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青年痛叫一聲,眼中還帶著茫然,慢慢地底下頭,看了看深深刺近自己心口的匕首,然後難以置信地看著二十出頭的青年,同時將他持刀的手腕抓住,又驚又怒地駭然說到:“諸博,你竟然…”

“對不起了,‘師兄’!”二十出頭的青年臉上掛著陰陰的冷笑,手腕一翻,筆受在他的心口狠恨轉動一下。

“阿!”那青年摻嚎,兩眼翻白,人靠著牆壁,慢慢滑倒。直到咽氣,他的兩眼還死死的瞪著對方,不明白這個平日裏膽小如鼠、對自己尊敬有加的小師弟為什麽會對自己動刀子。

他的叫聲吸引了最前麵的那名青年注意力。那青年此時拿著鋼刀,準備在謝文東的背後突然下殺手,正在他全神貫注的時候,哪知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摻叫聲,同樣,叫聲也引起謝文動和金眼的警覺,見他二人同時回頭,青年嚇得一縮勃,退回頭胡同裏,氣洶洶的轉過頭來,低聲怒斥道:“媽的,鬼叫什麽,謝文東發現我們了……”可是,當他看清楚身後的情況,他的嗬斥再也發不出來了。

隻見自己的三名同伴,一名倒在底墒,脖子、身上都是血,屍體旁邊的一名同伴手中握著匕首,而匕首的鋒芒正插近另一名同伴的心口。

這……這是發生了什麽事?青年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半響回不過神來。

二十出頭的青年手中的匕首還插在對方的胸膛裏,來不及拔出來,對著回頭的青年仰麵就是一腳。

“嘭!”青年正在愣神,閃躲不及,被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個正著,人也從胡同裏飛了出去,仰麵朝天地摔在街道上。

胡同外,金眼正護著謝文東向後退,先是聽到後方胡同裏傳出摻叫聲,接著,裏麵又突然飛出一名拿刀的青年,金眼驚叫一聲:

東哥小心!隨後想也沒想,雙臂下垂,甩手就是兩槍。

可憐那青年連什麽情況都沒搞清楚,腦袋中彈,當場斃命。

當謝文東退到胡同口,象裏麵觀望時,隻見胡同裏還躺有兩具屍體,而在屍體旁邊站有一名青年,看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頭發很短,薄薄的一層,相貌清秀,衣著隨意,看清楚青年的模樣之後,謝文東失聲道:小褚!

東哥!二十出頭的青年將匕首向身後一背,身體繃得溜直,恭恭敬敬深施一禮,臉上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嘴唇顫抖著,眼中閃動著淚光。

這名青年,正是當初被謝文東送到望月閣的褚博。一晃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在再次與心中敬仰的大哥謝文東見麵,他哪能不激動。

在望月閣的日子並沒有別人相像中那樣好過,他得時時刻刻的偽裝自己,即使麵對自己十分討厭的人也要硬裝出笑臉,在那裏他沒有兄弟,沒有朋友,雖然生活在人群中,實際上卻是孤零零的一個,哪裏比得上在文東會時的快意恩仇,更找不到與兄弟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海闊天空去吹牛的感覺。

現在褚博見到謝文東,就如同在外流浪已久的浪子終於見到了親人似的,他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謝文東怔了一下,急忙走進胡同裏,來到褚博的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隨後,雙臂一展,一把將他抱住,動容地說道:兄弟,辛苦了!

金眼見這名望月閣門徒是褚博,放下心來,守在胡同口,對著追殺過來的望月閣門徒以及幽靈一般的顏俊偉連連開槍射擊。

謝文東的話不多,但他這一聲飽含感情的‘兄弟’卻讓褚博覺得自己付出的再多也是值得的,他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雙手顫了顫,最終還是反手將謝文東摟住,雖然這樣的動作不合身份,也不合禮儀,但是他實在忍不住了。褚博哽咽一聲,低聲說道:“東哥,能見到你,真好……”

這次,謝文東並不知道褚博也有來北京,此時此地見到他,格外的欣喜,也格外的親切。

他重重地拍了拍褚博的胳膊,將他向後推了推,再次將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點點頭,笑道:“不錯!比以前壯了許多!”

