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玲說的是事實,給她打電話的人確實是李曉芸

想查出彭玲的電話號碼並不容易,但是對於政治部來說,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李曉芸暗中通知彭玲隻是出於她的私心,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乘這一步,她不希望看到謝文東和金蓉訂婚,但以她與謝文東的關係又無力去阻止,這時候頭腦精明,城府又深的李曉芸便想到了彭玲,在她看來,隻要彭玲去攪局,謝文東的這次訂婚肯定訂不成。

結果還真被她算計對了,但是訂婚儀式上暗藏有殺手,是她萬萬料想不到的。

接著李曉芸的電話時,彭玲正在英國倫敦照顧父親,跟在她身邊的隻有文姿,由於文姿與彭玲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感情也越來越深,情如姐妹,對謝文東和金蓉訂婚的事,她也替彭玲報不平,鼓勵她回國吧謝文東爭回來。

彭玲當時也在氣頭上,沒有考慮那麽多,聽完文姿的意見後,便下定決心回國,找謝文東問個清楚,她最生氣的不是謝文東和金蓉訂婚的事,而是謝文東沒有講這件事告訴自己,自己還想一個傻瓜似的苦苦等他回來,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

聽完了彭玲的話,謝文東沉默了好一會,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時,文姿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低著頭,走到謝文東近前,不敢看他的臉,小聲說道:“東哥,對不起。。。。。”出了這樣的事,文姿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如果她能提前通知一聲,恐怕就不會發生今天這個意外。

謝文東看了她一眼,心煩意亂的擺擺手什麽都沒有說。

謝文東身邊的金眼沉吟片刻,在他耳邊私語道:東哥。殺手是望月閣的門徒,在峰會上出現過。雖然他對李曉芸沒有好印象,但是他也不認為李曉芸會和望月閣扯上關係,若說是李曉芸暗中私通聯合望月閣,故意把彭玲騙回來欲加害謝文東,那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也不合情理。

謝文東靠著牆壁,仰頭說道:“我知道。”他和殺手打過照麵,當然能看得出來對方是望月閣的門徒。剛才和彭玲說去查殺手的身份,隻是托詞而已,讓彭玲主動說出是誰通知和她。

金眼說道:“所以我感覺此事應該是巧合,李小姐加害東哥的可能性基本不……”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皺起眉頭,道:“現在不要說這些好嗎?”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望月閣派出門徒行刺自已的前因後果,李曉芸暗中找來彭玲的意圖,他此時隻關心金蓉的安危。

金眼見謝文東氣色不佳,不敢再多言,識趣的退到一旁。

隨著時間的推移,走廊內的人越聚越多,有文東會的人,有北洪門的人,還有一些與北洪門關係交好的社團老大們,人挨著人,人擠著人,一各個翹腳張望。醫院的走廊雖然寬敞,可也裝不下如此眾多的人,不少人已經排到了樓梯間去了。

金蓉受的是刀傷,但由於觸及到了內腑,傷勢嚴重、危急,手術進行的時間很長。

等在外麵的謝文東、金鵬等人可謂是飽受煎熬,‘度秒如年’,不時是抬起頭觀望急救室上方的燈是否熄滅,可是眾人總是一次次的失望。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人們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過得這麽漫長。

手術足足進行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宣告結束,隨著燈光的熄滅,眾人便呼啦一聲圍上前去,隻等醫生出來。

時間不長,急救室的房門打開,那名女醫生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突然見到外麵密壓壓站了數百號人,把她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對方的身份,立刻又釋然,她摘掉口罩,臉上滿是疲憊,有氣無力的看向眾人。

站在最前麵的謝文東嘴巴張了張,想問手術的結果如何,可是話到嘴邊,突然卡在嗓子裏,問不出來了。

他心情複雜,既想馬上知道結果,可心中偏偏又是不爭氣的不敢去聽結果,害怕結果使他難以承受的噩耗。

女醫生明白他的心情,不等謝文東詢問,她深吸口氣,強笑一聲,說道:“各位可以放心了,金小姐的性命保住了。”

頓時間,走廊裏竊竊私語的嘀咕聲消失,變得鴉雀無聲,異常的安靜,靜的甚至能聽到身邊人砰砰砰心髒跳動的聲音。

金蓉沒有危險?人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北洪門的人,其中不少眼睛都為之濕潤了。再北洪門眾人的心中,金蓉的分量是很重的。或者說是老爺子的分量太重了。金鵬退位之後,眾人自然而然的吧金蓉和謝文東看成是老爺子的延續,不希望他倆任何一個人出事。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嘩的一聲,走廊內響起一片歡呼,眾人喜悅的樣子,簡直比打了一場打勝仗還要興奮。

