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文東對戰就是這樣,你可能一直占優勢,占有主動,但隻要被他抓住機會,哪怕隻是一次就能將你逼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韓非此時正是麵臨這樣的窘境。他明知道自己此時已不能再退,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不退。

無需詳查對方的人數,隻看那鋪天蓋地而來的車隊,韓非能判斷出來,以己方這些人力,根本無法抗衡。

他仰天長歎,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種無力感。他幽幽說道:“如果我們再退,將會退到什麽地方?”

唐堂低聲說道:“是平山,”

‘恩”韓非重重的點下頭,不再耽擱時間,邊進汽車邊說道:“去平山”

他以為謝文東不會再繼續追,可是,他錯了,謝文東並沒有放過棒大落水夠的機會。

文東會三個堂四,分成三組,輪班上陣把韓非由河南的平山,一直打到山西的陽泉。

在陽泉,有青幫的分堂,下麵有數百號青幫弟子。在韓非等人看來,到了陽泉,總應該安全了。可是,他們的汽車還沒有進入陽泉境內其分堂主先打來告急電話,稱陽泉受到北洪門大規模的進攻,而領頭的人,正是北洪門赫赫有名的五形兄弟攻勢凶猛,分堂四準以抵禦,為了幫主的安全,分堂主提醒韓非不要進城,應繞城而過。被文東會三堂四千裏追殺的韓非可謂狼狽到極點,聽完這個消息搖頭感歎,暗道:“文東這回是想一四氣把自己吞掉啊!

他帶人一路奔跑,總算到進太原。

他是跑了,卻苦了下麵的幫眾。謝文東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人。在韓非撤逃期間,他組織北洪門人力進行全麵返擊。

沒有老大指揮、溝通和協調的青幫眾多地方堂四各自為戰,哪能頂得住有備而來的北洪門,短時間內,相繼丟失和告急的堂四達到數十個

所謂兵敗如山倒,實力驚人的青幫,潰敗的速度也同樣驚人。幾乎在一天的時間裏,北洪門和青幫的優劣形勢發生了對調,原本處處占先的青幫,此時卻成了處處受製於人。

韓非是非常著重情報的,但這次他也恰恰輸在情報方麵。如果他能偵察到謝文東將文東會三個堂四的人力調到河南,提前做好準備,恐怕不會輸得這麽慘。

他或許太著重二十四幫的力量,認為有韓國慶為首的二十四幫在東北牽製文東會,謝文東絕對不敢大批抽調文東會的人,但是,他錯了,二十四幫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強,韓國慶也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善於打仗

文東會的三個堂口成為一支奇兵打韓非個措手不及也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山西局勢緊張又混亂,為了韓非的安全在副幫主唐堂的建議下,韓非坐飛機去了江蘇的鎮江,矛頭指向南京準備在那裏,再和謝文東爭長短。

韓非撤出北方,謝文東正好趁熱打鐵,對青幫位於北方的堂口進行打壓。

青幫的北方勢力告急,想抽調南方勢力過去支援,正是這個時候,南洪門赴火打劫,開始對青幫的南方勢力發起猛攻。

這一下,在青幫強大的外表下麵暗藏的種種危機全部暴露出來首先是戰線過長,上有北洪門,下有南洪門在北洪門,還有虎視耽耽,隨時能發出致命一擊的文東會。其次,人力匱乏,資金不足。青幫的擴充太塊了,以重金收納地方中小幫會成為他們擴張的主要手段,表麵上看,這讓青幫在短短的時間內,實力連續成倍的增長,可是,其缺點也同樣明顯。各堂口的戰鬥力有高有低人員一旦被打散變很準再重新集結起來,當堂口要撤退的時候,大批幫眾不願意離開本地,因為他們大多是當地人。最要命的一點是資金嚴重短缺幫會的帳目幾乎要出現赤子。在黑社會裏,打仗打得就是錢,如果沒有錢,對方壓也能壓死你。

