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龍堂滿麵殺氣向自己一步步逼近,侯小雲又驚又駭,冷汗直流,看得出來,對方不是開玩笑,而是要真的要殺掉自己。他尖聲叫道:“肖雅,你在做什麽?你要背叛青幫嗎?你現在如果殺了我,你自己也逃不掉,等韓幫主回來。。。。。。”

“你認為他還能回來嗎?”站在肖雅身邊的田啟滿臉得意,肩膀聳動著怪笑道:“前方剛剛傳回戰報,南洪門和青幫已由勝勢轉為敗勢,東哥僅僅露個臉就把你們嚇的屁滾尿流,使雙方的優劣逆轉,再打下去,你估計南洪門和青幫還有勝利的可能嗎??”

侯小雲聞言變色,前方的爭鬥輸了?這。。。。。。這怎麽可能?再說謝文東不是遇刺死了嗎?怎麽他還活著?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驚的侯小雲目瞪口呆,久久回不過神。

王龍堂可沒時間和他耗下去,更懶得向他多解釋什麽,到了近前之後,冷聲說道:“侯爺,對不起了。我來送你上路!”說話之間,不等侯小雲作出反應,他手中匕(百度和諧)首已深深刺入侯小雲的胸口。

撲!這一刀刺的又準又狠,根本沒給侯小雲留有生還的機會。致直至死,侯小雲都沒想明白,肖雅怎麽會背叛青幫,又是怎麽和謝文東搭上關係的。

那麽厲害的侯小雲,在殺手界轟動一時的紅葉首腦侯爺,結果卻落個死的窩窩囊囊,不明不白的下場,即可悲也令人唏噓。

田啟湊到侯小雲的屍體近前,看了又看,確認是沒救了之後他才咧嘴而笑,對肖雅說道:“很高興肖小姐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既然侯小雲已死,那麽他底下的那些殺手們也一個都不能留。”他這話不像是建議,更像是命令。在他看來,肖雅投靠己方已經成了事實,他作為謝文東身邊的親信和紅人,對肖雅也不用再客氣了。

其實肖雅並不喜歡田啟這個人,感覺此人更像是古代皇帝身邊善於玩弄權術的太監,並無多大的真才實學,但為人卻狡猾陰險又毒辣,之所以對他要禮遇客氣,隻是肖雅為自己留退路的無奈之舉。她淡然一笑,說道:我很清楚自己該怎麽做,田先生不用擔心。”言下之意就是讓他不要插手自己的事。

田啟那麽聰明哪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尷尬地笑了笑,揉揉鼻子,說道:“我隻是想為肖小姐盡一點微薄之力。”

“多謝田先生的好意。”肖雅臉上在笑,但眼睛裏確實冷冰冰的。

沒投靠青幫之前,五湖幫就是台灣排名在前的大社團,人員眾多,能力出眾的幹部也不少,現在肖雅帶人留守總部,雖然裏麵還有不少南洪門幫眾,但支付這些毫無防備的南洪門人員,對肖雅來說易如反掌。

幾乎沒費多大的手腳,肖雅便輕易將南洪門總部控製住,被俘的南洪門人員被她統統關到總部頂樓,並派專人看守,至於紅葉的殺手們,她一點沒留情,抓住之後立刻解決掉,對這些人,肖雅也心存顧忌,留下活口,不僅容易逃脫,而且以後找自己報仇的話也是大(百度和諧)麻煩。

肖雅神不知鬼不覺的控製了南洪門總部,不僅動作快,而且沒傳出任何的風聲。再前麵正與謝文東交戰的向問天和韓非毫不知情。也正因為這樣,當向問天給侯曉雲打去電(百度和諧)話卻遲遲無人接聽時,他頗感莫名其妙。

“侯爺沒有接電(百度和諧)話。”向問天放下手(百度和諧)機,眉頭深鎖地喃喃說道。

韓非麵色陰沉,不滿地說道:“搞什麽鬼,這個時候竟然不接電(百度和諧)話。。。。。。”說著,他給肖雅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小雅,侯小雲在不在總部?讓他給我立刻接電(百度和諧)話!”

肖雅嘴角挑了挑,露出一絲笑意,好在韓非現在看不到。她口氣凝重地說道:“侯爺現在不在總部,出去迎敵了。”

“迎敵?”韓非臉色頓變,驚訝道:“迎什麽敵?”

“有一批敵人潛伏到了總部這裏,正在發動攻擊,侯爺帶人出去迎戰了!”“啊?”韓非大吃一驚,他最怕的就是總部受到攻擊,可怕什麽來什麽,他急忙追問道:“對方是什麽人?人數有多少?”

