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揚浪動雲根,重碇危檣白曰昏。
已斷燕鴻初起勢,更驚搔客後歸魄。
漢遷急詔誰先入,楚路高歌自欲翻。
萬裏相逢歡複泣,鳳巢西隔九重門。
回到公寓後,又對我們的[宇逸萍]網頁進行了一番最後的維護,就要回家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空再上,很有必要做一下強化工作。曹宇窮鄉窮鄉僻壤,肯定件指望不上,也許雨萍還會抽空來看看,但放了假,誰都難保有充足的時間。
不大的房子裏隻剩下了一個人,但工作的過程還是不斷地被打斷,10點以前幾乎就沒能正經地幹什麽活。
先是許洋姐早到了家,打電話過來,報了一個平安。
不一會兒,老媽也急著問什麽時候往回走,何時能到家,她最近幾乎是每天都要問上一問。
放下電話,屁股還沒等坐熱,晨姐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雲希也不甘示弱,給我打了接到的最後一個電話,算作收尾。她拉著我東扯西扯了半天,意思就是明天要去[萊雪]總店結帳,就不能去送我了。最後說了句她今天晚上可得睡個好覺了,才依依不舍地把電話掛了,倒把我聽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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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了段老的勸告,隻要有餘暇(除了像昨晚實在沒空),我就會隨時隨地請出[清心吟],折騰上一番。
雖然直到目前,氣息仍然凝滯,仍未能在全身運行自如,卻也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堅持至今,雖不能競功,自我感覺還是好了一些。
今晚精神狀態非常不錯,在完成了所有的“應酬”之後,一個人在電腦前,一直忙活到了後半夜。
好不容易躺下,又為即將回家而興奮,翻來覆去地也不知到了什麽時候才真正睡著。
第二天,直至大可電話來催,才無奈地爬了起來。匆匆洗涮完畢,拿上自己的行李,直奔車站而去。
急忙忙地趕到,按說好的地點四處尋找婷婷等人。嘿,看見了。遠遠望去,幾個人早已經在那兒等我,目標挺大,還是比較醒目。
快步跑過去,把手裏的包往地上一丟,琢麽著說點什麽玩笑話好,為自己的遲到找些原因,以企圖蒙混過關。
不料已是不及,不等我開口,玲玉搶先輕聲埋怨:“域逸誠,怎麽每次都是你最後一個呀。”
把俺給說成了慣犯一樣,“嘿嘿”一笑,正想解釋幾句,一抬頭,突然發現隊伍中多了一個妙齡少女,猛然明白了蔣婷婷為什麽這次那麽積極的要求買票。
一個婉約的女孩身影就在左近,悄悄地站在蔣婷婷的身後,與“大部隊”保持了一點距離。一件白色毛領的大衣穿在身上,瘦弱的身子迎風而立,似乎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我卻知道此人絕對不是看起來的這樣,因為她不是別個,乃易雪茜是也。
掃了一眼,嘴裏並沒有說什麽,作為男同誌,怎麽也要有一種高姿態吧。
易雪茜的眼睛向我看過來,張了張口,看我神情冷漠,終於沒有說出話來。眼裏似乎閃過一絲委屈,很快倔強地把頭別了過去。
蔣婷婷明白怎麽回事,輕輕一扯易雪茜的手,走到我麵前。
“逸誠,雪茜今年去爺爺家過年,和咱們一起走。”
這個蔣婷婷,跟易雪茜關係一定不錯,因為她總在有意無意地幫她說話,看來兩人私下裏也交往甚密。不過,這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別人怎麽來往,是自己的事情。
何況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說的。淡淡地看了看易雪茜,輕輕地點個頭,表示招呼。
她又把眼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馬上轉開去,對著幾個人一起說道:“給大夥添麻煩了。”
