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的動作又快又隱蔽,即使旁人貼進他的手腕,兩眼一眨不眨的觀察,也很難發現他這個小動作。
青年當然也沒有看到,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謝文東的金刀也瞄難了他的脖子。
正在這時,隻聽房門處咣當一聲巨響,審訊室的木頭門被人一腳踢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房間裏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那青年,臉色一變,扭頭看向來人。從門外,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麵色如玉,相貌堂堂,身材高窕,隻是臉上帶有一腿邪氣。
進來之後,他先瞧瞧杜名義等人,最後目光落在倒地的謝文東身上。青年愣了兩秒鍾,接著嗬嗬笑了,說道:“這裏,挺熱鬧的嘛,”
看清楚來人,謝文東鬆了口氣,而杜名義和青年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杜名義暗暗心晾,臉上卻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張中校。”
來者正是與謝文東打過多次交道的政治部高宮,張繁友。
‘真是榮幸啊,想下到公安部的精英還能認識我。”張繁友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謝文東近前,向門外招了招手。
時間不長,張天陵苦著老臉從外麵一點點蹭進來,臉上布滿豆大的汗珠子。他明自,政治部可是比公安部更加可怕,不管怎麽說,後者和自己還是屬於同一部門,而政治部則不一樣他們對自己可不會講任何情麵的。
等張天陵走到張繁友近前時,還沒等說話,張繁友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冷聲問道:“張局長,你扣住我們政治部的人,是什麽意思?”
‘這…………這…………”張天陵哆哆嗦嗦地瞅向杜名義。
究竟是誰抓捕謝文東的,張繁友哪能不知道,警察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私自逮捕政治部的人。他嘴角挑了挑,震聲說道:“我們政治部的人,即使有什麽錯,我們內部自然會處理,還輪不到外人來管。把手銬打開,現在,”他這話表麵上是對張天陵說的,而實際上是在告戒杜名義。
沒有得到杜名義的首肯,張天陵哪敢把謝文東的手銬打開,他站在原地,左右為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到這時杜名義不能再不表態。他看向張繁友,沉聲說道:“謝文東參與和組織黑社會活動,抓捕他,是我們公安部的職責…………”
‘什麽狗屁職責!’張繁友嗤笑一聲,仰首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廢話,我不想聽,我現在隻要你放人。”
‘對不起,我做不到。”好不容易抓到政治部的把柄,杜名義哪會輕易把人放掉。
張繁友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拉起衣襟,從腥間拔出手槍。
看他亮出槍,那名叫趙明的青年一震,急忙將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手槍又抬起,對難張繁友的腦袋,喝問道:“你要幹什麽?”
‘哼!”象趙明這樣的小角色,張繁友根本投放在眼裏,看都懶著看他,他抬起手槍,對難謝文東的手銬,猛然就是一槍。
子彈將手鑄連接處的鐵鏈打斷,雙手獲得自由的謝文東翻身從地上站起,笑眯眯地向張繁友點下頭,說道:“謝了。”
‘怎麽樣?沒事吧?”張繁友看似關心地問道。
謝文東低頭拍了拍胸口的浮塵,笑道:“小意思。”
張繁友哈哈大笑,說道:“多日不見,聽說謝兄弟出國度假,真是讓人羨慕啊!’
謝文東笑道:“我也聽說張兄在政治部裏平步青雲,可喜可賀啊!。
很難想象,他兩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調侃寒喧,簡直是旁若無人,當周圍的警察為透明。
政治部的人真是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杜名義咬緊牙關,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張繁友一伸手,將手槍遞給謝文東,笑道:“謝兄弟無論是誰,對我們政治部下敬,都可以當成國家的敵人來處置對付國家的敵人,我們什麽樣的手段都可以用,”
謝文東哈哈而笑,擺擺手,說道:“槍,我身上也有。”說著,他從懷中套出一把白銀色的手槍。
他被抓的時候,之所以及有反抗是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未敢輕易動手,現在聽了張繁友的話,他心裏有底多了。
他轉身,向杜名義走過去,同時說道:“杜組長,我剛才說了,不要把事情問到讓雙方都下不來台,可是,你沒有聽我的忠告。”
杜名義冷哼一聲,插聲說道:“你們不要忘了,我是公安部的人,你們要是敢動我……”
‘嘭!”一聲槍響,打斷了杜名義下麵的話。
杜名義身子一顫,忽覺左腿發麻,接著便沒了知覺,他不由自主地單腿跪倒在地,低頭一看,在他左膝蓋上多出一個拇指大的窟窿,鮮血將外褲染紅好大一片。
槍,是張繁友開的。
‘你…………你敢傷我?”杜名義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額頭流出冷汗,嘴唇哆嗦著,死死瞪著張繁友。
‘傷你?”張繁友吹了一口槍口目出的青煙,嘿嘿笑道:“即使殺了你,誰又能[把我怎麽樣?”