拍他胳膊時能感覺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硬幫幫的,如同石頭一般。

褚博有些難為情,老臉一紅,低頭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說道:“在望月閣的時候我沒什麽事幹,基本都在練功。”

褚博的成長令謝文東感到欣慰,他轉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問道:“這是你做的?”

“嗬嗬!”褚博憨厚地苦笑,道:“是背後動的刀子!如果正麵衝突,我恐怕一個都打不過!”

褚博雖然夠勤奮,資質也不錯,但畢竟學武時間太短,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與那些修煉十多年的望月閣門徒比起來,差距還是蠻大的。

他二人正說著話,胡同口的金眼已經頂不住了,他轉頭說道:“東哥快走!敵人太多了,要壓上來了!”

聽聞這話,褚博身子一震,忙說道:“東哥,跟我來!”說著話,拉著謝文東向胡同深處跑去。

跑出沒多元,胡同的一側出現個小門,褚博說道:“東哥,這是一家飯店的後門,剛才我們就是從這進的胡同!”說這話,他將小門拉開,先讓謝文東進去,然後對胡同口的金眼喊道:“金眼哥,這邊!”

金眼回頭一瞧,笑了,將雙槍裏的子彈全部打出去後,然後迅速地跑過來,當他也進入之後,主播敏捷地將房門關死,並上了鎖。

往裏麵走,是飯店的後廚房,裏麵正有幾名廚師在忙活,看到謝文東三人突然闖進來皆是一愣,大眼瞪小眼驚奇地瞅著他們。

謝文東三人沒有說話,直接穿過廚房,向飯店的大廳走。這時,一名四十多歲、身材臃腫飛鵬的廚師問道:“你們是幹什麽?誰讓你們進來的?”

不用謝文東說話,金眼抬手將槍亮了出啦,指著廚師的腦袋,冷聲說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廚師是平凡人,哪見過這個,被槍指住腦袋,下得嗷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連連哭叫道:“別殺我!別殺我!”

“該死的,閉嘴!”褚博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廚師的脖根,那廚師倒聽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金眼借著向大廳走的機會,快速地退出彈夾,填充子彈,同時問道:“東哥,我們從前門衝出去嗎?”

謝文東搖搖頭,皺眉說道:“出去了反而更危險!”

褚博向後看了看,說道:可是望月閣的人馬上要追進來了!

說話間,幾人到了飯店的大廳,四下一望,裏麵的客人還真不少,有些是吃飯的,更多的是路邊的行人被街道上的混戰嚇進來的,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讓他們衝出去,掩人耳目!”

褚博沒反應過來,疑問道:“怎麽才能讓他們衝出去?”

金眼笑了,揚頭道:“這個簡單!”說著話,他抬起手槍,對著飯店的頂棚,嘭、嘭、嘭連開三槍。

槍聲在飯店裏顯得格外刺耳,回音久久不斷,人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尖叫聲四起,飯店內亂成了一鍋粥,驚慌失措的人群瘋了似的向外跑去。

“咯!”中年人看了,腦袋嗡了一聲,一口氣沒喘上來,兩眼翻白,嚇昏過去。

“膽小鬼!”金眼氣樂了,笑罵一聲,一腳將中年人從桌子底下踢了出去。

一旁的褚博看了看金眼的手槍,兩眼放光,難掩喜愛之色,低聲問道:“金眼哥,能不能把手槍借給我一支?”

金眼楞了楞,什麽都沒說,直接把自己的手槍交給褚博,同時又從口袋裏掏出兩隻彈夾給他。

對於褚博的槍法,金眼是有信心的,當初龍虎隊在吉樂島訓練的時候,金眼還曾指點過他們射擊的技巧,所以比較了解。

褚博接過手槍,緊緊地握了握。在望月閣這麽久,他一直沒有碰過槍,現在終於有機會體會到起用槍的感覺了。

憑心而論,褚博對槍的喜愛程度要遠遠超於對刀的喜愛。

這許多人突然從飯店裏一起跑出來,別說外麵的望月閣眾人發蒙,即便是謝文東手下的兄弟也都傻眼了。

望月閣認為謝文東可能混在人群裏,而北洪門和血殺眾人則認為望月閣的人可能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