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青年的話,周圍眾人大點其頭,紛紛表示有道理。

張一環視一周,嘴角一撇,說道:我說你們這幫小子真是沒有良心,不弄點錢,你們吃啥,穿啥,用啥,玩啥?再說了,好不容易上門了幾個外地的凱子,我們不宰,難道還留給別人宰嗎?

青年苦笑道:關鍵是現在不是時候啊!一哥,青幫打出來了,咱們怎麽辦?就咱們下麵這點弟兄,

和青幫去拚,不是找死嗎?說著話,他拿起筷子,滿麵擔憂的連連搖頭,但手可沒停,一會夾塊魚,一會夾塊肉,直往最裏塞。

張一見狀,抽出筷子,滿麵怒色地敲了敲青年的手背,喝道:他女馬的,你慢點吃,給我留點!說完,他以不慢於青年的速度快速的夾著菜,看他二人,活脫脫倆餓死鬼托生。

周圍的人皆歎了口氣,在這倆活寶手下做小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晦氣,邊大口大口地吃著。張一招呼眾人,別光看著眾人皆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一哥,我們吃不下去。

你看看你們,自己這副熊樣,青幫打來就打來嘛,怕什麽,打不過我們不會跑啊!說著話,張一轉頭問青年道:這次牽了多少錢回來?

不多,百八十萬有了青年悶著頭狼吞虎咽地吃著飯菜,囫圇不清的說道。

張一恩了一聲,道:是不多,不過也差不多夠兄弟們跑路的了。

撲!眾人聽完,差點一起暈倒,而青年竟還一個勁的點頭,連連讚同道:”夠了,夠了!”

眾人苦著臉,看看二人,說道:“一哥,虎哥,別鬧著,說正經的,咱們真的要跑嗎?”

張一放在筷子,反問道:“咱們身後是哪?”“身後?”眾人同是一楞,舉頭向張一身後看去,木然道:“是牆啊!”“***,豬腦袋!”青年費力地將嘴裏的菜咽下,喝口茶水,說道:“是山東!”

“恩!是山東!山東的後麵就是總部了,所以說,我們X市是總部的第二道屏障,你們認為總部會置我們而不理嗎?”張一笑吟吟地問道。

青年愣了一下,接著斜身撞了撞張一的肩膀,笑問道:“一哥,你說這回上麵能派誰過來?能弄來多少援軍?”

張一掰著手指頭,盤算了半天,說道“”能抽身過來的,可能隻有靈敏靈大小姐了,至於援軍嘛,最少兩千。”

“|兩千,我靠!”青年拿起茶壺,邊倒茶邊說道:“據下麵的兄弟說,韓非的手下人員超過五千,如果隻弄兩千來人,還不如不弄,不然來了也是送死,給人家當炮灰。”

“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張一伸個懶腰,說道:“上麵隻要一派來人,咱們就順便將大權一交,至於和青幫怎麽打,打輸打贏,打死打活,就都和我們沒關係了,所以說啊,咱們現在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天塌下來,自然會有上麵的人去頂著。”

青年恩了一聲,大點起頭,兩眼放光得說道:“聽說靈小姐很漂亮啊。。。。。”

張一百了他一眼,噗笑道:“我也聽說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兩個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張一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歎了口氣,嘟囔到:“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估計沒什麽好事!”說著話,他將電話接通,道:“喂?”

“一。。。。。。。。。。。一哥,不好了,你。。。。。。。。快回堂口!”

電話是留守堂口的頭目打來的,語氣緊張得結結巴巴的,聽起來似乎是出了大事。張一暗歎一聲,問道:“慌什麽?青幫的進攻開始了嗎?”

一聽這話,房間裏眾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一個個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拿電話的張一。

“不,不是,是。。。。。。是東哥到堂口了。”

“東哥?那個東哥?”

“是。。。。。。是掌門大哥的東哥啊!”

“啊?”張一聽完,也是大吃一驚。他料到上麵會派人來增援X市,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社團的老大,自己的‘大大哥’竟然親自來了,他愣了半響,隨後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一哥,快點吧,如果讓東哥等著急了,怪罪下來,咱們。。。。。。。。。咱們。。。。。。。。”“行了,我知道了,別他嗎??鋁恕!彼低昊埃?乓還葉係緇埃?婧蠡肥又諶耍?誶魄坡?賴姆共耍?檔酪簧?上嗄瓴恢?婪⑸?聳裁詞攏??乓壞謀砬椴惶?勻唬?實潰骸耙桓紓?雋聳裁詞攏俊?

“咱們的老大來了!?張一苦笑著搖搖頭,揚聲說道:“肚子餓的兄弟繼續吃,不願意吃的就和我走!”說完,晃身向外走去。

“老大?”青年茫然問道:“哪個老大?”

