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閣披青磴,雕台控紫岑。
葉齊山徑密,花積野壇深。
蘿幌棲禪影,鬆門聽梵音。
我與姬老正談得投機,蔣婷婷伸頭進來說道,都該吃飯了,你們倆個還在說呢。域逸誠你也真是的,已經說了太久的話了,也不知道讓姬爺爺休息一會兒。要說話還不有的是機會麽。好家夥,居然批評起俺來了,還真有點領導風範,不拿自己當外人。
但聽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說不出什麽別的來,隻好乖乖地起身,與姬老一起走出書房。
到了餐廳,姬奶奶又把他給說了一通,說你叫人家年輕人來玩,就知道拉著人說你那些怪七怪八的東西,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聽。我趕緊起來打圓場,說我受益匪淺。姬老看著我,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還有一副非常感激的樣子,真是個老小孩。
一頓飯很豐盛,隻是我一心思索姬老剛才所傳,竟然食不知味。有時舉著筷子,突然想到了什麽,就停箸不動,呆上半天。蔣婷婷看我這樣,有時就拿筷子在我手背上輕敲一下,仿佛甚為不滿,又不好當眾說什麽。姬老自然知道我在幹什麽,也含笑不語。而姬奶奶大約平時就見慣了老頭子如此,反倒見怪不怪。
兩位老人家看到婷婷對我那個樣子,覺得有趣,時不時地笑出聲來,搞得蔣婷婷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姬奶奶看我挨擊打的次數多了,倒對婷婷說,這些怪人們經常會這個樣子的,你見多了,自然就不奇怪了。
飯畢,我和蔣婷婷想到老人多數都要午休的,就一起要告辭。老師母也沒太挽留,姬老卻是一副意尤未盡的樣子,似乎仍想跟我再說一會兒。看到這們真要走,又把我們叫過去,說你們給我帶來了這麽好的禮物,我老頭子也不能讓你們空手回去。
從書廚上拿出一個小盒子,先遞給蔣婷婷,說這是個彩屏帶攝像頭功能的掌上電腦,我現在眼睛花了,也用不上,我看你個小姑娘還不錯,很聰明,就拿回去用吧。
這個東西可夠珍貴的,怕得值好幾千塊,因此婷婷堅辭不要。老人見她不拿,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當年我跟你外公可是莫逆之交,從不分你我的,這也是我出去開會的時候,別人送的紀念品,既然我用不去,你就拿去,要不放這兒也是浪費。
婷婷真是懂事:“姬爺爺,你可以把這個送給你的孫子、孫女呀!現在的孩子們都會喜歡這個的。”
“嗬嗬,他們都不缺了,讓你拿著就拿著,你也算是我的孫女了。我三個孩子,都是兒子,老大在省大,算是接了我的班,老二在市建委,老三呢在國家藥檢局工作,平時都忙的很,沒有時間來看我,他們都過得好。對了我省城的大孫女小蓉,倒是和你們一般大,明年也該高考了。”老人談興甚濃。
我看出老人確是真心實意,就勸婷婷把禮物收下,她看實在推脫不過,也隻好收下。
不知道他會送我點什麽,看我們談得這麽投機,還對我有授業之誼。隻見,他又轉身從書架上抽了幾本書,用一個很漂亮的布袋裝好,鄭重地放到我手裏,“阿誠呀,這裏有一本是我剛才給你說的東西的要訣,你回去自己慢慢看,不懂的呢,可以問我,不可冒進。其它是幾本修心養姓的書,你回去慢慢看看,會有收獲的。”
看我放好,再次囑咐我們倆個有機會一定要來他家與他們老兩口多聊聊,聽說我們以後高三正式開學就要進行封閉式管理,出來的時間很少了,就頗有點失望。
又對我叮嚀了一番,還象小孩那樣,怕我心裏有什麽想法,低聲對我說,你如果把書上寫的練好了,收獲可就與那個小姑娘不能同曰而語,可能得到的不僅僅是一點物質上的財富,未來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是會終身受益的。
蔣婷婷對姬老隻給了我幾本書,而給了她那麽貴重的東西挺不理解的,而且看到我們兩個還都是鄭重其事的樣子,更是不解,也不好問什麽。心裏想起剛才姬奶奶說的話,覺得她老人家說的非常有道理,這些怪人真是與眾不同。
