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庭受到望月閣內部的猜疑,在大戰以前被調了回去,處境當然不樂觀,不過,隻要這回謝文東能再次將望月閣擊敗,那他的嫌疑自己也就隨之洗脫了,但是謝文東現在的處境實在太困難了,曲青庭對謝文東能否挺過這一關,並未抱太大的希望,說話時多少有些氣短。
沒有曲青庭這條內線,自己想輕易戰勝望月閣是不太可能了,以後的征戰肯定也異常艱難,不知道得犧牲多少兄弟。謝文東仰起頭,眯縫著眼睛幽幽感歎,語氣中沒有表現出來,淡然說道:“曲長老,多謝你的忠告,我會小心應對的。”
“唉!”曲青庭歎了口氣,道聲珍重,便把電話掛斷。如果這次謝文東完蛋了,他想要成為望月閣的閣主也就變成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和曲青庭通完電話,謝文東心情有些沉重,他麵臨過的困境很多,可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困難,形式也沒有象現在這樣複雜過。他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至關重要的,若走錯了,將會對北洪門造成致命的打擊。
謝文東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前,手指輕輕彈著玻璃,目光凝視遠方出神。
開會時,他說內部的敵人是洪門分會和山口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望月閣,之所以沒說,是怕眾人擔心。現在望月閣和青幫走到了一起,事情變得更加難辦,同時也對北洪門夠成最直接最主要的威脅。
該如何解決望月閣,謝文東還想不出合適的辦法,當務之急,是給各堂的堂主發出警報,讓他們提防望月閣隨時會展開的暗殺行動。
想著,謝文東拿起電話,打給東心雷,將曲青庭提供的消息大致講述一遍,然後讓他轉告各堂堂主,尤其是與青幫實力接壤的堂主,盡量減少出門,平時坐鎮堂口內指揮,另外加強警備,堂口內的守衛人員一律佩戴槍械。
東心雷邊聽邊點頭,神經也慢慢的拉緊,事關重大,耽誤不起,等謝文東說完之後,他立刻說道:“東哥我這就去聯係各堂的堂主!”
“恩!”謝文東點點頭,掛斷電話之後,他沉思片刻,又拿起話筒,給三眼打去電話。
三眼現在正在南京和魏東東、彭真二人玩遊擊戰,剛開始效果明顯,打得青幫手施不及,損兵折將,可是後來青幫開始大規模的增加人力,堂口以及各大據點內的人員越聚越多,短時間內根本打不下來,可一旦時間拖長,附近據店內的青幫援兵就趕過來了,打了幾次,結果都不理想,雙方一個在明,以數量眾多的人力壓住陣腳,一個在暗,時不時的蹦出來對青幫的薄弱環節打幾下,兩幫人就這麽一直在南京幹耗著。
“張哥,南京的情況怎麽樣?”電話接通,謝文東開門見山的問道。
“嘿嘿!”三眼幹笑兩聲,說道:“青幫的人太狡猾,縮在據點裏不出來和我們打,現在局勢僵持,他們不來打我們,我們也打不下他們。”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正色說道:“張哥,現在情況有變,我需要你在南京那邊給我搞點大的動作出來。”
三眼眼睛一亮,忙問道:“東哥,什麽樣的大的動作?”
謝文東說道:“現在青幫的勢力在不斷的向北壓,看起來隨時都會對北洪門展開進攻,你的任務是,一旦開戰,立刻反攻青幫。”
“反攻青幫的哪裏?”三眼好奇的問道。
“不管是哪裏,能打就行!也不管能打到什麽地方,隻要能取勝就行!你就是幫我把青幫攪亂,能把它搞多亂就搞多亂,人手如果不夠用,可直接抽調文東會的兄弟過來增援!”謝文東眯縫著眼睛,幽幽說道。
三眼一聽樂了,這種打亂仗、在別人底盤上瞎折騰,他最喜歡了,他笑問道:“東哥,那南京呢?”
謝文東道:“不管它了,青幫如果真的那麽想要南京,就送給他們好了。對了,你與青幫交手的時候,盡量逼開他們的主力,減少人員上的傷亡,文東會的兄弟已經受了不少的苦難,這次既然把他們帶出來,我們就有責任再把他們平安無恙地送回去!”
三眼聞言,麵色一正,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恩!”謝文東又道:“還有一件事。把南京當地的山口組勢力,全部清除掉,一個不留!”
