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看到謝文東,幾名老大心中雖驚,但還是紛紛見禮。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走到李開河近前,看了看他耳朵上的傷口,問道:“李兄,傷得怎麽樣?”

“嗬嗬!”李開河笑了,滿不在乎地說道:“這算什麽?!隻是小傷!”

“謝謝了!”謝文東拍拍李開河的肩膀,心中很是感動。他由衷說道:“李兄放心,青幫對你所做的,我一定會在日後幫你加倍找回來的!”

“啊!”李開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憨然說道:“有謝大哥這句話,就算青幫要我李開河的腦袋我也認了!”

東北人性格直爽,尤其是混黑道,最看重的就是義氣二字,你若把他當朋友,他就能為你兩肋插刀。

李開河來到窗前,向外望了望,隻見街道上安安靜靜、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他噓了口氣,說道:“還好,青幫的人被我騙走了……”

謝文東搖搖頭,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他們還會再回來的”

“什麽?”李開河同旁的幾個老大皆大吃驚,紛紛瞪圓眼睛,看著謝文東。

剛才,謝文東通過窗戶,把外麵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他幽幽說道:“青幫把你傷得太容易了,也走得太容易了。如果換位思考,站在青幫的立場上,你會怎麽想?”

經過這麽一說,李開河驚訝地張大嘴巴,喃喃說道:“心中有鬼?!”

“沒錯!”謝文東點頭道:“青幫肯定會認為你心中有鬼,所以吃虧後才不敢聲張,想必,他們不僅已懷疑到你,而且已經開始封鎖東莞莊,並在這裏安插下眼線,我們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他們的掌握中。”

李開河等人越聽越驚,越聽越心中沒底,額頭再次滲出冷汗。他略帶結巴地說道:“那……那我們不出去就是了。”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們不出去,青幫自然會找上門來。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他們不會也不可能把事情拖得太久。”

李開河眨眨眼睛,疑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拖!”謝文東說道:“盡量的拖延時間。隻要能挺到明天下午,那麽,事情就會有轉機,若是不然,你我恐怕都走不出去了。”說完,他看向那幾名老大,補充道:“還有諸位。”

眾人相互瞧瞧,皆是心中苦澀,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陷入這個泥潭中。

李開河滿麵歉意,看向幾位老大,歎道:“實在對不住各位了,因為我的事情,把各位兄弟拉下水……”

不等他說完,那順擺擺手,說道:“開河,咱們是兄弟嘛,說那些幹什麽?!”

其他老大此時也說不出什麽,順水推舟地紛紛點頭道:“是啊!不要說見外話嘛!”

李開河充滿感激地向眾人連連點頭。

在謝文東看來,軍方不可能長期封鎖南洪門勢力,軍隊在城市駐紮得太久,得容易引起恐慌,另一方麵,他剛才已向北洪門和香港門打去電話,北洪門的援軍最遲會在明天下午趕到,香港洪門的援軍速度則會更快,吃虧的是缺少武器,不過,這點可以通過在場的幾位幫派老大來解決。最關鍵的問題是,要拖到明天,說得容易,但做起來卻太難了,青幫也絕不會拖到那麽長的時間。

這一晚,對於廣州的黑道來說,是個不眠夜。

南洪門受到軍方的直接威脅,被牢牢控製住,各據點的人員隻許近,不許出,鬧得人心惶惶,向頭號天連夜與南洪門骨幹商議對策。

青幫為殺掉謝文東,全幫總動員,一邊封鎖住出廣州的交通要道,一邊包圍住東莞莊地區,數以百記的眼線、探子遊蕩在各個街頭。

謝文東連同一幹老大困在夜總會裏,更是不敢睡覺,緊張地布置防禦,以應付青幫隨時都可以展開的猛攻。

大幫派之間的激烈紛爭,也直接影響到其他黑幫,廣州的各幫各派都在觀望今晚的結果,無論青幫有沒有成功殺掉謝文東,廣州的格局都將會發生變化。

淩晨三點。

首先是軍方挺不住了。

一個團的兵力進入市內,在街道上展開駐防和封鎖,已引起市民的高度緊張,市政府將電話打進廣州軍區,詢問其原因,並讓他們立刻將軍隊撤離市區。

軍區的司令官可不管這些,也不在乎地區政府的請求和意見。軍隊就是一部運作周密的機器,命令傳達下來,無須問為什麽,也不必在乎結果怎樣,隻管去執行。就算上麵的命令是調派他們去北京,進北京市區駐防,他們也會認真去執行。

