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又向張居風了解了一番南洪門的情況。當然,他問的都不是什麽太機密的事,張居風也就知無不言,一一如實以答。
離開醫院,在返回的路上,謝文東坐在車裏,始終一言未發,沉默無語,他倒沒有考慮南洪門的事,而是在想孟旬,越想這個人越是喜歡,若能手入己用,不僅南洪門不在話下,對自己日後的成就也能起到相當大的幫助,而且,現在自己身邊什麽樣的兄弟都有,有獨擋一麵的,有驍勇善戰的,但惟獨缺少一個能與自己的腦袋不相上下上人,所以許多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得親曆親為,勢力越大,他越是要東奔西跑,勞累不堪,若有孟旬,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怎麽能把此人招入旗幟下呢?謝文東這回是真動了頭腦,一條一條的計謀在他腦海裏浮現,但很快又被他一條一條的否定,到最後,他想得頭皮都痛.
回到自己入住的場子,剛剛近來,還沒等坐下,電話響起.謝文東接起一聽,原來是秦雙打來的.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雙會給自己打電話,謝文東一笑,問道:“小雙,你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肯定有事吧?!”
“恩!我是通知你一個好消息.”
“哦?什麽好消息?”
“金小姐醒了.”
“什麽?”謝文東身子一震,正個人都怔住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話也不說,擔負泥塑木雕一般.見狀,周圍人都嚇了一跳,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人們相互看看,心中好奇,可誰都沒敢多問.
不知過了多久,好象幾分鍾,又好象有幾個世紀那麽長,謝文東終於回過神來,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疑聲問道:“金……小姐,哪個金小姐,你說的可是蓉蓉?”
“是的!”即使不用站在謝文東麵前,秦雙現在也能猜到他此時的表情,心中有酸有甜,可謂五味俱全。
“太好了!太好了......”謝文東連續說了幾個‘太好了’,隨後放下電話,仰天長笑。
這一笑,都周圍眾人都笑愣了,在他們的映像中,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很少有這麽失態的時候,一個個心中都清楚,肯定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大事。任長風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東哥,怎麽回事?”
好一會,謝文東收住笑聲,神情激動地說道:“蓉蓉蘇醒過來了!”
“啊?”任長風聽後先是大吃一驚,隨後欣喜若狂,眼睛睜得提溜圓,哎呀,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文東會的人感覺不是很強烈,但是北洪門上下無不為這個消息興奮雀躍,他們大部分人雖然對金蓉不是很熟悉,但卻清楚金蓉的身份,她是金鵬的孫女,又是謝文東的未婚妻,社團兩任掌門大哥都和她有緊密的關係,現在終於蘇醒,眾人哪會不高興。以歐陽洛為首的北洪門幹部紛紛上前,向謝文東施禮道喜:“恭喜東哥,賀喜東哥,金小姐終於平安無事了......”
“哈哈——”連續數日來,謝文東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麽舒暢過,甚至連身子都覺得輕飄飄的,好像隨時能飛起來,他響著眾人連連點頭,悵然而笑。過了半晌,他恍然想起什麽,對任長風急聲說道:“長風,馬上訂機票,我響著就要趕回T市!”
“明白!”任長風點頭,轉身就走。
聽謝文東要走,歐陽洛等人臉上的笑容僵住,東哥走了,那自己怎麽辦?沒有東哥在上海,隻憑自己這些人能抵擋得住南洪門嗎?不過大家見謝文東在興頭上,誰都不敢上前阻攔,一個個原本笑得燦爛的眾人,此時臉上皆變成了苦笑。
“哦……”旁人可以裝聾作啞,但歐陽洛不能,他硬著頭皮在旁幹笑兩聲,然後問道:“東哥,你離開之後,我們如何抵禦南洪門?”
謝文東人在上海,心卻已飛回T市,聽了歐陽洛這話,飄飄蕩蕩的心思又被拉回到現實,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堅守不出即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無論南洪門怎麽挑釁,你們都不要出去迎戰就好。另外,把張居鳳放掉。”
把張居鳳放掉?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要知道張居鳳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身份顯赫,己方好不容易才把他捉住,為什麽要把人放了呢?眾人不解,紛紛問道:“為什麽?”
謝文東反問道:“你們覺得張居鳳的能力如何?”
