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孟旬的交談,謝文東改變初衷,放棄直接進攻南洪門總部的打算,他手持棋子,舉棋不定,遲遲沒有落子,孟旬也在盯著棋盤,眉頭深皺,他二人看似在下棋,其實都在考慮如何進攻南洪門總部這件事。

過了許久,謝文東手中的棋子終於落下,隨後長出一口氣,慢慢說道:“還是想辦法將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勾出來打為好。”

孟旬笑了,點頭讚同道:“東哥所說沒錯,勾出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一是可以使對方失去地利的優勢,決戰時有利於我方,再者也能給肖雅創造機會,她完全可以尋找時機毫不費力的攻占南洪門總部,到那時,後院著火,南洪門和青幫自然人心惶惶,無心在戰,我們就算不能全殲對手,至少也能把他們打個半殘,而失去根基的南洪門和青幫要跑又能跑到哪去呢?”

謝文東笑不出來,他慢悠悠的說得:“隻是,想把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統統都勾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旬眨眨眼睛,搖頭笑道:“這就得靠東哥自己想個好主意了。”

看他的樣子,完全一副將自己置身於事外,謝文東又好氣又好笑,低下頭,快速的拿起棋子,向前一放,說道:“將軍!”

孟旬一愣,眼珠骨碌碌亂轉,目光在棋盤山掃來掃去。

謝文東站起身形,輕鬆的聳肩說道:“不用再看了,死棋。”

孟旬沒有抬頭,不甘心的喃喃說道:“應該還有解。”

謝文東側頭看向窗外,目光漸漸變得幽深,嘴角輕挑,含笑說道:“此棋無解。”說完話,他吸口氣,邊向外走邊揮手道:“走了,改天陪你再玩一盤。”

“哎?東哥...”孟旬還想叫住謝文東,可後者已快步走出病房。

離開醫院,謝文東返回北洪門據點,隨即召集手下的幹部們開會,等眾人都到齊之後,謝文東問道:“大家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一聽這話,眾人都以為謝文東準備出手了,精神皆為之大振。齊聲說道:“準備好了!”

李爽大聲說道:“東哥,你隻管下令,兄弟們隨時都可以出擊!”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很好,大家都辛苦了,我們準備....”話到這裏,他故意拉個長音,李爽性急,接道:“準備進攻,對吧。東哥?”謝文東沉默了三秒鍾,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撤退!”

撲!在座的眾人都差點被口水噎到,一各個麵麵相覷,幾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李爽下意識的站起身形,雙手扶住桌案,探著腦袋,不確定的問道:“東哥,你剛才說啥?撤退?”

“是!撤退!”謝文東肯定的點點頭。

愣了片刻,李爽冷聲爆叫一聲,整個人在原地都竄起多高,他瞪大眼睛,質問道:“東哥,為什麽撤退?我們現在明明已經占優,眼看著就要把南洪門和青幫一網打盡了,這時候你說撤退,那前麵我們死的那些兄弟就白死了?我們費的那些勁都打水漂了?東哥,你今天是不是生病腦子糊塗了?”李爽性情直爽,想什麽就說什麽,根本不管對方是誰,若在氣頭上,即使謝文東麵前也能發出連珠炮似的質問,比如現在。

在座眾人的心情都喝李爽一樣,但敢口無遮攔向謝文東發問的隻有李爽一個。

謝文東倒是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衝著李爽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同時淡然說道:“小爽,不用著急,這是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李爽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但知道其中肯定還有內情,將火氣壓了壓,重重坐回到椅子上。

謝文東將孟旬的分析向眾人詳細講述一遍,隨後說道:“直接進攻南洪門總部,雖然打的痛快,但其中我們無法掌握的變數太多,也可能會導致肖雅放棄倒戈,此為下策,所以我們假意撤退,引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出來追殺,然後再聯合肖雅,殲滅對手,這才是上策。

哦!原來如此!“李爽這才弄清楚謝文東的意圖,長出口氣,抹抹腦門上剛才急出的虛汗,變怒為喜,咧嘴大笑。

張一卻眉頭緊鎖,低聲問道:”東哥的主意雖好,但我們無緣無故的撤退,必會引起南洪門和青幫的懷疑,他們怎麽可能會上當來追殺我們呢?一旦對方不為所動怎麽辦?“

謝文東點點頭,同意張一的顧慮,他笑嗬嗬地說道: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想讓南洪門和青幫對我們的撤退信以為真,必須得先製造一點變故。”

張一忙問道:“什麽變故?”

