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隨著十五洪門分會的瓦解,望月閣的衰落,北洪門的外部壓力減少許多,對青幫的反擊也隨之準備展開。

要反擊青幫,謝文東首先想到的是X市,因為韓非在那裏。韓非手下有大批的青幫幫眾,隻要能將他打敗,不僅對青幫的整體士氣是個沉重的打擊,還會大大的削弱青幫的有生力量,同樣的,想打敗韓非這支青幫分隊比打敗其他的青幫分隊要難得多。

不過謝文東並不怕,現在東心雷、任長風、格桑都已經傷愈出院,T市總部這邊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由東心雷來代理,而他自己也可全心全意的去與韓非交戰。

謝文東在T市並未耽擱幾日,便帶上任長風和格桑去了X市。

上次,他離開X市的時候可謂是狼狽不堪,身受重傷,現在返回,傷勢雖然還沒有徹底痊愈,但情況已不可同日而語。

青幫向北洪門發動全麵進攻,隻能速戰速決,若拖到持久戰,青幫根本不是勢力根深蒂固的北洪門對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北洪門的人員在源源不斷的補充上來,地方上的黑幫勢力也逐漸向北洪門靠攏,反觀青幫,就多少顯的有些孤立無援了。

X市堂口。

以堂主張一、副堂主於虎為首的堂口幹部們熱情的將剛剛趕到X市的謝文東等人迎進堂口裏。

現在的堂口和以前已大不相同,牆壁經過重新的粉刷,地麵也擦得油光錚亮,找不到一片雜物,不管張一和於虎是不是為了迎合謝文東的喜好而臨陣磨槍,總之幹淨的環境讓人感覺很舒服。

走進辦公室,坐在椅子上,謝文東含笑摸了摸辦公桌的桌麵,沒有任何浮沉,他笑問道:“張兄,X市這邊的情況最近怎麽樣?”

“很安靜!”張一正色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青幫一直都沒有對堂口展開有規模的進攻。安靜得可怕。”

謝文東哦了一聲,說道:“如果你是韓非,現在會做什麽?”

張一笑道:“當然是打了!不管能不能打得下來,總之是要打的,不然拖得越久,對青幫越不利嘛!”

“是啊!”謝文東淡然說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青幫是應該主動出擊才對,韓非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卻沒有打,那麽,隻有兩個原因可以解釋,要麽青幫內部出現了變故,使韓非無暇向我們動手,要麽就是韓非在醞釀著什麽陰謀。”

“如果青幫發生變故,我們不會聽不到一點風聲的。”張一看看靈敏,說道。他對北洪門的情報部門有信心,或者說,他對靈敏的能力有信心。

謝文東道:“沒錯!所以,應該是後一種情況,韓非應該在背地裏預謀著什麽。”

張一和於虎臉色是一變,相互看看,前者喃喃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放棄了X市的大部分據點,人力都集中在堂口內,青幫不論使用什麽樣的手段來打,都難以占到便宜,韓非能預謀什麽呢?”

謝文東笑了,搖頭道:“鬼知道。”韓非這個人頭腦機敏,行事不拘一格,他現在按兵不動,謝文東也算不清楚他在玩什麽花樣。沉思了好一會,謝文東眉毛皺起,問道:“青幫和我們對峙的人員數量有變化嗎?”

不等張一說話,靈敏搖頭道:“應該沒有!我這邊沒有發現青幫人員的異動。”

謝文東揉著下巴,又問道:“韓非還在X市嗎?”

“這個。。。。”說到這一點,靈敏不敢確認了,按道理說,韓非應該是在這一帶的,畢竟他的手下都在這裏,可是由於青幫始終沒有發動過像樣的進攻,韓非也一直沒有漏過麵,至於他究竟在不在X市一帶,靈敏也不敢妄加推測。她搖搖頭,說到:“這個,我現在還不清楚,東哥,我會盡快查處來的。”

張一眨眨眼睛,腦中靈光一閃,驚訝地問道:“難道東哥認為韓非已經離開了X市,改去另外的地方了?”

謝文東輕歎一聲,說到:“隻是由這個可能,我也使猜測而已。”頓了一下,他悠然而笑,說到:“想知道韓非究竟在不在X市,一試便知!”

於虎精神一震,問道:”東哥打算怎麽試?”