“你說還有哪個老大?當然是掌門大哥了!”張一頭也沒回地說道。

“啊?”青年本打算留下來把飯菜吃完,可一聽這話,騰的站起身,二話沒說,急忙跟了出去,其他人相互看著,沉默片刻,隨後嗷的一聲,各抓起自己的外套,飛快地向外跑去。

掌門大哥竟然親自來X市了,讓人甚感意外,同時也令眾人興奮不已,北洪門上上下下十多萬人,能親眼見過掌門大哥的可能沒有幾個,尤其是對於地方堂口而言,堂門大哥來了,和古代皇帝出巡幾乎沒什麽兩樣。誰都不願意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謝文東確實到了,身邊的人並不多,隻有靈敏、五行兄弟以及他的新秘書江娣。

進入X市的堂口,謝文東的心就一直壓抑著。他雖然沒有潔癖不過也是個愛幹淨的人,可是走過那麽多的堂口,就沒見過比X市堂口更髒更亂的,滿地的垃圾無人清掃,白色的牆壁塗鴉得亂七八糟,幾乎看不到本來的顏色,辦公桌上的浮灰厚厚一層,用手指可以在上麵寫字了,如果不了解內情的人走近來,肯定不會認為此處是北洪門的一堂口,會認為這裏是荒廢多年的無主之地。

謝文東嘴唇緊緊閉著,沉默無言,靈敏的臉色也不好看,下麵的地方堂口亂成這副樣子,刑堂有責任,她這個負責情報部門的主管也沒起到監管的作用。靈敏和張一並不熟,僅僅見過幾次麵,連話都沒有說過,她暗暗咬牙,等會找他算帳。

不願意再留在會客室裏幹等下去,謝文東帶人走進張一的辦公室,他拍拍沙發,呼的一聲,塵灰飛揚,謝文東皺皺眉頭,本想坐下,可是又無奈作罷,站在辦公室中央,回頭瞧瞧跟在他身後的小頭目,問道:“你們堂主究竟去了哪裏?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一哥去賭……不,是去各要點視察了,估計估計也快回來了!”那小頭目臉色難看,垂首低聲說道。

靈敏陰沉著臉,在旁說道:“如果青幫這時候打過來,恐怕堂口都打沒了,張堂主還未必能趕得回來呢!”

“嗬嗬,這個……這個……”小頭目無言以對,躬著身子,一個勁的搓手。

“堂口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指揮大局,未必非要在堂口裏嘛!”這時,門外傳來一句話音,接著,張一呆著一幹收下走了近來,直步來到謝文東近前,他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震聲道:“東哥好!”

他身後跟進來的眾手下看清楚謝文東的摸樣之後,皆是一愣,隨後效仿張一的樣子,彎腰失禮,齊聲叫好。問完好後,眾人又忍不住笑聲的竊竊私語。

謝文東挑起眉頭,目光越過張一,看向眾人,笑問道:“你們在嘀咕什麽?”

眾人裏,隻有張一見過謝文東,其他人連謝文東的照片都沒看過,本來以為老大雖然年輕,可也應該是雄武魁壯氣吞山河之人,哪裏想到,竟然隻是個二十出頭,相貌平凡,身材普通,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學生沒什麽區別的人。眾人幾乎懷疑張一是不是認錯人,問錯對象了。

那青年最直接,抬起頭,直勾勾地看這謝文東半晌,說道:“兄弟們都很奇怪,原來掌門大哥這麽年輕,這麽……”他本來說普通,可轉念一想,這個詞不太對勁,忙又咽了回去。

他沒說完,謝文東接著他的話說道:“這麽普通對吧?”

青年愣了愣,隨後苦笑地低下頭,沒敢再多言。他和張一關係親密,說話時沒有上下之分,但在謝文東麵前他可不敢那樣放肆。

“哈哈!”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仰麵大笑。

張一忙指下青年,急聲說道:“東哥,這位是X市堂口的副堂主,於虎,沒讀什麽書,也沒有太多的見識,有說錯話的地方,還望東哥不要見怪!”

看出眾人的拘謹,謝文東擺擺手,隨後說道:“我累了。”

“啊?”眾人都沒理解他這話的意思,紛紛抬頭,茫然地看向他。

謝文東向沙發弩弩嘴,再次說道:“我累了!”

張一和於虎二人反映最快,急忙走到沙發前,四手齊落,拍打沙發上的浮灰,拍著拍著,連他倆自己都忍不住皺起眉頭,過了好一會,沙發總算幹淨了一下,二人向旁一閃,幹笑道:“東哥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