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笑眯眯的說道:“劉司令肯定能幫得上忙!今天你的手下抓了一個叫褚博的人,想必劉司令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
劉司令故作茫然的想了好一會,才露出恍然記起的表情,臉色一沉,正色說道:“沒錯!今天確實抓了一個叫褚博的年輕人!此人囂張,目無法紀,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我的士兵麵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準備把他交給警方去處理。”
“劉司令不能把他交給警方。”謝文東含笑的說的:“他是我的兄弟!”
“啊?”劉司令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他是謝先生的兄弟?這....這事可不好辦了!剛才我已經通知了警察那邊讓他們來提人,估計現在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若是我不給人,如何向警方解釋?”
謝文東多聰明,一聽就知道這是老頭子在詐自己。張鬆林向他匯報時不可能不說褚博是自己的人,而劉司令也不能明知道褚博是自己的人還去通報給警方,他搖頭笑了笑,說道:“就算警察來了,劉司令隨便找個借口也能搪塞過去,總之,褚博是我的兄弟,我這次來隻想把他平安無事的帶走,劉司令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
“哎呀,謝中校,這件事情我也很難辦啊.....”劉司令對謝文東還是很了解的,知道在他身上能挖出許多好處,如果不趁這次機會在狠撈一筆,估計以後也就沒機會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嗬嗬笑了,眯縫著眼睛,幽幽說道:“劉司令知道現在官場最怕什麽嘛?”
劉司令茫然的看著謝文東,沒搞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謝文東繼續說道:“最怕就是查!無論你是什麽人,無論你有多高的地位,多麽兩袖清風,隻要查核的力度夠大,就算是張白紙也能查出黑點,何況,這張白紙本就不白,劉司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政治部屬軍方分支機構,但又相對獨立,而且確實有權限可以對軍方的高官進行查核,他這話已失去往日裏對劉司令的尊敬,反倒是變成赤ll的威脅,劉司令聞言麵色頓變,臉色顯得越發陰沉,他在軍隊裏已混了一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而且能做到司令員背景自然也不簡單,和中央高層的關係密切,他哪裏把謝文東的威脅放在心上,冷笑了一聲,說道:“謝中校,不管你背後有誰給你撐腰,你畢竟隻是個中校,別說是你,就算把你們政治部的袁部長找來我也未必放在眼裏,想和我鬥,你恐怕還嫩了點,現在我還忙,不送了!”
謝文東可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話語卻毫不示弱,針鋒相對的說道:“看來劉司令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公安部剛剛被整頓,由上到下,高官被撤換了大半,當然,這一切都是政治部造成的,不過公安部記恨的可不僅僅是政治部,還有你們軍方,現在公安部的人都在瞪大眼睛,等著盼著我們出問題,一旦劉司令被查出問題,那麽公安部肯定會揪住不放,到時,就算劉司令和中央的關係再好再親密,恐怕上麵的人也未必能罩的住你,至少你在廣州軍區的這個司令是很難再繼續做下去了。”說話之間,謝文東站起身形,邊向外走邊說道:“總之,褚博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兄弟,誰敢動他,我就和誰拚命。連命我都可以不要,我還會怕什麽呢?劉司令,我也不希望和你搞成魚死網破的下場,不過你可千萬別逼我無這麽做。不打擾了,我先告辭,等劉司令你的消息!”
說話之間,謝文東擰動房門把手,作勢就要向外走。
劉司令被謝文東這番話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惱又怒。其實此事隻是件小事,他也隻想敲詐謝文東一筆錢而已,隻是沒想到謝文東把話說的這麽絕,連點餘地都不留,另外,警方和軍方的矛盾由來已久,這次公安部被整頓,也確實使雙邊的關係更加僵化,自己若真被謝文東查出問題,警方會不會揪住不放還真是不一定的事呢,但無論怎麽說,為了這點小事和謝文東鬧僵實屬沒有必要,劉司令身處高官要職那麽多年,經驗豐富,為人也老道,臉色變得奇快,見謝文東要走,他臉上瞬間布起笑容,站起身形,擺手道:“謝中校好不容易來一趟,先不要著急走嘛。其實,我和謝中校同屬一脈,有什麽問題我們坐下來慢慢談,何必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謝文東哪是要走,劉司令不想事情僵化,他其實更不想,真與軍方鬧翻臉,即便最後能保住性命,在中國也待不下去了。他微微一笑,原本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將房門關好,重新做回椅子上,慢悠悠的輕描淡寫道:“劉司令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沒有必要窩裏鬥,讓外人看笑話!”
