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帶著這三百人提心吊膽的進入市區。

此時天色已大黑,加上這兩天的動蕩,街頭毆鬥時有發生,路上的行人平不多。正往前走,前方路旁的胡同裏突然竄出十餘條黑影,走在前麵的郭棟下的一哆嗦,一邊急匆匆的拔刀,一邊大聲喝問道:“誰?是誰?”

“郭哥,別動手,是我們!”知道那十餘條黑影已走到郭棟近前,後者顫抖的手還沒有把刀拔出來,等他定睛看清楚來的這十來號人,心中長出口氣,原來是被大散的自家兄弟。

北洪門的分堂口被南洪門打得隻剩下兩百多人,死傷畢竟是少數,大多都打散了,三五成群地躲藏在九江使內,這十來人便是其中一波。他們隱藏於此本來是為了躲避南洪門追捕,見郊外突然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郭棟,眾人驚慌了一天可算見到親人,壓抑不住心中興奮,迫不及待地紛紛竄了出來。

聽他們講完,郭棟哀歎一聲,問道:“其他人的兄弟都藏到哪去了,你們知道嗎?”

那是愚人紛紛搖頭,其中有人問道:“郭哥,你待人回來要幹什麽?”

郭棟苦笑。說道:“找南洪門算賬,為張大哥報仇!”

“啊!”眾人聽了這話又是興奮又是激動,不過看郭棟帶的這點人,人們又有些泄氣了,隻這麽幾百人,能打得過來勢洶洶的南洪門?剛才說話那人眼睛一亮,急聲說道:“郭哥,咱們的人太少了,打不到堂口那邊,不過前麵不遠有個場子,裏麵有南洪門五十來號人,咱們可以先拿這些人出出氣!”

讓郭棟直接衝到分堂口,起與南洪門的主力拚命他也不敢,聽兄弟們這麽一說,正和心意,這裏位於市區的邊緣,敵人少,離郊區也近,就算敵人大隊人馬來支援,自己逃跑起來也方便。想著,他哈哈大笑,說道:“好!你按你說的做,我們殺過去!”

那青年說的場子在這一帶算是規模比較大的,正因為這樣,南洪門才在那裏留了五十多人。現在,他們正與場子的老板談判,商議由南洪門接受場子後每月所上交的保護費數額,他們正商議著,以郭棟為首的三百多號北洪門的人到了。

郭棟膽子最小,但頭腦十分靈活,沒帶人直接衝進去,而是將手下兄弟分成兩波,一前一後,堵住了場子的前後門,然後又派出十來人進裏麵去挑釁。

這十多名漢子都是相對比較健壯的,膽子也打,一個個拎著片刀,大步流星直接衝進場子裏。裏麵南洪門的人沒想到已經慘敗的北洪門還敢找上門來,他們剛進來,立刻有兩名南洪門人員迎上前來,問道:“喂!兄弟,你們是哪……”

兩人的問話沒等說完,十餘名北洪門漢子齊刷刷將片刀舉了起來,呼啦一聲,一擁而上,將這兩名南洪門的人包圍,片刀齊落,隻聽一陣片刀切骨的哢嚓聲,再看那兩人,身中數十刀,雙雙倒在血泊中。

“啊?”

場子內其他的南洪門人員無不大吃一驚,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嗓子:“敵人!是敵人殺來啦!”

頓時間,場子亂成了一片,五十多號南洪門幫眾反應過來,各操家夥,迎著北洪門這十來人就殺了上來。

見對方人數眾多,一個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十來名北洪門漢子相互看看,互相揚下頭,轉頭就往外跑。

己方的兩名兄弟被敵人砍得渾身是血,不知死活,南洪門眾人哪肯放他們離開,隨後便追,等他們退出場子,來到外麵的大街,舉目一瞧,隻見街道上都是人,草草打量,至少在二百開外,手中皆拿出片刀、鋼管、鐵條等利器。

哎呀,糟糕!南洪門這邊帶隊的小頭目暗道一聲不好,碰以對方的大股部隊了!

見下麵兄弟說得果然沒錯,敵人確實隻有五十多號,郭棟這下可來了精神,回手將衣襟扯開,從腰間拔出片刀,氣勢如宏,豪氣衝天,片刀向前一揮,大吼道:“兄弟們,為張堂主報仇,殺!”

