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林看看手邊,強壓心中的焦急,正色說道:“白小姐,不要在猶豫了,等會到了廣州地界,我就算想放你走都來不及了!”

白燕聞言不在猶豫,問道:“你要我怎麽逃?”白燕是很聰明,可即便她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和她毫無瓜葛的張鬆林會對她起了殺機。

張鬆林說道:“你跳車走,我可以保證我的人不會去追你,不過接下來怎麽逃走,那就看你自己了!”

白燕疑問道:“我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是不是以後還會收到你們軍方的追殺?”

張鬆林暗道一聲??攏??嬋謁檔潰骸安換幔?頤揮邪涯愕拿?滯ūǜ?霞叮?廈嫦衷諞膊⒉恢?濫切┥筆趾桶仔〗閿泄細穡 ?

白燕點點頭,充滿感激的看著張鬆林,輕聲說道:“張營長,謝謝你!”

張鬆林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走!”他早已盤算好了,隻要白燕一逃,他立刻便開槍將其射殺,到時死無對證,上麵的高官也拿他沒辦法。

他急,白燕其實更急,但是小艾自己落難的時候張鬆林能如此幫她,這令白燕非常感動,她深吸口氣,說道:“張營長,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日後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報答你的!”

張鬆林現在隻想著把白燕支走,想也沒想,從口袋裏套出通訊錄,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撕下來交給白燕,後者接過,小心的迭好揣進口袋裏,然後抬頭闞澤張鬆林。

見她久久未動,張鬆林不耐煩的問道:“白小姐還有什麽事?”

白燕麵帶難色,低聲說道:“車速太快了,這樣跳下去,你們不來抓我我也逃不走!”

張鬆林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回身走進軍車裏端,用力拍了拍碰壁,大聲說道:“找個地方停一下,我要上廁所!”

開車的司機答應一聲,軍車緩緩向路邊靠去,速度也隨之慢了下來,張鬆林心跳加速,衝著白燕又是使眼色又是甩頭,示意她趕快跑,到了這時候,白燕也不敢再耽擱,將心一橫,拉開軍車車棚的簾帳,飛身跳了出去。

車行的速度是不快,但對白燕來說速度也不算慢,落地之後,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身軀,在地上連連向前翻滾,張鬆林精神一振,眼睛猛然瞪得溜圓,回手摸向腰間,將配槍抽了出來,邊向下瞄邊對身邊的士官大聲喝道:“犯人逃跑了,給我打!”

在軍車的後方,還跟有一行轎車,這隊車輛裏的人正是薑森帶領的血殺兄弟,他們距離軍車不算遠,可也不近,一直在跟隨著等待下手的機會,白燕突然跳出軍車,後麵的薑森等人看的清清楚楚,薑森暗道一聲糟糕,白燕要跑!他對開車司機急聲說道:“兄弟,開車撞過去!”

車上的張鬆林要射殺白燕,後麵的薑森則要撞死白燕,可以說這兩波人都想致白燕與死地,可是還沒等他們雙方動手,一輛緊隨軍車之後的黑色轎車突然加速,車頭直接裝在還在地上翻滾的白燕,隨著嘭的一聲悶響,白燕的身子從地上彈起多高,接著重重摔落在地,可那輛黑色轎車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繼續前衝,在白燕的身上結結實實的碾了過去。

白燕隻是血肉之軀,哪裏能經得住這樣的折騰,先頭的那一幢已要了她半條命,接著再一壓,白燕徹底一命嗚呼,身子都被擠壓的不**型,血流滿地,足足拖出數米之長。

“啊?”張鬆林和薑森雖然沒在一起,卻同時驚叫出聲,他倆做夢都想不到,白燕沒有死在自己手裏,竟然被一輛陌生的轎車給撞死了。

咯吱!黑色轎車從白燕身上壓過去之後才急急停下來,接著從裏麵跑出來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他滿臉的驚慌之色,看看白燕,再轉頭瞧瞧停在路邊的軍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看其樣子,似乎是被嚇的慌了手腳。薑森等人的汽車紛紛停了下來,薑森看著前麵那個手足無措的漢子,目光慢慢變得幽深。開車的血殺兄弟倒是咧嘴笑了,說道:”森哥,這回我們倒是省心了,白燕沒被我們撞死,卻是被這個倒黴蛋給搞定了!”

