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方對肖雅的成見甚深,本來他就主戰,現在肖雅出言反對,他根本聽不進去,蕭方冷笑一聲,不再理會肖雅,轉目看向韓非,正色說道;“韓幫主,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一旦等謝文東找來援軍,到那時,我們就拿他無可奈何了!”
海飛眉頭深鎖,沉思不語。蕭方的話有道理,可肖雅的顧慮也沒有錯,究竟是打還是不打呢?這時候,韓非也有些左右為難。向問天見狀,說道:“韓兄,我覺得可以先去做個試探!”
“哦?”聞言,韓非挑起眉毛,看著向問天,等他繼續說下去。
向問天說道:“我們先派小隊的兄弟前去進攻,即使其中有詐,我們的損失也不打,若是發現謝文東在虛張聲勢,我們便可以傾盡全力,一舉將其消滅”
韓非撫掌而笑,點頭讚道:“向兄這個主意好,我看,就按照向兄的意思辦,各位兄弟意下如何?”說這話,他環視手下的青幫幹部們。
青幫眾人自然以韓非馬首是瞻,他這麽問,主要是看肖雅的態度。
看得出來,在場的眾人都是主戰的,包括韓非在內,如果在橫加阻攔,恐怕會惹起眾怒以及排斥,肖雅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他心中嗤笑,臉上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她聳聳肩,淡然說道:“我沒意見!”
見肖雅並無意義,韓非當即說道:“既然各位兄弟都不反對,那我們今晚就去S市,將謝文東這對殘兵敗將統統除掉!”
“是!”剛剛打過一場打勝仗,青幫眾人士氣如虹,聽完韓非的話,一個個熱血上湧,齊聲呐喊。南洪門那邊也一樣,甚至比青幫還要興奮好幾倍,他們被北洪門壓製的太久了,也被動的太久了,現在,終於找到了反擊報仇的機會,心都快要從胸膛裏蹦出來。
會後,肖雅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是青幫的副幫主,南洪門對他也甚是照顧,在總部裏為其安排一間又寬敞又華麗的單人房間,原五湖幫的那些幹部們也跟著他紛紛進來,看得出他的心情不佳,眾人垂首而立,誰都沒有多話。
肖雅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抬起頭說道:“把田啟找來~!”
田啟被肖雅所俘,後者並未為難他,也沒把他交給韓非,一直扣押在自己手中。時間不長,田啟被兩名青幫小弟拉進肖雅的房間。不知道肖雅找自己要幹什麽,田啟心裏七上八下,表麵上硬裝出輕鬆的模樣,他走到肖雅近前,笑嗬嗬的說道:“肖小姐找我有事?”
肖雅一笑,說道:“你們這一仗輸得很慘,謝文東也幾乎變成了光杆司令,雖然僥幸逃脫出去,但已元氣大傷,在你看來,謝文東現在應該怎麽辦?”
田啟不了解目前的情況,對肖雅的問話也頗感莫名其妙,他想了好一會,方說道:“東哥應該會選擇撤退吧……”
肖雅見狀似隨意的笑問道:“如果他沒有撤退呢?”
田啟心中一動,暗暗吸了口涼氣,難道東哥沒有撤走?可是仗打成這種程度,不撤就等於找死啊!田啟苦笑著說道:“如果東哥沒選擇撤退,那肯定是有所依仗!”
肖雅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他身子微微前探,臉上掛著微笑,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田啟,疑問道:“謝文東依仗什麽?難道他在廣州這一帶還有幫手不成?”
“這個……”田啟垂下頭,沉思不語。他投靠謝文東時間並不算長,對謝文東的勢力也不是十分了解,別說他不知道肖雅問的問題,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說什麽。沉吟半響,他實話實說的搖頭道:“肖小姐,這個……我是真不清楚!”
肖雅直勾勾的看著田啟好一會,見他不像說謊,方幽幽吸了口氣,心中頗感失望,對左右的青幫小弟擺手說道:“送田啟先生去休息吧!”
