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不語。

一旁的金眼皺皺眉頭,疑問道:“十六個人?不對啊!打撈上來的屍體,隻有十五具。”

“什麽?”周明楞住,喃喃道:“十五具屍體?不可能!那天我是親自核對過人樹的,確實是十六人沒錯!”

金眼還想說話,謝文東擺擺手,恍然想起一件事,記得那天自己在登遊艇的時候,突然慌慌張張跑下一名青年,對自己招呼也未打,急匆匆地擦肩而過,在遊艇上的責任人說那青年是遊艇裏的服務員,社團裏的老員工,因為家中發生意外,臨時離開,自己當初並未在意,現在想來,問題應該就出現在此人身上。想著,謝文東搖頭苦笑,對金眼說道:“你可記得,我們上遊艇的時候,有一名服務員突然離開?”

經謝文東這麽一提醒,金蓉,五行和袁天仲都想起了此事,金眼沉默片刻,倒吸口涼氣,連連點頭,說道:“沒錯,確實有這麽回事!”

周明精神一振,急忙問道:“那個服務員長什麽樣子?”

金眼將那青年的容貌詳細描繪了一番,周明聽完,想也未想,脫口說道:“他叫陳青福,不過,不應該啊!”周明雙眉擰成的疙瘩,說道:“他在社團工作,有兩年多了,和東哥做掌門大哥的時間差不多,要害東哥,也不至於潛伏這麽久嘛!”

謝文東問道:“他的家人也在T市嗎?”

“沒錯!”周明正色說道:“他是本地人,當初雇傭他,也正是看重這一點,知跟知底,容易掌握。”

金眼忙道:“把他家的地址給我,我去找他!”

“是、是、是!”周明連連答應,隨後咽口吐沫,說道:“他

的詳細資料我都存在電腦裏了,得去我辦公室去取!”

金眼不敢自己決定,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微微點了點頭。金眼這才帶上周明,先去往塘沽,到了他的辦公室之後,將陳青福的詳細資料提出來,然後再上一群兄弟,又急匆匆的向陳青福家中趕去。

本來金眼並未抱有多大希望,認為此時就算真是陳青福幹的,人也早跑路了,結果到了陳青福家中之後,將其讀了個正著。不僅陳青福在家,家裏還有他的父母以及一個十多歲的妹妹。金眼沉著臉,讓其他人等在外麵,看好周明,自己隻帶兩名兄弟進去。

陳青福的家並不富裕,裏麵的擺設也很簡陋,無論家具還是家電,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此時,陳青福及其家人正在吃飯,看到來人是金眼,陳青福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垂下頭來,他的父母都愣了,好奇的打量金眼三人,疑問道:“你們是……”

“他們是我的同事!”不等金眼等人說話,陳青福搶先說道。

“哦!”原來是青福的同事啊,快坐,一起吃吧,別客氣!”陳青福的父母年歲已經不小,但為人到很熱情,搬出凳子,又添上來新碗筷,招呼著金眼三人一塊吃飯。

金眼坐在陳青福的身旁,向陳青福的父母以及一旁的小女孩含笑點了點頭,隨後,拿起碗筷,大口的吃了起來,另外那兩名和他一同進來的北洪門漢子相互看了一眼,皆默默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陳青福邊吃飯邊打量金眼等人,不隻不覺間,額頭已滿是汗水。金眼並不說話,隻是悶頭猛吃。很快,一碗飯吃的幹幹淨淨,一顆米粒也未剩下,這才將碗筷放下。陳青福的母親笑問道:“吃飽了嗎?我再給你盛一碗吧!”

金眼含笑擺了擺手,隨後,扭頭看向陳清福,似隨意地問道:“那是,是你做的吧!

陳清福臉上的虛寒更多,抬起手臂,用袖口在臉上抹了抹,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跟我回去見東哥,向東哥解釋”金眼掏出手帕,擦著嘴角。

聽完這話,陳清福眼圈紅了,他明白,自己這一去,十之八九是回不來了,他顫聲說道:“我。。。我的爸媽。。還需要有人照顧。。”

金眼默然,他慢慢解開衣扣,露出腰間的qiang把,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必須得跟我走一趟!”