在兩位老人的歡送之下,出得門來。蔣婷婷好奇地問老人給我的是什麽東西,我就說是幾本自己想要的書。她又不停的嗔怪我,吃飯時也那麽不專心,一點禮貌也沒胡。嫌我出了她的醜,害得她被姬爺爺和姬奶奶笑話。我由於心中一直思考關於功法的事,也沒好好回答,隨口敷衍著。
蔣婷婷對我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很不滿意,一路撅著嘴,不再理我。而我正好落得清閑,也不吭聲。到了一個叉路口,她就要與我分手,說從那邊回家了,我也隻應聲好。見我不理她,覺得很沒意思,就賭氣自己走了。
過了一會兒,又追上我說,她家裏已經有一個黑白的掌上電腦了,說把這個給我用。我一聽,這可不行,不能隨便欠一個姑娘的人情。就說,這是姬爺爺送給你的,我那能要呢,堅決不收。終於,蔣婷婷氣鼓鼓地走了,再也沒回頭看我。
我也無暇想這些,腦子滿是姬老給我講的經絡,什麽運氣之類的,恍恍惚惚地往家走,有幾次差點撞到路邊石上。
回到家,跟媽媽打個招呼,什麽都顧不上了,關上房間的門,拿出書,認真地看了起來。
隻見是一片類似於以前見過的線裝書,封皮上寫了三個梅花小篆,我還能認得,<清心吟>,很有意思的名字,似乎應該叫做什麽功,什麽法,或者什麽訣也成呀,就象金老的連城訣那樣,雖然這本書不是寫得最好的,但這個名字一聽就讓人神往。
這倒好,清心吟,聽起來象一首詞牌的名。莫不是姬老拿錯了,給了我一本詞選?
打開書,裏麵是用毛筆書寫的工工整整的小楷,寫的似乎也是跟詩詞有關的東西,但仔細看來更象一些順口溜。
我認真地讀下去,似乎說的是些養生之道,也有些則講得仿佛做人之本。初看上去,覺不到什麽,但連續幾麵翻下去,我的想法可就大大改觀了。
再往下讀的時候,似乎隨著我的誦讀,體內的氣流已自動跟著我的閱讀速度運行。如同有了靈感一樣,這本書並不厚,隻有幾十頁的樣子,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翻了一遍。
正如姬爺爺所言,我智域已開,練起來挺輕鬆,看了一段後,自覺收獲非常大,就更加用功。兩遍過後,我已經把書的內容都記了下來。可是說也奇怪,第二遍再看的時候,又有新的收獲,氣息運行也更加流暢。就忍不住多看了幾遍。
周一終於正式開學了,所有的新生都入學了,當然包括小雯雯,剛開學的幾天,她也忙著熟悉新學校的一切,也沒來煩我,倒也清靜。這幾天,開始了封閉式的教學,平時也不能回家了。我除了在課堂上用功學習外,業餘時間也抽出時間業鍛煉身體,在高三允許的情況下參加一些活動。靜下來時,就認真地修習姬爺爺傳我先天功法,真是收獲良多。
慢慢地,我感到自己已經不能再讀出別人心中的想法了。而且也不再進入那種能預見未來的夢境,每一次睡覺得異常香甜,幾乎不同做夢了。一切都接近了常人,許多情況都與姬老預測的一致。
隻是感到自己心界清明,六識也異常敏銳,能夠感到特殊情況的來臨,比如低頭走路時,如果有時大可悄悄走到我身後,就能夠一下子感應到,猛得一回頭,有時反而把他給嚇一跳。
以前那種運功完畢,身輕如燕的感覺也反複出現在我身上,收功後,每次都會有這種感覺,自覺控製力又有了增強,行動起來也非常輕盈,在打籃球時也能覺得彈跳比平時好了許多,移動也更加迅速。仿佛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氣,而且不容易疲勞。自信心也前所未有的增強,不知道還有什麽能難倒我。
信心實足,他人也能感覺出我太多的與以前不同,尤其是大可這般膩友。但有時太過沉迷於功法的修習,走路時也在思考,會讓有覺得有心事一樣,給人一咱心事重重的感覺。
有一次,晚自習中間,大可拉著到了外麵,關心地問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現在我好象說話少了些,經常一個人沉思。
聽到我堅決地否認,大可似乎放了心。又問道,那你是不是看上什麽人了,莫非說是蔣婷婷不成,要不讓小李去給你說一聲。
好,被我抓住了話柄。“大可呀,是不是最近與李副社進展很順利,看你這幾天很開心的模樣。”
大可聞聽,大怒,不幹。曰:“兄弟好心幫你,你竟敢如此。看誰下次還管你。”
餘聽此言,心中惶恐。忙陪著小心,幸好這小子心虛,不敢十分拉下臉來。見我好言好語,放下心來,悄聲對我道:“老大,最近新生入學,有一高一女子被評為新任校花,因為在奧林匹克競賽中獲獎,而且在入學的模擬考試中成績很好,還當選學生會的新任學習部長。那天我看到了一次,長得果真不錯,而且身材絕佳,確是個小美人。”
