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組的人員將南洪門的追兵攔下,這時,一名青年從路邊的胡同竄出來,三步並兩步,來到胡子峰近前,用日語嘰裏咕嚕地說了一番話,後者點點頭,然後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隨我來!”說著話,跟著那名青年鑽進胡同裏。
謝文東想也沒想,隨即也跟了進去。胡子峰帶來的那些山口組人員並沒有進去,而是經驗豐富地分散開來,向四麵八方逃散,如此一來,被堵截在後麵的南洪門人員也分不清謝文東究竟向哪個方向跑了。
且說謝文東等人,跟隨胡子峰和那名青年進入胡同,左轉右拐,東一頭西一頭的,到最後,謝文東都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足足走了十多分鍾,青年才在一座兩層土樓前停下身形,向左右望了望,回身一甩頭,率先進入土樓內。
上到二樓,青年在一間靠走廊裏側的房門前停下,有節奏地輕敲幾下房門,時間不長,房門打開,一條靚麗的倩影從房內走去,謝文東定睛一看,不是西脅和美是誰?!
知道胡子峰把謝文東帶來了,西脅和美滿麵帶笑,出來的同時,含笑說道:“謝先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麵……”話隻說到一半,她頓住了,疑惑地看看眼前眾人,秀眉皺起。原來,眼前的幾個人差不多一個模樣,滿臉滿身全是血,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謝文東。她環視眾人,疑聲問道:“謝先生在哪兒?”
聞言,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來,上前一步,苦笑說到:“西脅小姐,你好!”
如果謝文東不說話,此時西脅和美還真很難把他認出來。
她上上下下把謝文東打量了一番,撲哧一聲,笑了,半開玩笑地說到:“看起來,南洪門確實是很厲害,竟然把謝先生你弄得這麽狼狽!”
“我們可以進屋裏再說話嗎?”謝文東向西脅和美的身後揚揚頭。
西協和美笑道:”哎呀,實在不好意思,謝先生快裏麵請!”說著話,她側過身行,將謝文東,胡子峰等一行人讓進房間內。
房間算不上大,可也不小,大該有八、九十平的樣子,除了西協和美之外,裏麵還有數名漢子,看年歲,都在三十左右,身材魁梧,滿麵凶相,一個個,手匯總皆拿有倭刀。進了房間,西協和美小心的將房門關好,然後問道:”謝先生受傷了嗎?”
終於到了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謝文東長噓了口氣,嚴重透支的體力再也支撐不住疲憊不堪的身體,他搖晃著坐到沙發上,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不過我的兄弟們都掛了彩。”
西協和美向幾名大漢點點頭,那幾人去到裏屋,時間不長,拿出幾隻醫藥箱,幫五行,袁天仲,霍文強幾人包紮傷口。謝文東身上也有傷,隻是並不嚴重,由於有防彈衣護體,他的傷多在兩臂處,而且傷口都不大。
西協和美親自拿起醫藥箱,在謝文東身邊坐下,讓他把襯衫脫掉,然後幫他處理手臂上的傷口,同時意味深長地含笑說道:”如果這次不是我和子峰及時趕到,謝先生恐怕很難脫身啊!”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事實上,我確實很感謝西協和美以及高山先生。”
“其實,謝先生最應該感謝的人是子峰才對,畢竟是他冒死從南洪門的包圍圈裏把你救出來的。”西協和美正色說道:”就算你和子峰以前有再深的積怨,也應該隨這次化解了吧!”
“哈哈!”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如果我再斤斤計較的話,豈不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嘛!”說著話,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胡子峰,半是演戲半是出於真心地說道:”謝謝!”
“謝先生客氣!”胡子峰麵無表情地說道。由於有西協和美在場,胡子峰對謝文東的稱呼又變成冷冰冰的‘謝先生’。
很快,西協和美幫謝文東包紮完手臂的傷口,笑嗬嗬地說道:“上次,我遭到入江禎的追殺,謝先生救了我,這回,我們總算是扯平了。”
謝文東無聲而笑,搖頭說道:“那次事,我早就忘了。”
“可是我沒忘,我們山口組也向來是恩怨分明的。謝先生幫過我們,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不用你開口,我們自然會反過來幫你!以後,對付南洪門,我們山口組會傾盡全力,與謝先生聯手打敗他們。”西協和美笑吟吟地柔聲說道。
她說得客氣,話也漂亮,不過謝文東心裏卻不是滋味。他幽幽說道:“我視高山先生為朋友,你們當初與入江禎作戰,知道我為什麽沒有插手嗎?”
