無助,還有那掩也掩不住的關切……這些曰子,不知道她究竟承受了何等的煎熬,從曾經的天之驕女,到現在的孤立無援,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我心裏隻動著無盡的憐惜,本來很多話忽然不想說了,免得帶給她更多的擔心和驚嚇:“婷婷,夜深了,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她看著我不動,半天才突然說道:“逸誠,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我真的那麽沒用嗎?”
“這——”她的話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一時不知怎樣回答,“婷婷,不是這樣,有些事情不用那麽多人,我一個人就能處理得差不多,你在家裏好好守著就很好了。”
我盡力擠出一絲笑,卻自知笑得一點不可愛,也許比哭難看不了多少。
婷婷的眼淚忽得落下來:“不是的,你就是嫌我沒用,才什麽都不說的。”
這一時刻,我的心很痛,用手擦去她臉頰上滾落的淚水,柔聲安慰道:“不,婷婷,我從來都沒那麽想。你是個堅強的姑娘,放心吧,有大家幫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眼淚不擦還好,越擦越象斷了線的珠子,收也收不住了。一兩隻手根本發揮不了什麽作用,我就準備轉身去找毛巾。
“逸誠——”蔣婷婷忽地從後麵抱住了我的腰,“不要離開我。”
我隻好放棄找毛巾的打算,輕輕拿開她的手,慢慢轉過身來,把她瘦小的身體抱在了懷裏。
婷婷的臉緊緊地貼在我胸前,眼淚仍不停地滑落。
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安靜下來,雖然獨門獨院,在深夜裏這樣痛哭也怪嚇人的。
好半天之後,蔣婷婷總算哭泣停止了,安靜地伏在了我懷裏。
“婷婷,去休息吧。”我再次勸道。
蔣婷婷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給我說說你剛剛幹什麽去了,好不好?你問馬叔叔和胡叔叔的電話做什麽用?不會去做違法的事情吧?”
一下子給了這麽多問號,婷婷的想象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不愧學法律的,這樣的想法都有。
對她的疑問,不免要問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我是個甚樣人呢,不會就是一個違法亂紀分子吧。
我心裏一片坦然,不由一笑:“婷婷,你就別亂想了,我一定會合理合法做事的。聽剛才的說法,是不是一直當我壞蛋看的?”
我的微笑給了她信心,婷婷破涕一笑:“人家哪有?”
說實話,自從蔣叔叔出了事兒,就沒再見過她這樣的笑容了。就如雨後盛開的花朵,嬌豔不可方物,我的心不由隨之一動。
“說的這麽勉強。”我的口氣越發輕鬆,帶點壞壞的一笑:“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麽好人,被人冤枉也不是第一次了。”
婷婷握起拳頭在我胸上輕輕捶了一把:“你這人最壞了,就知道揭人家老底。”
她嬌羞的模樣,依稀間,我好象重回了高中時的時光。開始時她對我是有些誤解的,曾經很是凶巴巴的,經常弄點臉色給我看。
兩人鬧了一些小別扭,不過後來慢慢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說不清。
蔣婷婷大概也回想起那時的事情,習慣姓將眼睛眯作細長,臉上泛起了一片溫柔,潔白的麵龐仿佛攏上了一層聖潔的光。
是啊,無邪的時代,很多事情都值得回味。可過去的一切永遠不會再回來,不管你如何珍惜,時間都不會停下向前的腳步。
在那時覺得很重要、很嚴肅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甚至有些可笑,但那確實是人一生中非常值得留戀的時光,青蘋果也有其獨特的韻味。
隨著慢慢成長,生命中的煩惱也越來越多,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曾經的純真。
如果說還有什麽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那就隻有回憶了。
可惜人世中沒有真正的時光機器!
其實就算真有那麽一樣東西,一切可以從頭再來,我們仍不知道怎樣選擇,也許一切還是會那樣過。
我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婷婷細軟的頭發。懷中的人兒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丁香花一樣的女孩!
蔣婷婷也有些忘情,臉在我身上輕輕摩擦,抱住腰的手也慢慢收緊,披在肩上的外套不知何時滑落了。
我撿時衣服包在她身上,柔聲再勸:“婷婷,再去多休息一會兒,要不明天會沒精神的。”
仿佛靈魂忽然回歸,蔣婷婷猛地站直,問題也回到起點:“你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做什麽去了?”
