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旬含笑說道:“既然東哥決定按照田啟的計劃行事,那我們現在就該動身了!”
謝文東一笑,站起身形,停頓了片刻,說道:“召集兄弟們,準備出發!”
方天化一記重拳打得田啟不輕,一路走出來,腦袋都是暈沉沉的。到了據點一樓,他邊向外走邊拿出手機,給醫院裏的手下兄弟打去電話。和字會與方天化等人的一場火拚,和字會這邊受傷的人不少,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的仍大有人在。田啟令那些能走動的兄弟統統出來,約好地點集合。到了相約的地點,田啟的那些手下兄弟已到,放眼看去,一個個皆是裏倒外斜的,有鼻青臉腫的,有腦袋被打破的,還有胳膊,身上纏著繃帶的。
見手下兄弟這幅模樣,田啟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不過他要的也正是這種效果。看田啟的眼睛封了侯,和字會眾人同是一驚,紛紛問道:“啟哥,你也被那幫人給打傷了?”田啟剛剛加入文東會,還沒來得及告訴醫院裏的兄弟,所以這些人並不知情。
田啟嘴角動了動,剛要解釋,可轉念一想,又暗暗搖了搖頭,順著眾人的話說:“沒錯!是被文東會的人打得!”
“文東會?”眾人皆是驚訝地張大嘴巴,駭然道:“和我們打架的那些人是文東會?”
田啟點點頭,苦笑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唉!”眾人紛紛哀歎出生,都有些泄氣了,如果對方隻是一般的混混,他們還可以去找對方報複,但人家是文東會的,自己若是找上門去,隻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啟哥,我……我們是沒辦法報仇了!”
“還有一個辦法!”田啟瞪了瞪眼睛,恨聲說道:“隻能找人幫我們了!”
“找誰?誰敢和文東會為敵?”
“南洪門!”田啟說道:“隻有南洪門才有實力與文東會抗衡!”
眾人聽候,無不打點起頭,七嘴八舌地讚歎道:“啟哥,好主意!南洪門和文東會有深仇,讓他們幫我們,肯定沒問題的。”“對對對……我們去找南洪門!”
田啟帶著一幹受傷的兄弟前去南洪門的堂口。
剛到堂口的大門處,田啟等人就被南洪門的守衛攔住了。南洪門人員皺著眉頭,看了看田啟眾人,心中暗道這是從哪裏來的一群殘兵敗將啊?怎麽都傷成這幅樣子了?不過看衣著,應該不是己方的兄弟。南洪門守衛沒好氣地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就往裏闖?!”
田啟走上前去,露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兄弟,我是和字會的老大田啟,我想漸漸那偉那大哥和尤春平尤大哥,麻煩你去通告一聲。”
“和字會的?”和字會雖然隻是個三流的小黑幫,但南洪門的守衛還是聽說過他們的名字。他滿麵狐疑地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我有極為重要的情報要告訴那大哥和尤大哥!是關於文東會的!”
“哦……”南洪門守衛聞言一震,低頭想了想,沒敢耽擱,說道:“你現在這裏等一會!說完話,他轉回身,快步跑進堂口之內。時間不長,尤春平跟隨下麵的小弟從堂口裏走了出來。
尤春平是南洪門在南寧的堂主,生活在這裏有段時間,對於南寧的情況也異常熟悉。他以前倒是見過田啟,但並未說過話,更談不上交情。出來之後,看到眼眶黑青,眼睛封侯的田啟,尤春平辨認了好一會才把他認出來。
認了好一會才把他認出來。
尤春平差點笑出聲來,走上前來,疑問道:“田啟,你這是怎麽搞的?”
田啟看到尤春平仿佛看到親人似的,雙腿一彎,撲通跪倒在地,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哭喊道:“尤大哥,看在我們同是南寧道上兄弟的情分上,你得幫我報仇啊……”
“哎、哎、哎?你這是幹什麽?!”此時天色雖然已晚,但路上仍有車輛和行人,尤春平被田啟眾目睽睽的一跪弄得也有些慌了手腳,急忙將他扶起,說道:“有什麽話,我們進裏麵談吧!”
