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一眾大張旗鼓的舉辦慶功宴,賈洪剛對此義憤填膺,找到向問天,請求出戰。聽到賈洪剛請戰小消息,南洪門的幹部們也紛紛趕來,此時,他們的想法和賈洪剛一樣,認為是到了該己方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看著相繼趕來請戰的兄弟們,向問天皺著眉頭沉沒不語。
向問天是老大,他不發話,旁人的呼聲再高也沒用。賈洪剛見狀,急迫地說道:“向大哥,我們不能再等了,再者說,這次謝文東要舉辦慶功宴,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殺它個措手不及!”
向問天沒有馬上答言,而是舉目看向蕭方,詢問他的意思。
作為南洪門的核心的智囊,蕭方可比旁人冷靜的多,不過現在兄弟們鬥誌旺盛,心裏都憋著一股火,這時候如果站出來反對出戰,太打擊兄弟的鬥誌,而且這話也不好說出口。
正在蕭方感到為難的時候,房門一開,從外麵走進來一行人,為首的一名青年朗聲說道:“現在絕對不能進攻!”
聞言,眾人齊刷刷扭頭看去,從外麵近來的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青幫老大,韓非,在其身後還跟有數名精銳的青幫人員,韓非的到來,令蕭方如釋重負,他順水推舟,將難題踢給了韓非,故意問道:“我們為什麽不能進攻?”
韓非目光掃過蕭方,環視在場的眾人,冷笑一聲,說道:“現在進攻,等於是找死,想趁著謝文東舉辦慶功宴的空擋撈便宜,那根本不可能!”說話間,他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青幫人員則自動自覺地站於他左右。
賈洪剛用力地握了握拳頭,不服氣地說道:“韓大老不要危言聳聽,為了引對方深入到廣州,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現在謝文東明顯被勝利衝暈了頭腦,舉辦慶功宴,防禦一定薄弱,到時我們突然殺出,難道還打不贏他們嗎?”
韓非樂了,抬起頭來,衝著賈洪剛輕輕搖了搖手指,說道:“賈兄,你把謝文東想的太簡單了,和他交手過那麽多次,難道你還不了解謝文東的為人嗎?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毫無目的的。仗還沒打贏就舉辦慶功宴,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絕對不會是謝文東,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以我推測,他是在有意激怒我們,引我們上勾,引我們帶著主力出去與他決戰,到那時,非但不會打贏,弄不好還得中謝文東的圈套,最後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聽完這話,賈洪剛倒吸口涼氣,南洪門的其他幹部們也都麵麵相覷,紛紛垂下頭來沉思。
韓非看著賈洪剛又瞧瞧其他人,最後目光落在向問天臉上,繼續說道:“賈兄說的沒錯,為了引謝文東一眾深入,貴方已經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可正因為這樣,更應該小心謹慎,一個衝動,很可能令前期付出的種種都付之東流!”
韓非的話在情在理,聽的向問天和蕭方大點其頭。賈洪剛發熱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他雙肩向下一塌,鬥誌泄掉大半,象是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問道:“那以韓大老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什麽都不做!”韓非正色說道:“隻能等!”
“那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賈洪剛疑問道。
韓非悠然一笑,說道:“等到謝文東把這出鬧劇演完,等謝文東帶著他的人繼續深入廣州,等到我們有把握將謝文東一眾徹底消滅的時候!”
唉!賈洪剛在心裏歎了口氣,不再多言,他沉沒了半晌,然後衝著向問天深施一禮,轉身向外走去。南洪門的其他幹部們也都放棄了請戰,跟隨賈洪剛走了出去。
看著眾人默默離開的背影,蕭方對向問天低聲說道:“向大哥,我出去勸勸大夥!”
“恩!”向問天點點頭,叮囑道:“好好安撫大家!”現在是社團危機之時,最需要團結的時候,他可不希望手下的兄弟們心中生出芥蒂。
“我明白!”蕭方輕輕應了一聲。
隨著賈洪剛等人離開,偌大的房間裏頓時少了一多半,韓非衝著向問天搖頭苦笑,說道:“向兄,我攔阻大家出戰,沒有做錯吧?”
向問天深吸口氣,含笑說道:“韓兄的話很有道理,現在出戰,確實太冒險了!”