謝文東雙目一眯,幽幽說道:“我遇刺身亡!”

“啊?”眾人聽了這話,下巴差點掉下來,呆呆地看著謝文東回不過神來。

謝文東對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視而不見,轉頭看向薑森,話鋒一轉,問道:“老薑,小楮現在在哪,你能找到他吧!”

褚博已被謝文東驅逐出社團,但薑森可沒有放他走,而且褚博自己也不願意真的就這麽走了,薑森在北洪門據點附近幫他租了一間房子,躺他暫時住下,等謝文東的氣笑了再想辦法把他拉回來,此時聽謝文東突然問起,薑森不敢隱瞞,急忙答道:“東哥,我。。。。我知道。”

謝文東說道:“把他找來,我要見他。”

薑森連連點頭,問道:“什麽時候?”

謝文東說道:“現在。”

薑森去找褚博暫且不提,等薑森離開之後,謝文東將他的計劃向眾人仔細講述一番,眾人邊聽邊點頭,臉上的表情也由沉重轉變成輕鬆,最後,等謝文東說完,大家都露出笑容,張一點頭曾讚道:“東哥的計劃天衣無縫,由不得南洪門和青幫不信,隻要他們敢追出去,我們回馬一槍,定能殺他們個人仰馬翻。”

三眼沒想這些,他關切地問道:“東哥,其中不會有什麽危險吧?”他不是懷疑謝文東的計劃,而是擔心褚博。

謝文東明白三眼的顧慮,他肯定地說道:“不話劇i

等到會後,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剛坐下時間不長,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薑森帶著褚博從外麵走了近來。

被謝文東逐出社團這幾天,褚博沉寂了許多,進來之後,隻輕聲說了句東哥,然後便站到一旁,低著頭,不敢正視謝文東。

謝文東打量褚博,幾日未見,感覺他消瘦了許多,也落魄許多,臉上布著一層青青的胡茬,謝文東暗灘口氣,見褚博如此模樣,他心中也不是滋味,頓了一會,他緩聲問道:”小褚,你想不想重回社團?“

褚博身子猛的一震,急急抬起頭來,看著謝文東,嘴巴一張一合好一會,才說出一個字:“想。。。。。。”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現在給你個任務,你若是完成的好,你將立下意見大功,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把你重新找回社團,隻是....這個任務恐怕得受點皮肉之苦,你願意嗎?”

褚博連想都沒想,急聲答道:“我願意!”別說遭點皮肉之苦,隻要能重回社團,讓他做什麽都行。

謝文東看著褚博,若有所思的眯眼笑了。

北洪門據點附近遍布著南洪門和青幫的眼線,這兩天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忙作出戰的籌備,向問天和韓非也是知情的,他二人在一起沒少商議,猜測謝文東的打算,按理說,謝文東剛剛大敗,傷了元氣,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他應該不會再貿然出手才對,那他積極備戰又是什麽意思?難道謝文東又有了必勝的把握。

向問天和韓非心裏都沒有底,倒是下麵的幹部們很輕鬆,普遍認為謝文東那邊已堅持不住了,要被迫無奈的與己方開戰,

這天深夜,北洪門的據點動靜更大了,大批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乘坐汽車,出了據點,直向廣州而去。

謝文東傾巢出動,氣勢洶洶的殺向廣州,向問天和韓非得到消息之後都嚇了一跳,緊急召集手下兄弟,在南洪門總部裏做好了迎戰準備。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路行一半,不知是何原因,又後隊變前隊原路返回據點了。

這下子向問天、韓非以及二人的手下兄弟徹底迷糊了,不知道謝文東究竟在搞什麽鬼,這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嚇折騰什麽。

這一晚,南洪門總部裏的人幾乎都是整夜未睡,手不離刀,生怕謝文東率眾突然出現。

直至天色大亮,向問天和韓非確認謝文東不會來攻,這才令手下人員可以回各自住所休息。

謝文東那邊異動同時也引起向問天和韓非的警惕,兩人分派各自的眼線,將北洪門的據點盯得更緊了,而且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監視,隻要據點裏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倆能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向、韓二人的安排並沒有不妥之處,可同時他倆已不知不覺地鑽進謝文東精心布置的圈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