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反映極快,抓住謝文東肩膀的雙手猛的一用力,修長的身子從謝文東的頭頂翻了過去,落地時,回手猛的一拐,肘臂根擊謝文東的後腦。
聽身後惡風不善,謝文東來不及觀瞧,本能地向他一彎腰,呼的一聲,女郎這一肘,擦著他頭發掠過。不等他直起身,女郎身形一扭,從後麵摟住謝文東,她雙腿盤住他的腰身,雙臂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並全力向回縮。
謝文東回手,抓住她的胳膊,想將其手臂拉開,可是,女郎的力氣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練習柔道的,特別是柔道高手,不僅有驚人的耐力,更加無與倫比的連續爆發力。
他運足力氣,憑借爆發力,將女郎的雙臂拉開一點,很快,他爆發力力盡,女郎的雙臂又纏住他的脖子,如此幾次,兩人的額頭都冒出虛汗。
真是麻煩!謝文東心中暗叫一聲,深深吸了口氣,腰身一挺,從地上站起。而女郎象隻八爪魚,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女郎身材高窕,一米七零以上,就算長得纖瘦,但體重也接近百斤,謝文東背著她,甩,甩不掉,搬,搬不掉,感覺就象一塊膠皮糖貼在自己身上。謝文東此時也有些火了,兩眼微紅,雙手邊掰女郎得手臂,邊向左右巡望。突然,他眼睛一亮,計上心頭,身子搖搖晃晃向前走出兩步,接著,底喝一聲,全力向後猛衝。
“咚!”謝文東背著女郎,重重撞在胡同的牆壁上,他沒感覺怎樣,女郎卻痛得哎喲一聲,腦袋被震得嗡嗡直響,兩眼冒金星,骨頭象是要散了架似的。
覺得纏住自己脖子上得手臂鬆了鬆,謝文東終於透了口氣,他嘿嘿一笑,似乎覺得自己已找到對付女郎得辦法,他又向前走出幾部,然後故伎重演,再次向牆壁猛撞過去。
這回女郎有了準備,當她得身體馬上要撞到牆壁得時候,纏在謝文東身上得四肢突然一鬆,人也隨之跳了出去。
她是跳開了,可卻苦了謝文東。沒有她這個大肉墊,謝文東自己和冰冷得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咚!受反彈之力,他踉踉蹌蹌向前撲出兩步,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荒,差點坐在地上。
女郎站在一旁,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嬌喘著,她嘿嘿冷笑一聲,說道:“你自作自受!”
她纏在謝文東身上,與其比拚力氣,也是極費體力的,而且她畢竟是個女人,在體質上和男人存在差距,經過這一翻折騰,她也累得夠戧。
謝文東甩了甩腦袋,彎腰做了幾次深呼吸,轉頭看向女郎,嘴角一跳,笑嗬嗬道:“你很不錯,我已經好久沒有打得這麽痛快,這麽投入了!”
聽出他話中有輕視得意思,她麵色一冷,直挺身軀,說道:“不要小看女人!”說著,她身形一動,向牆壁衝去,快到近前時,身子躍起,腳尖一點牆麵,身體反彈,直衝謝文東,同時,下麵凶狠地踢出一腳,掛著惡風,直向謝文東麵額襲去。謝文東對她地厲害已深有體會,不敢大意,向後小退半步,看準女郎踢來的一腿,忽然雙手一探,將其腳腕抓住,然後雙臂加力,準備將女郎掄出去。
想不到他出手這麽快,女郎暗道一聲,嬌喝一聲,另隻腳勾住謝文東的脖子,受她身體的慣性,謝文東站立不住,和女郎雙雙倒地。女郎趁機出腿,雙腳一扣,將謝文東的脖子卡住,謝文東反應也快,探住捏住女郎的脖子。
女郎雙腳用力,想將謝文東的脖子折斷,謝文東手上用力,想將女郎的喉嚨掐碎。
這兩人躺在地上,都在用力,兩人的臉色越來越紅,時間不長,都變成了醬紫色。
這樣的姿勢,足足保持了一分鍾。謝文東張開嘴,艱難地說道:“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
“對!”女郎的喉嚨被掐,聲音變得異常尖銳。
“你……先鬆腿,我……就鬆手!”雖然說句完整的話都困難,不過謝文東臉上還帶著笑容。
“你鬆手……我就……鬆腿!”女郎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地說道。
兩人誰都不肯先放開對方,又過了一分鍾,兩人都已渾身是汗。尤其是女郎,體力透支嚴重,身上汗如雨下,汗珠子由她白嫩纖細地腿上一直滴到謝文東地臉上,差點流進他地嘴裏。
“撲,撲!”謝文東吐了兩頭吐沫,皺眉道:“真惡心……”
女郎自己也能感覺到怎麽回事,玉麵更紅,他嬌斥一聲,身子縮成一團,伸手抓向謝文東地眼睛,後者腦袋一偏,奪過她地‘魔爪’,女郎手指順勢下落,掐住他臉上地肉,邊用力拉著邊說道:“你快……鬆手!”