田啟愣了愣,然後忙說道“肖小姐……”他本想打聽一下謝文東那邊的具體狀況,可沒等他把話說完,旁邊的那兩名青幫小弟已分別架住他的左右胳膊,硬拉著他向外走去。
等田啟離開之後,青幫幹部紛紛問道:“幫助,難道謝文東真的有詐不成”
肖雅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謝文東在打什麽主意,不過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還堅持留在S市,這種愚蠢的做法不應該是謝文東的風格。肖雅認為事情肯定不會像蕭方所說的那麽簡單。
當天晚上,深夜,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傾巢出動,直向S市而去。當行到廣州郊外的時候,各大小車輛紛紛熄滅車燈,在路邊歡歡停了下來,隨後,南洪門和青幫各派出一百多號精銳人員,作為先鋒先去S市試探謝文東的虛實、
這二百來號人乘著十餘輛大小不一的汽車,風馳電掣般向S市急行而去。進攻南洪門總部一站,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盡失,出去血殺和暗組,隻剩下三百人左右,現在這三百來人都龜縮在臨時的據點裏,做出死守的架勢。
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暢通無阻的進入S市,剛開始,他們還有些擔心,生怕對方有詐,走的也小心翼翼,看很快他們便發現整個S市已找不到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的身影,看樣子是被己方嚇得不敢露頭了。他們提到嗓子眼的心漸漸放下來,速度也開始加快,直向北洪門的臨時據點而去。
北洪門在S市的臨時據點位於近郊,地處偏僻,深夜裏,路上連條人硬都看不到,沉寂的可怕。
在眼線的指引下,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到達北洪門據點附近,下了車後,眾人紛紛舉目觀望,看了一會,人們不約而同的吸了口涼氣。北洪門據點是座未完工的廢棄工地。麵積不小,周圍有搞搞的鐵皮圍牆。裏麵燈光皆無,黑咕隆咚的,大門口連個站崗放哨的人員都沒有,深夜中,給人一種心理發毛的感覺。
南洪門和青幫兩名帶隊的頭目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問道:“動手嗎?”說完話,兩人同是一怔,接著又都笑了,南洪門頭目接著說道:“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空手回去。淩晨的時候,謝文東一眾已被我們打的沒剩下幾個人,我看我們從正麵直接打進去就行!”
青幫頭目沒有意見,點頭說道:“好!我們就從正麵打!”
兩人經過簡單的商議,各自回頭,衝著手下人員揮下手,低聲喝道:“衝進去!”說著話,他二人倒也勇猛,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麵。
工地有圍牆卻沒有院門,這二百多號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全力向院內衝去,等到了近前,那名南洪門頭目突然收住腳步,同時一把將身邊的青幫頭目拉住。後麵的人員不知道怎麽回事,紛紛停下來,莫名其妙的看著各自的老大。
青幫頭目也是滿頭霧水,己方馬上就要殺進去了,怎麽偏偏又停下來了呢?他疑問道:“怎麽不走了?”
那名南洪門頭目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在院內連連掃動,看了一會,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急道:“不對勁,裏麵有伏兵!”
青幫頭目暗吃一驚,他運足目力,向院內張望,可看了半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邊觀望邊心不在焉的問道:“伏兵在哪?”
南洪門頭目說道:“我也沒看到,不過,我看到刀光了……”
青幫頭目聞言,差點笑出聲來,搖頭說道:“我看你們真是被謝文東打怕了,哪來的刀光,我怎麽沒看到……”
他話音未落,忽然,院內傳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接著,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朋友好尖的眼裏,不過已經來了,就別自愛門口站著了,請進來吧!”隨著話音,隻聽院牆兩側傳出沙沙的腳步聲,接著,院牆兩側的後麵各走出一行黑衣人,為首的是一名身材不高,體型敦實的漢子,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在月光的隱射下,閃爍出陰森森的幽光、
想不到院內真的有伏兵,那名青幫頭目嚇得驚叫出聲,連退兩步方把身形穩住,脫口問道:“什麽人?”
那名敦實的漢子從牆下的陰影裏慢慢走出來,平凡無奇的臉上掛著冷笑,慢悠悠的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麽人,你隻要記住三個字就可以了!”
“什麽三個字?”青幫頭目茫然問道。
“文、東、會!”敦實漢字一字一頓的說道,話音剛落,他如同黑豹一般,猛地向前躍去,隻幾個箭步,便到了青幫頭目近前,手中刀當頭劈下。
想不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後,那名青幫頭目毫無準備,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好在他旁邊的南洪門頭目反應夠快,經驗也豐富,在千鈞一發之際,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也正是這一推,才堪堪就下他的性命。
唰!隨著刀鋒掠過,那名青幫頭目直覺的肩膀發涼,接著,鑽心的劇痛席卷而來。他勉強穩住身形,側頭一瞧,對方的刀是沒有削中他的腦袋,卻在他的肩膀處砍下一塊肉皮,險些整條胳膊都被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