西協和美一愣,疑問道:“為什麽?”
因為那是你們山口組內部的事,我作為外人,不好插手過問。對付南洪門,也是這個道理,這是我洪門內部的事,所以,西脅小姐好意,我心領了。”有山口組幫忙,固然是好,可以緩解已方的壓力,減少損失,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山口組不是申油的燈,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花費大力氣幫你,一旦讓他們的人力大規模進入大陸,打敗南洪門之後賴下不走怎麽辦?其勢力在中國做大怎麽辦?這些都是謝文東不得不考慮的。
西脅和美愕然,轉念一想,馬上便明白了謝文東的顧慮,她嗬嗬一笑,說道:“謝先生已經和高山結拜為兄弟,現在應該算自家人才對,何必分得那麽清楚。”
謝文東搖頭笑道:“我們中國有句俗話,親兄弟,明算帳!當然,如果我確實奈何不了南洪門的話,我一定會找高山先生幫我的,但是現在,問題還沒有嚴重到那樣的程度!”
胡子峰暗皺眉頭,急忙倒退一步,正色道:“西脅小姐,我真的沒事!”
西脅和美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柔聲道:“那我幫你把臉上的血擦一擦!”說著,抬起手來,要幫胡子峰擦臉,西脅和美表現得如此親密,她的心意,胡子峰哪能不了解,不過胡子峰秀聰明,也很冷靜,知道什麽樣的女人可以碰,什麽樣的女人不能碰,西脅和美就是那種絕對碰不得的女人。她是高山清司的人,自己和她右是搞出其他的關係,一旦讓高山清司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不住是小,恐怕還會影響東哥的大計。
胡子峰再次倒退一大步,將西脅和美湊過來的手帕接過來,說道:“我自己來吧!”
西脅和美輕歎口氣,說道:你,差點死在南洪門的手裏,這還不嚴重?
謝文東含笑說道:這次僅僅是個意外,而意外不會經常發生的。
見他態度堅決,西脅和美也不好再強求下去,否則恐怕要影響雙方的關係。她聳聳肩,笑道:隨便你吧!說著話,她站起身形,向裏屋走去,路過胡子峰身邊時,低聲說道:子峰,你跟我進來!
不知道她有什麽事,胡子峰看眼謝文東,默默跟隨西脅和美到了裏屋。等他進來之後,西脅將房門關好,隨後關切打量他,問道:你哪裏受傷了?
胡子峰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小意思,不礙事。
讓我看看!說著話,西脅和美上前來拽胡子峰的衣服。
見胡子峰對自己態度冰冷西脅和美目光幽怨地看著他。
假裝沒看見她的目光,胡子峰轉過身去,麵向窗外,默默地擦拭臉上的血汙。
毫無疑問,胡子峰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年輕,英俊,能力過人,充滿了陽剛、豪爽之氣,而且無論頭腦和身手都是出類拔萃,他和以前的高山青司很像,每次看到他,西脅總是能在他身上找到高山青司曾經的影子。
現在,高山青司成為山口組的組長,對西脅也越來越依賴,但是這種依賴僅僅是在工作上,而在感情方麵反而越來越淡了。西脅和美再強,畢竟隻是個女人,何其他的女人一樣,也想找到依屬感,但是高山青司已不能給她這種感覺。謝文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此人年紀輕輕,卻異常老成,城府太深,每次見到謝文東,西脅和美都會由內心感到絲絲的寒意,雖然,謝文東笑得即真誠又燦爛。後來胡子峰出現,馬上吸引了她的目光,由剛開始的感興趣,逐漸變成關注,有好感,直到現在的被其吸引。
此時看著胡子峰的背影,西脅和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冷然間,她從後麵緊緊將胡子峰抱住。
胡子峰嚇得一哆嗦,身子僵硬住了,過了片刻,他沉聲說道:“高山組長當我是兄弟,我希望西脅小姐也能這樣,望你自重!”說道話,他猛的轉回身,將西脅和美推開,接著,將手中的手帕向地上一扔,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房間。
西脅和美站在房間裏,目光呆zi地看著房間方向,久久一動不動。
出了房間,胡子峰像是沒事人似的,表現得和平時一樣,旁人沒看出來什麽,但眼尖的謝文東察覺出他的異樣,心中一動,緩緩步走到胡子峰身旁,輕聲問道:“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