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昌平傳令撤退,令在場的南洪門幫眾如釋負重,紛紛長出一口氣。眾人心裏都明白,這時候如果再抵抗下去,隻有死路一條。等萬昌平發完話,南洪門人員沒有多耽擱,齊齊向後門走去。

他們在向後門撤,而萬昌平站在原地沒有動。

見狀,數名南洪門人員迎上前來,七嘴八舌地問道:“萬哥,兄弟們都要撤了,你怎麽還不走?”

萬昌平麵帶苦澀地搖搖頭,不過語氣卻異常堅定,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可以走,但我不能,這裏是我的職責所在,就算死,我也得死在這裏!”

“萬哥····”幾名南洪門人員還想勸阻,這時候,外麵傳來北洪門的喊話聲,讓樓內的南洪門幫眾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馬上出來投降,聽到對方的叫喊,萬昌平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狠狠握了握拳頭,眼中凶光四射,對周圍的人員喝道:“你們快走!我留下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這幾名南洪門人員都是萬昌平的心腹,情誼深厚,見他不肯走,幾人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齊聲說道:“萬哥不走,我們也不走!”“對!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和北洪門拚了!”

眾人說什麽都有,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萬昌平環視眾人,心頭感慨萬千。,他暗暗歎口氣,正色說道:“你們和我的職責不同,沒有必要留下來,現在要走還來得及,在耽擱,恐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他話音未落,忽聽樓外有人哈哈大笑道:“現在想走,也同樣沒有機會!”

“啊?”萬昌平等人大吃一驚,紛紛驚叫出聲,扭頭向樓外看去,隻見一名身穿黑衣、手持狹長鋼刀的青年正從外麵一步步向樓內走來,這位青年,他們都認識,正是北洪門內最令人頭疼的悍將之一,任長風。

時間不長,任長風已走到樓門口處,在其身後站有密壓壓一片的北洪門人員。

任長風舉目瞧瞧樓內萬昌平等人,嘴角一撇,冷哼出聲,說道:“你以為讓你的手下人從後門走就能逃命嗎?別做夢了,老實告訴你,後門外麵也都是我們的人,你們這裏早已被我們圍的水泄不通,想要活命隻有一條路可走,繳械投降!”

隨著他的話音,據點的後門外突然一陣大亂,喊殺聲四起,接著是一片人吼馬斯的打鬥聲。時間不長,一名南洪門幫眾慌慌張張從後門跑了回來,到了萬昌平近前。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說道:“萬哥,不好了,後門外麵有埋伏,我們·····我們中計了······”

“哎呀!”萬昌平忽覺得腦袋嗡了一聲,腦袋昏沉,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任長風聳聳肩,繼續說道:“南洪門的朋友,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投不投降?!”

萬昌平兩眼瞪得溜圓,拳頭緊握,連指甲都扣進掌心的肉裏,冷汗順著鬢角流了出來。他並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可是下麵還有一百來號兄弟,他哪裏忍心看著這些兄弟慘死在對方的手裏。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名心腹受不了了,突然大吼一聲,直向門口處的任長風衝去,同時嘶喊道:“老子先殺了你!”

人到,刀也到了,這名南洪門大漢一招橫掃千軍,猛劈任長風的脖子。他快,可任長風更快,他出手在先,而任長風的刀卻先一步刺進他的喉嚨。又快又毒的一刀。隨著撲哧一聲悶響,唐刀將大漢的喉嚨刺穿,鋒利的刀尖直接從大漢的後脖根探出,鮮血順著刀身的血槽撲撲的向外噴射。

沙————任長風收刀,屍體在他麵前軟綿綿倒地,他看都未看一眼,麵帶輕蔑的冷笑,直視萬昌平。

“殺————”眼睜睜看著同伴慘死,另外幾名南洪門大漢臉色漲紅,雙目充血,,一齊掄刀向任長風殺去。

怕任長風獨自一人吃虧,後麵的北洪門人員作勢要上前,任長風側頭喝道:“誰都不要上,我自己來!”說話之間,他上前兩步,迎上南洪門的眾人,身子向旁一滑,閃過對方的片刀,接著唐刀由下而上的一挑,隻聽撲的一聲,一名大漢的小腹被唐刀劃了個正著,肚皮撕裂,紅白相間的腸子立刻流了出來,還沒等那人感覺到疼痛,任長風側身一腳,將其踢了出去,隨後唐刀向上一橫,擋住兩側砍來的片刀,手臂伸展,順勢向外橫切,撲!又一聲悶響,一名大漢的胸口中刀,踉蹌而退,不給對方站穩的機會,任長風疾步上前,借著衝力,手中刀向前猛刺,正中那大漢的心髒,任長風出招極快,或砍或刺,隻頃刻之間,衝上來的幾名南洪門大漢全部倒在他的唐刀之下。

等最後一人倒地,他仰起頭來,深吸口氣,伸展幾下筋骨,又隨手甩了甩唐刀上的血跡,然後陰冷又邪氣地目光緩緩落下在萬昌平的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隻剩下你一個了,還等什麽?快上啊!?”