歐陽洛想了想,撓頭說道:“說句不客氣的話,他的能力很一般,八大天王裏數他的年歲最大,但能力卻最差,之所以能成為八大天王之一,一是因為他是向問天的心腹,在向問天剛剛成為南洪門老大時,出過不少力,再者,也是靠混資曆混上去的。”
“是啊!”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他的能力很一般,我們留著它根本沒用,既然留著無用,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殺掉,要麽放掉,張居鳳雖然沒什麽能力,但畢竟是八大天王,殺掉他,很可能引起南洪門的群情激奮,你們在上海更難防守,再者,沒有張居鳳占八大天王的位置,南洪門再搞出個象孟旬這樣的人才出來做天王,我們就更難應付了,還是放他回去的好,這樣還能顯示我們的寬厚仁慈,以德報怨嘛!”
眾人聽後,皆忍不住笑了。歐陽洛連聲歎道:“東哥高明!就這麽辦吧!”
北洪門這邊出現異動,兩個爆炸性的消息先後傳到南洪門那裏。
向問天,陸寇等人先是聽說謝文東帶領一幹心腹離開上海,返回調試,皆吃驚不已,好端端的,謝文東怎麽走了?很快,南洪門的眼線在調試查到準確消息,說因受傷而變成植物人的金蓉突然蘇醒,眾人這才弄明白謝文東匆匆返回塌實的原因所在.
陸陋喜笑顏開,樂道:金蓉醒得太是時候了,謝文東不在上海,這對我們來說正是個大好的機會說著話,他看向向問天,說道:向大哥,我覺得趁這個機會,應該先把張兄救出來,計劃我已經和侯爺想好了,用紅頁的兄弟前去救人,保證萬無一失!
恩!向問天大點其頭,既然謝文東已不在上海,離開的一倉促,現在不救人,還等待何時?他正色道:好,小陸地,這件事,就交給你和侯爺,不過,無比要小心,謝文東雖然不在,但北洪門和文東會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向老大,你盡管放心好了!侯小雲在旁大笑道:謝文東不在上海,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裏.
他們正說著話,下免得一名小兄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略到結巴地說道:張......張大哥回來了!
啊?眾人一聽,都愣了,目光一齊聚集在他身上,疑問道:哪個張大哥?
就是張居風大哥啊!
呀?聽聞這話房間裏的眾人忍不住都站了起來,包括向問天在內,周挺性急,幾個大步,來到那小弟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問道:你沒有開玩笑?
那小弟又驚又怕,差點哭了,連連搖頭,說道:這......這事我怎麽敢開玩笑,是前真萬確的,張大哥現在就在門口
“哎呀!”
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幹部們紛紛向樓下走去,等他們來到堂口的大門處,向外一看,可不是嘛,之間張居風拄著拐杖,在兩名北洪門人員的攙扶下,正站在大門口。
呼啦一聲,眾人圍上前去,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大量了一番。周挺撓著頭發,不解的問道:“老張,你……你怎麽回來了?我們正商議如何救你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回來了,我也不知道謝文東為什麽要放我!”張居風臉色難看的說道。
現在,張居風心裏滿是怨氣,他不怨恨謝文東,倒是埋怨起陸寇來了,他覺得,如果不是陸寇非要自己在據點外做什麽伏兵,自己哪會被謝文東生擒活捉,丟人顯眼。
陸寇沒有感覺到張居風對自己的怨氣,不過對他被擒的事,他心理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張居風,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裏麵去說話!”說著,他目光一轉,看向張居風身邊的那兩位青年,疑問道:“你們二位是……”
兩名青年一笑,說道:“我們是東哥的人,老大安排,讓我兩負責送張天王回來!”
“哦!”陸寇點點頭,又問道:“你們老大為什麽要放人?”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上麵人怎麽安排,我們就怎麽做。”一名青年從容不迫的說道:“現在人已送到,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再見!”說完話,兩人轉身就走。
“等一下!”周挺冷著臉把他兩叫住,哼了一聲,道:“不把話說清楚,就想走嘛?”
張居風大皺眉頭,不滿地說道:“小挺,他隻是北洪門的小弟,不要為難他倆。”
陸寇在旁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錢夾,抽出一遝鈔票,遞給兩人,含笑說道:“奪下兩位小兄弟送我們的朋友回來!”
兩名青年也不客氣,含笑接過,心中暗笑:這差事不錯,不但沒有危險,還有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