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明白這一點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費爾南多能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急得連連搓手,低聲說道:“謝先生,你有沒有考慮到這麽做引發的後果?一旦被查出來,不僅你在安哥拉的投資會全部化為烏有,另外……另外連我也會受到牽連。”

謝文東看著他,眨眨眼睛,笑道:“那就想辦法不讓別人查出來嘛!”

費爾南多不解地看著他。謝文東探頭,在他的耳邊說道:“隻要總理先生肯幫我,我相信沒有人能查得出來,以總理先生的能力,也是可以把此事永遠地掩蓋下去。”

聽完這話,費爾南多突然有種上了賊船,身不由己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嘴唇發幹,臉色蒼白。

謝文東輕鬆的笑了笑,說道:“總理先生請放心,我做事是不會露出尾巴的,加上有總理先生的配合,更萬無一失,何況,我若是能在安哥拉賺到好處,也不會忘記總理先生對我的幫助。”

費爾南多看著謝文東良久,最後發出一聲無奈地苦笑。謝文東對自己向來很大方,不過他這個大方也是需要自己付出代價的。

中午,謝文東與費爾南多共進午餐。前者談笑風聲,後者卻多少顯得有些不太自然,臉上的笑容也牽強。

臨分手時,費爾南多緊張地小聲問道:“謝先生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謝文東聳聳肩,悠悠說道:“如果艾米利奧不合作,隻要有機會就會動手。”

費爾南多沉思好一會,說道:“動手之前,務必要通知我。”他現在和謝文東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謝文東完蛋,他也跟著完蛋,既然不能阻止,就隻得全力配合他了。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點頭一笑,說道:“我會的。”

別過費爾南多,謝文東與李曉芸向外走去。當謝文東和費爾南多交談的時候,李曉芸始終沒有說話,而且也插不上嘴,現在從國賓館裏出來,她方開口問道:“文東,你。。。你真的要殺艾米利奧?”

些小暈艾米利奧談不上熟悉,但也見過幾次,感覺這個黑人老頭雖然貪婪一些,但性情比較溫和,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謝文東轉頭看了她一眼,淡然說道:“誰阻礙我前進的腳步,我就扳倒誰!”

謝文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他的話卻讓李曉芸不自覺打個冷戰。沉默良久。她疑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妨礙到你了呢?”

看著她,謝文東嗬嗬笑了,搖頭說道:“你不會的。我是說如果。我從來不會去考慮如果,也不會在子虛烏有的事上浪費精力。”

李曉芸深深看了他一眼,暗暗歎了口氣。

兩人正向外走著,這時,迎麵走來書名穿西裝的大漢。走最前麵的一位是名三十多歲的青年,相貌談不上英俊,但也不難看,中等身材,樹立整齊的寸頭,走路時腰板挺得溜直,倒帶高高氧氣,整個人看上去,雖然貌不驚人,但眼角眉梢自然流露處一股傲氣,身上也帶有從平常人身上很難找到的貴族氣質。

走到謝文東近前,一行人站住,為首的青年笑嗬嗬地打量他。

謝文東一楞,對方明顯是衝自己來的,而他卻不認識這些人。他不認識,但李曉芸可知道對方的身份,眼神中露出幾分驚訝,暗中悄悄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角,提醒他來者的身份不簡單。

“你就是謝文東?”青年開口,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很好聽。

謝文東看著青年,毫不避諱地迎上對方精亮逼人的目光,淡淡一笑,說道:“沒錯,我是。”

青年人點了點頭,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杜庭威就是被你弄死的……”說著,他腦袋搖晃,連連搖頭。顯然他對杜庭威栽在謝文東的手裏感覺很可笑。

謝文東皺眉頭,臉上帶著微笑,問道:“閣下是誰?”

青年雙手背與身後,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青年似乎發號司令習慣了,即使請人幫忙,預期也是命令的口吻。

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中,笑眯眯地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問道:“什麽忙?”

