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褶一死,下麵的人更亂了,已分不請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一各個皆抱頭鼠竄,四散而逃。兵敗如山倒,尤其是數千人,真發生混亂,再想重新集結起來就太難了。郝飛鵬見大勢已去,幹脆將外套一脫,混在人群中,慌忙逃走。

他想逃,有人可不想放他離開。隻見樓內跑出一人,手持鋼刀,目光如電,站在台階上環視左右,似在尋找某個人。這位正是豹堂堂主何浩然。

這時,那個在趙褶背後下刀子的青年擠到郝飛鵬身旁,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大聲喊道:“飛鵬哥,現在到處都是敵人,我們怎麽辦啊?”

“去你媽的!”郝飛鵬一腳將青年踢開,低聲喝道:“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別***來煩我!”

“飛鵬哥,你不能走啊,飛鵬哥,你…………”青年好象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是拉著郝飛鵬,不讓他走。

經青年這一鬧,引起何浩然的注意,他將目光投來,看到郝飛鵬之後,他眼睛一亮,二話沒說,提著鋼刀,大步跑了過來。

他來勢洶洶,鋼刀連揮,硬是在人群中砍出一條血路,快殺到郝飛鵬近前時,他大呼一聲:“郝飛鵬,你往哪裏跑?”

青年見何浩然到了,立刻鬆開郝飛鵬的袖子,連擠帶退,混入人群中,一會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聽聞叫聲,郝飛鵬回頭望去,這一看不要緊,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媽呀一聲,直嚇得魂飛魄散,怪叫著向前跑。

可是,周圍都是密壓壓的人群,他哪裏能跑的出去。轉瞬,何浩然已到了他的近前,兩眼放著寒光,冷冷得看著郝飛鵬。

郝飛鵬見自己逃不掉了,他將手中槍一扔,撲通跪倒在地,爬在何浩然腳前,抱住他的雙腿,痛哭流涕地說道:“浩然哥,我錯了,我該死,我不該鬼迷心竅,背叛文東會,背叛東哥,跟隨陳百成這混蛋造反呀……”

何浩然冷著臉,一腳將他踢開,怒聲道:“你還有臉說這些話嗎?路,是你自己選的,後果,也要你自己來承擔!”說著,他慢慢將手中的鋼刀舉了起來。

郝飛鵬連連搖頭,哭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顫聲說道:“浩然哥,看在夕日同門兄弟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郝飛鵬哭的如同淚人,何浩然心為之一軟,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忽聽旁邊有人急聲大喊道:“小心身後!”

何浩然神經一震,隨後感到後麵惡風不善,他急忙吸氣,身子一彎,向前滾去。隻聽唰的一聲,一把片刀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橫掃了過去。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手持片刀,站於何浩然的身後,見對方躲過自己的一擊,他微微一楞,然後對郝飛鵬大叫道:“哥,快走!”

跪在地上的郝飛鵬抬頭一看,來人原來是他的堂弟郝飛龍。見何浩然滾了出去,他騰的從地上站起,向郝飛龍一抬手,喊道:“阿龍,跟上我!”

“哥,你先走,我擋著!”郝飛龍的身手可比郝飛鵬強多了,一身的本事相當了得,也算是驍勇善戰的猛將了。

“背叛社團的人,誰都別想走!”何浩然一個箭步竄到了郝飛鵬的身後,探手抓住了他的後衣襟,猛的一扯,郝飛鵬驚叫一聲,身子被他硬生生拉了回來。

郝飛龍怒吼一聲,掄刀上前,對準何浩然的腦袋就是一刀。何浩然忙身躲閃,與郝飛龍站在一處。

郝飛鵬站在一旁,突然看到地上那支自己剛剛仍過的手槍,他慢慢蹭過去,將手槍撿起,拿在手中,慢慢對準正與自己堂弟廝殺在一起的何浩然。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何浩然看的清清楚楚,正在郝飛鵬瞄準的時候,他大吼一聲,猛然加力,將郝飛龍逼退,隨後,鋼刀脫手而出,支奔郝飛鵬射去。

“哥,小心點……”郝飛龍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

撲哧!這一刀,正刺在郝飛鵬的小腹上,後者慘叫一聲,仰麵而倒。

“哎呀!”郝飛鵬痛聲一叫,如同瘋了一般,向何浩然一頓狂砍。

手中的刀已扔了出去,何浩然沒有武器,赤手空拳地與郝飛龍對戰,及時是這樣,仍然絲毫不落下風,沒讓對方占到半點便宜。

打鬥中,李爽和格桑也從樓內殺了出來,看到何浩然正與對方一名大漢作戰,李爽二話沒說,下了台階,運足力氣,彎著腰,低著頭,向郝飛龍撞去。

別看李爽個頭不高,體重可是不輕,他的身體衝刺起來,稍微薄點的牆都能被他撞塌。他悶不做聲的跑過來,郝飛龍根本沒有注意,當他已是到不好的時候,在想躲閃,已然來不及。

李爽前衝的身軀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胸口上。咚的一聲,郝飛龍隻覺得身子一輕,人隨之飛了起來。

