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行過小工廠之後,謝文東對那裏的地形也有個大概的了解,隨後伍曉波開車返回分部。

抵達分部,謝文東立刻對噴火仔進行了一番審問,這次他問的可細致許多,將猛虎幫那座地下毒pin加工廠裏的人數,使用的武器以及毒pin的庫存量等等都查問得明明白白。

現在噴火仔是徹底豁出去了,謝文東問什麽,他答什麽,知無不言,隻一心想著保護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哪裏知道,他說的越多,隻會死得越快。

該問的都問完之後,謝文東令手下兄弟將噴火仔暫時關押起來,隨後召集手下兄弟開會。

等文東會的幹部們到齊,他將整件事情的原委先向眾人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發現猛虎幫在S市的毒pin加工廠,這對我們而言,是個很不錯的機會!”

田啟眼珠轉了轉,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打掉它?”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如果僅僅是打掉它,還未必會讓猛虎幫覺得疼!”

“那東哥的意思是……”

“把警察引過去!”謝文東笑嗬嗬地說道:“到那時,我們看猛虎幫如何收拾殘局!”

相互看了看,皆大點其頭,認為謝文東這個辦法可行。伍曉波捂掌大笑,連聲說道:“東哥這個主意好,如此一來,我們連動手都剩下了!”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還是需要我們出手的!”

“啊?”伍曉波一愣,不明白謝文東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要借警方之手嗎?怎麽還要己方先動手呢?他想不明白。見他一臉迷惑,馬力暗歎口氣,低聲說道:“猛虎磅的毒pin加工廠能生存下來,肯定有他們生存之道,警方內也必然有他們的眼線,如果我們先靠警察,恐怕警方還沒到,猛虎幫的人就卷著毒pin跑光了,最後什麽都查不到,所以需要我們先出手,將對方製服之後,再將警察找來,這樣人髒具貨,就萬無一失了,也不怕猛虎幫抵賴了!”

啊,原來如此,伍曉波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笨蛋,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謝文東看著馬力,讚賞地點點頭,說道:“阿力所說的,也正是我擔憂的,所以還需要我們先來動手!”

田啟想了想,說道:“東哥,要動手的話就得快一點,這個噴火仔被我們抓了,耽擱時間一長,恐怕會引起猛虎幫的疑心啊!”

謝文東細細一想,覺得天啟所言沒錯,他看看手表,此時時間尚早,他環視周圍,說道:“我們今天晚上動手,各位兄弟覺得怎麽樣?”

眾人紛紛聳肩,覺得沒問題,隻有劉波眉頭皺成個疙瘩,低聲說道:“東哥,這樣不妥吧!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先把那邊的情況調查清楚再做行dong,畢竟我們現在所掌握的信息都是噴火仔提供的,恐怕未必能可得住!”

謝文東用手敲著額頭,沉思半晌,說道:“他應該不敢對我們撒謊!”

劉波苦笑道:“萬一他撒謊了怎麽辦,另外,他就算說的是實話,可他畢竟在猛虎幫隻是個小人物,許多重要的信息他不可能掌握,由他提供的消息自然也未必會準確!”

馬力點點頭,說道:“東哥,劉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這件事情確實應該好好調查一下!”

田啟在旁大搖其頭,正色說道:“時間緊迫,我們這邊耽誤的時間越長,猛虎幫那邊就會生出警覺,如果讓猛虎幫警惕起來,我們就算把一切搜查明白了,可也晚了,兵貴神速,東哥,我建議今晚就動手”

“那太冒失了,等於是拿著兄弟們的性命去撞運氣”

“富貴險中求,馬兄應該明白吧”田啟針鋒相對的說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旦成功,我們便可以變被動為主動”“可要是失敗呢”

見他二人還想爭辯下去,謝文東擺了擺手,攔住他倆

他麵無表情的站起身,背著手在會桌前踱步,腦筋也在飛速運轉著,考慮其中的利害關係,所過時間不長,謝文東站定身形,握了握拳頭,轉身對眾人說道:“就an小啟的辦法做,今晚行動,偷襲猛虎幫的毒品加工廠”

聽聞這話,田啟麵露喜色,同時得意的看著馬力,嘴角也隨之高高挑起,馬力沒有理他,轉頭看向劉波,後者麵露憂色1,並沒說話,謝文東做事,向來喜歡冒險,隻要他認為這麽做合適,就算有再大的風險也會去嚐試,這方麵,田啟和謝文東很像,但又一個區別,田啟自己不會輕易的冒險,而謝文東則恰恰相反,有風險的事一定親力親為

見謝文東已經做出決定,馬力明白無法再更改,他低聲問道:“東哥,此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謝文東搖搖頭,想也沒想的說道:“我去”

“東哥。。。。”

馬力還想爭,謝文東衝著他一笑,說道:“這次行dong,並無把握,你身上有傷,真動起手來,太不方便了,還是由我去吧!”