市政府與廣州軍區聯係無果,立刻將異常情況上報中央。中央對次事也異常重視,得知命令是由杜天揚下達,立刻給他打去電話,讓他解釋原因。

杜天揚倒是編出不少借口,但這些借口卻無法說服中央,政治部部長袁華受中央指派直接找到杜天揚,責令他馬上下達命令,把廣州軍區的部隊撤離市區。

杜天揚在中央和軍方都屬於老資格,根本不把袁華這樣的‘後輩’放在眼裏,但中央的命令他卻不能不執行,不然將形同謀反。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能多拖一分鍾是一分鍾。不過,他還是給韓非打電話,催促他形動要快,部隊隨時可能撤除市區。

接完杜天揚的電話,韓非也急了,部隊一旦撤除,南洪門將不受控製,到時派出大批人力去援救謝文東,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他當即給鐵疑打了電話,命令他無論如何,要在天亮之前解決掉謝文東,這是己方最後的機會。

淩晨三點十分,青幫的大隊殺手返回花都夜總會,這一次,他們不是來和李開河談判的,而是準備直接動手了。

此時,花都夜總會已經關閉,大門緊鎖,裏麵毫無燈光,黑漆漆的一片。

見狀,鐵疑更加相信李開河有問題,手下的眼線已報,李開河連同那幾名老大都沒有離開過夜總會。

鐵疑回頭望望深厚的眾手下,慢慢抬起手,人群中響起一片嘩啦啦的上膛聲。魏東東在旁皺著眉頭說道:“鐵兄,現在並不是最佳的進攻時機!”

瞟了他一眼,鐵疑用力將手向前一揮。

嘩--青幫幫眾一擁而上,三百號人,頓時間將夜總會圍個水泄不通,有人撬門,有人砸窗,有人爬牆……

樓內的謝文東等人都看得真切,知道生死之戰的時刻到了,神經隨之變得高度緊張起來,恐懼的情緒反而淡化許多。

哢嚓!

隨著脆響聲,夜總會的鋼化玻璃門應聲而碎,三名青幫的殺手帶著夜視鏡衝殺進來,可是,他們剛剛進入玄關,還沒看清楚裏麵的情況,迎麵飛來數顆子彈,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三名殺手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斃命。

三名殺手身亡的同時,青幫的火力也疾風驟雨般地從外麵打進來。

看守正門的是金眼和木子以及五名血殺兄弟,七人的經驗都十分豐富,見敵人火力太猛,不再露頭,等對方的下一輪衝鋒。

同一時間,鎮守一樓窗戶的水鏡、土山、火焰以及數名血殺成員也與青幫交上火,同樣,他們這邊亦處於被壓製的一方。

放手二樓窗戶的李開河和那順登數名老大以及手下,他們遭遇的青幫人員不多,加上敵人無法從外麵直接射擊,壓力較之一樓要小很多,但是他們槍戰的經驗以及槍法,與五行和血殺相差甚遠,在於爬上二樓的青幫殺手交鋒中,雙方各有損傷,打個不分上下。

謝文東所在的是三樓,能爬到這裏的青幫人員少隻有少,即使爬上來,也被他身邊的血殺兄弟和袁天仲、格桑輕鬆解決掉。

至此,雙方的交火已全麵展開,在鐵疑的督戰下,青幫人員作戰勇猛,如同不要命一般,瘋狂的向夜總會內展開衝擊。

夜總會的正門成為雙方交戰的焦點,也是雙方的生死之地,青幫的主力全部集中於此。

槍戰進行的異常慘烈,尤其是處於進攻方的青幫,成批的人員中彈倒地,傷者和屍體馬上被拖開,接著,下一批人員又補上。

戰鬥進行了十分鍾,僅僅是正門,青幫的死傷就已不下三十人。

站在夜總會外的鐵疑雙手掐腰,目視戰場,不停的走來走去,心裏急得如同火燒。

在青幫又一次進攻被打退後,一名負責指揮進攻正門的頭目跑到鐵疑近前,顫聲說到:“鐵哥,敵人的搶手太厲害,兄弟們衝不進去啊!”

“衝不進去就給我硬衝!”鐵疑厲聲喝道:“推也要推進去,人都死光了,你就給我親自上!”

“鐵哥,下麵兄弟損傷的太。。。。。。”

不等他說完,鐵疑把搶拔出來,怒道:“在廢話,老子斃了你!”

鐵疑的智慧以剛猛犀利見長,進攻一旦展開,便永無止境,要麽是敵死,要麽是我亡,這樣的風格,也確實讓人頭痛,也讓無數的對手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