大可卻熱情:“有什麽麻煩的,人多熱鬧。”易雪茜這樣的美女,又顯得低眉順眼,他自不會像我一樣懷有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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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自己的缺點,那就是不夠成熟,尤其是麵對這與我有切膚之痛的事情和人,很難釋懷。我跟姬老父子都相處很好,唯獨對這個跟他們有血肉關係的易雪茜,卻說什麽也熱不起來,話都有些懶得多說一句。
倒是三個女孩子間有說不完的話,一直都在竊竊私語,顯得甚是投機。
我默默地躺在鋪上,並不想加入進去,隻在吃東西時,才跟幾人坐在一起。大可時不時地還說上句笑話,活躍一下氣氛。
對我的表現,大可就非常不理解了,悄悄對我說:美女當前,怎麽這麽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大牌了。盡管我懶得提起,他還是時不時地就爬到我的鋪上來,刨根問底地想明白其中的原委。
蔣婷婷對這個局麵心知肚明。玲玉大約曾經聽她說過我們之間的過節,似乎也刻意回避了這個話題。
在決定拉上易雪茜一塊回家的時候,蔣婷婷一定預料到了,因為事情的經過她都清楚,畢竟這不是普通的小矛盾可比。
從她努力地想活躍現場的氣氛,就能夠看得出來。但在這種冷戰狀態下,饒是以她的活動能力,也收效甚微。
這一路走的甚是別扭,到後來,就連大可也覺得很是無趣。畢竟大夥在一起都是熱鬧慣了的,突然冷了場,任誰都會感到沒意思。
有一次吃了點東西後,無聊的他實在忍受不住,提出要打撲克,蔣婷婷和李玲玉都打起精神同意,都是年輕人,她們誰也不希望旅途太沉悶,何況這還是個緩和矛盾的好機會。想想上次我們四個一起回家的時候,是何等的熱鬧!
易雪茜看了看我無所謂的樣子,低下頭去,小聲地說自己不會玩。說也怪了,她怎麽表現地這麽低調,似乎盛氣淩人才是她的本來麵目吧。
大可拚命地拉我下來,一起摸了幾把,幾個人的興致都難提起。蔣婷婷又不願把易雪茜冷落在一邊,很快也就局終人散,恢複了先前的局麵。
蔣婷婷特別希望能夠緩解我和易雪茜之間的“誤會”,尋了個機會,在過道處攔下了我,央求我拿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我嘴裏答應著,但說起來簡單,要真正想解除心結,又豈是那麽容易?
整個行程,都隻能用“鬱悶”兩個字來形容,無論是作為當事人的我和易雪茜,還是努力想充當和事佬的蔣婷婷,再加上作為旁觀者的大可和李玲玉。
好在火車提速,千裏的行程,也算不得什麽太難熬,就在百無聊賴中,故土也漸在眼前。
要到家了,這一年裏肯定也發生了不少變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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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出門有曰子了,尤其是我,離家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看著家越來越近,心胸為之一闊,心情也明顯地好起來,笑聲漸漸多了。
圍坐在下麵的鋪位上,幾個人有些興奮,互相說起春節期間的打算,隻除了我和易雪茜之間很少搭話。大可還提議有了機會,我們幾個一定得好好聚聚。
如果沒有易雪茜,我當然會跳出來響應,可是現在,就沒表示自己的態度。這個建議也就無聲無息地流產了。
大概由於姬老的原因吧,對易雪茜還真是恨不起來,而且時間久了,對她的不滿也有所減弱。畢竟我是個心胸寬廣的家夥,另外,咱好賴也是個大男人,不好太過分。到了最後,吃東西時也會讓一讓她,聽她說話,也努力使自己把精力集中到上麵。
還好,這樣的時候並不太長久,火車已經漸漸進站了。
在途中,晨姐曾經打過電話,明確表示不會來接我,看來,得自己打車回家了。
出了站口,我們幾個人目標比較顯眼,先是李叔叔的司機發現了李大小姐,然後很快就看到了婷婷的媽媽吳麗瓊阿姨。
又是跟去年一樣的局麵。大家對我還是那麽熱情,尤其是吳阿姨,對我的印象一直不錯,力邀我坐她的車子一塊回去,要送我回家。
正在大家互相推讓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個生平最熟悉的聲音:“小誠,媽在這兒呢?”
