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陸寇身亡,謝文東心情複雜,感慨萬千,正想出去走走,聽聞手下兄弟說於飛鵬來找自己,他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不用問也知道於飛鵬找自己的目的,那是來要錢的。他心中冷笑一聲,於飛鵬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呢!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東哥!”下麵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時間不長,於飛鵬在文東會小弟的指引下走了過來。
戰鬥雖然已經結束,但現場依然混亂,滿場的狼藉,地麵上到處都是血跡。於飛鵬邊走邊皺眉頭,不時地扭身避開地上的血水。等到了進前,沒等謝文東開口,呀搶先問道:“謝先生,聽說安永仁掛了?”問話時,於飛鵬的語氣顯得又急迫又有些不滿。他對安永仁的死活倒不關心,但是安永仁可曾許諾過要給他一百萬的,現在他死了,這一百萬也沒地方要去了,於飛鵬的心裏哪能痛快。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眯眯地說道:“沒錯!安永仁已被南洪門的人所殺,怎麽,於先生似乎很關心他的死活啊!”
“哦……”於飛鵬剛想要說安永仁還欠自己一百萬,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急忙改口,麵帶有色地說道:“安永仁和我是老相識嘛,交情也非常深厚,對他的死,我很難過。”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於先生不用難過,你可以隨他一起走嘛!”
於飛鵬一愣,一時間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側過頭來,衝著身旁的兩名兄弟甩頭,那兩名文東會漢子會意,快步上前,分從左右架住於飛鵬的胳膊,隨後向外走。這時候於飛鵬看出來謝文東的意圖。連聲呼道:“謝先生……謝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幹什麽?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言而無信。”
沒等於飛鵬把話說完,兩名文東會人員將他拖到走廊的轉角處,其中一人抽出片刀,對準於飛鵬的肚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啊……啊……”於飛鵬慘叫一聲,還想呼喊謝文東的名字,可惜,他已一個字都叫不出來了。
對於這個情報販子於飛鵬,謝文東早有除去之意,現在陸寇已死,南洪門勢力在雲南徹底被清除,他自然也再無利用價值。
陸寇的死,對文東會、北洪門來說是個大好的消息,可對南洪門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當向問天聽聞陸寇身亡的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一動不動的足足僵了兩分鍾才回過身來,忽覺得腦袋暈沉,眼前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向問天和陸寇不是簡單的上下關係,兩人更是要好的朋友,過命的兄弟,陸寇的死,對向問天的打擊太大了,如果可以掉轉的話,他寧願死的是自己也要把陸寇換回來。可惜人死不能複生。等向問天清醒過來後,放聲痛哭。
麵對那麽多的困難,麵對你們多的危機,向問天從未哭過,在周圍眾人看來,向問天是頂天立地的漢子,隻會流血而不會流淚,但是現在卻哭成了淚人。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向問天現在是打心眼裏心疼和難過,也打心眼裏埋怨自己當初為什麽同意陸寇去雲南。
他哭,周圍眾人也跟著落淚,哀歎老天不公,怎麽能讓陸寇這麽好的人就這樣死了呢?!
相隔兩日,陸寇的屍體唄文東會的人員送回到廣州。知道南洪門的人現在肯定都在極度悲憤之中,文東會的小弟們連麵都沒敢露,將拉著陸寇屍體的汽車停在南洪門總部的門口,隨後下車就跑。
很快,總部裏的南洪門人員就發現了陸寇的屍首,急忙將氣抬回總部裏。看到陸寇的遺體,還有那憔悴的遺容,向問天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倒在地,扶屍痛哭。當日下午,在前方作戰的周挺趕了回來。
現在南洪門正與正麵出擊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勢力交戰,戰況也異常艱苦。北洪門、文東會人員眾多,士氣旺盛,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而且還有張一、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以及三眼、高強、李爽等眾多的幹部。蕭方、周挺、那偉、賈洪剛這幾位主要的南洪門骨幹都已經頂到前麵去了,可形勢依然不樂觀。聽到陸寇在雲南身亡的消息,眾人和向問天一樣,無不又悲又痛,哭成一團。周挺脾氣暴躁,與陸寇的感情也深,當即就主張眾人一起會廣州。
蕭方對陸寇的感情比周挺還深,不過他是識大體的人,也比周挺要冷靜沉穩的多,現在己方正與北洪門、文東會交戰,一旦他們這幾名骨幹都回到廣州,那麽誰來抵禦來勢洶洶的敵人?聽完周挺的意見,蕭方長歎一聲,連連搖頭,製止住周挺,並向他講明其中的厲害關係。
周挺這時候已管不了那麽多,根本不聽蕭方的勸告。見眾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一賭氣,自己先跑回廣州。
回來之後,見到陸寇的屍體。周挺被怒交加,快步衝到向問天近前,急聲說道:“向大哥,無論如何我們也要為老寇報仇雪恨,不能讓老寇白死!我要到雲南,去取謝文東的腦袋!”