“哼!”薑森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認為這是巧合?”

“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南洪門派來的!”薑森語氣肯定的說道。“白燕大張旗鼓的跑到我們據點來自首,以南洪門那麽發達的眼線係統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白燕想和我們、南洪門來個同歸於盡,嗬嗬,南洪門又怎能留她活命?!”

“啊!原來如此!”開車的血殺兄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時,張鬆林等人也從軍車上跳了下來,他先是衝到白燕的屍體近前,低頭看了一眼,馬上便把腦袋扭到一邊。剛才還活蹦亂跳美德不可方物的白眼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實在令人不忍多看。張鬆林的心裏又是感歎又是驚喜,白燕死的雖然可惜,不過究竟還是死了,自己也縱欲把落到頭頂上的禍端給甩掉了。他皺著眉頭蹲下來,身手在白燕的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他剛寫的那個電話號碼,飛快的揣進自己的口袋中。

那名開車撞死白燕的漢子踉踉蹌蹌的來到張鬆林近前,結結巴巴的說道:“軍……軍官大哥,我……剛才我不是故意撞死她的,我正開車,她....她就突然從你們車上跳了下來,我來不及刹車,所以就……”

張鬆林挺直身軀,看向那名漢子,打量他片刻,張鬆林突然笑了,擺手說道:“這位先生,你不用害怕,她是逃犯,恰巧被你撞死,也算她倒黴吧!”

“啊?逃犯?”那名漢子驚訝的大張嘴巴,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負責了!”

張鬆林聳聳肩,說道:“我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不過你要不要負責人,不歸我管,你應該去問警察!”

“唉!”漢子搖頭歎氣,自言自語的嘟囔道:“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

他話音還未落,在周圍觀察的人群裏突然走出來一名黑衣青年,他麵無表情,目光一直落在白燕的屍體上,但所行走的方向卻是衝著那名漢子而去,他邊走邊說道:“沒錯,你今天是很倒黴!”

那漢子一愣,驚詫的打量著青年,但腦海中對此人毫無印象,他疑問道:“請問,你是……”

黑衣青年在他身邊站定,到這時,他的目光才從白燕的屍體上挪開,慢慢落到那漢子的臉上。那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也是一雙殺機四射的眼睛。那漢子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黑衣青年手腕一抖,掌中突然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他片刻都未停頓,抬起手來,槍口對準大漢的腦袋就是一槍。

嘭!要命的一槍!大漢聲都未哼一下,腦袋直接被擊穿,受子彈的衝擊力,身子橫著到了下去。

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在那些真槍實彈的士兵們的注視下,黑衣青年竟然一槍把大漢當場she殺了,這是在場所有人誰都沒想到的,整個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接著人群像是潮水般四處三區,人們邊喊叫著邊四散奔逃,一時間整段公路亂成一團。

張鬆林和士兵們紛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本能的端起手中槍械,槍口一致對準黑衣青年,大喝道:“不許動,放下槍!”

抓捕歹徒的事並不歸他們管,不過若是恰巧碰上了,身為軍人也不能不管。張鬆林對眼前這個黑衣青年知識覺得眼熟,可在哪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他伸手指著黑衣青年的鼻子,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殺人!”

黑衣青年看都未開士兵一眼,冷笑著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張鬆林沒把這黑衣青年認出來,不過不遠處的薑森等人熬到都嗡了一聲,心中暗道:他怎麽來了?!

這位黑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尾隨著薑森等人而至的褚博。

褚博對白燕被撞的經過也看的清楚,如果這人真是無心的,那麽撞上白燕的那一刻他就該刹車了,哪至於還要再砸過去,這明顯是故意殺人,褚博能確實此人不是己方兄弟,那麽十之八九就是南洪門的,白燕畢竟是褚博的第一個女人,此時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殺,心中的怒火燒暈了他的理智,加上對方又不是自己兄弟,所以褚博頭腦發熱,連後果都沒考慮,直接衝上去將其一槍射殺。

張鬆林以及他手下的士兵可不管這些,一名士官繞到褚博身後,將手中步Q舉起,以槍托猛擊褚博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