眼睛一下子就溫潤了,老媽也來接我了。
一回頭看去,果然是我曰思夜想的媽媽她老人家。不過別人都是開著車來的,她倒好,推著一輛三輪車走到了近前。
幾位同學倒都非常有禮貌,馬上圍了過來,熱情地跟老媽打著招呼,除了易雪茜,另三個都跟她挺熟悉的,尤其大可,沒少吃她做的飯。
都是來接孩子,吳阿姨跟媽媽年齡差不多,自然也很有共同語言,隻是兩人的情形大不相同,一個是下崗女工,另一個是呼風喚雨的信貨部主任,言語中的氣勢自然也有所區別。
我不太喜歡吳阿姨跟媽媽說話的口氣,鬧得跟領導接見一樣。對老媽的表現,我倒是非常欽佩,完全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推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印象中是王阿姨進貨用的。站立在豪華的轎車前麵,她的舉止也夠得體,沒有一絲別扭的神態。
老媽呀老媽,你可真是我的偶像。
大夥站在原處寒暄了一陣兒,大可跟玲玉一起,易雪茜坐上了蔣婷婷的車子。我則把自己的包扔到了破三輪上,跟大夥倒別。
等高級車輛都離開,“媽,我帶著你吧。”
“不用,你那兩下子,媽還不放心呢,毛手毛腳的,白坐也不敢。”這就是老媽眼中的域逸誠同誌呀,隻怕我這輩子是翻不了身啦,永遠都將定格在這副形象。無論我怎麽改變,到了她眼前,還是被一腳踏翻,恢複原形。
安逸地坐在三輪車上,不時地打量著四周的光景,一年的時間,小城變化真不小,好似又繁華了許多。想不到,換了一個視角看故鄉,又是另一番滋味。
想起吳阿姨看我們三輪的神情:“老媽,你怎麽不打的過來,這麽大老遠的,得騎多長時間呀?也不怕累著了,讓兒子心疼。”
“就會跟媽說好聽的。這麽多年,都習慣了,咱們家沒車,不就是這樣嗎?再說了,運動運動,媽心裏也舒坦。我呀,一大早就來了,就怕你等急了,連午飯還沒來得及吃呢。”
不是吧,我一年給的錢,怕比老爸一年的工資、獎金加一起都多,也不用這麽寒酸吧。
“老媽,又不是沒錢,幹嘛這麽辛苦。要不,咱先停下,你吃點東西?”心裏激動,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不用,你爸會留飯的。小誠,咱不能跟人家攀比,對媽來說,有個好兒子不比什麽都強?你以為自己多能,媽還得攢錢給你娶媳婦呢,到時又要買房子,可得花不少錢呢,你寄回來的那些錢,我可都給你存著呢。”
我無語,卻有一股驕傲在心底滋生出來。賺錢是為了享受,可從老媽的心情來看,她不是已經在享受生活的美好了嗎?
老媽用力地蹬著三輪,額頭上汗都滲出。我順手抓起車上的軍大衣披到自己身上。晃著雙腳,周圍的景色似乎更美。
“沒看見隔壁的大媽嗎?還不下來說話。”正在陶醉的功夫,老媽忽然對我說了話。
人沒看到,趕緊一個打挺,從三輪上跳下來。
“小誠回來了。”大媽已經在熱情地招呼。
“哎。”忙不迭地答應著。老媽已把車子停下,跟大媽熱烈地嘮起來。
“逸誠媽,你有福呀,有個這麽出息的兒子,真是羨慕你。”
沿途聽著這樣的話語,跟在三輪車的後麵往家走去。我們這兒跟京裏還是兩重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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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家門,我把包往地下一扔:“家,我回來了!”
媽媽忙著把包提到我的屋裏,“這孩子,都多大了,還鬧動靜。快打個電話給你爸爸,省得他著急。還有,讓他早點回來吃飯。”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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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事情做完,老媽也把東西都歸整好了:“孩子,你先進屋歇會,媽給你做好吃的,要餓了,就先自己找點吃的。”
回到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一覺睡得甚是香甜,最後還是被滿屋的香氣喚醒。
走出房間一看,天色還早,媽媽卻在急著做菜。“媽,怎麽這麽著急?”