三眼一楞,山口組在南京的情報網可是一直在幫自己的,怎麽現在要把他們全都幹掉了呢?他不明白怎麽回事,可是也不多問,既然東哥要這麽做肯定有這麽做的道理,他隻需去執行就好。他頓了片刻,冷笑一聲,道:“沒問題,那些小鬼字交給我了。”
“張哥,速度要快,這件事需要在青幫動手之前解決。”謝文東提醒的。
“好的!”三眼信心十足地說道。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做回到椅子上,長噓了口氣,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劉波和靈敏傳回準確消息,拿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最先開刀。至於曲青庭提到的李啟瑜和王冰兩名望月閣長老,謝文東沒有想太多,不管你的功夫再怎麽厲害,畢竟厲害不過子彈,隻要己方的情報確切無誤,準備充足,端掉十五家分會的勢力不是沒可能,當然,其中的危險性也是很大的,但為了扭轉局勢,謝文東也隻能去冒這個險了。
正當他沉思的時候,程媛媛敲門而如,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他的麵色比上午強了許多,可是眼神遊離不定,顯示出內心的慌亂。謝文東瞄了她一眼,疑道:“媛媛,我並沒有要茶。”
“哦!”程媛媛的心一緊,心虛地應了一聲,端著茶要往外走。謝文東無奈笑了笑,仰頭說道:“算了。既然已經沏完,就放下吧!”
“是!”程媛媛的心跳得厲害,慢慢走向辦公桌,隻幾步遠的距離,卻感覺有幾公裏那麽長,慝不敢看謝文東,更不敢看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咬著嘴唇將茶放到辦公桌上。
他不知道段天揚給他的那是什麽藥,但是也能猜出一二,謝文東喝完之後會怎樣,他不敢想象。
見他低著頭,站在辦公桌旁沒有走,謝文東好奇地問道:“還有事麽?”
程媛媛如夢方醒,心中一驚,連連搖頭,說道:“沒事,沒事。謝先生,。那我……我先出去了。”說完話,她快步地走出辦公室。
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麽?!謝文東感覺好笑的搖搖頭。
若是平時,謝文東或許能感覺到程媛媛的異樣,但是現在,他的心思都用在如此處理眼前的危機中,實在沒有經理去留意其他。
一手輕輕的敲著額頭,一手自然而然地端起茶杯,正準備喝茶。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歎了口氣,端著茶杯,說道:“請近。”
金眼從外麵急匆匆走了近來,低聲說道:“東哥,陸寇來了。”
陸寇?南洪門的天王這時候到自己這裏來幹什麽?是想看笑話,還是為探虛實?謝文東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揚頭道:“讓他進來。”
時間不長,金眼麵無表情地將陸寇帶進辦公室,五行兄弟也隨之跟了近來。
金眼和木子各站在謝文東的兩邊,另外三人則堵在門口,一個個冷冷瞪著陸寇,看架勢,好象隨時要撲上去咬他兩口似的。這次南洪門落井下石,引得北洪門上下異常氣憤,
陸寇來了,怒火也就傾泄在他的身上。
謝文東打量了他一番,陸寇還是老樣子,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什麽都不放在眼裏,視五行兄弟的怒火為無物。他問道:“陸兄今天這麽有空到我這裏來做客,想必有事吧?”
陸寇點點頭,也不等謝文東讓他,他自己大咧咧地找張椅子坐下,然後笑道:“我這回造訪,是代替向大哥來解釋這次的事。”
謝文東嗬嗬一笑,故作糊塗地搖搖頭,說道:“解釋什麽?我不懂。”
陸寇眨眨眼睛,心裏哼了一聲,說道:“是我幫和青幫停戰的事。”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原來是為了這個。願聞其詳。”
“我們和謝先生是聯盟關係,這時候與青幫停戰,給青幫製造了進攻謝先生的時機,向大哥感到很抱歉……”
不等陸寇說完,謝文東哈哈而笑,笑聲也打斷了他的話。他譏笑道:“我沒有聽錯吧!貴幫竟然還記得和我是聯盟關係。但是,你們現在做的事,可不是一個盟友應該做的,你們是在背後下黑手,在我的身後動刀子。”
陸寇說道:“謝先生想必是誤會了。這次與青幫停戰,並非是我們的本意,向大哥也是被逼無奈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其實,向大哥還是很重視與謝先生的關係,不然,我也不會千裏迢迢從廣州來到T市向謝先生解釋了。”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們之所以會和青幫停戰,是接到望月閣的命令。謝先生有膽量、有氣魄去和望月閣對著幹,可是我們南洪門勢小力單,不敢違背望月閣的指示,所以發生這樣的事,還望謝先生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