“對,對,對!”劉司令慢慢坐下,說道:“其實這件事麻煩歸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這樣吧,等會我就給警局那邊打個電話,聲明此事我們軍區已經解決,不用他們再來過問!”
“如此當然最好。”謝文東含笑說道:“那我就多謝劉司令幫忙了。”
“哎?謝中校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隨著劉司令態度軟化,兩人剛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瞬間消失,眨眼功夫又變成親密融洽的樣子。
謝文東伸手入懷,同時說道:“我這人向來公平,別人對我的好我從來不會忘記,這次劉司令能幫我,我很感激,一點小意思,還請劉司令收下!”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放在辦公桌上,推到劉司令的麵前。
“不用,不用,謝先生太客氣了,隻是小事情嘛!”話雖然這麽說,劉司令眼睛卻一直落在支票上麵,看清楚上麵的數字,他的雙目還是一亮,暗道一聲謝文東這人倒是很會做,先給一巴掌,再給個紅棗。
謝文東先兵後禮也是有他的目的的,一是擔心對方獅子大開口,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他也想壓製住劉司令,一旦自己很輕易的妥協難保劉司令今日後不著自己的麻煩,無限的訛詐自己,後患無窮。
他衝著劉司令笑道:“我說了,我這人很公平,劉司令肯幫我,我自然不會讓你白白出力!”
“哈哈。謝中校真是爽快啊!”劉司令心中的晦氣一掃而光,滿麵笑容的拿起支票,隨手放在身邊的抽屜裏,同時說道:“正好最近軍區準備擴建,資金不夠,這錢.....就算謝先生支援軍區的改造吧!”
謝文東心中冷笑,表麵上還是笑嗬嗬的點點頭,頓了片刻,他站起身形,說道:“劉司令,此時就拜托你了,我回去等消息!”
“不用那麽麻煩!”劉司令隨著站起身,說道:“既然是謝中校的兄弟,那些繁瑣的形勢就不用走了,謝中校現在就可以帶上褚博回去!”
“哦?那我就多謝劉司令了!”
“謝中校客氣了!”
有劉司令的指令,謝文東提出褚博基本沒費周折,五行兄弟幫忙將昏迷的褚博帶上己方轎車,然後飛快的駛離軍區,褚博當眾持槍殺人不是件小事,但對於軍區來說也不是件大事,至於劉司令如何向警方解釋,謝文東已懶著再去猜測,坐上轎車,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心中暗歎一聲好險!
別看他和劉司令有說有笑的分手告別,但其中的風險可比對陣南洪門和青幫更甚,甚至要大上十倍,百倍,剛才一旦真鬧翻了臉,謝文東自己也好不了,北洪門,文東會以及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龐大勢力都回隨之而統統垮台。
五行和袁天仲不知道這些,隻看到謝文東進入劉司令的辦公室時間不長就把褚博提出來了,紛紛笑道:“東哥,這個劉司令還真不錯,小褚這次犯了這麽大的事,說把人給咱們就給了!”
謝文東眼睛都未睜,隻是嘴角牽動一下,露出絲苦笑。
開車的金眼問道:“東哥,我們回醫院嗎?”
“不!”謝文東擺手說道:“回據點!”
“東哥,你的身體.....”
“不礙事。”謝文東到麵無表情的說道。
北洪門據點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沒想到謝文東受了那麽重的傷,隻是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回來了,同時還把被軍方抓走的褚博帶了回來,謝文東剛下車,眾人便一齊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道:“東哥,你身體沒事了嗎?”
“小褚怎麽昏過去了?是不是受傷了?”
“.....”
眾人問什麽的都有,謝文東環視諸人,揚頭說道:“回屋裏再說!”說著話,他率先向房內走去,眾人相互看看,感覺謝文東的神情不太對,誰都不敢在多言,默默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