韓非現在已無力再反攻北洪門,當前要做的,隻能[是該守的守,該棄的棄。守南方,棄北方。

他這個決策沒有問題,隻是,在北方投入的大筆金錢、辛辛苦苦打

的基礎卻付之東流。

隻一戰,就將韓非打出北方,謝文東這邊是大獲全勝。他沒有參加長老為他舉辦的慶功宴會,而是帶著虎、豹、飛鷹三堂連夜趕回東北,解決如同肉中刺、骨中釘的二十四幫。

挾大勝青幫的餘威,謝文東帶人返回DL,這時,劉波也給他帶來準確的情報,二十四幫的人皆隱藏在DL的金州一帶包括罪魁禍首韓國慶

謝文東聞言大喜,聚集文東會的各幹部開個碰頭會。二十四幫肯定是要除掉的,隻是,該如何去打,需要好好商議一下。

不久前,DL的市委書記找過謝文東,讓他不要在五一期間攏麻煩,當然,對他的警告,謝文東可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顧慮到事情鬧大之後而造成的結果。一旦惹惱中央,即使有政治部的身份作為護身法寶,也未必能保護得了自己。炸魂組總部那次實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謀劃策,謝文東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著

等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他低吟一聲,說道:‘這場仗,我們必須要去打,但有一點我們必要得注意,那就是塊。今天晚上動手半個時間之內解決戰鬥,目標就是韓國慶。隻要他一死二十四幫自然會垮台,剩下的烏合之眾,不足為慮”

‘半個小時?”三眼揉著下巴道‘東哥,時間或許太緊了點”

‘嗬嗬”謝文東淡笑道:“打仗不一定要大刀大斧的正麵衝突嘛!該用暗招的時候,就要用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

‘沒錯,”張研江說道:“東哥說得有道理我也認為這次與二十四幫作戰,不應大張旗鼓,秘密除掉韓國慶是最好的辦法。”

‘大家認為怎麽樣?”謝文東環視眾人。

‘就安東哥的意思做”眾人沒有意見齊聲說道。

‘好,那就這麽定了,”謝文東拍板定釘。劉波似乎還想說話,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到嘴巴的話又咽了回去。

謝文東眼睛尖得很,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老劉,你想

說什麽?”

‘哦,東哥,其實也設什麽。”劉波看了看眾人,說道:“在查*韓國慶的地址同時,下麵的兄弟也查出他家裏人的住址。在韓國慶組織二十四幫之後,他的家人被他暗中送到旅順的弟弟家裏。”

劉波本下想說出這個信息,但既然謝文東說了,他隻好如實答複。以文東會的風格,很可能因韓國慶的原因而牽連到他的家人,劉波為人耿直,認為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應把一個人的恩怒牽扯到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果然,正如他料想的那樣。陳百成聽完大嘴一咧,嘿嘿笑道:“他的家人在旅順,媽的,還真會挑個地方,難怪找不到他們。東哥,三眼哥,把他們交給我吧,我去解決,絕對不會放跑一個。”

三眼白了他一眼,低聲嗬斥道:“著什麽急,聽東哥安排”

‘是”陳百成撓撓頭發,好似不好意思的幹笑兩聲。

謝文東說道:“老劉,韓國慶的弟弟是幹什麽的?”

劉波說道:“是個警察。”

‘嗬嗬”三眼大笑,說道:“這個可真有意思,哥哥是黑社會的大頭目,弟弟竟然是警察”

‘恩”謝文東仰麵,略微想了想,說道:“先安排下麵的兄弟把韓國慶的家人軟禁起來。”

陳百成不以為然地說道:“東哥還留他們幹什麽,直接幹掉算了

謝文東眉毛一挑,說道:“你那麽愛殺人,為什麽不把韓國慶的腦袋提來給我?”

聽出他話中大氣,陳百成嚇得吐出舌頭一縮脖,不再多言。

謝文東見狀,搖頭笑了笑,說道:‘百成,這件事就交給你做了。

‘恩?”似乎沒想到謝文東會安排自己,陳百成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謝文東道:“你去抓住他的家人在沒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要傷害他們,明自嗎?”

陳百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東哥,我做事你盡管放心好了,”

這倒是實話,陳百成的為人雖然不怎麽樣,但心思周密,城府深沉辦事絕對有一套。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說道:“這次除掉韓國慶,人手不需太多,強子和老森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三眼一怔,說道:“東哥,你要親自去嗎?’

‘恩”謝文東點點頭,嘴角挑起,笑眯眯地說道:“如果不讓韓國慶在D死之前,見我一麵,他會死不暝目的,”

當夜淩晨兩點,謝文東帶高強、薑森及數十名文東會的精銳,秘密前往韓國慶在金州的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