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這句話若是換成旁人來說,龍堂眾人可能感覺不到什麽,但是由三眼說出來,分量當然不一樣,不少人心頭都是一顫。

三眼身為龍堂堂主,威望擺在那裏,而且他的性格豪爽、義氣,平時對待手下人,一視同仁,視如兄弟,現在的龍堂人員雖然多是陳百成招收進來的,但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對三眼非常尊重。

聽了他的話,許多人抬起頭,想要說話,但又充滿顧慮的看來看左右,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我的兄弟,可以犯錯,隻要他肯悔改,就還是我三眼的兄弟。”三眼身子一側,食指用力指了指地麵,說道:“還想和我做兄弟的,就站在我這邊!”

龍堂眾人麵麵相視,不少人開始動搖,想站過去,又不敢過去,麵露難色,心中充滿了矛盾。

正在他們由於不覺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擠出一人,飛快竄到三眼身前,將手中的片刀一扔,低頭說道:“三眼哥,我錯了……我願意站在你這邊。”

“好兄弟!”三眼用力的拍了拍肩膀,向後一甩頭,說道:“去後麵休息吧!”

“謝謝三眼哥,謝謝……”那人充滿感激地連連點頭,越過三眼,走到林鑫身邊時,那人嘴角一挑,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林鑫則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有人帶了頭,而且結果還安然無事,那些動搖的龍堂人員心底防線徹底崩潰,紛紛扔下武器,向三眼這邊跑來,七嘴八舌地說道:“三眼哥,我們也願意站在你這邊……”

時間不長,龍堂有過半的人臨陣倒戈,向三眼投了降,原本五百於眾,眨眼的功夫,隻剩下二百來人。

三眼舉目,看向剩下的那些人,說道:“看來你們已不再把我當成兄弟了。”

這些人是對陳百成比較忠心的,而且他們還有指望,那就是去往S市的四千多主力。這時,他們已經收到堂口遇襲的消息,正在趕回的路上。有一人撞著膽子說道:“三眼哥對我們是不錯,但是成哥待我們也不不薄,我們是不會背叛成哥的。”

“陳百成犯下的過錯無法原諒,你們還想和他犯同樣的錯誤麽?”三眼目光如電,冷冷環視眾人。

“別他媽聽他廢話,兄弟,隻要我們能堅持住半個小時,援軍就回來了,到時,死的就不是我們,而是三眼了!”陳天宇邊退進電梯間,邊大聲欲火道。

“對!對!對!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大家不用怕他們!”陳天宇身邊的幾名親信還不忘隨聲附和。

見這些人沒有任何要退讓的意思,三眼目光一凝,將腰間的開山刀拔出,幽幽說道:“我不希望看到兄弟的血濺在我的身上!”說著話,他手腕一抖,隻聽嘶的一聲,三眼將衣襟割下一條,揮手一甩,仍在地上,冷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我三眼的兄弟,之間也不必再講情麵!”說完,他手臂伸展,手尖傾斜向下,大喝一聲:“擋我者死!”

三眼手持開山刀,殺入龍堂陣營之內,刀起處,之間血光飛濺,人仰馬翻,如入無人之境。三眼出手,勇猛無敵,引得血殺和龍虎隊士氣大振,隨著薑森和林鑫一聲令下,兩麵夾擊,對龍堂眾人展開瘋狂的進攻。

人數的銳減,讓龍堂的鐵桶陣失去了威力,雙方人員混在一起,隻見整條走廊內,各處都是刀光劍影,喊殺連天,飛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牆壁,也濕透了地麵。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使狹長的走廊成為了人間的地獄,扭曲、折斷的屍體然人看的心寒。

這幾乎是一邊倒的廝殺,找不到任何的懸念。在血殺和龍虎隊的衝擊下,再加上混入龍堂的龍虎隊兄弟的趁機搗亂、使壞,讓龍堂陷入毫無還手之力的局麵。

林鑫在敵陣中來回穿梭,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陳天宇。可是,他由走廊的一端衝殺到另一端,始終都未看到陳天宇的身影,正在他四處巡視的時候,一名身穿龍堂製服、坐在地上的龍虎隊兄弟喊道:“林哥,陳天宇坐電梯跑了!”

“啊?”林鑫吃了一驚,急忙跑到電梯間,舉目一看,有座電梯正向下走。林鑫急得多了跺腳,說道:“怎麽沒有攔住他!”說著,他轉頭一瞧,這才發現,這幾名兄弟的小腹下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哎呀,兄弟,你怎麽樣?”林鑫搶步上前,攔住他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林哥……我沒事,快去抓陳天宇,不能讓他跑了,要幫輝哥報仇!”