謝文東笑道:“我們主動打青幫一次,看看他們反映如何。”

於虎聞言大喜,連連點頭,讚同道:“這個辦法好,我喜歡。”

張一和於虎二人是個相對完美的搭檔,一個主謀,一個主武,一個沉著老練,一個充滿**,後者性情急躁,也繞用善戰,這段時間別在堂口裏,張一沒覺得怎樣,於虎卻要發瘋了,現在謝文東主張出戰,他實在讚成不過了。看著張一,嘴巴笑得合不攏嘴。

當天晚上於虎帶領數百名北洪門幫眾浩浩蕩蕩、大張旗鼓地從堂口裏出來,直向距離堂口較近的一處據點而去。

謝文東點點頭,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已方的人員已經派出去了,這時候若令他們撤回,太傷士氣,他轉頭對身旁的任長風和格桑說道:“長風,格桑,你倆帶些兄弟去接應於虎一下,能打則打,不能打就掩護他撤回來。”

“是,東哥!”

任長風和格桑都是善於爭鬥的悍將,在醫院裏躺了那麽久,也是憋得夠戧,現在終於有能一展身手的機會,二人心中自然喜悅,在堂口裏各帶上二百名兄弟,緊隨於虎之後,向青幫據點壓去。

於虎等人雖然步行,但速度級快,他衝在最前麵,胳膊裏夾著一點報紙,當他快要接近據點的時候,看到前麵黑壓壓的一片,據點門前的街道上站滿了人,他仔細一看,樂了,回頭笑道:“這群青幫的小狗崽子們不在據點裏呆著,還敢出動站出來,純粹是找死,兄弟們下手都別客氣,今天咱們要讓青幫明白明白誰才是中國黑道的老大!”

“是!”數百名北洪門幫眾鬥誌昂揚,齊聲呐喊。

由於虎領隊,最不缺少的就**和士氣,他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即便前方是火坑下麵的兄弟也敢跟著往裏跳。

當距離青幫陣營隻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於虎將夾著的報紙甩掉,從中抽出閃爍著寒光的鋼刀,向前一指,同時大喝道:“殺!”

話音未落,他自己先竄了出來,雙手持刀,如同一隻犀牛向青幫幫眾直衝過去。

嘩啦——數百名北洪門人員在於虎的帶領下,高舉片刀和棍棒,緊隨其後,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上。

麵對這種陣勢,青幫即便人數占優,可心裏也在暗暗打鼓,不自覺地生出怯意。沒有交手,青幫這邊的士氣就被對方壓過一頭。

青幫帶隊的頭目不甘示弱,站起人群中,高聲叫道:“兄弟們,不要給我們青幫丟臉,上!狠狠的打!”

他嘴上說得雖好,可是人卻沒動,更別提象於虎那樣衝在最前麵了。於虎打仗敢害出命去,但他卻沒有那個魄力。

青幫幫眾在那名頭目的指揮下,迎著北洪門衝殺過去。

雙方方陣象是逆向而馳的滔天大浪,在街道的中心地段碰撞在一起。當雙方接觸前的瞬間,於虎將速度也提升到極至,同時把刀鋒上提,將刀把對準前方,與青幫人員撞在一起時,刀把也隨之重重磕在對方的麵門上。

於虎經驗豐富,雙方前衝的力道都太大了,如果刀尖向前,固然可以把對方直接刺死,但自己的刀也會深深留在對方的身體裏,不容易拔出,這時左右再有人來攻擊自己時,抽刀不便,恐怕就得吃虧。

隨著一聲悶響,被刀把擊中麵門的青幫人員滿臉是血,慘叫著倒飛出去,於虎片刻也沒有停頓,手腕一翻,正手提刀,左右揮舞,向周圍的青幫人員猛砍猛殺,隻見於虎的身側兩旁,不時噴射出一道道鮮血,並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這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直接衝突,爭鬥打得不僅激烈,而且慘烈,雙方人員象下餃子似的,不時有人哀號倒地,地麵上到處都是血跡,隨處可見被活生生切下來得殘肢斷臂。

如此血腥得場麵,會讓局外人看得心驚膽跳,不顧一切的把手中wu器向對方致命的要害掄砍,劈刺,直至對方渾身是血的倒地,不動為止。

這就是黑道之間的鬥爭,赤裸裸的殺戮,人命在這時候顯得分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