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雙半真半假的帶動下,南洪門上下振奮,皆抱著與北洪門拚一死戰的決心。
辛尚和何敘榮並不知道這些,在他二人看來,自己剛剛挫敗南洪門的主力,剩下的殘兵敗將,根本不值一提。兩人有仗無恐,帶領著大批北洪門的幫眾浩浩蕩蕩趕到雲溪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直接找上門去。
仇敵見麵,分外眼紅。雙方皆無二話,見麵之後就動上了手,又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這械鬥。
這一回,南洪門的表現和剛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上下一心,浴血奮戰,士氣高漲,戰鬥力強得嚇人。
反觀北洪門這邊反而有些慌亂。
在市區裏,與南洪門交戰打得很輕鬆,接觸時間不長對方就潰敗了,而現在對方隻剩下一些殘餘,應該更好解決才對,北洪門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己方殺過來,一走一過就把對方擺平了,可哪想到,南洪門這時候表現得又剛烈,又堅韌,極難對付,心裏落差太大,所以北洪門這邊慌了手腳。
辛尚與何敘榮親自督戰,對場麵上的形式看得很清楚,二人也在暗暗皺眉,想不明白南洪門經過一場大敗,怎麽戰鬥力沒有下降,反而提高了呢?
北洪門上下,包括辛尚和何許容再內,都把一句話忘了,窮寇莫追,哀兵必勝!南洪門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敗,死傷的人員是不少,可是未傷及元氣,楊雙一眾的主力與核心仍在,此時被逼得走投無路,隻能殊死反抗,其戰鬥力要遠勝於未戰敗之前。
看了一會,辛尚有些忍不住了,何敘榮說道:“何兄,你在後麵壓陣,我先上去頂一頂,爭取速戰速決!”
何敘榮聽後,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辛兄,務必小心啊!南洪門現在有點瘋狂!”
“你放心吧!”辛尚滿不在乎地說道:“隻是一群手下敗將而已!”
即便到現在,北洪門在場麵上絲毫未占上風,辛尚依然未反對方放在眼裏。
他提刀衝到雙方爭鬥的焦點,剛到近前,就看到一名南洪門的幹部勇猛異常,連續砍倒已方數名兄弟,殺得渾身是血,滿麵猙獰。辛尚咬了咬牙,怒吼一聲,舉刀到了近前,刀助人勢,人借刀威,他對準那人的腦袋,狠狠的劈下一刀。
那人嚇了一跳,急忙橫刀招架,當啷啷,隨著脆響聲,那人身子連晃,忍不住倒退兩步,看著辛沿,心中驚駭,暗道一聲:“好大的力氣啊!不等他緩過這口氣,辛尚再次衝到他近前,掄刀再砍,那迫不得已,隻能硬著頭皮硬接。
當!震響聲傳出,那人身形晃動,再次倒退數步。
辛尚得理不饒人,一刀跟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直把那人逼得連連倒退,手腕被震得又酸又麻。
最終,在辛尚的一記重刀下,那人再承受不住,隻聽嗖的一聲,手中的片刀被撞飛出去,他驚叫出聲,轉身要跑,辛沿哪肯給他機會,揮又手是一刀,同時喝道:“別他媽跑了,給我在這吧!”
隻聽撲哧一聲,那人慘叫著摔倒在地,再看他的身上,一條刀口子從其左肩一直切到右側軟肋,這條大口子,足有一尺多長,肚皮都給劃開,腹中的內髒一股腦的流了出來,腥臭衝天。
辛尚看都未看地上的屍體,揮刀大吼道:“兄弟們,給我殺!”一個不留,殺光南洪門的雜種!”
“吼--”
見主將如此勇猛,北洪門的士氣又上了,一個個嚎叫著跟隨辛尚,瘋了似的向南洪門衝殺。
南洪門針鋒相對,以更加瘋狂的姿態迎戰,雙方的械鬥隨之演變成更加慘烈血腥的搏命廝殺。
正當辛尚帶領手下兄弟與南洪門浴血奮戰的時候,突然間,對方陣營一分,從中走出一名大漢,辛尚定睛細看,咧開大嘴笑了,他傲氣十足的說道:“楊雙,剛才在市裏一刀沒刺死你,算你小子走狗屎運,現在我看你往哪裏跑?!”
從南洪門陣營走出來的這人,正是楊雙。他手中提刀,肩膀的傷口用一條破布簡單的纏著,看看辛尚,他嗤笑出聲,說道:“辛尚,你想取我的性命是嗎?有種的你就來吧!”
