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廣儉死了,曲青庭和沈紅鬆雙雙撤離戰場,顏俊偉並不知道這些,衝出飯店之後,帶著二十多名望月閣門徒四處尋找謝文東。結果謝文東沒有找到,周圍的敵人卻越聚越多。

任長風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同時還帶來了大批的北洪門幫眾,有了這些人的支援,謝文東這邊士氣更盛,憑借著眾多的人員以及強大的火力,將顏俊偉行人團團困住。

直到這個時候,顏俊偉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再想追殺謝文東已經不可能了。

他帶著麾下門徒做了幾次突圍,但遭到北洪門和血殺人員的強烈還擊,非但沒有衝出去,反而折損了不少人。最後,顏俊偉被逼無奈,隻好帶著人又退回到飯店內。這時,他再清點身邊的門徒,隻剩下十幾號。

顏俊偉麵色凝重,心中幽幽感歎,現在退回到飯店內,雖然暫時躲開了對方的槍口,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不能盡快衝出去,知人越聚越多,再想突圍,難如登天。

他想不明白,自己和謝文東的手下打得如此激烈,候廣儉、曲青庭、沈紅鬆三人為什麽不來增援,惹說候廣儉受了槍傷,行動不便,那曲、沈二人也早該過來了,為何到現在還遲遲不見二人的身影?想著,顏俊偉的眉頭不自覺地擰成個疙瘩。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忽聽身邊一名門徒驚叫道:“哎呀!他們……他們怎麽都死了!?!”

“誰死了?”顏俊偉心頭大驚,忙轉身順著剛名門徒的視線看去,隻見自己剛才留下的兩名門徒連同褚博都倒在血泊中,三人疊羅羅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流淌了一地。

啊?!顏俊偉看罷,臉色頓變,暗暗吸氣,三人竟然都死了,什麽時候死的?是誰下得殺手?難道在飯店內還潛藏著謝文東的手下?想到這裏,他猛的抬起頭,對下麵的門徒喝道:“搜!飯店裏肯定還有敵人!”

“是!”眾門徒紛紛答應一聲,有的向後廚房跑,有的上到二樓去搜查。

顏俊偉走到三具‘屍體’前,低頭仔細查看,三人都是麵部朝地的躺著,他提腿一腳,將其中的一具屍體掀開,隻見屍體的胸口上插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顏俊偉吸了口氣,對方竟然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將一名門徒的心髒刺穿,其身手之強,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除非……他正尋思著,突然,屍體中竟然傳出一聲微弱的呻吟,顏俊偉眼中精光一閃,很快,發現呻吟聲是從褚博的身上發出的。

他還沒死?!顏俊偉跨前一步,到了褚博近前,將他的身子翻過來,低頭一看,褚博渾身上下都是血,衣服幾乎都被鮮血濕透,也分辨不出他身上有幾處傷口。顏俊偉沉聲喚道:“小褚?小褚?”

褚博緩緩淨開神韻已失的眼睛,看清楚顏俊偉之後,嘴唇顫抖著說道:“顏長老,快走,這……這裏是圈套……”

“告訴我,是誰幹的”顏俊偉急聲問道:“敵人在哪?”

“是……是……”褚博的話越來越微弱,漸漸的,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真切,看樣子隨時都會斷氣。

顏俊偉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得伏下身來,耳朵貼近褚博的嘴邊,可惜,他沒有看到褚博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露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詭異的冷笑。

這時,褚博原本無神的眼睛突然閃現出精光,壓於身底下的手也抽了出來,掌中緊緊握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他在顏俊偉的耳邊幽幽說道:“敵人,其實就是……我!”話音還未落,他的槍已頂在顏俊偉的小腹,冷然扣動了板機。

嘭!突如其來的槍聲打破了飯店的內的寧靜,顏俊偉的身子明顯震動一下,兩隻眼睛也猛的睜大,他又驚有駭地底下頭,看到自己肚子上的血洞,以及諸博手裏的那支手槍。

“你……”諸博的突下殺手,是顏俊偉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諸博並不停歇,再次扣動扳機,隨著沉悶的槍聲,顏俊偉的肚子上又多了一個血窟窿。

“啊——”顏俊偉明白了一切,強忍劇痛,怒吼了一聲,一把將誅博的脖子扣住,隨後站起身,捏著諸博的勃頸將他高高的舉起,兩眼衝血,紅的嚇人,後腳道“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

顏俊偉的手勁太大了,諸博覺的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斷,口鼻無法呼吸,肺子像是快要爆炸似的疼痛。

他要緊牙關,用勁全身力氣,將手臂抬起,對準顏俊偉的獨自。又開了一槍。

“嗷!”