他怪叫一聲,足足飛出五米開外,方重重摔在地上。

他搖了搖腦袋,剛硬地從地上爬起,可站起身沒兩秒鍾,他的身子又彎下去,雙手柱地,哇哇連吐了三口血,低頭在看自己的胸口,下凹好大一個深坑,肋骨已斷了數根。

“嘿嘿!”李爽冷笑一聲,揉揉撞的生通的的肩膀,笑道:“挺NB啊!還想站起來!”說著,他提到走到郝飛龍近前,開山刀向他脖子一伸,問道:小子,你服不服?”

“服你媽……”

不等郝飛龍罵完,李爽手起刀駱,用刀身狠狠拍在他的腦門上。啪!隨著一聲脆響,郝飛龍腦門頓時間血流如柱,兩眼翻白,人也昏死過去。

何浩然走到郝飛鵬身前,低頭一看,腦袋搖了搖,雖然郝飛鵬還沒有徹底斷氣,但人是確定活不成了,他剛扔出了那刀勁道太大,將郝飛鵬的身體都刺穿,刀劍在後腰探出。

這一戰,可謂是謝文東大獲全勝,不僅打退了陳百成勢力犀利的攻勢,而且還斬殺了對方兩名主將,殺傷和俘虜的敵人無數,更主要的是,這站過後,對敵我對方士氣的影響非常巨大。謝文東現身,取得一場大勝,使文東會這邊的士氣大長,反觀陳百成那邊,人心惶惶,士氣低落,不少人開始出現動搖,許多人都在暗中打算如何重新投回到謝文東的旗下。

越是在文東會的混跡時間長的人,就越是明白一個道理,和謝文東敵對,從沒出現國有好下場的。

軍心一旦動搖,仗也就沒辦法打下去。陳百成深知這個道理,他一邊用高壓手段,壓住蠢蠢欲動的局麵,一邊揮舞這大把的金錢,收買人心。

陳百成不是合格的戰術家,但卻是相當厲害的政治家。很快,他將局勢穩定住,考慮一下步計劃該如何行動。

J省的大部分已經被他控製,惟獨鬆原沒有拿下來,這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他很了解謝文東的能耐,隻要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他就能把自己打的永無翻身。要怎麽才能把謝文東幹掉呢?陳百成背著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出個合適的辦法,最後他給中村伍男打去電話,讓他籌集山口組的殺手,暗殺謝文東。

中村伍男一聽,腦袋連連搖頭,說道:“能殺掉謝文東,我們早殺了,謝文東不是你想像中那麽好殺的!”在吉樂島,由若頭高山清司親自率領會中的那麽多精銳,都沒把謝文東除掉,隻憑自己,想殺掉謝文東,等於天方夜譚。

“謝文東不死,我就會死,我完蛋了,你們山口組也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在我身上的那些投資也收不回成本,中村先生,你說呢?”

“你這是在要挾我?”

“不是要挾,隻是講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唉!”中村伍男暗歎口氣,頓了半晌,他說到:“可是,對付謝文東,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你沒有辦法,可以向貴組的筱甜組長先生請教啊,我想,筱田先生總會想出應對之策的。”

“好吧,我打電話,晚上給你消息。”

“嗯,多謝!”

陳百成這邊在急得上躥下跳,謝文東那邊倒是很輕鬆,雖然得了一場勝利,但謝文東沒有乘勝追擊,他明白,一場勝利代表不了什麽,己方和陳百成的實力還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當前之際,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他以文東會大哥的名義,對J省個幫會老大發出請帖,召集他們到鬆原聚會,期限為三天。

在請帖上,他特別標注,“來者既是朋友”。這樣寫,無疑是告訴各幫各派的老大,無論他們以前怎樣,做過什麽,他現在都既往不咎,隻要肯來,就是他的朋友。

請帖發出,在J省掀起一陣波瀾,很多老大現在都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傾向哪一邊。

J省現在由陳百成所控,局麵上,陳百成占絕對優勢,但是,現在謝文東回來了,陳百成的優勢能否轉化成勝利,能否徹底打敗謝文東,都是個未知數。

不少幫派的老大開始動搖,暗中聯係,商量究竟要不要接受謝文東的邀請。

陳百成聽聞謝文東召集個幫派老大的消息,他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圖,當機立斷,也立刻發出請帖,請個幫派老大到長春一聚。他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和謝文東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