“我還怕你不成!”辛尚火往上撞,掄刀與楊雙廝殺在一處。
辛尚的身手,在北洪門算不上出類拔萃,隻能說是中上,而楊雙的身手在南洪門可是一等一的,向來以驍勇善戰著稱,在市內,之所以被辛尚刺傷,假裝的成分很大,現在他再無顧慮,使出全身的本事,這樣一來,雖然他肩膀有傷,但辛尚還是難以招架。
打了幾個回合,欣賞的臉色就變了,暗道一聲厲害啊!楊雙不僅力氣比自己大,反映比自己快,出招也比自己迅速,隻幾個回合下來,自己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剛才在市內他怎麽被自己刺傷了?難道是故意的不成?
想到這裏,辛尚心裏沒底了,他的身手本就及不上楊雙,加上現在心中慌亂,身形和招法更顯得笨拙。
又打了三個回合,辛尚一個不留神,正被楊雙的一記重腳踢在
膝蓋上。
這一下可夠要命的。
隻聽哢嚓一聲,辛尚膝蓋破碎,整條腿倒彎下去,他哎呀慘叫一聲,仰麵摔倒在地,痛的滿地翻滾,抓心撓肝。
北洪門幫眾無不大驚失色,剛要上前搶救,隻見楊雙一腳踩在辛尚的胸口,片到也隨之落到後者的脖頸,嘿嘿冷笑一聲,說道:“我看你們誰敢上前?”
嘩——見對方以辛尚的性命相要挾,北洪門幫眾嚇得連來年後退。這時候,北洪門陣營中傳來一聲呐喊:“住手!”說話間,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從人群中跑了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何敘榮。
看看楊雙,再瞧瞧他腳下的辛尚,何敘榮的心揪成一團,隻見辛尚,臉色煞白,滿麵是汗,他的右腿膝蓋處,白白的斷骨刺穿皮肉支了出來,顯然膝蓋骨已碎,就算保住性命,人也廢了。
何敘榮和辛尚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卻交下頗深的感情,此時見他如此悲慘,心痛如針紮一般。他兩眼噴火,怒視著楊雙,大吼道:“楊雙,你放人!”
“放人?哈哈!”楊雙大笑,說道:“放人可以啊!不過,你得先自我了斷,然後我才能放人!”
“你他嗎放屁!”何敘榮氣急,破口大罵,道:“你要是算個漢子,就過來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場!”
楊雙仰麵狂笑,說道:“既然你不肯自殺,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了!”說著話,他手腕加力,片刀的刀鋒立刻割破辛尚脖頸的皮膚,鮮血順著刀刃低落下來。
“啊——”以何敘榮為首的北洪門眾人又驚又駭。
楊雙的刀劃的很慢,一點點的割破皮肉,又一點點的割斷辛尚的氣管與靜脈,就在何敘榮和北洪門幫眾的麵前。
辛尚的身子劇烈抖動著,大量的鮮血從他脖頸的傷口汩汩流出,其狀慘不忍睹。
“哎呀——”何敘榮再也忍不住,高聲怒吼,掄刀向楊雙衝去。
楊雙見狀,不急不忙的收回刀,與何敘榮又戰在一處。
等交上手之後,何敘榮後悔了,現在,他也明白辛尚為什麽會敗在他的手裏,楊雙的身手太厲害了,別說一個自己,就算三、四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這仗沒法打了!隻戰了三個回合,何敘榮已汗如雨下,拚盡全力掄刀攻出一招,隨後抽身而退,逃回到己方陣營內,對手下眾人呐喊到:“兄弟們,一起上,殺了楊雙,為辛尚報仇雪恨!”
“殺啊!”北洪門眾人齊聲呐喊,一擁而上,南洪門更加不甘示弱,也衝了上去,雙方由主將的單挑又演變成群毆廝殺,不過,現在再打起來,北洪門已沒有任何優勢而言,反觀南洪門那邊,處處占據上風。
這……這仗怎麽打成這種效果?何敘榮邊擦著臉上的汗水,邊觀察場麵的形勢,己方本是主動出擊的一方,現在反而處於被動挨打中,而且辛尚還被楊雙所殺,這可如何是好?
漏屋偏遭連夜雨。
正當何敘榮一籌莫展的時候,堂口打來電話。“何……何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南洪門大舉進攻堂口,堂口要守不住了……”
“啊?”
聽完這話,何敘榮腦袋嗡了一聲,身子晃了幾晃,險些栽倒在地。
堂口遭到進攻?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可是南洪門哪來的人?主力不都在這裏嗎,而且楊雙也在,那又哪來的人去進攻堂口的呢?何敘榮想不明白,他厲聲問道:“你沒看錯?”
“何大哥,這……這怎麽能看錯呢,南洪門人數眾多,兄弟們抵擋不住,對方馬上要衝進堂口裏了……”
“別說了!”何敘榮又氣又急,把手機摔了個稀碎,隨後高聲叫喊道:“兄弟們!撤!全體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