唉!馬力聽得心頭一顫,再沒有多言,這時候他由衷地感覺到,混在黑道,能跟上謝文東這樣的老大,實在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謝文東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劉波的臉上,含笑說道:“老劉,你跟我走一躺,有問題嗎?”

劉波早就猜到謝文東會挑選自己,沒有絲毫的猶豫,笑嗬嗬地說道:“東哥走到哪裏,我當然就要跟到哪裏了!”既然是謝文東已經做出決定的事,劉波的心反倒安穩下來,雖然有風險,但他和謝文東經曆的風浪太多了,也不差這一次。

謝文東點點頭,眯縫這眼睛,幽幽說道:“我們能不能在S市反敗為勝,也就在此一舉了!”

這時,伍曉波見謝文東沒有提到自己,他幹笑著欠了欠身,指指自己的鼻子,問道:“東哥,那我呢?”

謝文東說道:“老伍,你留下來看家,這次行dong必須得隱蔽,不能讓猛虎幫有任何的察覺,分布裏的兄弟更不能動用!”

“這……”

劉波在旁說道:“東哥,等我們和猛虎幫動起手來的時候,可以讓老伍帶分部的兄弟趕過去,以防萬一嘛!”

謝文東想了想,應道:“也好,老劉,an你的意思辦!”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眾人各去準備,隻等深夜動手。

現在,謝文東身邊可用之人也不多,馬力有舊傷在身,而五行兄弟又都受了新傷,行dong起來皆不方便,謝文到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動用暗組的兄弟。

深夜,淩晨十二點剛過,謝文東,劉波以及兩名暗組人員悄悄出了文東會的分布,快速地閃進不遠處的一條小道裏。走出好遠,四人才行到一條主道,攔輛出租車,直奔位於三台子的小工廠。

跟隨謝文東和劉波的暗組兄弟雖然隻有兩名,實際上,大批的暗組人員已經先一步潛伏到了小工廠的周圍。

三台子地處閉塞,到了深夜,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人跡罕見。

到了這裏,就連開出租車的司機都顯得很害怕,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掃著謝文東等人,留意他們有沒有不良的企圖。

又行了一會,感覺距離小工廠已經不算太遠時,始終沉沒無語的謝文東終於開口說道:“司機,在路邊停車!”

出租車司機聽聞這話,長出口氣,急忙在路邊將出租車緩緩停下,看看記價器,低聲說道:“三……三十五元!”

劉波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五十元鈔票,麵無表情遞給司機,說道:“不用找了!”隨著他的話音,謝文東等人已紛紛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此時天空下著蒙蒙的細雨,陰韻密布,路邊又沒有街燈,不寬的小街道漆黑一片。謝文東掃視左右,眼目中閃出兩道精光,嘴角微挑,露出一絲笑意。正所謂是月黑風高殺人夜,現在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司機收了錢後,立刻調頭,開著出租車,象避瘟神一般飛馳而謝文東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黑色皮手套,慢慢戴在手上,隨後摸了摸腰身,碰到硬邦邦的開山刀和手q,他心情逐漸平緩下來。謝文東也是普通人,帶人打仗時,他麵上輕鬆,心情也是高度緊張的,不過他有個優點,當事情臨頭的時候,他能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在危急時刻,做出最佳選擇

都準備妥當,覺得渾身上下沒有泵掛之處,謝文東向劉波一甩頭,低聲說道:“走”

一行四人,怕被猛虎幫的眼線發現,不敢走大道,專挑小胡同,繞著彎的接近小工廠

當眾人快行到一條小胡同口的時候,突然,前麵有人影晃動,謝文東、劉波等人同是一驚,下意識的抽出腰間的手q

“是劉哥麽”

那條黑影貓著腰,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喚道

聞言,劉波的心放了下來,對身邊的謝文東說道:“東哥,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