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別扭的療傷

韓若飛看著她的樣子,小心的哄著她:“小諾,乖,一會就不疼了,聽話,忍忍就好了。”

林依諾聽著這句話,淚珠就跟斷了線的珠子往外湧,這個話以前的若飛哥哥說了千百遍了,每當若飛哥哥這樣子哄自己的時候,她趴在他的身上訴述著自己的脆弱,可是現在她的理智提醒著她再回不到過去了。

韓若飛看著她滾落的淚珠,還以為她是因為疼痛,從口袋裏拿出了DAKS手帕,邊給他擦淚邊安慰她:“小諾,乖,別哭了,若飛哥哥在呢!”

林依諾現在很想逃離了出來,可是就是沒有力氣去掙脫,這些話明明都是疼自己的若飛哥哥才說出來的,可是以前的若飛哥哥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林依諾心裏很混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韓若飛給她衝刷了半個小時,看著差不多了,就又一個公主抱著她抱回到了車裏,打開了車門,將她小心的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輕輕的為她扣上了安全帶,極其小心的沒有碰到她的傷口。嘴裏還說著:“小諾,乖,一會給你買了藥塗上就好了!”

林依諾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要說權勢他都得到了,自己對她來說一點價值也沒有了,她實在是糊塗了,為什麽他現在表現的種種,還是跟以前一樣呢?現在的林依諾,知道自己不能再陷進去了,因為現實的殘酷已經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了,她不想在吃第二次虧了。

法拉利行駛到了林家豪宅的時候,林依諾已經睡著了,因為韓若飛將空調的溫度調的剛剛好,再加上自己昨天一夜狂歡,沒有休息好,今天照顧了媽媽一天,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看著在睡夢中的林依諾,韓若飛極其小心的,就像是觸摸著一個瓷娃娃一樣,小心的撫摸著林依諾的秀發,嘴裏喃喃說著:“小諾,我該拿你怎麽辦?”

韓若飛輕輕的抱著她下了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粉紅蕾絲大床上,拿出了在半路上買的燙傷膏,仔細的小心的為林依諾擦著手臂。

韓若飛輕輕的抱著她下了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粉紅蕾絲大床上,拿出了在半路上買的燙傷膏,仔細小心的為林依諾擦著手臂。

輕輕涼涼的感覺傳到了林依諾的身上。

“唔——”林依諾緊閉著雙眼,嘴巴裏舒服的喊出了幾個動聽的音符,這幾個音符就跟催魔咒一樣,使韓若飛血脈噴張。

韓若飛在心裏默念著,看來今天晚上自己的冷水澡洗定了,其實滅火的辦法不止這一個,比如以他的身份跟地位,就那個法拉利往馬路上一停,一回頭招個手,就有女的排著隊趕著貼上來。不過韓若飛習慣了她的霸道,既然要了她就要對她負責,如果說以前的計劃就是讓她墜入地獄,那麽現在的他想將她從地獄裏拉上來。

輕輕的為她上藥,就像是怕驚醒了,一隻受了傷的小鳥,怕她睜開眼睛就跑掉了。

不過雖然很輕,但是那是一碗滾燙的湯水啊,怎麽會不痛呢,輕輕涼涼的觸感以及麻麻的灼燙感,觸及著林依諾的皮膚,傳到了心裏。

“好痛啊!”林依諾因為太痛了,豆大的汗珠順著白皙的額頭,紅紅的臉頰滾落下來。

林依諾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粉色係房間,一眼就看到了韓若飛半跪著用棉棒給自己輕撫著燙傷,動作輕柔耐心的怕傷到她。

聽到了林依諾的喊叫聲,韓若飛慌忙就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自責愧疚的看著她嘴裏小心的哄著她:“小諾,很痛吧!不對起,小諾,若飛哥哥會輕一點的。”

林依諾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蓄滿的淚珠就噙在了眼中。

他怎麽可以這樣,跟個沒事人一樣,可以跟以前那樣對自己呢?連一句最起碼的道歉也沒有,昨夜的話還跟噩夢一樣縈繞在耳邊,現在他怎麽就能厚顏無恥的跟自己說要自己乖乖的呢?

林依諾現在都覺得,小諾那兩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是那麽惡心。他展示的溫柔似水是在刺激自己,讓自己一遍一遍的回憶過去,來體會現在的痛苦嗎?

林依諾倔強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碰自己,她覺得是無比的肮髒。

“別動!藥還沒、、、、、、”韓若飛的話還沒有說完,林依諾就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因為怕傷了她,韓若飛就沒使勁的握著她的胳膊,就讓她鑽了空子了。

韓若飛訕訕的看了她一眼,壓著怒火繼續哄著她:“乖!小諾,把藥抹完了,不然會留疤的。”

林依諾緊盯著天花板,兩眼無神,麵如死灰的自嘲說:“留疤?我現在這個樣子,留下了疤痕,又怎麽樣呢?”