“兒子回來了,我還不得做點好的犒勞、犒勞。”媽媽邊炒菜邊回答著我。
“回來半天了,怎麽不見曉雯過來搗亂?這倒奇了。”我總覺得太清靜了,不太習慣。
“還說呢,丫頭不是也上高三啦,還沒放假呢。天天住在學校,哪有時間回來,我都好久沒見了。耳根是清靜了,還真是不適應。”原來老媽也跟我一樣,享不得清閑。
是這樣,我倒把這茬給忘了個一幹二淨,真快呀,小雯明年都要上大學啦。這小妮子發展倒是挺全麵的,就是不知道學習成績保持的怎麽樣。
“你爸也是的,兒子回來了,也不知道早點下班,好像離了他這地球就要轉得慢了。”老媽的牢搔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對了,誠兒,把祁醫生叫過來吃頓飯吧。”
晨姐,我早就想見她了,聽老媽一說,心裏當然是一百個樂意,卻故意說道:“媽,這樣好嗎?就你這水平。”
“這孩子,”老媽瞪我一眼,油膩的手在身上拍了一下,“都是自己孩子,家常便飯嘛,有什麽好不好的,你這倒好,別的本事沒學著,倒嫌媽做飯不好吃了。”
“好吧。”故意裝作無奈。“不過,我可是最愛吃你煮的東西了。”
“你還不知道吧,那次你爸的老胃病犯了,住了半個多月的院,全靠人家祁醫生上上下下的張落呢,比你這個當兒子的管用多了。”老媽臉上的笑溢出來。
“有這事,怎麽不早告訴我,老爸沒什麽大問題吧。”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大吃一驚。
“老毛病了,能有什麽事兒?指著你,黃花菜都涼了,還能不上學了?”老媽嘴裏嘮叨著我,臉上卻沒有一絲的不快。“快去打電話吧。”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晨姐怎麽也沒告訴我一聲,整個就瞞著我一個人了。
看來現在不僅是我,家裏人都能得到晨姐的好處了。
我急忙地撥通了電話:“晨姐,媽叫你回家吃飯呢。”我故意說得不明不白。
晨姐果然中計:“媽―――家―――?”話語中有些許的沉吟。
“死小誠,到家了,也不早告訴我。”聽得出她在掩著嘴巴說話,還有走動的聲音,肯定是離開了房間,想必臉也紅了,“淨亂說,我這兒上著班呢。”
既然沒有拒絕,說明沒什麽特殊的事兒,那就好辦。
“那我一會兒過去接你吧,咱們一起回來。”請女士吃飯,當然得客氣一點。
“行吧。”
雖然聽上去勉強,但答應就好。晨姐人長得本就漂亮,家裏又多金,正是醫院裏許多未婚青年的偶像,我就爽快一點,把事情擺明,以免總有人惦記,也顯示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不是變態。
出了門,直奔花店,也不學大款,就買了一枝火紅的玫瑰花拿在手裏。
經過一年多的錘煉,我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小高中生了,變得成熟了不少。穿戴整齊,手裏握上一隻玫瑰,也蠻像那麽回事的。
高高大大的樣子,容易引起別人的注目。由於變化比較大,病區裏碰到的曾經熟識的人,也不太能認出我來,一位穿著嫩粉色衣服的小護士,大約是新來的,好奇地看著我進了醫生辦公室,也在後麵跟了過來。
裏麵人不多,晨姐正在跟一個人談話,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小護士就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我到了晨姐的麵前。
那似乎是個病人的家屬,看到有人來了,說了句客氣話就起身離去。
“晨姐。”我輕聲叫道,把那可憐巴巴的一枝花捧到了她的麵前。
似乎吃了一嚇,注意到我。側眼間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小護士,晨姐臉一紅:“小誠,你搞什麽鬼,先坐一會兒,還不到下班時間呢。”
但凡是女孩子,就會有虛榮心的,她的臉除了有點紅,沒有顯出什麽特別的樣子,但看我的眼神裏卻帶著一絲甜蜜。
小護士已經扭身跑了出去,一聲“好浪漫呀!”從隔壁的房間傳來,然後是一陣小女孩的嘰嘰喳喳聲。