謝文東和金鵬的反應倒是出奇的平靜。老爺子退後幾步,坐在椅子上,長長噓了口氣。隨後垂下手,雙手捂住臉麵,雖然沒有任何聲響,但從他顫抖的肩膀不難看出,老爺子在哭,不過那是喜極而泣的哭。

謝文東的心已經翻騰得快要倒過來了,隻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露。他握住女醫生的手,重重說道:“謝謝你,大夫!”

他自己不覺得怎樣,女醫生的手卻被他抓的生疼,暗暗直咧嘴,強笑道:“謝先生,不用客氣,醫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

聽女醫生叫自己謝先生,謝文東先一楞,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她是自己社團裏大夫的妻子,知道自己是誰也很正常。他握住女醫生的手不放,正色道:“不管怎麽說,你救了蓉蓉,等於救了我們很多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無論你要什麽,隻需開口,我都可以滿足。”

謝文東的表情平淡,可是心裏太激動了,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動作和話有些曖昧。

女醫生被他逗笑了,無奈地看象謝文東後的中年醫生。後者走上前來,幫其解圍,拉開謝文東的手,說道:“謝先生,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氣。”

謝文東點點頭,回身對東心雷說道:“這事你來處理!”

東心雷明白他的意思,忙點頭道:“是,東哥!”

謝文東用手指敲敲自己的額頭,又道:“小敏,老劉,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望月閣還有沒有人潛伏在T市,若查出來,無須告之,格殺勿論!”

“是!”靈敏和劉波雙雙答應一聲,擠出人群,飛快地跑出醫院。

“剛才在別墅裏殺了人,在場的政府領導比較多,長風,你去和市局長溝通一下,看怎麽解決,如果需要有人去頂,就抓幾個混混送過去!”金蓉平安,謝文東又恢複了往日的機警和冷靜,眼中帶著逼人的寒光,連連發號司令。

“明白!”任長風點頭應是,一擺手,帶上兩名兄弟走了出去。

謝文東的指令,在其他人看來是很正常的,可女醫生的臉色卻越來越白,忍不住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剛才還象個不知所措,茫然又無助的大男孩,可轉眼的工夫就變成了視人命如草芥、視王法如無物的黑道大哥,冷酷的讓人心寒。

這時,急救室的房門一開,躺在病床上的金蓉被推了出來,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帶著氧氣罩,兩眼緊閉,如果不是胸脯還在起伏,幾乎與死人無異。

眾人剛要上前探望,女醫生攔住,說道:“金小姐現在需要休息,要探望,最快也得等到明天。”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我留下陪她可以嗎?”

女醫生堅定搖頭,道:“無論是誰,都不行。”

醫生這麽說了,謝文東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金蓉被護士推進電梯裏,去往樓上的加護病房。

謝文東向旁邊的五行兄弟甩下頭,木子和水鏡帶著十數名北洪門人員跟了過去。見女醫生要說話,謝文東淡然說道:“他們隻是守在外麵,若有事,好有個照應。”

女醫生歎口氣,道:“醫院規定,加護病房區是不可以讓外人進入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謝文東聳談情說肩說道:“如果你們院長對我的做法有不滿意的地方,那麽就讓他來直接來找我說話。”

女醫生無語。讓院長去找謝文東,恐怕借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去。

等女醫生走後,謝文東將金鵬攙扶起來,說道:“老爺子,蓉蓉沒事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一起過來探望。”

金鵬站起身,點點頭,聲音低沉而沙啞,說道:殺手是望月閣的人?!”

“是!”謝文東點點頭,道:“是史文俊的兩個徒弟。”

“唉!”金鵬長歎,問道:“文東,你打算怎麽做?”個

“我沒有選擇。”謝文東平淡道:路是望月閣自己選的,它是在逼我蕩平它。”

北洪門眾人各級洪門分會的大哥們聽完,都是倒吸口冷氣。

金鵬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道:“文東,小心行事!”說完,慢慢向外走去。

看著老爺子仿佛一下子蒼老十多歲的背影,謝文東心中滿是愧疚,老爺子隻蓉蓉這一個孫女,自己卻不能好好保護她,實在是太沒用了!他咬了咬嘴唇,對東心雷道:“老雷,先送老爺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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