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旁邊的任長風另有所指地笑道:“陽盛陰衰?我看是‘狼多肉少’嘛!”說話之間,還特意向靈敏眨眨眼睛。

靈敏玉麵微紅,嗤笑一聲,沒說什麽。對麵的李雙沒明白任長風的意思,疑問道:“長風,什麽狼,什麽肉?”

任長風笑道:“你我是狼,至於肉嘛……”說著,他想靈敏弩弩嘴。

李爽想了一會才弄清楚他在說什麽,小眼睛一轉,然後上下打量打量靈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我對小敏可沒那個意思,這女人太強悍了,我沒興趣。”他這是實話,如果真和靈敏吵起嘴來甚至動起手,他還真未必能贏呢。

“哈哈哈——”聞言,任長風絲毫不留情麵的放聲大笑,周圍眾人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靈敏的臉色有微紅一下子變成漲紅,粉腮鼓起,怒視對麵的李爽,齜牙咧嘴道:“胖子,你有必要說的這麽直接嗎?”說完話,見身邊的任長風笑的直不起腰,笑聲刺耳,靈敏沒好氣的用胳膊肘使勁拐下他的軟肋,氣呼呼道:“你可以笑的再大聲點!”

任長風身子一震,痛苦的彎下腰,眉頭皺的塊擰成個疙瘩,整個腦袋都貼在桌子上了,靈敏見狀這才恍然想起他還有傷在身,剛才拐那一下很可能裝在傷口上了,林敏急忙攙扶住任長風,關切地問道:“長風,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你這個很毒的女人……”任長風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那我先扶你去休息。”說著話,他舉目木看向謝文東。後者沒有意見,含笑點下頭,看著靈敏小心翼翼扶著任長風往外走,他又刻意叮囑道:“小敏,長風的傷很重,你可得好好他。”他語氣關切,眼睛卻笑得彎彎,自己兄弟心裏在打什麽主意,他哪能看不出來。

可惜靈敏隻關注“傷勢複發”得任長風,沒看到謝文東笑得詭異,臨出門前,任長風不留痕跡得扭回頭,衝著在場得眾人咧嘴嬉笑,順便還做個v字得手勢,沒有半點疼痛得意思。

肖雅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恐怕做夢都想不到那麽飛揚跋扈,目空四海得任長風竟然會是這幅痞子樣。

謝文東拉著仍在愣神得肖雅落座,沒等後者從震驚中恢複,三眼探著腦袋湊了過來,含笑問道:“肖小姐,請問你今年貴庚啊?在台灣有沒有男朋友?”

“哦。。。。。這。。。”肖雅還沒答話,李爽已不滿得囔囔道:“三眼哥已經有女朋友了,要劈腿也不用劈到自己人身上嘛!”

“嗬嗬!”三眼臉上仍在笑,隻是笑得尷尬又難看,他悄悄提起推來,毫無預兆,猛得一瞪李爽屁股底下得椅子,隨著啊的一聲尖叫,椅子飛出,李爽如同皮球滾地,三眼低聲嗬斥道:“用你多嘴!”

“哈哈哈哈----”會場內又是一陣爆笑聲。

眼前這些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得青年人,讓肖雅實在無法將他們與三眼,李爽等這些如雷貫耳得名字聯係到一起。

謝文東無奈的搖搖頭,對嘴巴微張,滿麵呆像得肖雅笑道:“不好意思,小雅,他們在一起打鬧貫了,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才怪哩?肖雅心中幽歎,嘴上卻又不得不言不由衷得說道:“沒有,當然沒有了,嗬嗬!”她笑得很勉強。

北洪門和文東會這種氣氛,是青幫,南洪門,五湖幫,甚至是石階上任何一個社團都找不到的,給肖雅得感覺就好像大家都是一家人,關係親密,熱情又真誠,但有一點是肯定得,她喜歡這樣得感覺,更喜歡這樣得氣氛。

肖雅在廣州未多做逗留,會餐得第二天便按照謝文東得意思急匆匆返回台灣,與她同行得除了五湖幫一係外,還多了三眼,高強,李爽等人,論能力,文東會得幹部們都是出類拔萃得,而且北洪門忙於與南洪門整合,接收南洪門得地盤,幹部們不容易抽調,謝文東決定暫時派文東會得兄弟先助肖雅一臂之力,至於下麵的幫眾,由於人數太多,短時間內無法一下子辦好簽證,隻能分批派往。