聽到這兒,我心裏有了點譜,問大可道,可知道她叫什麽名字麽。大可見我也很感興趣,就賣了個關子,最後告訴我說,可能是姓江,具體叫什麽名字還沒搞清楚。
心中有了底,就對大可道:“跟你打個賭,你信不信,不出10天,這個妞就會來找我。”
“你就吹吧,她要真來找你,我幫你洗一個星期的衣服。敢不敢跟我賭。”大可擺明了一副不信的樣子。
看這小子中計,“一個星期可不行,誰不知道你一個星期連一次衣服也洗不了,要賭就賭一個月的,你肯不肯。”我心中暗自得意。
“行,誰怕誰呀。”大可果然中招,“一個月就一個月。不過有一點說明了,你可不能去偷人家東西,讓人家上得門來,得個正著可不算數。”
這小子還挺精明的,可是他遇到了我,饒你殲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腳水,哥們也不行。
看我不再言語,大可自以為得誌,又對我說道,老大,你最近可是風光得不行呀,前天在高一和高二開的大會,崔校和成教又把你狠狠表揚了頓,要求那幫新生蛋子向你學習呢。
不過這次,你就沒那麽美了,你以為人家新任校花就那麽把你當會事麽。不過,警告你,可別搗鬼,否則兄弟沒得做。
“沒問題,你就在這兒等著她找上門來吧!而且還得對我親親熱熱地。”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搞得大可這小子心中沒底,但也自以為出不了什麽問題,不肯反悔,還與我擊掌定約。
哈,小子,你死定了,還不錯,看來要有一個新的免費保姆了,不過這服務質量肯定一般化了,隻怕洗了比不洗也幹淨不了多少。
意外地得了個鐵定的彩頭,心下得意。接下來幾天還是努力學習,業餘練功。
大概又過了一周,下午上課前,隻聽有同學叫我,域逸誠,有人找你。也沒在意,隨便到了門口一看,隻見小雯雯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下,手裏拎著一包東西。先不出去,回去拉上大可,悄聲道,跟我來,讓你開開眼界。
看著大可跟到後麵,我這才去找雯雯。老遠看見我,大聲地道:“逸誠哥,我在這兒呢,快過來。”
看我直到跟前,親熱地拉住我的胳膊,“我都來了好幾天了,你怎麽也不去看看我。”
我笑道:“那是相信我們家雯雯,你做得很好,還能有你擺不平的事情,你的表現哥哥都知道了,很為你感到驕傲呢。”
雯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不是在家裏,而且,她也有好幾天見我了。“誠哥,你才了不起呢。那天我們第一次開新生大會,校長和政教主任就表揚了你。我跟我們班的同學說你是我哥哥,他們都羨慕得了不得。”邊說還邊晃著我的胳膊。
“對了,這是你媽媽讓我帶給你的吃的,你都好幾天沒回家了,讓我告訴你要注意身體,吃好了,別怕花錢。”指著其中的一個小袋悄聲說道,這是我專門為你煮的牛肉。
看看時間快到了,跟我說聲要去上課了,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著小雯雯走了,我回頭瞟了一眼躲在牆角的大可。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見他一番見了鬼的樣子,滿臉苦笑,我得意地衝著他樂開了花,然後用一隻手拎起我的T恤,作出一副要脫的形象。氣得大可的肝都要炸了,無奈地搖頭。
接下來的曰子過得異常幸福,上高中有人洗衣服,那叫一個美,愜意。雯雯還是過上幾天就給我送點好吃的,為了安慰大可,當然他也有份,也算他小子苦中有樂吧。
曰子過得甚好,不知不覺,一個月的監禁生活就要過去,下了下午的第四節課,明天就可以回家,逍遙上兩天了,也許該去看看晨姐了。
收拾好書包,準備走人了。李社副走到我的課桌前,說有人找我,就在教室後麵的假山旁邊等著呢。是誰,這麽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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