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本龍一的帶領下,謝文東等人走進閣樓。從外麵看,沒感覺閣樓的麵積有多大,但進入裏麵,才發現它的麵積並不小,大廳的裏麵直接通向花園,使整個大廳看起來異常寬敝明亮,地麵以及各種擺設皆擦拭得一塵不染,整潔有序。
在大廳中央的蹋蹋米上,擺放一張小木桌,桌子上放有茶壺和茶杯。桌旁端坐一名微微發福、氣宇宣昂、滿麵紅光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山口組的第一號人物,組長筱田建市。
宮本龍一將木門拉開,拖掉鞋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廳內,。深深施禮,必恭必敬地輕聲說道:“組長,謝先生到了。”
“恩!”筱田建市正拿著茶壺倒茶,聽完他的話,頭也沒抬,略微地擺下手。宮本龍一明白的的意思。屏息地跪坐在一旁。
直到筱田建市倒完茶,慢悠悠地放下茶壺,這才轉過頭,看向門外的謝文東,笑嗬嗬地說道:“謝先生,久違了!”頓了一下,伸手指下自已對麵的位置,笑道:“謝先生請坐!”一旁的宮本龍一做翻譯,將他的話譯成中文。
見筱田建市傲氣十足,見到東哥,連起身招呼的意思都沒有,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的眼中皆露出火光。謝文東心中也不痛快,可臉上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脫下鞋了,走進房間,劉思遠、五行、袁天仲也隨之跟了進去。
大廳內。表麵上看山口組的人並不多,隻有筱田建市和宮本龍一以及兩名隨從模樣的大漢,但眾人皆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雖然沒有看到,但也能感覺得出來,在大廳的四周潛伏著無數山口組的精銳,一進大廳就能感受到那股騰騰的肅殺之氣。
謝文東走到筱田建市對麵的木桌旁,盤膝而坐,故意上下打量他一會,方笑悠悠地說道:“筱田先生,想不到你的傷這麽快就痊愈了。”
上次在廣州,筱田建市遭受到青幫的誤殺並受了槍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聽完謝文東的話筱田建市老臉一沉,。隨合,嗬嗬笑了起來,反問道:“聽說青幫在中國的勢力依然很龐大,南北洪門聯手依然剿滅不了青幫,真是出人意料啊!”說著話,他給謝文東麵前的茶杯也倒滿茶水,說道:“這是我上次在中國帶回來的極品龍井,嚐嚐!“
謝文東毫無戒心地將茶杯端起,淺淺飲了一口,隻覺得滿口方向,口舌生津,忍不住讚歎一聲:“好茶!”
“恩,是好茶!”蓧田建市點點頭,繼續說道:“既然南北洪門對付青幫有困難,我們山組很願意幫謝先生這個忙,當然了,這也是為了報上次那一箭之仇!”
明白他是指被青幫打上的事,謝文東暗暗冷笑,聽起來他的話似乎合情合理,而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他笑眯眯的又喝了口茶,說道:“其實,有沒有貴組的幫忙,我都可以消滅青幫在大陸的勢力,隻不過有了貴組的參與,可以讓我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蓧田建市揚起眉頭,反問道:“謝先生是把我們山口組當炮灰?”
謝文東針鋒相對地問道:“我一直都認為貴組是做炮灰最好的原料。”
劉思遠在旁邊聽著暗擦冷汗,若是換個地方,話中的火氣再大點也沒什麽,但現在是在日本,而且還是在山口組的家裏,當著人家的麵這麽損山口組,實在是。。。。他坐在謝文東身後偷偷拉他的衣角,示意謝文東不要把話說的那麽狠。
筱田建市以及宮本龍一聽完,果然臉色頓變,但前者畢竟是山口組的老大,深沉老練,頓了片刻,他哈哈而小,說道:“謝先生,可知道這是那裏?”
謝文東淡然說道:“貴組的東京分部。”
筱田建市笑問道:“既然謝先生知道,還敢這樣說,不怕走不出去嗎?”
謝文東幽幽說道:“如果筱田建市想殺我,不管我說什麽,你都會這麽做的,如果筱田建市想和我做朋友,那麽自然也不會介意我說什麽,不是嗎?”
