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熠聽後,不僅不急,反而大喜過望,看來活該自己立功啊,謝文東真是把所有的人都帶出來了!他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兄弟,你們頂住,我們馬上就回來救援!”說完,他掛斷電話,伸手向前一指,吼叫道:“小龍堂的兄弟,給我衝!”

他一聲令下,嘩的一聲,隱藏在樹林中的小龍堂幫眾大呼小叫地衝殺出來,直奔鬆原城區內跑去。郝飛鵬見狀,哪肯落於人後,將電話往懷中一揣,掏出手槍,叫道:“龍堂的兄弟們上啊!”

龍堂、小龍堂加在一起共有五千人,在郝飛鵬和趙熠的帶領下,浩浩蕩蕩衝入鬆原。

這些人,一各個手提片刀或者棍棒,放眼望去,黑壓壓一大片,走在大街上,幾乎可將整條街道占滿。還好,現在是淩晨,不然,這麽多拿有武器的漢子在街道上橫行,非得引起整個城市的恐慌不可。

即便有巡邏的警察看到他們,也能躲多遠躲多遠,嚇得不敢靠前。

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到達豹堂的堂口前。此處是一座五層高的土樓,很破舊,但是占地麵積倒是不小。遠遠望去,門外一名看守也沒有,趙熠嘴角一挑,心跳加速,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下麵的人員哪會放棄這個表現自己的絕佳機會,爭先恐後,叫嚷著拚命往裏擠。

且說郝飛鵬和趙熠進入大廳之後,沒走出幾步,眼前一亮,廳內的數盞燈火齊明,瞬時間,黑漆漆的大廳亮如白晝。

郝、趙二人連同手下皆大吃一驚,舉目向前一看,隻見,大廳內側站有百餘人,而在這些人的前麵,擺放一張實木椅子,椅子上,端坐一人。此人年歲不大,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模樣,相貌清秀,身材清瘦,但是一雙又細又長的單鳳眼卻異於常人的明亮,流轉之間,自然閃爍出攝人心魂的寒光。

看清楚這青年的相貌之後,郝飛鵬和趙熠的臉色都為之大變。郝飛鵬驚聲道:“謝文東!”

此言一出,直把他倆帶來的那些手下人嚇得紛紛吸口寒氣。他們沒見過謝文東,也不知道他長的是什麽樣子,直至聽到郝飛鵬的驚叫,才明白原來這個坐在椅子上毫不起眼的青年就是傳說中的謝文東,自己老大的老大。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這三個字所產生的威懾力,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站於謝文東身旁的何浩然看著郝飛鵬,大喝一聲:“郝飛鵬,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東哥不但不施禮,反而敢直呼東哥名諱,你不想活了嗎?”

郝飛鵬身子一哆嗦,兩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他額頭冷汗直流,不敢看謝文東逼人的目光,忙垂下頭,拱手道:“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趙熠眉頭大皺,看到謝文東,雖然他也害怕,不過對方畢竟隻有一百多人,而己方有五千之眾,謝文東不是神,即便是神,又如何能擋住己方這麽多的兄弟!想到這,他大喝道:“郝兄,你在幹什麽?”

他的喝叫,將慌亂中的郝飛鵬驚醒,對啊!自己不是已跟隨成哥叛變了嗎,怎麽還對謝文東施禮呢?想到這,他退後兩步,壯著膽子,說道:“我……我現在已不是文東會的人了,你不要在我麵前提文東會的幫規……”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挺身站起。

郝飛鵬嚇得怪叫一聲,連連後退,拉住兩旁的兄弟,直往自己麵前拽。

謝文東目光如炬,冷光射在郝飛鵬的臉上,淡然說道:“如此說來,你是打定主意,背叛我文東會了?”

“是……是又如何?”郝飛鵬強裝鎮定地反問道。

“嗬!”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叛徒,對付叛徒,我會用什麽樣的手段,你也應該很清楚。”

郝飛鵬激靈一下,臉色更加難看,避開謝文東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又慌又駭,說不出話來。

沒用的家夥!趙熠在旁冷哼一聲,揚頭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嚇唬我們,實話告訴你,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東北是成哥的天下,識趣的,你就離東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否則,嘿嘿,別怪兄弟們手下不留情麵!”

謝文東目光一轉,看向趙熠,淡笑道:“怎麽?你想殺我?”

趙熠心中一顫,強裝剛硬,咬牙說道:“是又如何?”

謝文東嘴角挑起,雙手背於身後,說道:“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麵前,既然想殺我,為什麽還不動手呢?!”

