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金岩看眼格桑,輕輕歎口氣,除了耐心等下去,也實再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又過了十分鍾,對於金岩來說,簡直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一點二十左右,正在他等得抓揉腸的時候,兩家旅館同時傳出動靜。
此時是淩晨深夜,城市一片寂靜,所以有點聲音能傳好遠。
躲藏在暗處的金岩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這時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緊張出現了幻覺,轉頭看向身旁的兄弟,見眾人也都是麵露驚喜之色,他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正如東哥所說了,南洪門要有所行動了。
僅僅過了三、四分鍾,靠近金岩等人藏身之處的這家旅館房一開,從裏麵率先跑出三名青年,這三人都是光著膀子,邊穿衣服邊往外跑,到了外麵,回頭向裏麵高聲招呼道:“快、快、快!動作都快一點,老大那邊出事了,先找到車再說!”
隨著話音,南洪門的人三五成群,不時的從旅館內跑出來,一個個皆(wap,16k,n更新最快)是衣衫不整,有些人連腰帶都未來得及扣上,提著褲子就出來了。時間不長,在兩家旅館門前已聚集起兩百多號南洪門幫眾。
見時機也差不多了,金岩深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又激動又緊張的心情,回頭低聲說道:“兄弟們!社團能不能在常德立足,我們能不能徹底打敗南洪門,就看這一仗的了,東哥信任我們,委以我們重任,我們可不要讓東哥失望!”
嗯!眾人心裏皆憋著一口氣,沒有人搭言,卻齊刷刷地重重點頭。
金岩咬了咬牙關,將手中片刀慢慢高舉,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殺!”
“殺啊——”
嘩!頓時間,以金岩和格桑為首的五十名北洪門兄弟呐喊著從旅館不遠處的小胡同裏殺出來,金岩這時候真豁出性命了,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麵。
南洪門眾人正處在混亂之中,老大樊瑉被殺的消息,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聚集在旅館門前,有人議論紛紛,有人高喊找車,有人呼籲眾人去報仇,說什麽的都有,亂成一團。
正在這時,北洪門的人突然殺出,南洪門幫眾皆嚇了一跳,許多人看著衝殺上前的北洪門眾人,皆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來。
金岩速度極快,轉瞬間到了南洪門陣營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卡嚓,隨著刀鋒切骨的聲音,一名青年胸口中刀,慘叫著倒地。
“啊!敵人!是敵人!北洪門的人殺過來啦……”
本就混亂的南洪門陣營變得更亂,許多人跑出來的倉促,身上連武Q都沒帶,這時候見北洪門來偷襲,想拿武Q去迎戰,結果一摸身上,什麽都沒有,隻是接觸的瞬間,南洪門這邊就有十多人被砍翻在地,整個場麵像是炸開了鍋,人聲鼎沸,人爺馬翻,數十名帶有武Q的南洪門幫眾聚在一起,拉開架勢,準備迎戰北洪門,突然間,聽到前誶以來一聲呐喊:“兄弟們,都給我讓開!”
隨著話音,北洪門的人像潮水一般,向左右分散開來,中間讓出一條通道,在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中,南洪門幫眾看到在夜幕中,一條二米多高,好像一堵牆似的黑影向已方急速衝來。
這是什麽東西?南洪門眾人大驚失色,許多人身子都僵住了,片刀舉在空中,怎麽也落不下來。
轉眼間,那黑影到了南洪門眾人的近前,隻聽叮叮兩聲,兩把片刀被磕飛,黑影速度不減,硬生生地撞進南洪門的陣營之內。
頓時,南洪門陣營裏鬼哭狼嚎,傳來一片慘叫聲,隻見來著在南洪門陣營之內,簡直如入無人之境,雖然赤手空拳,但是兩隻大拳頭掄開,刮到誰身上都是骨斷筋折,再看這人,身高二米開外,象是下山的狗熊成了靜,銳不可當,南洪門剛剛提升起來的那點鬥誌瞬間被撲滅得幹幹淨淨,人們相互擁擠、推搡,隻想盡快逃離此處。
見狀,金岩大喜,格桑真稱得上己方的第一猛將啊!他將手中的片刀一揮,高喊道:“兄弟們,隨格桑大哥殺!”
