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舉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準備把艾晗引到北郊,走到半路的時候,行在最前麵的那輛大卡車突然爆胎,在緊急的刹車聲中,汽車傾斜向前滑行十數米才勉強停下來,接著,第二輛、第三輛也發聲了爆胎,車內的黃梁舉大吃一驚,急忙推開車門,跑下來一看,卡車的輪胎在側麵劃出半尺長的大口子,三角釘深**入其中。

他在黑道混跡多年,經驗豐富,看到這立刻明白了,是有人在路上設下了埋伏,不用猜也能想得到,對方肯定是青幫。

瞬間,黃梁舉的冷汗流了出來。也就在這時,道路兩旁喊殺聲四起,從路邊的胡同裏湧出無數的青幫幫眾,接著,前方馬達聲陣陣,飛速行來十數輛大卡車,車門齊開,更多的青幫人員從裏麵跑出來,還沒等黃梁舉反應過來,後麵的艾晗也帶人追了上來,此時,他們的前後左右,都是青幫的人,被青幫團團圍住。

“啊!糟糕!”黃梁舉低叫一聲,大喊道:“迎戰!全體迎戰!”

不用他喊,南洪門人員也已與道路兩旁衝殺過來的青幫幫眾打在一處。

這一場混戰,直打得昏天暗地,剛開始,南洪門還能堅持,可是青幫的人越聚越多,打到後來,南洪門這邊完全被打散了,放眼觀望場中,到處都是青幫的人。

就在黃梁舉尋找突破口,準備趁亂逃跑的時候,隻聽身後傳來一聲斷喝:“南洪門的王八蛋,你的死期到了!”

黃梁舉心中一顫,轉頭一看,隻見艾晗渾身是血,手中拎著滴血的鋼刀,滿麵猙獰的向他一步步走過來。

哎呀!黃梁舉心中驚呼,深吸口氣,舉刀向艾晗衝去。

當啷啷!雙刀碰撞在一起,黃梁舉踉蹌著倒退兩步,沒等他站穩,艾晗又衝殺上來,雙手持刀,臂膀掄圓,對著他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下去。

黃梁舉此時鬥誌全無,根本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見對方又砍來一擊,下意識的提刀招架。

當!又是一聲脆響,黃梁舉隻覺得虎口生痛,手中的鋼刀都險些脫手落地,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去,直至撞到身後的卡車才算停下來。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艾晗箭步上前,一刀快似一刀的向黃梁舉身上瘋砍。

黃梁舉被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迫的提刀招架,時間不長,身上已被劃開數條刀口,鮮血淋漓。

“去死吧!”艾晗突然變招,化砍為刺,對準黃梁舉的前胸,快如閃電的刺出一刀。

撲哧!這一刀刺得結結實實,刀鋒從黃梁舉的前胸刺入,刀減在其後備探出,鮮血順著刀身上的血曹直噴。

“啊————”黃梁舉慘叫一聲身子連連搖晃,兩直猩紅的眼睛瞪得滾圓,不甘心地看著艾晗。

艾晗冷哼,猛的一收手臂,將刀拔出,隨後反手順勢一劃,直接將黃梁舉的喉嚨挑斷。

隨著黃梁舉的戰死,南洪門也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這五百來人,在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包圍下,逃跑掉的幾乎沒有幾個,大多都做了人家的俘虜。

這一戰,打得時間不長,青幫可謂是大獲全勝,不僅俘虜了大批的南洪門人員,而且還殺了對方一員大將。而同一時間,蕭方等人還埋伏在北郊外苦苦等候。

這次擊殺對方,艾晗當然是立下了頭功,被韓非大加稱讚,他

自己也有些飄飄然,感覺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回到據點以後,他先洗了個澡,隨後興高采烈的帶著手下一幫心腹去吃飯慶祝。

他們一行數十號人出了據點,輕車熟路地走向不遠處地大排檔街區,不用艾晗說話,下麵人都知道他要去哪家飯店,有數名小弟先跑到街區中間路段地那家烤肉店,近來之後,對著裏麵已位數不多地客人大呼小叫道:“滾、滾、滾!都他媽別吃了,快滾!”

見他們好像凶神惡煞似地,大多數客人都不敢言語,一個個緊張地結了帳,快速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樓上、樓下兩層地客人都被他們清空。

這時,艾晗等人也走了近來,看到清清冷冷地烤肉店,他哈哈一笑,拍拍那幾名小弟地肩膀,晃晃悠悠地走上樓去。

烤肉店地老板親自迎了出來,點頭哈腰,討好地笑問道:“大哥,你們來了,這回準備吃點什麽?”

