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整整開了大半個晚上,直至淩晨十分才算告一段落,對於大多數而言,開會比打仗還疲憊,聽謝文東說會議先到這裏時,眾人長出一口氣,李爽咧著大嘴,嗬欠連連,嘟囔道:總算是完事了!
謝文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轉頭對張一說道:阿一,你先等會走,我有事想再和你商量商量.
好的,東哥,!張一答應的幹脆,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相繼離開,最後,房間裏隻剩下謝文東和張一,另外還有一個人沒有走,田啟,田啟低著頭,麵色陰沉,表情落寞,顯得不太自然.
謝文東很是奇怪,疑問道:小啟你有什麽事嗎?
哦......田啟回過神來,怔了一下,隨後連連搖頭,幹笑著說道:沒事,沒事,東哥,那,,,,,,那我先走了!說完話,他站起身形,默默地向外走去.
看著田啟的背影,謝文東頗感莫名其妙,低聲問張一道:阿一,小啟怎麽了?
田啟投靠到謝文東麾下的時間較晚,一直以來和北洪門也沒怎麽接觸過,張一對他根本談不上了解,他搖頭苦笑說道:不知道,不過,我看這位兄弟在吃飯的時候就鬱鬱寡歡的,似乎有什麽心事,隻是我和他不熟,也沒好意思過去詢問.
西恩文東撓撓頭發,心思了一會,話鋒一轉,問道:阿一,進攻的兄弟們雖然分成兩部分,但是卻需要有一個人來統一智慧,不然和南洪門交起手來,很人員亂套,你認為誰比較何時做這個指揮?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相互協調的這件事上,一直都是令謝文東感到頭痛的問題,這次也不例外,如果從文東會裏選出這個人,他擔心北洪門的兄弟會不高興,如果從北洪門裏選,他又擔心文東會的兄弟心有抵觸,手心手被都是肉,又無法合二為一,令謝文東很是為難.
張一笑了,歪著腦袋想了想,方正色說道:選個進攻一方的總指揮人,這個至關重要,關係著我們與南洪門決戰的勝敗,馬虎不得,所以我覺得東哥不要顧慮那麽多,必須得先個有能力又勝任的人出來.
謝文東笑問道:你認為誰有這個能力?
其實適合這個總指揮的人選並不多,隻有兩個,一個是三眼,一個是東心雷,而且這兩人也是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實際領導,張一暗歎氣,東哥把這個難題竟然拋給自己,這讓自己怎麽說?!思前想後了許久,他小聲說道:雷哥和三眼哥的能力都無需質疑,打起仗來都是驍勇善戰的好手,但是,相比較而言,雷哥的性格要更衝動一些,在沉著冷靜這方麵,我覺得雷哥不如三眼哥!他這是實話,三眼以前也很衝動,但自從發生了東北之亂後,性情隨之大變,整個人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每次遇到要緊的事情時都是再三考慮之後才在做決定.
張一雖然沒有挑明,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三眼更適合這個人選,這和謝文東的想法一樣,他笑嗬嗬地說道:阿一,這麽說你是支持張哥老婆?
張一默默點下頭.
謝文東揉著下吧,疑問道:如果選張哥做總智慧,老雷會不會心裏不痛快,甚至在戰場上不聽指揮?
張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聽智慧是不可能的,雷哥的執行力絕對沒問題,至於心裏不痛快嘛,那倒是肯東的了
恩!謝文東暗道一聲麻煩,他幽幽說道:明天我先是和老雷談談.
如此最好!張一表示讚同.
謝文東對進攻guangzhou的事情與張一又談論了一番,然後方回到各自的房間。謝文東剛到自己的房門口,劉波從後麵快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東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什麽事?”謝文東看看手表,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劉波說道:“關於田啟.”
“哦?”謝文東一怔,邊開房門邊甩頭說道:“進來說吧!”
剛才他就覺得田啟有些反常,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現在劉波為此事找過來,他正好問個清楚。
進入房間後,謝文東和劉備分別落座,後者正色說道:“田啟家裏出事了。”
謝文東心頭一震,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劉波繼續說道:“田啟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他的母親病重住進醫院,如果不馬上做手術的話,恐怕有生命危險!”