“吼——”
別看北洪門這邊隻有五十人,但有身先士卒的金岩做主將,有仿佛天神下凡的格桑做先鋒,就算麵對千軍萬馬也不怕,五十人,士氣如宏,氣勢衝天,揮舞片刀緊隨格桑之後,兜著屁股殺了上去。 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火拚,在人數上,雙方相差七、八倍,不過這是一場一麵倒的火拚,三、四百人的南洪門被五十人的北洪門殺的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如果不是樊瑉身亡在前,讓南洪門幫眾失去了主心骨,如果不是南洪門毫無準備、倉促迎戰,如果沒有格桑,南洪門又不缺少武器,恐怕火拚絕對不會是這個結果。當然事實就是事實,沒有那些如果,全無鬥誌的南洪門幫眾被殺得大敗,死傷無數,一些沒有受傷的幫眾也都被打散了,不知道跑到何地。
這一場拚殺,南洪門輸得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
等激戰結束之後,金岩拎刀站在場中,看著滿地的南洪門傷者,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
他發呆,手下人可沒發呆,上來兩名大漢,拉著金岩,急聲說道:“老大,快走了,警察馬上就跑了!”
聞言,金岩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說道:“對!撤、撤、撤!兄弟們,全體撤退!”
嘩!
北洪門來的快,退的更快,帶上己方受傷的兄弟們紛紛跑進小胡同裏,眨眼工夫,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是在跑路,金岩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連聲說道:“我在黑道混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打過這麽爽快的仗,哈哈!”
“哈哈——”北洪門眾人也都笑了。
格桑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聳肩說道:“我跟隨東哥,習慣了!”
“……”眾人看著他,皆無語。
南洪門在常德遭遇慘敗,老大樊瑉被殺,麾下幫眾折損大半,剩下的殘兵敗將再無勇氣在常德逗留,悄悄的退出城去。南洪門退了,北洪門這邊更是缺兵少將,上上下下,加在一起隻有幾十號,想控製常德,那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己方的援軍未到之前是不可能的。
不過總算把南洪門打跑,這也算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大喜事。
金岩還沒有高興多久,興奮的心情就隨著謝文東的離開而跌落到穀底。
他想不明白,在這個關鍵時刻,東哥怎麽能棄常德而不顧呢?若是南洪門反撲回來怎麽辦?那己方先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謝文東當然能看出他的心思,他苦笑著說道:“我們現在就這麽點人,就算有我在常德,也擋不住南洪門的反撲!這次我之所以來常德打敗南洪門,其實隻是拖延之計,在我們的援軍沒趕到之前,讓南洪門也無法在這裏立足,為日後的取勝打下基礎,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何況南洪門這時候已經知道我在常德,九江那裏肯定危在旦夕,我必須得趕回去,不能讓兩個地方都有閃失!”
“哦!原來是這樣!”金岩幽幽的點了點頭。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金岩,你也不要留在常德了,跟我一起去九江。”
聽聞這話,金岩大喜,能跟隨在謝文東的左右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他連連點頭答應。
在南洪門撤離常德不久,謝文東等人也悄悄撤走,回了九江。
樊瑉被殺,己方潰敗,消息很快傳回了向問天那裏,南洪門高層無不震驚,同樣,此事也傳回了嶽陽。
淩晨五點多,孟旬正在楊雙安排的房間裏休息,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看眼手表,才五點左右,他暗歎口氣,下床將房門拉開,隻見,楊雙站在門外,滿麵的驚慌之色。
一看他這個表情,孟旬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他問道:“楊兄,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樊瑉在常德被北洪門斬殺,我方大敗,現已被迫退出城區!”楊雙有些結巴的急聲說道。
“啊?”聽完這話,孟旬也是大吃一驚,樊瑉竟然死了?這可不是小事,如此看來,謝文東並未像柴學文所說的那樣在九江,而是秘密潛伏到了常德,而常德距離嶽陽可不遠啊!等北洪門將常德的形式穩定下來,誰都不敢保證謝文東會不會又悄悄潛伏到嶽陽來!想到這裏,孟旬吸了口氣,說道:“楊兄,現在情況有變,計劃必須得提前!”
“是!”楊雙大點其頭,說道:“孟哥,我都聽你的,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出擊!”孟旬斬金截鐵的說道。
楊雙皺皺眉頭,沉思了幾秒鍾,隨即深深點下頭,說道:“是!”
常德的一場慘敗,逼得孟旬這裏也不得不更改計劃。
當日淩晨五點半左右,以楊雙為首的南洪門幫眾傾巢而去,直向北洪門的堂口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