“嘿嘿……”筱田建市聳肩而笑,隻是笑的有些陰冷。
在謝文東沒來之前,筱田建市確實隻想利用他,而這一刻,他卻在不知不覺間起了殺意。
謝文東此時在自己的地頭上,身邊還不到二十人,而且還是沒有武器的二十人,實在是個難得的機會了,甚至已難得到比殺掉入江湞,侵占日本洪門的那些東京地盤還重要,眼前,正是處死自己最大外敵的絕佳機會,這一刻,筱田建市心發生了動搖。
他也在考慮,究竟是殺掉謝文東對自己有利,還是利用他幹掉入江湞,給自己一個吞並日本洪門東京地盤的借口有利。
謝文東觀察入微,眼中不揉沙子,隻看筱田建市的眼神,就已感覺到他心理的變化。
暗叫一聲糟糕,他腦筋急轉,微微偏頭過去,看向身後的袁天仲,雙目先是眯了眯,隨後猛的張開。
袁天仲跟隨謝文東有一段時間,對他的暗示也心領神會,本是盤膝而坐的他突然站起身形,走到牆邊的刀架前,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日本諉刀。
將刀握在手中,感覺手裏沉甸甸的,袁天仲伸手一彈刀麵,隻聽“叮”的一聲脆響,金屬顫抖的鳴聲久久不散,他嘴角挑起,笑嗬嗬地說道:“好刀。”
見他抽出刀,筱田建市沒什麽反應,宮本龍卻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說到:“你要幹什麽?”袁天仲將到鞘拿開,然後把矮刀放在刀架上,轉回頭,笑道:“你緊張什麽?我隻是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你們日本刀的好,還是我們中國的武器鋼口利!”說完話,他腿後一布,肩膀猛然一晃,唰的一聲,一道銀光他手中閃起,隨後,隻聽得當朗啷一聲嚨響,再看那把放在刀架上的矮刀,攔腰而斷,摔落與地麵之上。
再看袁天仲的手中,空空如也,好象從沒拿出過武器似的。
太快了,他的抽劍,斷刀,收劍,一氣嗬成,前後的時間加在一起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
這一次,別說宮本一驚呆了,即使坐在那裏的筱田建市也直勾勾地看著地麵上的斷刀,臉上寫滿驚駭,久久說不出話來。。
由於房間裏傳出金屬的斷聲,周圍潛伏的山口組人員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擁而出,頓時間,門外以及大廳裏側的小花園裏的站滿了穿西裝的大漢。
袁天仲掃視左右,心中暗暗吃驚,不過臉上表情依然很輕鬆,拍了拍手,走到謝文東和筱田建市之間坐下,接著轉頭看向謝文東!
搖頭說道:“看起來,還是我們中國的鋼口更鋒利一些!”
當袁天仲坐到自己身旁的時候,筱田建市身上的汗毛都為之豎立起來,對方的身手太厲害,超乎想像,如果他剛才那一招用來對付自己,恐怕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就會像那把斷刀一樣了。
想到這裏,筱田建市難以置信地看著袁天仲,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出袁天仲身上的武器究竟隱藏在哪裏,而他又是如何出手的。
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暗暗搖頭,目光一偏,冷冷掃了宮本龍一一眼。
他一眼,差點讓宮本龍一尿了褲子。
對方身上還藏有武器,而自己卻沒有檢查出來,萬一組長發生了意外,自己的責任可太大了,要掉腦袋的。房間裏有空調,溫度低得很,餓宮本龍一的臉上卻布滿了汗水。跪在那裏,身子直哆嗦,如坐針氈。
筱田建市深深吸了口氣,仰麵一笑,問謝文東道:“謝先生,這位是……”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到袁天仲身上。
對袁天仲製造的效果,謝文東很滿意,微微一笑,說道:“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剛才太失禮了,還請筱田先生不要介意啊!”
“嗬嗬……不介意,當然,當然不介意!”筱田建市笑了,不過他的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如果說剛才他還有殺掉謝文東的心思,現在已一點都沒有了。
有袁天仲這麽一個恐怖的敵人坐在他身旁,筱田建市的心涼了半截。
他對門外以及花園裏的黑衣大漢們擺擺手,示意無事,等大漢都離開之後,他拿起茶壺,給謝文東的茶杯倒滿茶,然後,正色地說道:“謝先生,現在讓我們談談洪門慶典上的事吧!”
呼!謝文東暗中噓了口氣,他已感覺到筱田建市身上的殺氣消失。他笑眯眯說道:“好啊!我想聽聽,筱田先生有什麽計劃?”
筱田建市正色說道:“很簡單!在洪門慶典上,謝先生可讓你的手下直接做掉入江禎……”說著,他看了看袁天仲,悠然一笑,說道:“謝先生有這麽厲害的兄弟,想必事情做起來就變得更加容易了。”
謝文東點點頭,淡然問道:“然後呢?”
筱田建市說道:“剩下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謝先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