肖雅說道:“人數是不多,但很精銳,看起來象是文東會的血殺,不過侯爺已經出去迎戰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我知道了”。韓非應了一聲,快速地放下手機,對身邊的向問天急道:“向兄,總部那邊出事了,血殺正在偷襲”。

向問天身子一哆嗦,血殺竟然潛伏到已方總部那邊,這太出人意料了。他足足怔了十多秒鍾才回過神,急忙問道:“那總部的情況怎麽樣?”

“小雅說侯爺已帶人頂出去迎戰了,暫時沒事。”

難怪侯小雲不接電話,原來是和血殺幹上了。向問天握起拳頭,錘了錘額頭,心中無奈而歎,本以為此戰是已方奠定勝利的一戰,可是現在的形勢已完全脫離已方的控製,再想取勝,以難如登天。想罷,他正色說道:“謝文東花了這麽大心思,把我們引出來,其目標應該還是我們的總部,絕不能掉以輕心,現在我們不能再在這裏糾纏下去,必須得立刻退回去。”

退?現在怎麽退啊?韓非目視戰場,久久無語。此時雙方已打成膠著狀態,人員混雜在一起,敵中有我,我中有敵,這時候若是撤退,不知道得損失多少兄弟,而且還會受到的對方追殺。但若是不撤,總部那邊無人增援,最後可能真會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

怎麽辦?韓非這時候也沒了主意。

見向問天和韓非麵色凝重,舉棋不定,蕭方跺了跺腳,說道:“向大哥,韓先生,以現在這樣的形勢我們確實不應該再打下去了,一旦總部那邊有個意外,我們得不償失,為了避免對方追殺,我願意留下來殿後,向大哥和韓先生帶著兄弟們先行撤退。”

聞言,向問天和韓非身子同是一震,有人願意留下來殿後那固然是好,等於解決了已方撤退的後顧之憂,但留下來的意義就等於是做炮灰,是送死。韓非暗暗咧嘴,沒有說話,向問天則連連搖頭,說道:“小方,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適合殿後。”

蕭方確實有傷在身,上次戰鬥時肚子上曾被劃了一刀,他苦笑著說道:“正因為我有傷在身,才應該由我留下來殿後,這。。。。至少能讓社團的損失降到最低,換成旁人留下殿後,恐怕根本起不到阻止對方追殺的效果,隻是白白的送死。”

患難見人心,如此危機的時刻,蕭方甘願留下做炮灰,這讓韓非甚為感動,可同樣的,向問天也越加舍不得,現在他身邊可委以重任的兄弟隻剩下蕭方,而且他二人的私交甚厚,向問天哪能忍心扔下他而自己先跑。

他搖頭,幹脆地拒絕道:“不行”

“向大哥!”蕭方急道:“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必須得立刻作出決定,再耽誤下去,隻怕。。。。”說著,他側頭看看戰場,垂手又道:“隻怕不僅總部危險,我們的兄弟也所剩無幾了。”

“這。。。。”向問天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別再猶豫了,向大哥,下令吧!”蕭方急得眼睛都紅了,直勾勾的看著向問天。

怎麽會這樣?從總部出來時,向問天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出現和兄弟生離死別的場麵。

見他還在憂鬱,蕭方兩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幾乎是哭求道:“向大哥下令吧!”

一旁的韓非暗歎口氣,拍拍向問天的肩膀,低聲說道:“向兄不要浪費蕭兄弟的一番苦心,撤吧!”

向問天握緊拳頭,關節都攥的雪白,牙關咬的咯咯做響,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蕭方,他是打心眼裏舍不得,可是形勢逼人,不舍又能如何?

罷了!

向問天將心一橫,彎身將蕭方拉起,他握著蕭方的手,幽幽說道:“小方,日後我若是能讓社團扭轉敗局,必會鏟平北洪門、文東會,為你報仇雪恨,若我無力改變困境,也絕不會逃走,到時,我們兄弟九泉再見!”

“向大哥……”蕭方眼睛一紅,淚水流了出來,他閉上眼睛,嗓音沙啞的說道:“蕭方做事,不擇手段,惹人憎惡,承蒙向大哥看得起,委予重任,這份知遇之恩,我,肝腦塗地也償還不清,隻是,蕭方能力有限,無法輔佐向大哥振興社團……”說著這裏,蕭方已淚流滿麵,說不下去了。

這時,向問天、韓非以及周圍的南洪門和青幫的幹部們都哭了。

向問天的嘴唇已咬出了猩紅的血絲,將馬上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能交下你們這群忠肝義膽的兄弟,是我向問天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說完,他再不猶豫,側頭下令道:“撤!”

南洪門和青幫撤退了,雖然是主動撤退,而非敗退,但場麵卻慘不忍睹。

雙方膠著的混戰,哪是說退就能退的,在撤退過程中,不知有多少幫眾倒在血泊之中再也起不來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被砍的渾身是血,帶著滿身的傷口往回跑。

這算是下場最悲慘的主動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