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洪門和文東會車隊的這種蝸牛速度哪裏能逃得過南洪門和青幫的全力追擊。很快,在車隊的後方傳出陣陣的轟鳴聲,回頭觀望,隻見遠處的公路正飛快地行來一條無數燈光組成的長龍,陣勢驚人。
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立刻意識到是敵人追殺過來了,原本就低落的士氣又摻雜了驚恐和慌亂,後麵的人員吆喝前方加速,而前方的人員還不明白怎麽回事,整個車隊已開始有些亂套。
他們越亂,速度就越慢,這讓南洪門和青幫的追擊變得更加容易。時間不長,對方的頭車已距離他們的尾車不足二十米,殿後的北洪門人員甚至能聽到對方車內的吆喝和歡呼聲。
負責指揮北洪門和文東會車隊的頭目也意識到己方逃不掉了,與其讓人追著屁股打,不如停下來拚死一搏。
北洪門和文東會畢竟是有組織並早已成型的大社團,雖然此時人心惶惶,但對上麵下達的命令還是能夠馬上執行。
在一陣吼叫聲中,各車輛紛紛停下,就近的車輛並排橫在路中,隻眨眼功夫,上百輛的汽車在公路上形成十多道的路障,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眾混雜在其中,做出與敵人殊死抵抗的架勢。
南洪門和青幫的車隊位於他們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接著車門齊開,兩幫的幫眾紛紛下車,包括向問天和韓非二人。他倆沒有走到前方,而是站在一處高地舉目張望。看清楚對方的陣勢之後,二人暗暗點頭,北洪門和文東會已群龍無首,又是在潰敗的情況下,可反應速度仍如此之快,想不讓人佩服都難,隻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現在所做出的抵抗,在向問天和韓非看來簡直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韓非觀望了一會兒後,扭頭看向向問天,含笑問道:“向兄,可以了嗎?”
向問天漆黑的眼眸邊的越發幽深,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接著緩緩抬起手來,停頓片刻,猛地向下一揮,喝道:“殺!”
隨著向問天得這聲殺,南洪門幫眾率先發動進攻,在一聲聲得咆哮和喊叫中,白花花一片得南洪門人員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湧去,這時,韓非也下達了攻擊命令,他衝著身邊得請幫頭目們微微點下頭,眾人會意,指揮得青幫幫眾,緊隨南洪門之後也殺了上去。
頃刻之間,雙方得先頭人員先接觸到一起。
轟---那是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撞擊的車體得聲音,衝在前麵的人員衝力太猛,紛紛撞在車身得鐵皮上,把汽車都撞得連連顫抖,緊接著,眾幫眾紛紛爬上車頂,想越過汽車,而車後得北洪門幫眾不約而同得齊齊出刀,隨著閃爍得寒光,爬上汽車得南洪門和請幫人員倒下一片,基本都是小腿中刀,沒時間把他們推下來,後麵得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又攀上汽車,他們高舉片刀,棍棒,向車下得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又砍又砸,時間不長,雙方得先頭人員已經混戰在一起。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得械鬥,北洪門和文東會已經無路可退,隻剩下奮力一戰這一條路,隻是負責指揮得頭目能力有限,將整個車隊分化成十幾個路障,看似有效得阻止了對方得衝擊,可也同樣使己方人員分散開來,被割斷成十幾部分。
在人力上,北洪門和文東會並不吃虧,可由於指揮得失當,給了南洪門和青幫逐個擊破得機會,時間不長,北洪門第一排車輛後麵的防守人員就撐不住了,對方人數太多,打到一個,立刻會補充上一群,仿佛永不止境。
場內,不少南洪門和青幫幫眾已經越過第一排車輛,與後麵得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展開近身赤膊廝殺,而更多得南,青二幫人員還在源源不斷得越過車輛,蜂擁衝殺而來,北洪門和文東會得人是越打越少,而敵人卻越打越多,眼看著兄弟們一個個被對方圍攻倒地,剩下人員心驚膽寒,再無戰意,放棄抵抗,紛紛向第二輛車輛後麵撤,有些人來不及跳過車頂,幹脆趴到地上從車底爬過去,其狀之狼狽,潰敗之徹底,簡直到了史無前例得程度。
觀望著前方戰場,向問天和韓非的臉上不知不覺地都掛起笑容,兩人有相同的感覺,此戰雖未結束,但己方已穩操勝卷。
而坐於麵包車內的謝文動則是麵無表情。現在這種形勢,其實正是他想要的,隻是對於己方頭目的臨陣指揮能力,他實在不敢恭維,不用看前方具體的戰鬥情況,隻看己方陣營擺出的這架勢,他就知道前方作戰的兄弟肯定很苦。
謝文東不動聲色地問三眼道:“張哥,外麵是由誰來指揮作戰的?”