“聽說,你與安哥拉政府的關係不錯,正好,我有個朋友也在那邊做生意,你幫幫忙,疏通一下,為我這位朋友拉幾項大買賣。”青年隨意地說道。

嗬嗬!“謝文東笑問道:”你的朋友是做什麽生意的?“通過對方那副十足的傲氣,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謝文東能感覺得出來,此人的身份不簡單,估計和杜庭威一樣,是中央哪位高官的子弟。

青年說道:”放心吧,做的是正經生意,和你的黑道買賣不產生衝突。“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的朋友是做建築生意的,安哥拉剛剛恢複和平,許多基礎設施在戰爭中被破壞,需要大規模的重建,你幫他拉幾個項目,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謝文東愣了愣,是啊!對於自己來說,從安哥拉政府手中拉幾個項目確實不是難事,而且為政府做項目,其中利潤最大,十億元的工程差不多可以被承包商抽走八億,剩下的兩億來做就足夠了。想到這裏,他打個指響,讚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說著,他向青年又笑道:“多謝閣下的提醒。”

“這麽說你同意了?”青年問道。

“不!我覺得我還是由自己來做這方麵的生意比較合適。”謝文東聳肩說道。

青年以及李曉芸的臉色同是一變,後者心中暗道糟糕。果然,青年表情瞬間冷下來,凝視謝文東,幽幽說道:“你在耍我。”

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貼近青年,說道:“朋友,想找人幫忙,就得拿出你的誠意來,至少得讓我知道你是誰,你說呢?”

青年冷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麽,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名片,塞進謝文東的上衣口袋裏,說道:“上麵有我的電話,今天晚上,我等你的消息。”說溫暖話,再不多言,轉身走了,站在他身後的數名大漢急忙跟上過去。

謝文東一直以為杜庭威就夠囂張跋扈的了,可和這位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等對方走後,謝文東問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李曉芸歎了口氣。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青年確實是高幹子弟。他名叫張保慶,其父是常委之一,也就是中國最有實權那八個人中的一位,他隻三十多歲,便已在中央身居要職,加上其父的影響,即使是中央的元老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的,沒有人敢向謝文東這樣直接頂撞他。

他說幫朋友拉項目,其實是為了他自己。

他是中央的官員,私底下也有自己的企業,隻不過法人代表並不是他罷了。再中國,它的建築公司沒少撈油水,承包政府的大項目數不勝

數,現在他又將目光投到了剛剛恢複和平的安哥拉。

但是,想在安哥拉做生意沒有門路是不行的,雖然他的父親是中國的頂級官員,但這方麵的事情也沒法找費爾南多開口,而他自己更是說

不上話,所以才想到了謝文東,隻不過謝文東沒給他人和顏麵,直接拒絕了。

把張保慶的身份講述一遍,李曉芸正色說道:“文東,這個人,你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

是啊。常委很厲害啊,得罪了張保慶就等於得罪了常委,得罪了常委的下場,當年已有了前車之鑒。謝文東苦笑,暗道一聲麻煩!搖搖頭

,他沒有多說什麽,從口袋掏出張保慶的名片,雙指一彈,將名片甩飛,然後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李曉芸見狀臉色大變,甚至換衣謝文東是不是瘋了,急忙將飛出好遠的名片揀起,駭然的問道:“文東,你再是做什麽?”

謝文東悠然笑道:“我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裏小雲驚道:“那你知道結果會如何?”

謝文東聳肩,淡笑道:“我隻知道我是謝文東。不是Q四!”見裏小雲一臉的緊張,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他無奈搖了搖頭,拉

著他的胳膊,邊向外邊說道:“放心吧!即使我不打電話,他也會給我打的。”

“你怎麽知道?”

“高幹子弟有個通病,欺軟怕硬,不能敬著,得冷著!”謝文東笑眯眯地拉著李曉芸出了賓館,坐上汽車,金眼回頭問道:“東哥,去哪?”

“政治部!”謝文東說道。

知道他要送自己回去,李曉芸急忙說道:“文東,不用著急送我回去,我……”由於彭玲的事,她覺得自己與謝文東之間產生了隔膜,她想好好談談,想辦法將隔膜化解掉。

不過此時,謝文東卻無法給她這個機會,他也不能在北京多耽擱,畢竟有望月閣虎視耽耽地潛伏在周圍,他和身邊人的處境都十分危險。他正色道:“我現在必須得趕回T市,有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