此時,萬昌平有些發傻。他見過很多用刀的高手,可是還從來未見過象任長風這麽厲害的,出刀這麽快的,下手又這麽狠的。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來,目光下移,掃過親信們的屍體,他雙眉慢慢豎立起來,喘息也越來越沉重,毫無預兆,他冷然間咆哮一聲,五官扭曲,瘋了似的向任長風撲去。

他確實是撲,距離任長風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他高高躍起,腦袋直向任長風的胸口撞去。

任長風看得清楚,臉上的陰笑變得更深,對付這種失去理智的對手,實在是件輕而易舉的事。隻見他身子向下一低,避過對方的鋒芒,等萬昌平要從他頭頂飛過的時,他突然向上一腳,腳尖正點中萬昌平的肚子。

嘭!隻見萬昌平前撲的身子突然向上一竄,隨後重重摔落在地,沒等他起身,任長風已到了他近前,提起腿來,運足力氣,對著他的側肋又是一記重踢。嘭!萬昌平的身子貼著地皮,橫著滑出一米多遠,整個身子躬成一團,看起來象隻煮熟的大蝦,臉色煞白,汗如雨下,可即便是身子疼的直哆嗦,他硬是一聲沒吭,兩眼冒著惡毒的凶光,死死盯著任長風,掙紮著還想站起來繼續拚命。

在任長風看來,對方已不構成任何威脅,也不需要自己再動手,他身子微微後仰,向身後的北洪門眾人隨意地揮下手,語氣淡然、漫不經心地說道:“給我打!打到他求饒為止!”

北洪門眾人先是一愣,接著紛紛答應一聲,一下子湧上來十多名大漢,將倒地的萬昌平圍在當中,隨後手腳並用,拳頭、皮鞋一齊往萬昌平身上招呼。

作為死敵,北洪門眾人當然不會因為萬昌平已身受重創而下手留情,一各個都下了死手,雖然沒動刀子,但也是拳拳見肉,腳腳掛風。

這一頓暴打,直將萬昌平打的皮開肉綻,臉上、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任長風雙手持刀,向地上一支,蹲下身來,在旁笑嗬嗬地觀望。

時間不長,萬昌平已奄奄一息,隻看他的腦袋,象血葫蘆似的,到處都是被皮鞋踢開的血口子,皮肉外翻,慘不忍睹。

這時,任長風擺擺手,示意手下人不要再打了,等眾人散開之後,他看著場內血肉模糊的萬昌平,點點頭,暗道一聲不錯,這名南洪門的幹部也算是條漢子,被打成這樣,硬是一聲求饒都未叫。他撓撓頭發,挑起眉毛,問道:“怎麽樣?朋友,你降是不降?”

“嘿嘿······”

神誌模糊的萬昌平突然咧嘴笑了,他躺在地上,扭頭看著任長風,咧開的嘴巴裏已沒剩下幾顆牙齒,都是血水,他囫圇不清地說道:“你們·····隻有這點本事嗎····要殺便殺···老子寧死不降····”

“媽的!”任長風笑罵一聲,站起身形,說道:“想死,我成全你!”說話之間,他邁出兩步,到了萬昌平近前,手中唐刀高高舉起,突的向下一插。

撲!這一刀正中萬昌平的胸口,後者悶哼一聲,兩眼凸出,死瞪著任長風,四肢劇烈地抽搐著,慢慢的,沒了動靜,眼中光彩消失,布起一層死灰。

任長風抬手將刀拔出,巡視周圍的手下兄弟,大聲喝道:“給我搜!別放過一個南洪門的混蛋,凡是不投降的,殺!”

“是!”北洪門眾人紛紛高呼一聲,瞬間分散開來,在南洪門據點的大樓內展開瘋狂的搜捕。

任長風說的沒錯,在南洪門據點的後門確實有北洪門的伏兵,隻是人數不多罷了,但對付早已喪失鬥誌,被北洪門嚇破膽的南洪門殘兵敗將,已經足夠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火拚,那百餘名南洪門幫眾被北洪門人員包圍起來,任人宰割,其中大半選擇了繳械投降,真正趁亂逃脫掉的沒有幾個。

拿下南洪門在廣洲西部的最大據點,東心雷可謂是春風得意,誌得意滿,第一時間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匯報自己這邊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