“是……”三眼沒答上來,而是看向張一。負責指揮車隊的頭目是北洪門的人,具體是誰,他也不太清楚。張一忙說道:“東哥,是吳昊。”
“哦!”謝文東皺著眉頭應了一聲,他知道吳昊這個人,是北洪門的中層頭目,隻是對其能力不太了解。他又問道;“阿一,是你讓他這麽指揮的?”
張一連連搖頭,說道:“我隻是讓他負責指揮,具體並未教他怎麽做。”
謝文東笑了,幽幽說道:“這個兄弟,以後絕不能重用。”謝文東的用人標準很簡單,一是忠誠,二是能力,不管吳昊對社團如何忠誠,但能力太差,提拔的職位越高,就可能害死越多的兄弟。
張一老臉一紅,緩緩點下頭,苦笑道:“知道了,東哥!”人是他選的,現在臨陣指揮失誤,他自然有責任。
謝文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過此人運氣不錯,我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說著話,他向後一靠,慢慢閉上眼睛,靜聽外麵越來越近的喊殺聲。
對方進攻的凶猛出人意料,第一道防線剛剛被衝破,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第二道防線又變的岌岌可危。
轟隆····一輛橫在路中的高大貨車在青幫人員的齊力下唄硬生生的推倒,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車後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剛嚇的紛紛閃躲,可仍有數人閃躲不及,被死死砸在車下,鮮血從車體與地麵的縫隙中流出。
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如同瘋了似地,大呼小叫地越過倒地的貨車,直撲過來,而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嚇的臉色蒼白,一個個下意識地向後蹭。沒等真正交手,勢頭已被壓下一大截,人數又吃虧,交鋒之後如何能抗衡。
前後的作戰沒超過五分鍾,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第二道防線又告粉碎,大批的幫眾狼狽後撤,想躲到第三道防線後麵,可還沒等撤,結果撤退的人收住腳步,回頭一瞧,敵人已跟著他們衝過車輛,突了進來,結果撤退的人隻能繼續撤退,而原本防禦第三防線的人連手都沒動一下,也跟著己方人員倉皇敗逃,南洪門和青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已連續打下五道防線,諾大的陣營,基本被他們吞噬過半。
負責指揮戰鬥的吳昊早已汗流滿麵,直到現在,他才發覺自己的安排有失妥當,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可是現在後悔依然來不及了。
他不知道謝文東遇刺一事是假的,更不知道謝文東此時就混在己方的車隊裏,不然也就不會如此緊張了。
平日裏他覺得指揮兄弟們戰鬥很容易,隻是下幾道命令的事,但上麵的高層太多,自己苦於沒有機會,而現在終於有了這個機會,他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指揮作戰太艱難也太容不得散失,隻一個稍小的失誤就不知道能害死多少兄弟。
吳昊的能力是不怎麽樣,但對社團隊謝文東倒絕對是忠心耿耿,眼看著己方潰敗之勢無法挽回,敵人又要衝破第六道防線,他心中大急,隻略微尋思片刻,將心一橫,抱著一死的決心親自頂上去作戰。
他的到來,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北洪門和文東會混亂的軍心,不戰自潰的勢頭也終於被抑製住,看著前方迎麵而來的敵人,吳昊高聲叫喊道:“東哥會出事,南洪門和青幫都是凶手!做兄弟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拚它個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今天可以不要性命,但一定要為東哥報仇雪恨,殺····”
仇恨能讓人忘記恐懼,也能讓人變的瘋狂,吳昊這番話成功的將下麵兄弟的複仇火焰勾了起來,人們不再恐慌,也不再畏縮不前,一個個高舉著手中的片刀,扯著脖子相互嘶喊道:“殺····”
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已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不僅止住潰敗,而且還反殺出來,打了正在追殺的南洪門和青幫一個措手不及。
謝文東要的是引敵深入,而吳昊竟然鼓動兄弟們展開反衝擊,始終觀望戰場形勢的三眼和張一等人忍不住同皺眉頭,低聲嘟嚷道:“這個吳昊究竟在搞什麽?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還反衝鋒,不是自找苦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