就在韓若飛愣神的空,林依諾忍著痛,雙手使勁撐著床,坐起來笑嘻嘻的說:“韓總,我要是留下了疤痕,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韓若飛看著她的反應,要不就是跟沒了魂一樣,要不就沒心沒肺的,看著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接受自己的幫助。

韓若飛嗓子裏就像是堵了個東西,什麽也說不出來,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個失去了父親,母親病重,家產被人霸占,自己的清白也被毀的女孩。

韓若飛攥緊了雙拳,一拳打在了米白色的床頭邊桌子上,點點的血絲的溢出來了。

林依諾隻是看了一眼暴怒的韓若飛,也沒什麽反應,看著那鮮紅的血往外流淌,看著那塌下去的桌子,隻是冷冷的笑了一下,這種笑容淒慘又妖嬈,就跟罌粟花般。

韓若飛帶著點點滲透出的血絲,一把捏住了林依諾的肩膀,血打濕了她身上米白色的衣服,點點的血跡印在了衣服上,就跟血色的潑墨畫一般。

感受著他的憤怒,林依諾感覺到了報複的快感,盡管身上疼的幾乎讓她尖叫,可是心裏卻是開心的很。她要讓韓若飛知道,她把自己當成他的玩物,那就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布娃娃也是帶刺的。

她抬起眸子,曾經這個清澈見底的眸子裏,現在隻有報複後的快感,眼底裏的魅惑的笑意,不加掩飾的都表現出來了。

韓若飛頓時就覺得自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將緊握她的手鬆開了。不過到底是在商場上混的人,沒過一會,就收斂了一切的情緒,冰涼的說著:“韓大小姐既然怕我嫌棄,那就好好的養傷,你可要知道你媽媽命,在你手裏,你是靠著你的美色才能做我的情婦的!”本來不是要這麽說的,可是聽到林依諾的話,他就豬油蒙了心了,就不想讓這丫頭氣自己,他要的是這個丫頭跟以前那樣乖乖的對自己。

說完不帶一絲感情的就將門關上了,然後就出去了,隻是他沒有發現在他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出去的時候,林依諾掉下的兩行清淚。

林依諾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獨自流淚,這間屋子裏,有自己成長的足跡,曾經的自己是那麽幸福,可是現在卻是家破人亡。

她懶懶的躺了下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到韓若飛端著一碗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林依諾沉沉的睡著了,旁邊的藥膏紋絲沒動。她的兩個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一樣。

韓若飛就那麽呆呆的看著她,在橙色溫和的床頭燈的照耀下,閃著可愛調皮的亮光,韓若飛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門口這麽偷窺她了,每次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感覺很幸福,感覺心裏的一切的煩躁都沒了,平靜了,安靜了。

他將麵放到了桌子上,本來不打算叫醒她的,可是想到她還沒吃飯呢。

將手悄悄的伸向了她的秀發,又縮回來了,他害怕她還會帶著刺一樣的傷害自己懲罰別人。

韓若飛最終無聲的歎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藥膏,繼續溫柔細心的為她擦藥。

微涼的觸感再次襲來,林依諾實在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假裝睡著了。

直到那片紅腫都沾上了藥膏,看著自己的成果,韓若飛滿意的笑了一下。

然後將她的秀發整理好,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知道,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做我的情婦,要有力氣,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媽媽的安全!”威脅的話全部灌到了林依諾的耳朵裏,一字不漏,雖然說得很溫柔,像是怕驚醒了她,但是林依諾卻是感覺到了他的紅果果的威脅。

韓若飛輕輕的帶上門,去了隔壁的房間。其實本來韓若飛心裏根本不是這麽想的,九年的相處,林依諾的一顰一笑都印在了腦海裏,她的尾巴往哪裏翹他都知道,可是話到嘴邊就變味了。

感覺到他的離開,林依諾才將眼睛睜開了,淚緩緩流下打濕了自己的枕巾,看著床邊上熱騰騰的麵,淚就像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

林依諾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在裝睡,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一切,心亂如麻的她就隻有選擇逃避。

因為塗抹了藥膏,之前灼燒感就沒那麽強烈了,林依諾掙紮著爬起來,拿起了筷子慢慢的吃著那碗麵,林依諾心裏想著不管怎麽樣,都不能餓壞了自己的肚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既然自己連尊嚴也沒了,那麽自己這具行屍走肉,就是為了媽媽活著的,隻有吃飽了自己才有力氣跟那個惡魔鬥,自己才不至於讓媽媽生命垂危。

盡管此刻的林依諾,吃著這碗香噴噴的麵味如嚼蠟,但是還是強迫著自己忍住想要吐得的衝動,將湯湯也喝了。

吃完了麵覺得好了點,林依諾就躺下了,稀裏糊塗的就睡著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必須要養精蓄銳,不過應該說是每天林依諾都要跟個聖鬥士一樣,因為每天都會有硬仗要打的。

而在隔壁的房間,韓若飛正在黑色調的房間裏,躺在深藍色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林依諾沒有吃飯,心裏心疼,又想著她跟個小刺蝟一樣,心裏就難受,心裏就跟打翻了調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都湧上了心頭。

林依諾甜甜的睡著了之後,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韓若飛躡手躡腳的進來了,看著空空如也的大碗,看著酣睡的林依諾,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悄悄的走到她的床前,看著睡夢中的林依諾依舊是緊皺著眉頭,韓若飛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很不高興。

伸出手來將她的眉頭輕輕撫平,林依諾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樣,本來不安糾結的眉頭,瞬間就被心安舒展的眉間代替了。

韓若飛看著她嬌憨的樣子,微笑了一下,順手拿起了那個空碗,就在走出門口要離開的時候。

韓若飛聽到了林依諾喊了一句:“若飛哥哥,求你了,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