趙熠表情一凝,抬起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手槍。他想拔槍,可是,在謝文東那雙比刀子還犀利的目光注視下,他失去了拔槍的勇氣。他艱難地咽下口唾沫,對自己身邊的左右手下說道:“你們上去,砍……砍掉謝文東的腦袋!”

半晌,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動的。

趙熠假裝憤怒,來隱蓋心中的恐懼,他雙手拉住兩名手下,向前一推,喝道:“上啊!誰***貪生怕死,老子就先崩了誰!”

在他的強壓下,小龍堂的十幾名幫眾拿著片刀,一步步向謝文東走去。

這些人走得小心翼翼,說是走,其實隻是一點點的往前蹭,仿佛在他們對麵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猛虎,一隻怪獸,一個隨時可以讓自己死於非命的惡魔、死神。

隻是十幾米的距離,但他們走起來,卻好象變得有十萬八千裏。

當他們距離謝文東不足五米的時候,這些人的臉上,身上,已經都是汗水,汗珠子順著麵夾,直往下流。

正在這時,謝文東突然抬起手來,伸入懷中。

這個動作,直把眾人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退了回來。

無數道驚恐的目光集中在謝文東一人身上。謝文動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挑得更高,隨後,手從懷中抽出,在他掌中,多出一盒香煙。他臉上掛著傲視一切的微笑,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香煙,敲了兩下,叼在嘴裏,點燃,他吐出一口淡淡的青煙,笑眯眯地看著趙熠,並未說話。

趙熠隻覺得自己的臉上好象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他麵紅耳赤的緊咬鋼牙,怒吼一聲,轉頭道:“給我上,殺了謝文東!”

小龍堂人員也忍受不了這種把神經拉斷的折磨,一各個舉起片刀,向謝文東壓去。

趙熠倒是沒有上前,下完命令之後,有個勁的向後退。

謝文東看了一眼壓過來的眾人,冷哼一聲,仰麵道:“這些人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兄弟,殺!”

隨他令下,格桑一馬當先,衝上前去。

眾人怕的是謝文東,而不畏懼其他人。見格桑衝上前來,小龍堂的人一擁而上,無數片刀向他劈去。格桑雙臂一揮,將片道格開(格桑帶有純鋼護腕),同時雙拳揮舞,隻是眨眼的工夫,就有三、四人被他的拳頭打中,倒地不起。

格桑的參戰,直接拉開雙方火拚的序幕。

謝文東身後的百餘人一齊亮出家夥,與對方的人員戰在一處。這些人,都是豹堂的精銳人員。

大廳的空間畢竟有限,龍堂和小龍堂的大多數人都擁擠在外麵進不來,雙方混在一起,人數上相差不多,但單兵實力上,卻相差甚遠。

小空間的近身撕殺,最是血腥,但死亡率也是最低的,隻要被砍倒,一般對方無法補致命一刀。隻見場中刀光劍影,摻叫連連,但真正斷氣的卻沒有幾個。

李爽和格桑各擋在謝文東的左右前方,招架住衝殺過來的敵人。他倆都是以招法凶狠,力大過人而聞名,李爽雙手一把開山刀,雖然沒有袁天仲那麽眼花繚亂的招法,也沒有任長風那樣的刁鑽、詭異,但平凡無奇的一刀砍出,總是讓人難以抵擋。格桑雖然沒有武器,但他身邊的任何東西隨時都可能成為要命的家夥,包括人在內,打得性起,格桑大吼一聲,雙手抓住兩名大漢的腰帶,臂膀一晃,將其掄了起來,砸向敵人。

在李爽和格桑的打擊下,龍堂和小龍堂人員倒下一層又一層,地麵的血已匯集成一片。

郝飛鵬和趙熠不知何時已退到樓外,見己方人員一個勁的往裏衝,但出來的卻沒有幾個,他倆心中同是一涼,互視一眼,皆搖了搖頭。

有謝文東在場,這仗根本沒法打了,先不說己方人員是不是心存恐懼,單是對方的士氣就把自己這邊死死壓住了。

郝飛鵬歎了口氣,說道:“趙兄,我看……”

“別他媽看了,撤吧!”說著,趙熠大喊一聲:“兄弟,撤!”

正在這時,隻聽後方突然一陣大亂,郝趙二人忙扭頭向後一看,隻見己方身後突然殺出無數敵方人員,這些人,身穿黑衣黑褲,鼻下蒙有黑巾,一各個,手持鋼刀,如同下山的猛虎,衝進己方陣營中,見人就砍,遇人就殺。

趙熠看罷,大吃一驚,駭然道:“哪裏出來的這麽多敵人?豹堂的人不是都去偷襲王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