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驚,低著頭說道:“我爸媽都在,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
不等女孩說完,謝文東一她的胳膊,說道:“帶我去你家。”
“不……不要……”女孩仿佛意識到危險的逼近,用力的扭動胳膊,做最後的掙紮,想擺脫謝文東的手掌。
謝文東吧口氣,把口袋裏的槍又掏了出來,重申道:“帶我去你的家,現在!”
看到槍,女孩不敢再多言,眼中含著淚,可憐西西地向自家走去。
好沒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家裏也沒有父母,四十多坪的小房子,隻有她一個人在住。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她的家不大,但裏麵裝飾得不錯,很溫馨,各種電器也應有盡有。
進來之後,謝文東收起槍,環視一周,然後別有深意地笑眯眯地看向女孩。
女孩玉麵一紅,又羞又氣地說道:“我爸媽和哥哥都出去了,可能一會就回來,你……你別想亂來……”
“亂來是什麽意思?”謝文東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房中隻有一張單人床,即便是傻子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女孩後退兩步,雙手下意識地捧在胸口,驚問道:“你……你要幹什麽?”
謝文東看她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實在很想笑,隻是身上的痛楚讓他難以笑出口,他走到寫字台前,看了看桌子上的相架,照片是五個身穿碩士服女生的合影,臉上都帶著天真燦爛的笑容,他嘴角挑了挑,回頭問道:“你剛畢業不久吧?”
女孩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說完,立刻又意識到自己失言,閉上嘴巴。
謝文東道:“隻有沒有社會經驗的小丫頭才會說出你剛才那種騙白癡都顯得牽強的謊言。”
女孩臉色通紅,想要反駁,但一看謝文東鼓鼓的口袋,她識趣地沒有說話。
“我沒有惡意,更不會把你怎麽樣,”謝文東看了看表,沉思片刻,道:“如果沒有意外,我馬上就會走。”說著,他拿起桌上電話的話筒,道:“借你電話用一下!”說完,不管女孩是否同意,快速撥出電話。
他給東心雷打的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東心雷煩躁的聲音:“誰?”
“是我!”
“東哥?”
“嗯!”
“老天,東哥你沒事吧?現在我快把全幫會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你了。你在哪?我馬上去按你!”
“不要急,我現在在的地方很安全。”謝文東的話,讓站在一帝的女郎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她感覺這青年外表很落魄,身上又帶著槍,象是個亡命之徒,但談吐卻十分斯文,舉手抬足間,自然流露出一股大氣,和她理解中的壞人不一樣。謝文東不知道女孩心裏在想什麽,也不想知道,他繼續說道:“想殺我的人很專業,行事也周密,你和老森想辦法把他們找出來,還有,有個叫劉田的兄弟被他們撞死了,好好安置,不要虧待他的家屬。”
“東哥,這我明白!”東心雷急道:“可是,東哥,你究竟在哪?我好去接你。”
謝文東仰麵想了想,道:“算了,一會我會再聯係你的。”他如果說出女孩家的地址,東心雷當然會在第一時間趕來,而殺手也同樣有可能會暗中跟蹤而來,為女孩以後的生活留下禍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牽連到無辜的人。壞蛋,也有壞蛋的原則。
他掛斷電話,轉身時,發現女孩正盯著自己,眼中充滿好奇。他慢慢坐到床上,屁股下軟綿綿的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倦意和疲憊像是洪水一樣席卷而來,身上提不起力氣,眼皮慢慢變得沉重。真想舒舒服服的睡一會啊!謝文東是人,不是神,折騰這麽久,連連遭受重創,再好的體力也要透支。他柔聲說道:“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女孩聞言,再也忍不住,脫胎換骨口問道:“有人要殺你嗎?”
謝文東動了動身子,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微笑道:“想殺我的人,一直都有很多。”
女孩瞪著大眼睛,問道:“為什麽?”
謝文東有趣地看著她。剛才,一直沒有好好打量她,現在仔細觀瞧,這女孩還是蠻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眉毛,皮膚白皙細膩,小臉紅撲撲的,像是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他垂下目光,笑眯眯道:“因為,我是壞蛋。”
女孩撇了撇嘴,搖頭道:“哪有壞蛋會說自己是壞蛋的道理?”