“嗯!”林鑫放開他,點了點頭,說道:“兄弟,等我回來!”說完,看眼電梯,已運行到地下一層,他拿出手機,邊給留在大廳的劉波打電話,邊跑近身旁的一座電梯。

很快,電話接通,林鑫急聲說道:“劉哥,陳天宇要去地下停車場逃跑,快攔住他……”剛說到這,電話裏傳來忙音,林鑫低頭看了看手機,咒罵道:“該死,沒信號了!”

雖然林鑫的話隻說了一半就掉線了,劉波還是聽明白了大概,招呼一聲,帶人剛要往地下停車場跑,可轉念一想,又領人從正門出去。

去追陳天宇,未必能趕得上,但去堵住他,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地下停車場隻有一條出來的通道。

劉波經驗老道,遇事沉穩,關鍵時刻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

略微分析了一下,他放棄追擊,而是帶人到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靜等陳天宇出來。

陳天宇帶著七八名心腹手下坐電梯一直到了地下二層的停車場,鑽進汽車內,對著手下大叫著:“開車!快開車!”

不用他說,手下人也能明白情況的危機。將汽車啟動,猛踩油門,快速的開了出去。

他們八九個人,擠在兩輛轎車裏,飛速地向外外麵行去。

剛接近大門處,隻見在道路中央站有一行人,最前麵的一位,是個相貌憨厚的漢子。

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陳天宇嚇了一跳,暗道一聲糟糕,聲音顫抖著尖叫著:“不要停,開過去,撞死他們!”要說陳天宇,平時最怕的兩個部門就是血殺和暗組,現在暗組的老大劉波堵在前方,他的整顆心都是提到嗓子眼。

手下人按照他的意思,將汽車開的更快,直向劉波等人衝撞過去。

當汽車距離自己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劉波肩膀一晃,亮出手槍,抬起槍口,瞄都未瞄,甩手就是一槍。

作為偵察兵出身的劉波,槍法造詣隻在薑森之上,不在他之下。這一槍,又準又狠,正中司機的腦門。

“撲!”一股血濺自司機的眉心射出,噴了一車窗,司機的屍體趴在方向盤上,失去控製的汽車直衝衝撞在一旁的牆壁上。

“轟隆!”隨著一聲巨響,轎車的前臉褶皺成一團,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大漢從汽車直接射了出去,腦袋頂在水泥牆上,像是一隻被擊碎的破爛西紅柿,腦袋瞬間就沒了,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

劉波的槍沒有落下,緊接著,又是一槍,將後麵那輛轎車的司機也送上了西天。

咣當!第一輛汽車的車門脫落,陳天宇從裏麵軲轆出來,他此時臉上是血,頭暈眼花的連爬起來都費勁,喘息了好一會,他扶著牆壁,搖晃著慢慢起來,甩了甩腦袋,眼神渙散,失去了交集。

後麵那輛汽車裏跳出三人,看著端槍的劉波,嚇得兩腿發軟,尖叫一聲,掉頭就往回跑。

可是,在停車場裏端,正有一人,向他們極速奔來。

還沒等三人看清楚來人是誰,隻見銀光一閃,一名跑在最前麵的青年仰麵而倒,躺在地上,四肢一陣陣抽噓,他的喉嚨上,被割開一條四寸多長,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連氣管的斷頭都從皮下漏了出來。

來人殺掉一人,速度不減,衝到第二人近前,身子騰空高高躍起,膝蓋狠狠頂到對方的腦門。

借著身體下落的慣性,他手中的開山刀一橫,架在那人的脖子上,用力切了下去。

撲!那人鬥大的腦袋掉落,體腔裏的血一股噴了出來,濺了後麵的同伴滿身滿臉。

麵那人已傻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來人,兩眼瞪得又大又圓,其中滿是恐懼。

來人整是林鑫,他走過那人的身邊,並未停留,直接走了過去,人是過了,但刀沒過,林鑫手腕一翻,反手握刀,向後狠狠的一刺,撲哧!刀鋒刺進了那人的後心。

說來慢,實則極快,林鑫殺掉三人,隻是眨眼的功夫。

他回手,一把將嘴上黑巾扯掉,再看他的臉,上半麵全是紅色的,下半麵是白的,即詫異又駭人。

看到靠牆壁而站的陳天宇,他咧嘴笑了,放慢走步,開山刀的刀尖劃著牆壁,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陳天宇雖然被撞的神智不清,可是耳朵還是好使的,聽到尖銳的聲音,他的腦袋機械的慢慢轉向林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