向問天哪能同意讓周挺去雲南?那麽厲害、文武雙全的陸寇都死在了雲南,周挺去了豈不會輸得更慘?他已經損失了一名兄弟,不想再失去一個。向問天搖頭,暗歎道:“現在整個雲南已被謝文東搶占,你若是去了,毫無基礎,如何能勝得了謝文東?”
“哦……”周挺語塞,憋了半響,吼道:“實在不行,我就和他拚了!”
“糊塗!”向問天的心情糟糕到了幾點,聽完周挺的話,忍不住嗬斥一聲,說道:“謝文東那邊有多少人?而現在我們又有多少人?你再能打,能打得過所有文東會的人嗎?”
周挺被向問天訓的啞口無言。頓了半晌,他眼圈一紅,眼淚又掉了出來,梗咽著說道:“我···我隻是想為老寇報仇···”
唉!一聽這話,向問天也隨之哭了。
受了向問天的訓斥,周挺冷靜下來,打消了去雲南找謝文東報複的念頭。
不過,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當周挺離開臨時為陸寇搭建的靈堂時,一條苗條的身影隨之跟了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從上海逃到廣州找南洪門避難的白燕。
跟著周挺走了一段,見周圍無人,她故意重重的咳了一聲。
周挺一愣,回頭一瞧,看到自己身後不遠的白燕,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當白紫衣與南洪門關係交好的時候,周挺就看不上這個人,後來白紫衣為了謝文東而與南洪門交惡,周挺對其更是厭惡到了極點。恨屋及烏,周挺對白紫衣這個妹妹白燕也十分厭煩,看不上眼。平時他對白燕就沒有好臉色,何況是現在。
隻是撇了她一眼,隨後周挺一句話都沒說,繼續向前走去。
“朋友死了,作為兄弟,竟然毫無表示,究竟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白燕可不理會周挺對自己是什麽印象,在後麵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她話音剛落,走在前麵的周挺猛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回手一把掐住白燕的脖子,咬牙怒聲道:“你在說誰?”由於相貌漂亮,甚至勝過女人,周挺對別人說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這樣的話最為敏感。
白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感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手,更像是一把鉗子。她心中雖怕,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小嘴一撇,哼笑道:“怎麽?堂堂的周大天王不敢找殺兄弟的仇人報仇,卻隻會對我這一個女人動手嗎?”
“你····”周挺被白燕說的老臉一紅,握了握拳頭,一把將其推開,怒喝道:“該死的你!滾!”
“我當然會走,不過,看起來你是不打算為陸大哥報仇了!”說著話,白燕揉了揉白皙纖細的脖頸,邊嘟囔著邊越過周挺。
看著走過去的白燕,周挺暗歎口氣,心中一陣煩亂,他幽幽說道:“我當然想報仇!隻是··我做不到。”
白燕走出去的身形馬上停下,她轉回身,說道:“你不去試試,你怎麽知道自己做不到呢?”說著話,她來到周挺的近前,再次看了看前後左右,隨後低聲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致謝文東於死地,隻是手段不太光明···”
聽了這話,周挺的眼睛突地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什麽辦法?”
“咯咯!”白燕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低聲說道:“我得到確切的消息,謝文東在昆明有個女朋友,名叫秋凝水,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你靠近不了謝文東,但是要靠近這個女人卻很容易,隻要能把她製住,不怕謝文東不就範!”
周挺聽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白燕,疑惑的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