謝文東這邊在對南洪門和青幫勢力有計劃有步驟得鯨吞蠶食,而另一邊得向問天和韓非對眼前得困境卻束手無策,一籌莫展。

聽說肖雅已經返回台灣,得到謝文東得全力援助,正一邊大肆招兵買馬,一邊對青幫勢力實行打壓,韓非終於坐不住了。向向問天提出返回台灣,並邀向問天隨他一起回去,除掉肖雅,圖謀東山再起。

對韓非的提議,向問天已提不起半點興趣,他婉言拒絕道:“韓兄,這次我不想再逃了,該麵對的問題終究是要去麵對的。”頓了一下,他看著韓非,真誠的說道:“另外,我奉勸韓兄,如果你打算東山再起,就不要回台灣,以青幫目前的實力,即使韓兄回到台灣恐怕也無法力挽狂瀾了。”

他的話讓韓非不舒服,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向問天說的是事實。韓非從台灣到大陸,把青幫的主要力量都帶出來了,一戰失敗,主力全失,現在留在他身邊的兄弟已寥寥無幾,隻帶這點人回台灣,別說無法與士氣正盛的肖雅抗衡,即使是個普通的社團都難以招架,回台灣的下場很可能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自取其辱。

韓非臉色又白變紅,又由紅轉青,可謂是瞬息萬變。最後,他長歎一聲,說道:“那依向兄隻見,我當如何?難道要謝文東去負荊請罪不成?”若真要如此,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向問天微微一笑,說道:“韓兄能力過人,現在缺少的隻是時間與空間,隻要韓兄能放得下,肯臥薪嚐膽,不出幾年,足可以組建起一支實力強大的勢力。”

韓非垂下頭,默默思慮,沒有馬上接話。

向問天繼續說道:“此戰青幫損失巨大,但核心幹部們還都在,也就是說青幫的骨架並不損傷,而且韓兄手裏掌握的資金也不少,有人又有錢,去世界上任何一處地方都能快速發展起來。”

韓非喃喃說道:“向兄是要我放棄台灣?”

“是的!”向問天正色說道:“去一個謝文東勢力還沒有涉足到的地方去發展,也隻有這樣才有機會。”

韓非苦笑,搖頭幽幽說道:“洪門勢力,遍布全世界,想找一處謝文東沒有涉及的地方,談何容易。”此時,韓非真有“天下之大卻無自己容身之所”的感覺。

向問天笑了,說道:“在我印象中,韓兄就像隻打不死的蟑螂。”見韓非不滿地挑起眉毛,他又繼續說道:“無論麵對多大的困境,總是能找到自身的生存之道,並且還能在最短的時間裏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迅速崛起,難道,隻一次失敗就令韓兄對自己的信心都喪失掉了麽?”

這番話,令韓非原本冷冰的血又重新***起來,他直勾勾地看著向問天,凝聲問道:“向兄可願幫我,你我一起去打太能下,再與謝文東一爭長短?”

向問天搖搖頭,歎道:“我累了,不想再鬥了。”說著話,他仰麵望天,腦海中浮現出蕭方、陸寇、周挺等兄弟一張張鮮活的臉孔。。。。。。

看著心灰意冷的向問天,韓非苦笑說道:“向兄勸我不要失去信心,而你自己呢?”

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過了良久向問天才低下頭,黯然說道:“我已經讓兄弟安排好退路,先去鹽田,然後在偷渡到香港。明早淩晨三點出發,韓兄提早準備一下。”

韓非點點頭,問道:“我們到了香港之後再去哪?”

向問天一笑,說道:“不是我們,而是你。到了香港,韓兄隨便轉機去哪兒都可以。”

韓非大吃一驚,問道:“向兄不打算和我一起走?”

向問天說道:“我已經說了,我累了,不想再鬥了。我不會走,隻想留在廣州。”

“那隻有死路一條!”韓非急道:“以謝文東的為人,是絕不會放過向兄你的!”

向問天聳聳肩,說道:“我已經不在乎了。”他轉頭笑看韓非,又道:“如果能和兄弟們在九泉相見,也未嚐不是一件美事。”

“向兄,你。。。。。。”韓非真傻眼了,他雖然看出向問天已心灰意冷,但絕沒想到他現在已絕望到連性命都不顧的地步。

見他還想勸阻自己,向問天擺手說道:“我意已決,韓兄不用再勸我了。”說著他伸出手來,笑道:“與韓兄並肩作戰的這段時間裏,我很痛快,也很榮幸,隻是可惜,你我之間的合作太晚了,嗬嗬。。。”

“向兄。。。過獎了。。。”韓非無力地握了握向問天的手,也笑了,隻是笑的滿是苦澀。是啊,太晚了,如果青幫能一開始就與南洪門合作,而不是與南北洪門雙線交戰,哪會落得今天這種走投無路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