韓非笑道:“向兄能理解是再好不過了!”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文東會和北洪門聯手搞起慶功宴,一邊在著手準備著,一邊有意放出風聲,並向廣州的各大小黑幫發出請貼,邀請各方一同前來參加。下麵的兄弟在忙碌,謝文東可沒閑著,他讓劉波和靈敏緊盯南洪門的動靜,看向問天有什麽反應。
出人意料的是,南洪門毫無動靜,依然是死氣沉沉,好像謝文東這邊舉辦地慶功宴與他們無關似的。連這樣都不能把對方的主力引出來,謝文東也沒轍了。
他背著手,在辦公室裏來回徘徊,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這時,隨著敲門聲,張一和東心雷從外麵走了進來。到了近前,東心雷咧嘴笑了,說道:“東哥,聽說南洪門沒上我們的當?”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東心雷撓撓頭發,繼續說道:“東哥,我看沒有必要和南洪門”
再玩花樣,現在他們已經沒什麽實力,我們也別搞慶功宴了,一口氣壓過去,端掉他們的總部就完事了!
張一在旁大搖其頭,說道:不著急!,這麽久我們都打過來了,不差這最後的幾天,還是穩妥一點的好,另外,慶功宴還得搞下去,就算不能把南洪門的主力引出來,我們也可以趁機拉拉關係,如果能把廣州的黑幫拉攏過來,那對我們將十分有利!
東心雷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他點點頭,應了一聲.
謝文東坐回到椅子上,拿出香煙,點燃,問道:'老雷,請帖都發出去了嗎?
是的,東哥,已經發完了,廣州大大小小的黑幫,我基本都讓兄弟們發到了!
恩!那就好!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說道:給南洪門發了嗎?
啊?東心雷一怔,驚訝道:南洪門?我們還要給他們發請帖?
謝文東笑道:南洪門想做縮頭烏龜,我們就看看它這隻烏龜有多能忍!
東心雷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東咯,我這就讓兄弟們送請帖過去,真想看看,向問天接到我們的請帖時會是什麽個表情,哈哈-----
翌日,晚間9點半,北洪門的慶功宴在一家名叫鴻運的中檔飯店舉行.
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已進入廣州,打得南洪門毫無還手之力,勢頭強勁,銳不可當,按理說他們舉辦慶功宴,接到請帖的黑幫或多或少都得給幾麵薄麵,派人來參加,可是令北洪門和文東會臉紅的是,廣州本地的黑幫竟然沒有一個前來參加的,甚至連個電話都沒人大來,偌大的飯店被他們全包下了,但裏裏外外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自己人。
飯店的三樓,大廳,這裏麵積很大,足足擺放了十多張大園桌,可是現在隻有三桌坐滿了人,其他都是空著的。
廳內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做為慶功宴的組織人東心雷臉色異常難看,他偷眼瞧瞧坐在正中央,麵無表情的謝文東,又再次看看手表現在早已過了約定的時間,看起來被邀請的各黑幫是不會派人來了。
東心雷忍無可忍,揮手猛的一拍桌案。
啪!在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大廳裏顯得格外響亮,在座的有數人被嚇了一跳,紛紛不滿地向東心雷看去。
東心雷臉上發燒,恨得牙根都直癢癢,怒聲喝道:“欺人太甚!”說著話,他抬手叫過來一名北洪門的小弟,喝道:“給我問問那些接到請貼的黑幫為什麽不來人……”
他話音未落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不用問了,一定是南洪門出麵從中作梗,那些黑幫不敢派人來了。”
“南洪門?”東心雷瞪大眼睛,凶光畢露。
張一歎了口氣,點頭說道:“南洪門現在雖然勢弱,但長久以來,他們在廣州始終是霸主,各黑幫都以他們為首是瞻,南洪門一旦發了話,那些黑幫可能還真不敢不聽話呢!”
東心雷重重哼了一聲,擰聲說道:“M的,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看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老大!等我們處理完南洪門,接下來就拿他們開刀”!
張一聳聳肩,感覺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他看看周圍的空桌,麵帶疑問,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你看......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人不肯來,那就算了,我們繼續,這些桌子也不要空著,把兄弟們都叫上來!
是!東哥!東心雷氣悶,搖頭答應一聲.
正在這時,一名小弟從外麵快速跑進來,到了東心雷身旁,低聲說道:雷咯,南洪門的人來了!
什麽?不聽這話還好點,一聽南洪門的人到了,東心雷的眉毛都豎立起來,他騰的站起身形,急問道:誰?南洪門的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