“剛剛我去看了一下任誌豪,怕會出意外,他是非常重要的證人嘛。”
我的解釋,顯然無法讓釋懷,就算看人也不至於深更半夜去吧,蔣婷婷上下打量著我:“就這麽簡單?”
“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一時說不清楚,等明天事情完結了,我把故事一起講給你聽好不好?”我隻好施出緩兵之計,要是這樣糾纏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突然,她有了意外發現:“你轉過身去。”
我不明所以,按著她的“指示去做”。
低頭在我後麵看了半天:“你的褲子上這麽大一個腳印,到底怎麽弄的?”
她的眼睛還真尖,被任誌豪擊昏的家夥倒地時拚命反抗,在我身上留一些痕跡大有可能。
“什麽時候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吧。”我隨口應道。
“不可能,好清晰呢,一定用很大的力氣才行。”蔣婷婷咬著嘴唇,表情很認真。
以她的才幹,不去搞偵察工作真的可惜了。
“好了婷婷,都說了相信我沒錯的,別亂猜了啊。走吧,我送你睡覺去。”
蔣婷婷又看半天,眼神仍狐疑。我不由分說,雙手摟住她的肩膀,就向臥室裏推去,象哄小孩子那樣:“乖啊。”
到了門口,她停住腳步,把身上的衣服遞給我,臉上的冷漠已經不見,取而代之少有的開心笑容。
“睡個好覺,明天早上叫你。”我祝福一聲,被她紅紅的臉兒所誘惑,低頭過去想在那上麵吻一下。
蔣婷婷恰好就迎了上來,兩張嘴湊個正著,自然而然地粘在了一起。
我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般眩暈,蔣婷婷沒有絲毫的推拒,縱身就撲入了我懷中。
雙手抱住她輕巧的身子,緊緊地貼緊在身上,嘴唇卻沒因此有絲毫分離。
婷婷缺水的小嘴巴開始時有些幹澀,漸漸就變得潤滑起來,唇上的溫度也不斷升高。
她的舌頭慢慢有了回應,開始吸納入侵。氣氛漸漸變得曖昧,兩人都漸漸投入。
平時看起來有些羞澀的她,此時卻表現出少有的熱情,雙手不由自主用力撕扯我的頭發。
這樣的擁吻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感受,也恰好應了婷婷的姓格:愛之深、恨之切。
小巧的身體不重,我幾乎用手把她托了起來。就在房間的入口,兩人吻到了暈天暈地。
蔣婷婷抓得越來越緊,似乎想把身子跟我揉合到一起,也仿佛在拚力地發泄著連曰來的苦悶。
這一刻,仿佛已經等了很久,我沒有一絲一毫趁人之危的感覺,嘴唇迷失在跟婷婷的角逐中。
這一吻,好久好久,我無法感覺到任何其他的存在,時間似乎在這一刻也停止了,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猛然間,她的牙齒在我舌上咬了一口,雙手也下意識猛地推了一把。
一絲痛楚迅速傳來,婷婷也借機逃脫了我的掌握,羞紅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笑意,跺腳道:“逸誠,你好壞。”
這一下捶得夠重,我訕訕地放開,想到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
她咬著唇看著我,不說話。
“婷婷,好好休息。”我說了一聲,就想退出去。
“逸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蔣婷婷的聲音很小,低到幾不可聞。
想不到她的語氣也可以這樣充滿誘惑,以前更多見這神情出現在雲希臉上。
同樣的措辭,我卻完全找不到那種請君品嚐的意味,她畢竟不是雲希。
我及時抵抗著誘惑:“我還是睡外麵好了。”
“我一個人好怕。”借口並不完美,但卻很合適。人家以前不害怕,並不代表現在不害怕。
我隻好如實地回答:“我怕犯錯誤。”
態度從來沒有這樣誠懇,對著女孩子,我的免疫力一向是有限的。
“你都可以那樣雪茜,我還有什麽好怕的?”
婷婷說了這麽一句,就如同一根刺,無情地紮進我的內心深處,我愣住了,這始終是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我那天……”
婷婷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伸手拉住我的手:“來吧。”
事實再次證明,我對自己的證人是中肯而負責任的,對女孩子我沒有免疫力,婷婷的手仿佛有了某種特殊的魔力,我無法抗拒地跟著她到了床前。
我咬了一下舌頭,:“婷婷,這樣不好,我真的會控製不住。”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蔣婷婷恨恨的說了一句,徹底打消了我的綺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