嘩——隨著他一聲令下,二百多北洪門幫眾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上,與南洪門打在了一處。雙方人數相差太懸殊,即便南洪門這邊的戰鬥力再強,畢竟又拳難敵四手,時間不長,就有五、六人被砍翻在地,揮舞著滿是鮮血的雙手,大聲嚎叫。

南洪門頭目見勢不好,立刻下達撤退的命令,南洪門剩下的四十多人掉頭就向場子裏跑,可是還沒見幾個人,隻聽場子裏呼啦一聲,湧出來上百號北洪門的人,將這先進來的幾個倒黴蛋打翻在地,從其身上踏過,將場子的大門堵得死死的。

這許多人,一人踩一腳就夠那幾伴同斷筋折的,他們根本沒弄明白怎麽回整理我沒有想清楚這許多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就慘死於北洪門幫眾的腳下。現在,可苦了外麵的南洪門幫眾,街道上有二百多敵人,而場裏內又有上百號敵人,逃不能逃,退不能退,打又打不過,直被逼得上天無路,***。net下地無門,在北洪門的前後夾擊之下,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南洪門的頭目預感到大難臨頭,借著手下兄弟的掩護,他雙手顫抖著掏出手,給南江門在九江的負責人張晟打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聲失力竭地大吼道:“晟哥。。。晟哥!不好了,我們遇到北洪門的大隊人馬了。。。。”

他大聲呼叫,別人沒放在心上,可混在人群中的郭棟卻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的片刀向那頭目所在的方向一指,大喊道:“兄弟們,給我殺了他,殺了他,別讓他打電話求救!”

“殺---”現在北洪門占有壓倒性的優勢,下麵的幫眾也氣焰高漲,聽郭棟這麽一說,嗷嗷怪叫著湧殺上去。

這場圍殲戰,郭棟可謂是嚐到了甜頭,他心裏琢磨好了,自己就帶人在市區的周邊晃悠,碰到小股的敵人就消滅,碰到大股的就躲一躲,估計晃悠一圈,也能消滅不少敵人,既不危險,又能給東哥一個交代,不過對方要是把援兵引來,自己的計劃可就完蛋了,所以見到南洪門頭目打電話求救,像是踩到他尾巴似的,帶頭衝殺了過去。

等他們衝開南洪門眾人,來到那小頭目近前,後者的電話也已打完,揮舞著片刀反衝上來。

小頭目不找旁人,直向郭棟而來,人到,刀也到了,片刀掛著刺耳的破風聲,惡狠狠地向郭棟的腦袋劈來。

郭棟暗吸口涼氣,看對方五官扭曲的樣子,明顯是來和自己拚命的,他心中膽怯,連連後退,同時向手下兄弟招呼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他怕,可周圍北洪門的幫眾們不怕,迅速地將那小頭目圍在當中,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刀。

南洪門頭目雖然勇猛,可他渾身是鐵又能撚碎幾根釘,在無數北洪門幫眾的圍攻下,他渾身上下至少有數十條刀口,鮮血將衣服染紅,順著衣角直往下淌,最後,一名青年由他身後刺出致命的一刀,刀尖由其後心入,前心出,南洪門頭目慘叫一聲,身子搖晃幾下,撲通跪倒在地,絕氣身亡。

他一死,下麵人敗得更快,時間不長,相繼倒在北洪門的刀口下。

等戰鬥結束,看著滿地的屍體,傷者以及鮮血,郭棟抹抹額頭的虛汗,嘿嘿幹笑兩聲,說道:“痛快!這仗打得真叫痛快……”

沒等他發表完感慨,一名北洪門小弟由街口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到了郭棟的近前,音調都變了,尖聲叫道:“郭哥,不好了,南洪門的大隊人馬到了!”

“什麽?”

郭棟嚇得一哆嗦,手裏的片刀差點掉地上。舉目一瞧,隻見街口處空蕩蕩,敵人沒有看到,倒是聽到了陣陣的馬達轟鳴聲。

在心裏驚叫一聲,郭棟雙臂齊搖,扯脖子大吼道:“撤!兄弟們,快撤啊!”說完話,他掉頭就跑。

北洪門許多人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見到老大跑了,他們糊裏糊塗的也跟著跑。

這下好,三百來人在大街上算是跑開了。打仗的時候看不到郭棟的身影,逃跑的時候可是當仁不讓,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甩開兩條小短腿,連竄帶蹦,倉皇如喪家之犬,剛才的威風勁早到九霄雲外了。

可是兩條腿哪裏能跑得過車軲轆,時間不長,隻見街口方向車燈閃爍,飛快行駛過來二十輛大小不一的汽車。

轉瞬之間,車隊在出事的場子門口停下,隻見滿地的傷者和屍體,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一名三十出頭的壯漢從車裏蹦出來,快步跑到一名傷者近前,抓住他的衣領子,大聲喝問道:“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敵···敵人···”那傷者顫顫巍巍敵說了一聲,然後指指郭棟等人逃跑的方向,隨後側頭昏死過去。

“啊---”

那名壯漢順勢扭頭一瞧,隱約還能看到街尾有人影晃動,他氣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縱身竄進車內,高聲咆哮:“追!追上他們,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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