謝文東雙眼彎曲,變成兩條黑線,仰麵而笑,道:“可能,我是一個特殊的壞蛋吧!”說著,他用盡全力的站起身。
女孩對他仍然有恐懼感,見他站起,嚇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窗台邊,像是隻走投無路的小鹿,驚恐萬分地看著他。
謝文東沒有對她怎樣,而是走到衛生間,把手巾殷濕,然後回到房間,慢慢地將臉上血汙和泥土擦拭幹淨。
他露出本來的相貌,讓女孩暗吃一驚。想不到他這麽年輕,看起來,似乎還沒有自己年歲大,清清秀秀的模樣,白白淨淨的麵膛,一雙狹長而又明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看起來,他更像個學生。
“你……你這裏……”女孩抬手指指自己的額頭,道:“受傷了。”
“不要緊,隻是小傷口。”謝文東受過的大傷小傷加在一起不計其數,額頭被子彈劃過的傷口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麽。
“我幫你擦擦藥吧!”女孩自己都很奇怪,她為什麽會對一個威脅自己、綁架自己的陌生人生出憐惜之情。
她從衣櫃上方取下藥箱,打來,從裏麵拿出藥水。謝文東含笑攔住她,說道:“我自己來吧!”他接過藥水,往傷口上抹了抹,灑點去南白藥,再貼塊創口貼,算是把傷口處理完。
女孩問道:“你是不是經常受傷啊?”
謝文東笑道:“為什麽這麽問?”
女孩想笑又不敢笑,說道:“我看你的動作挺熟練的。”
“哈哈……咳咳!”謝文東大笑,但很快,笑聲又被咳嗽聲掩蓋。
他用手按住後腰,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走了,很感謝你的款待。”
他要走,女孩應該高興才對,心裏反而有些不舍。她說道:“我叫……”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她的話,道:“不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說完,留下目瞪口呆的女孩,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不想和這個女孩有任何交集,因為他不想帶給她傷害,曾經秋凝水的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
謝文東走出女孩家所在的小區,在附近一處電話廳給東心雷打了電話。
沒有用上十分鍾,北洪門的車隊趕到。十數輛清一色的漆黑奧迪轎車,拉著長線行駛過來,異常壯觀,路旁不少行人駐足觀望,還以為哪位領導人路過些處了呢。
車隊在路邊停下,謝文東快速鑽到其中一輛轎車裏,接著,車隊重新啟動,揚長而去,直看得電話廳老板半晌沒回過神。
車裏,東心雷和薑森都在,等謝文東上了車,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有沒有受傷?”
神秘殺手行刺謝文東的事,眾人已經聽說了。看著他倆關切的目光,謝文東搖頭道:“沒事!”
東心雷和薑森心中稍安,前者沉吟片刻,麵帶凝重,正色說道:“東哥,無論怎麽說,你這次單獨去北京實在太冒失了。”
謝文東苦笑,正如東心雷所說,他是有些草率,本以為短期時間可以完成的事,不曾想竟然出現這樣的差池。
想到那些神秘的殺手,謝文東後腰又開始劇烈疼痛,胸中升起熊熊怒火,他淡然地問道:“老森,有查到對方的底細嗎?”
薑森搖頭道:“東哥,我正在查。我也通知了老劉,讓暗組協助。”
血殺加暗組,可算是超級陣容,謝文東很放心。他點點頭,皺著眉頭道:“我要知道他們究竟是誰。”
“東哥請放心,我會盡快查清楚的。”薑森的語氣堅決。
東心雷看謝文東麵色不正常,關心地問道:“東哥,你怎麽了?”
謝文東擺擺手,淡然道:“沒什麽,隻是有些累。”
“哦!”東心雷仍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揉著下巴,低頭說道:“東哥,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是青幫派來的?”
“鬼知道!”謝文東閉上眼睛,長聲說道。
薑森在旁接道:“也許,是山口組做的。”
東心雷挑著眉毛,道:“他們有這麽大的膽子嗎?”
薑森道:“別忘了,我們剛剛幹掉他們幾十號人,掃平了友和山莊,並且把東尼維克多這塊掉進山口組嘴裏的肥肉硬生後的搶跑,他們不恨我們才怪。狗急跳牆,我看這事十有八九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東心雷想了想,點頭道:“也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能排除青幫的可能,東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