剛打了一場大勝仗,艾晗喜悅,並未發現老板的笑容與平時比起來有些不太自然,他搖晃著腦袋,說道:“兄弟們折騰了大半夜,都餓了,有什麽,就統統送上來!”

“是、是、是!馬上,馬上!”老板連連點頭。

艾晗這數十號人一上來,立刻就把二樓坐滿。

老板穿梭其中,又是棒他們的烤爐點火,又是加碳。

艾晗向四周望了望,疑問道:“老板,今天怎麽就你自己,其他的那些服務員都幹什麽去了?”

老板臉色微變,隨後嗬嗬笑道:“現在時間太晚了,我讓他們都先回家休息,明天是周末,得早點開業!”

“哈哈!”艾晗不疑有它,仰麵而笑,隨口說了一句:“肉上得慢點沒關係,先酒搞上來!”

“好,我這就去搬!”

老板一回搬兩箱啤酒,足足搬了五趟。

看得出來,艾晗的心情十分不錯,咬掉瓶蓋,將酒瓶舉起,大聲說道:

“今天大家表現得都很不錯,旗開得勝,幹!”

“幹!”眾人歡呼,紛紛拿起酒瓶,相互碰撞,隨後暢飲起來。

樓上熱鬧,樓下卻冷清,隻有兩名青幫的小弟坐在靠門的桌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艾晗等人的酒也越喝越多,隨著一盤盤的各種肉品送上,小店二樓的氣氛更熱鬧了,笑聲、嘈雜聲以及連續不斷的撞杯聲幾乎要把房蓋頂開。

遠處,謝文東和靈敏坐在一家大排擋外麵,看著烤肉店的方向,不時能聽到裏麵傳出的哄笑聲,謝文東笑眯眯地敲了敲額頭,輕歎口氣,說道:“已經這麽晚了,竟然還大呼小叫的,太沒有公德了!”

靈敏聽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謝文東身穿中山服,靈敏是普通的便裝,兩人年歲相仿,一個相貌清秀,一個模樣美豔,坐在一起,和普通的情侶看起來沒什麽分別。

這時,大排擋的老板從裏麵走出來,看了看他二,再瞧瞧他倆人桌子上的那疊花生米,語氣不滿地說道:“小兄弟,你這盤花生米都快吃了一個小時了,你準備吃到什麽時候,我這裏可要關門了!”

“哦?”謝文東一怔,嘟囔道:“有那麽久嗎?”

看眼手表,他歉意地向老板一笑,隨後掏出手機,打出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含笑說道:“長風,時間差不多了,動手!”說完話,他將電話收起,然後掏出錢夾,抽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老板,說道:“再等十分鍾,我就走。”

見老板皺起眉頭,嘴巴張開,似要說話,他又補充一句:“剩下的錢不用找了。”

老板剛剛皺起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先是將錢舉起仔細檢驗了一番,確認是真幣之後,滿臉帶笑,探著腦袋問道:“小兄弟,還想吃多少花生米,在裏麵還有好幾斤呢!”

“……”“咯咯!”

謝文東默然。靈敏扶嘴,嬌笑連連。

烤肉店,後廚房。

老板臉色蒼白的垂首而站,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麵頰不停的向下流,在他的身後,站有數人,正是任長風、格桑以及五行兄弟,再往後看,地上還坐有一人,一個女人,是烤肉店的老板娘。

接完謝文東的電話,任長風嘴角慢慢挑起,轉目看向老板,說道:“今天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等事情一了,拿著我們給你的錢,帶上你的老婆,到外麵好好玩幾個月,再回來時,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是,是的。。。。。。老板聲音顫抖地應了一聲。

任長風淡然笑了笑,活動幾下脖子,脛骨嘎嘎作響,接著提起手中的唐刀,挑起門簾,走了出去。

肉店一樓的那名青幫小弟還在邊喝邊聊,此時已滿麵通紅,見廚房裏走出一位陌生的年輕人,二人同時一愣,睜著醉眼,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是誰啊?”

“自己人!”“我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現在不是見了嗎?”說著話,任長風已到了二人近前,不等他倆再發問,他回手握住刀把,隻聽沙的一聲,寒光乍現,接著,在空中化成兩道一閃即逝的電光。

快!太快了!

電光閃過,血光現,在看那兩名青幫小弟,脖徑雙雙被劃開,鮮血好似噴泉,在兩人的脖子上的傷口處噴射而出,灑在桌子上,灑在酒杯裏,也撒在考盤上,化成青煙,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

撲通撲通!

隨著兩聲悶響,二人倒地,雙手捂著脖子,身體劇烈地抽噎著,兩人五官扭曲,可惜,卻一句話音也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