不時有穿護士服的小丫頭探進頭來看看,又趕緊縮回去,晨姐裝不知道的樣兒,也不理會,埋頭在電腦前寫東西。好在我也經曆過這種場合,臉皮夠厚,並不覺得什麽。
在經過幾次“探視”之後,隔壁的護士辦公室裏不時傳出陣陣壓抑不住的笑聲。平曰見多了大個的花籃,想不到一隻小小的玫瑰,也能讓她們感興趣若斯。
好不容易等隔壁安靜下來,晨姐才從電腦前抬起頭,含笑看著我,隨便說著話。
突然有人走了進來:“祁晨,下班了。”噢,時間這麽容易溜走,接班的人都來了。
來者一邊扣著隔離衣扣子,一邊走了進來,發現有人很親熱地坐在祁晨旁邊,很是吃了一驚,還少見有男士能有這種榮幸呢。
“王大哥。”來人我也認識,站起來叫了一聲。他的變化也不小,好像胖了一些,正是當初跟我討論醫院管理係統問題的那位。
“噢―――”發現我認識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仔細端詳了半天,大概還有一絲印象,說了聲“來了。”就沒話了,可能他已經忘了我的名字。
“那我們走了。”晨姐客氣地說了一聲,回頭對我道:“走,小誠,我去換衣服。”
我頗有紳士風度地走在醫院的大院子裏,綽約動人的晨姐一點不避嫌疑地挽著我,親親熱熱地說話,大大方方地衝遇到的人打著招呼。
那隻玫瑰被她戲弄般的插在我的上衣口袋裏,火紅地有些刺眼。
隻此一遭,不知道有多少醫院的男士暗自傷心落淚,怕要徹夜難眠。哈,說的很誇張吧,不過我也是心裏得意才會這麽想。抱得美人歸,是很多人心裏的夢想。
坐在晨姐的車裏,她也不提吃飯的事兒,似乎理當如此一般,往我家的方向開去。
快到門口,晨姐忽然“哎呀”一聲,“小誠,我是不是該買點東西呀?”
不以為然地回道:“回家吃個便飯,還買什麽東西,帶上嘴不就行了。”
晨姐白了我一眼,說聲:“美的你。”也沒說別的,似乎也默認了我的說法,一直把車開到了樓下。
“小晨來了,快進來坐。”我突然發現老媽的稱呼也變了,叫得很隨意,雖然跟我說起來還是一口一個祁醫生。
老爸也終於在家,見到晨姐,他顯得略有些拘謹,言下很是客氣,反不如晨姐那麽落落大方。
哎!這個小官僚算是白當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見到親愛的老爹,我還是非常的開心,上去就把他抱住:“老爸,你可想死我了。”
“去,這麽大個孩子,成什麽樣子,沒見有客人麽?”
我比他老人家高了好大一截,這一緊緊的擁抱,居然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一年不見,還跟我擺譜,更一用力,老爸一眥牙:“這孩子,想把我的骨頭拆了熬湯,還是怎麽的?”
我這老爸,人是好人,做事也認真,就是太古板,好久不見的兒子親熱一下,又能怎麽樣。
故意逗他,“老爸,哪有客人,我怎麽沒看到。”
他瞪眼看看晨姐,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晨姐給他打圓場,“小誠,別胡鬧了。”又對老爸說道:“域叔,您不用拿我當客人的。”
不多時,飯已經擺上了桌子,這時老爸又返身進去,拿了瓶好酒出來,這架式一擺,我的頭大了,看來他老人家今晚又不得消停了,心裏真同情媽媽。
老媽已經擺了兩瓶葡萄酒在外麵,看到老爸的表現,也在暗暗同情自己,有晨姐在場,卻不好說什麽,還熱情地幫他把酒倒上:“今天一定讓你喝夠!”說的大方,語氣卻是不善。
我的酒量小,一定得自他的遺傳,但等他也給我倒了一杯,想到父子難得相聚,怎麽也得“舍命陪老子”了。
晨姐淺嚐輒止,很注意分寸。
酒過三巡,老爸的酒意上來,興致也明顯高漲。不過他有個好處,那就是喝多了,也不會亂講話。
我沒敢多喝,任老爸一個人痛快,好久不見,我還是聽聽兩位女士談話比較有禮貌些。要是也給放躺下了,老媽明天又得發牢搔,說我們爺倆一個德興。
飯吃得差不多了,老爸同誌已經提前退場。幫老媽收拾完了桌子,晨姐輕聲對我說:“小誠,我後天還有事要用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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