陳清福目光下垂,看到手qiang,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金眼輕聲說道:“兄弟,別逼我在老人跟孩子麵前動手。”說這話,他看看手邊,站起身形,笑道:“我在外麵等你,你有五分鍾的時間,”說完話,向另外兩名北洪門的漢子一甩手,走了出去。到了外麵。他臉上的笑容消失,隻剩下滿臉的陰沉,嚴重還透出一絲無奈。

陳清福很準時,五分鍾後,從家裏走了出來。隻見他臉色如同死灰,雙眼毫無生氣。

剛到外麵,還未等生車,兩眼通紅的周明嗷的怪叫一聲,撲了上去。一把將陳清福的脖子抓住,破口大罵:“cnmd。我差點就被你害死你知道不知道!”說這話,輪拳就要打,金眼跨前一步,將他抬起的手腕抓住,皺著眉頭說道:“周明,有話回去再說,別在這裏動手!”

金眼把周明喝陳清福帶回別墅,見到謝文東,陳清福身子乏力,雙腿一軟,撲通,跪坐在地上,顫聲說道:“東哥,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們說,如果我不做,就殺了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妹妹,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謝文東看著他,柔聲問道:“你說的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陳青福搖頭,邊抹著臉上的淚水,邊說道:“他們都是外國人,為首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模樣很漂亮,看起來是個亞裔,中國話說的也很好,那些外國人都聽她的!”

啊!原來是她!

聽陳青福這麽一說,謝文東和五行、袁天仲馬上明白此時是誰策劃的了,對方肯定是CIA,陳青福說的那個女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在廣州暗算謝文東未成,化名為“郭鳳琳”的**。

又是他們!謝文東暗暗咬牙,看起來,CIA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作對到底了。他點點頭,看著淚流滿麵,嚇得哆哆嗦嗦的陳青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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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拿你家人性命做威脅?”

“使得!如果我不按照他們的意思做,他們會殺了我的全家,我是迫不得已才……才暗算謝先生的……”說這話,陳青福忍不住嗚嗚痛苦出聲。

謝文東暗暗歎口氣,心生惻隱。

還未等他發話表態,孫建進步上前,正色說道:“東哥,此人大逆不道,膽敢某害掌門大哥,無論有什麽樣的理由,於情於理,都留他不得!

“沒錯!”就連脾氣耿直的孫習雨夜練練點頭,讚同孫建的意見,直言不諱道:“不殺此人,難言家規,身為洪門的人,暗害掌門大哥,是罪不可恕的,東哥萬萬不能手下留情啊!”

謝文東本有意放人,可聽他倆這麽一說,反而猶豫起來。

這回,周圍其他的北洪門幹部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都讚同處死陳青福,以正家法。

一人這麽說,兩人這麽說,大家都這麽說,謝文東就算想放人也放不了了,他看向金眼,說道;你看著辦吧!”

他把這個難題踢給了金眼,按照他的本意,金眼就算把人放了,有他頂著,旁人也說不出金眼什麽,結果,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雖然金眼也憐憫陳青福,但是他暗殺東哥是事實,正如孫建所說,於情於理都留他不得。他回手從肋下抽出手qiang,走到陳青福的身後,暗歎一聲,正色說道:“兄弟,我送你上路,你的家人,日後我會幫你照顧,安心去吧!”說完話,對著陳青福的後腦,猛然就是一qiang。

嘭!

qiang聲響起,鮮血噴射,陳青福聲都未吭一下,腦袋中彈,當場斃命。

謝文東先是一驚,隨後眯縫起眼睛,暗暗搖頭,連金眼都認為應該處死陳青福,看起來,這次到是自己的心太軟了。謝文東的心狠手辣是出名的,不過那要看是對誰,對自家兄弟,他從未做過一件過分,不合情理的事,這也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死心塌地跟隨他的原因之一。

金蓉甚少有看到這種血腥場麵的時候,下的急忙捂眼睛。

而一旁的裴子元已經徹底驚呆了,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謝文東這群人的本質,他們是黑社會,徹頭徹尾,殺人不眨眼、黑到骨子裏的黑社會!還好,他的母親不在場,一到T市就被送到醫院,不然老太太看到這樣的場麵,得嚇昏死過去。

謝文東緩緩站起身,指指地上的屍體,說道:“他是死在CIA的手裏。我們迫不得已,要自家兄弟相殘,這都是拜CIA所賜,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把CIA的人給我挖出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樣的手段,總之,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說完話,他一甩袖子,上樓了。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雖然謝文東的語氣並不犀利,但在場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在發火。不過,CIA行跡異常隱秘,該如何把他們找出來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籌莫展,誰都拿不出個可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