趙明見杜名義被打傷,又急又氣,急忙跑上前,將他扶住,關切地問道:“組長,你沒事吧?”
杜名義一把將趙明推開,對張天陵怒吼道:“他開槍打我,你沒看見嗎?殺了他!讓你的人給我殺了他!”身為公安部的官員,別說被人用槍打傷,即使敢對他們不敬的人都沒有幾個,就算政治部的背景極深,權利極大,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這個……’要自己殺死政治部的人,張天陵兩腿一軟,差點沒趴地上。
見他站在原地沒動,杜名義怒極,咆哮道:“張天陵,我的話你沒聽見嗎?難道,你腦袋上的烏紗帽不想要了嗎?”
張天陵暗中直咧嘴,他隻是一方的公安局長,而杜名義可是公安部的上層官員,級別上高出他許多,對於人家的命令,他確實不敢不聽。‘來…………”他抬起手,本想說來人,可是,張繁友的一句話卻讓他下麵的話沒敢吐出口。
‘張局長,你認為是腦袋重要,還是烏紗帽重要呢?”
張天陵腦轉嗡了一聲,倒退兩步,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杜名義見狀,氣得七竅生煙,怒聲道:“張天陵,你不要忘記,你自己是哪個部門的人…………”
他話到一半,又響起一聲槍鳴,杜名義的聲音隨之嘎然而止。
這回,開槍的是謝文東。進在咫尺的一槍,子彈打穿了杜名義的腦袋。
瞬間,審訊室內變得一片安寧,靜悄悄的,空氣仿佛都為之凝結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一槍殺掉公安部的高層官員,包括張繁友在內。不過,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仰麵大笑,對謝文東挑起大拇指,說道:“謝兄弟,這槍打得好!”
謝文東聳聳肩,含笑問道:“張兄,這麽做過分嗎?”
張繁友笑道:“既然是國家的敵人,就地正法,有何不可?”
謝文東聽後,臉上的笑容更深。他知道,這一槍,對自己以後意味著什麽。
原本神氣異常的趙明此時嚇得臉色蒼自,拿槍的手抖個不停,低頭看著仍在抽搐的屍體,喃喃說道:“你…………你們殺了杜組長,你們都幹了什麽…………”
張繁友哼笑一聲,道:“這就是插手我們政治部的下場。回去告訴你們部長一聲,讓他的手不要伸那麽長,有些事情該管,而有些事情,他管不了,也沒有資格去管。”說完,他向謝文東一招手,說道:“謝兄弟,我們耽誤的時間夠多了,現在該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隨張繁友走出審訊室。
聚在門口的警察都傻了,看著他兩人走過來,一各個大氣都沒敢喘
‘讓開!”見堵住大門的警察沒有讓路的意思,張繁友沉聲喝道。
眾警察相互看看,雖然滿麵懼意,卻仍呆站在原地。
張繁友嘴角一挑,環視眾人,陰笑道:“怎麽?你們也想成為國家的敵人嗎?”
此言一出,眾警察紛紛打個冷戰,不再等局長下令,自動退向兩旁閃出一條出路。
張繁友剛要走出去,身子又頓住回頭說道:“張局長,”
‘張……張中校還…………還有什麽事?”張天陵腦袋渾漿漿的,大口喘著粗氣,眼巴巴看著張繁友。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傳出去。”張繁友冷聲說道:“你要管好下麵人的嘴巴,不然,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杜名義的下場,你應該看得很清楚。”
張天陵身軀一震,慌忙地低下頭,不敢正視張繁友那雙閃爍森光的眼睛。
謝文東和張繁友走了,大搖大擺地走出警局,一路上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這就是政治部的威力,也是權利可怕之處的表現。
在警局門口,有張繁友事先早巳難備好的轎車,兩人先後上了車,謝文東問道:“張兄怎麽到這裏來了?”
張繁友說道:“這是東方上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