田啟擦擦眼淚,默默地點點頭,站起身形,跟隨尤春平進入堂口之內。
將田啟讓進會客廳,尤春平看著他,皺著眉頭問道:“田啟,究竟是怎麽回事?是誰把你和你的兄弟們打成這樣的?”“是***文東會!”田啟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尤春平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早就得到了手下兄弟的回報,知道文東會與和字會在濱湖路那邊展開過一場惡戰,最終以雙方統統被逮捕而告終。隻是田啟這麽快就被警方放出來倒是挺出人意外的。
他幽幽說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對了,你不是被警察抓住了嗎?怎麽出來的?”
田啟連想都沒想,脫口說道:“花錢出來的!為了買通關係,我基本已把全部的家當都拿出來了。”
尤春平點點頭,他時常和警方打交道,也深知市局劉局長貪婪的本性。他長歎一聲,說道:“田啟,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文東會,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尤大哥,我們同是南寧道上的,你得為我做主、為我報仇啊!”說著話,田啟眼圈一紅,眼淚又掉了下來。
尤春平苦笑,他何嚐不想幹掉進入南寧的文東會勢力,可是文東會不僅戰鬥力超強,還有個老謀深算的謝文東,與其交手,想取勝實在太難了。他拍拍田啟的肩膀,說道:“今晚淩晨,我們會對文東會強占的三處據點發起反攻,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就帶著你的兄弟們和我們一起去吧!”
田啟聞言,連連點頭,過了一會,恍然又想起什麽,問道:“尤大哥,你說今晚要打哪?”
尤春平正色說道:“我們有三處據點被文東會所占,就在今晚,我們要將其奪回來。”
“不行、不行!”田啟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尤春平一怔,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挑起眉毛,疑問道:“為什麽不行?”
田啟急聲說道:“謝文東的老巢根本不在那三處據點。”
啊?尤春平暗吃一驚,急忙追問道:“那他在哪裏?”
田啟說道:“在我們和字會的地頭上!”咽了口唾沫,他又說道:“文東會的主力已把三處據點牢牢控製住,但謝文東可能覺得還是不安全,所以他秘密住在濱湖路那邊,遙控指揮。尤大哥就算把三處據點奪回來,也抓不住謝文東,我看還不如直接去偷襲謝文東的住所,隻要謝文東一死,文東會也就完蛋了!”
哎呀!田啟說的這些是南洪門眼線從未提到過的消息,尤春平驚訝得兩眼大睜,一把抓住田啟的胳膊,凝聲問道:“你是什麽知道這些的?”
田啟愣愣地說道:“我的底盤雖然被文東會給搶占了,不過我那些跑散的兄弟都還在,對那邊的情況了如指掌。謝文東住在濱湖路一帶也是我的兄弟親眼所見的!”
尤春平心中驚歎一聲,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如果田啟所言不假的話,這倒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想著,他狐疑地大量著田啟,嘴角一挑,露出冷笑,突然,他臉色一沉,冷冰冰地說道:“田啟,你是謝文東派過來引我們上當的吧?”
田啟心頭一驚,暗叫糟糕,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對方真看出自己有問題的話,根本不會和自己廢話這麽半天,更不會把自己讓進堂口之內。尤春平是在詐自己!想到這,田啟的心情一下子又平緩了下來,他故意露出又驚又怒的表情,抬起手來,指指自己的眼睛,接著又轉身指指手下的兄弟,大聲吼道:“尤大哥這麽說簡直是在羞辱我,我怎麽可能是謝文東派來的呢?你懷疑我的話是假的,難道我腦袋上的傷是假的,我兄弟們身上的刀口子也是假的嗎?”
田啟越說越怒,說到最後,額頭上的青筋都繃起好高。
尤春平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將田啟的反映一點不漏地全都看在眼中。隔了片刻,他撲哧一聲,冷冷地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越過田啟,走到和宇會小弟們的近前,逐個看了一番,幽幽說道:“田啟,你不用著急嘛,我隻是在和你開個玩笑!”他話音未落,猛的伸出手來,抓住一名和宇會小弟肩膀的繃帶處,接著猛的用力一捏,隻聽嗷的一聲,那小弟疼得差點暈死過去,剛剛縫針包紮過的傷口哪經得住這個,鮮血也隨之滲了出來。
尤春平看罷,暗暗點頭,沒錯,的確是刀傷的傷口!他故作驚訝狀,將那名小弟攙扶住,連聲道:“哎呀,兄弟,我沒有看到你肩膀有傷,實在對不住!”
看著裝模做樣的尤春平,田啟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心中暗歎,大社團就是大社團,裏麵的頭目簡直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南洪門是這樣,文東會以同樣如此,多虧自己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