顏俊偉相是一隻受傷的野獸,根本無視腹部的槍傷,舉者諸博,身子猛的向旁一竄,隻聽咚的醫生,將諸博的身子重重頂在牆壁上。

強烈的撞擊,使諸博覺的渾身上下的骨骼都要碎可,顏俊偉的首長像是鐵鉗要把自己的腦袋活生生的掐下來,這一刻諸博幾乎認為自己快要死了。

槍聲將那些四處搜索的望月閣門徒隱了過來,進顏俊偉的肚子上滿是血,手裏還掐在原地著諸博的脖子,眾人不明白怎麽怎麽情況,皆楞原地。

不等他們回神,躲藏在桌底下的謝文東和金眼雙雙竄出,後者舉槍,對著眾門徒一頓狂射,而謝文東甩出金刀,直取顏俊偉的後腦。

顏俊偉雖然背著對謝文東,身上又有多處槍傷,可反應依然快得驚人,腦袋一偏,石火電閃的將金刀避開。當啷!

金刀釘在牆壁上,發出一聲脆響,不過,本應該反彈落地的金刀卻沒有下墜,而突然轉變方向,又向顏俊偉的麵門飛來。

顏俊偉嚇了一跳,想時間細想,身子微微後仰,腦袋向旁一側,嘴巴張開,一口將反射而來的金刀用牙叼住。

謝文東兩眼眯了米,在心裏忍不住暗道一聲好厲害!

褚博被顏俊偉掐著脖子,臉已經憋成醬紫色,缺氧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使出最後的力氣,手指幾乎是機械性的扣動扳機,一槍、兩搶、三槍……一梭子的子彈,全都打在顏俊偉的肚子上,直到子彈打光,褚博還在口折板機,手槍發出啪啪啪頂針空撞的輕響。

這許多的子彈,快把顏俊偉的肚子打爛,後者怪叫一聲,狠狠的將褚博甩了出去,隨後轉回身,向後一靠,依住槍斃,看到身後不遠處的謝文東,他眼睛不自然的亮起來,射出惡毒的光芒,身子向前挺了幾下,可最後,還是無力的倚回牆上。

他雙手捂住肚子,鮮血如同水流一般,順著他的手指縫中汩汩流出,顏俊偉死死咬著金刀,咧開嘴,衝著謝文東露出駭人的森笑。

肚子中了這麽多槍,腸子都不知道被打斷成多少節,竟然還不死,還能站力不倒,此人的生命力夠頑強的。

謝文東毫無畏懼的對上了顏俊偉的目光,嘴角一挑,淡淡而笑,悠然說道:“顏長老,久違了!”

“謝……文……東!”嚴峻為腰身慢慢彎下去,不過仍高高的抬著腦袋,眼睛咋也不咋的看著謝文東,腦袋一甩,將金刀吐掉,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

這時,褚博從地上坐起,喉嚨像是拉開的風箱,呼哧呼哧貪婪的吸著空氣。緩了好一會,他才返過這口氣,雙手顫抖著換上一隻新彈夾,然後抬起手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顏俊偉走去。

“嘭、嘭、嘭……”

每走一步,褚博便開一槍,子彈打在顏俊偉的周身,不時的濺起片片血花。

顏俊偉再也挺不到,靠著牆壁,慢慢滑到,坐在地上,眼睛還是死死盯著謝文東,但人已經斷了氣。

看到顏俊偉的慘死,數名門徒再也忍不住,紛紛從掩體後竄出,不過迎接他們的是金眼打出的精準無比的子彈。

隨著數名門徒的倒地,北洪門和血殺人員也衝進飯店之內,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將剩下的幾名望月閣門徒全部清理幹淨。

直到這時,謝文東才慢慢收回金刀,長舒了一口氣。

他走到顏俊偉的屍體前,低頭看了半響,方幽幽歎了口氣,暗道一聲可惜!

他轉回頭,又看向褚博,見他臉色白的嚇人,關切的問道:“小褚,你怎麽樣?”

“東哥,我沒事!”嘴上說沒事,說話時卻顯得有氣無力,褚博喘著粗氣,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望月閣的長老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身手一個比一個厲害,就拿眼前這位顏俊偉來說,在望月閣裏並不算是厲害的長老,可如果不是自己事先偷襲,將其打傷,恐怕即便是兩三個自己困在一起也未必能殺得了他。

又緩了好一會,褚博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麵的信息,然後將手槍戀戀不舍的交還給禁言,可憐巴巴的看向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我……我的走了,曲青庭讓哦我們這些門徒全部回去!”

這次偷襲謝文東,曲青庭和沈紅鬆也都派出不少門徒,隻是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在爭鬥中虛晃幾槍便偷偷溜走了,雖然也有死傷,但與候光儉,顏俊偉損失的門徒比起來,他們的傷亡根本就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