“啊?”謝文東大吃一驚,這麽重要的事,田啟怎麽沒有告訴自己?他皺著眉頭,頓了一會,說道:“這是大事,得讓小啟馬上回家一趟!”
“是的!”劉波說道:“另外,如果做手術的話,費用會很高,田啟也承擔不起啊!”
“需要多少錢?”謝文東問道。
“估計至少也得四,五十萬吧!”劉波正色說道。
四,五十萬,對於謝文東來說當然不算什麽,但對田啟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數目,沒投靠謝文東之前,他隻是個地方的小混混,靠給人家看場子過活,那時候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口袋裏根本攢不下錢,投靠謝文東之後,田啟收斂了許多,而且沒時間去花錢玩樂,但畢竟時間太短,口袋裏的錢依然積攢不多,他本想把母親病重急需用錢的事告訴謝文東,可是沒好意思開這個口,覺得自己剛剛投靠謝文東麾下就開口要錢,實在說不過去,也容易引起謝文東的反感。
在文東會內,他和劉備的關係最為親近,後者是文東會的元老,與他這個新人之間沒有利害衝突,所以田啟對劉波並不排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倆曾一起去俄羅斯偷襲猛虎幫的總部在那場生死懸於一線之間的較量中,田啟對劉波生出生死與共的感情,所以這些事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隻是對劉波說了。
謝文東疑問道:“是小啟讓你來找我的?”
劉波連忙搖頭,道:“沒有,看起來他不想麻煩東哥。”
謝文東支了一聲,略顯不滿的說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既然跟了我,大家就是兄弟,遇到困難,不來找我,他想怎麽做?”
說著話,謝文東從口袋裏掏出支票,提筆在上麵填寫了一番,然後交給劉波,正色說道:“老劉,,幫我把這些錢交給小啟。”
“好的!”劉波急忙答應一聲,將支票結果,低頭一看,暗暗吐舌,說道:“東哥,用不了這些錢吧?!”
謝文東說道:“給他母親看病是大事,如果用不了,就留下來做備用吧!”
劉波點點頭,東哥對兄弟確實沒的說,其實,身為暗組老大的劉波賺的錢並不少,家資豐厚,隻是他有錢都交給了家裏,很少放在身邊,現在田啟一下子需要四,五十萬,他也拿不出來,否則就不用來找謝文東了。
劉波拿了錢走了,謝文東搖頭笑了笑,對此事也沒太往心裏去,畢竟隻是小錢,又是給自家兄弟用,不過在他眼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令田啟感動萬分,甚至銘記謝文東一輩子。
謝文東這才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多,他剛剛起床,穿好衣服,金眼便從外麵敲門而入,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田啟在外麵等你很久了。”
“小啟來了!”謝文東笑了,雙目彎彎,問道:“怎麽不讓他進來?”
金眼咽口吐沫,說道:“東哥一直在睡覺,田啟沒敢進來打攪!”
謝文東哦了一聲,仰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金眼答應一聲,走出房間,時間不長,田啟從外麵走了進來。
謝文東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小啟,我聽老劉說你母親病重,我看這樣吧,這兩天你準備一下,馬上趕回家給你母親看病!”
田啟隻輕輕點下頭,什麽都沒多說,憋了很久,他方輕聲說道:“東哥,謝謝了!”
他的話音很低,謝文東幾乎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楞了一下,他含笑反問道:“小啟,你謝我什麽?”
田啟垂頭說道:“剛出來混的時候,我也跟過很多老大,可沒從來有一個像東哥這樣待我的,以後,隻要東哥一句話,我田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這是謝文東總算反應過來田啟為了他母親醫藥費的事。
他歎口氣,拍拍田啟的胳膊,幽幽說道:“小啟,社團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大家的,各位兄弟為社團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多少汗。”
才有今天這樣的規模,所以當大家遇到困難的時候,理所應當社團來幫滿,那些錢並不是我送給你的,而是你應得的.
田啟聞言,心中一顫,眼圈有些紅潤,懦懦的說道:我才趕剛加入......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道:一入社團,便是兄弟,不論時間長短,何況,你一直在奴隸不是嗎?你為社團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能看得見,雖然有時我不會說.
田啟用力咬了咬嘴唇,將眼淚忍了回去,他深氣口氣,說道:東哥,我會把錢郵回家裏去,但我不會走,現在就要與南洪門做最後一戰了,我必須得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