謝文東覺得自己臉上地肉都快被掐掉了,痛得眼中快要流出淚水,但他不可能像女郎這樣,反去掐她得臉,他眼珠一轉,猛得一低頭,張開嘴巴,對準女郎纏在自己脖子上濕漉漉的小腿,一口咬下去。
“啊……”
隨著女郎一聲尖銳的痛叫聲,謝文東終於掙脫開這雙對於別的男人來說是銷魂而對於他來說是雙要命的大腿。他翻身一撲,壓在女郎身上,並將她的雙手牢牢把住。兩人緊緊帖在一起,身子之間毫無縫隙,謝文東喘息說道:“你輸了!”
“你這隻會耍賴的家夥!”女郎瞪著杏眼,怒聲道:“快從我身上滾開!”說著,她劇烈地掙紮著,想把謝文東從自己身上翻下去,可是,她此時所剩無幾的力氣對已占上風的謝文東再難構成威脅。
“耍賴?嗬嗬,取勝才是道理,誰管你用的是什麽辦法!”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
女郎將眼睛一閉,冷聲道:“你要殺就殺吧!”
謝文東腦袋垂下,用肩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同時也是在考慮怎麽處置她。其實,謝文東也很佩服她的身手,如果真想殺她,在兩人的纏鬥中,他有太多機會用金刀直接取她的性命。他看了看身下女郎的表情,雖然臉上是冷冰冰的,但緊閉雙眼,眼皮卻在突突的跳動著,顯然她也是很緊張的。心中暗笑一聲,他說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他用一隻手抓住女郎的雙腕,靈隻手扣向她的喉嚨。
“等一下!”想不到謝文東真會對自己下殺手,女郎急忙睜開眼睛,咽口吐沫,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殺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你這麽說就很奇怪了。”謝文東笑眯眯道:“可是你先來殺我的。”
女郎聞言語塞,但又不甘心地問道:“謝文東,你是怎麽看出我是山口組的人?我的偽裝,絕對沒有問題。”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你的偽裝是沒有問題。但是,有兩點。第一,我不是個英俊的人,所以,當女人主動向我搭訕或者示好的時候,我一向都很小心,尤其是漂亮女人。第二,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山口組的殺手從來不向我開槍,而是子彈傾瀉在我身旁的兄弟們身上,他們要取的是我的性命,但卻將槍口對準別人,這很不正常,當然,他們是怕誤傷到你嘛!”
女郎聽後,長歎口氣,謝文東真是太狡猾了,僅僅是兩個不是破綻的破綻卻讓她生出警覺。
她問道:“就憑這兩點,你就確認我是山口組的人?”
謝文東笑道:“當然不是確認,隻是懷疑而已。不過,當我把那支沒有子彈的手槍交給你,而你卻將槍口對準我的時候,就一切都明朗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女郎無話可說,她本以為謝文東和其他男人一樣,都是容易被美色迷住的笨蛋,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謝文東其實是個冷靜、深沉得近乎可怕的人。與他這樣的人為敵,一個失誤,將會讓自己丟掉性命。但現在明白這一點,已經太晚了。
這時,餐廳裏的槍聲已完全消失,時間不長,從後門竄出五條人影,五條血淋淋的身影。
五行兄弟渾身是血,手中拎著手槍,飛快地跑到小胡同裏,緊張地四下巡望,金眼嘴巴張開,剛要呼喊“東哥”,冷然看到謝文東正壓在女郎身上,躺在胡同裏端。
五人表情一僵,互相看了看,接著,皆露出暗暗鬆氣的會心一笑。
木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出來的太早了點,我看還是再檢查一遍有沒有留下活口吧!”說著,轉身就要往回走。
謝文東無奈而笑,從女郎身上爬起,叫道:“回來!”
木子站在原地笑嗬嗬而笑,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謝文東忽然問道:“吉樂島上應該有關押囚犯的地方,可是裏麵有沒有囚犯?”
金眼仰起頭,仔細想了想,搖手笑道:“沒有!”
謝文東低頭看了女郎一眼,嘴角一挑,笑道:“那麽,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