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孟旬給陸寇寫了一封請貼,派下麵的兄弟送到南洪門的堂口。

接到謝文東發來的請貼,南洪門眾人都十分驚訝,頭目們紛紛向陸寇進言,認為謝文東肯定是別有用心,預謀不軌。陸寇卻搖了搖頭,說道:“謝文東是想殺我,但是不會使用這樣的手段,他得顧及到他自己的名聲。”

眾人相互看看,依然搖頭,話雖然是這麽說,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如果陸寇有個三長兩短,那南洪門在曲靖,在雲南也就徹底沒希望了。看出眾人的顧慮,陸寇含笑說道:謝文東想不想謀害我,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去幹掉他!

啊?南洪門的眾頭目們都是麵帶驚色。

陸寇幽幽說道:想化解社團目前的種種危機,謝文東是關鍵,隻要他一死,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寇哥的意思是。。。。。。

我就算拚上性命,也要和謝文東同歸於盡!陸寇拿起請貼,目光變的幽深,長歎一聲,道: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頓了一下,他轉回頭,問道:來送信的人還在嗎?

是的,寇哥!一名南洪門頭目急忙答道:那人已被下麵的兄弟控製住了。

陸寇點點頭,說道:不要難為他。讓他回去,告訴謝文東,一起吃頓飯沒問題,但是時間和地點要由我來選。

是!那名頭目答應一聲,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那名文東會的人員在回到己方據點之後,將陸寇的話轉達給謝文東時,後者悠然而笑,陸寇要提出這樣的條件,早在他預料之中,而且他算準陸寇會利用這次與自己會麵的機會,對自己下毒手。他找來劉波,細細叮囑道:老劉,這幾天你要盯緊南洪門的堂口,不要錯過任何風吹草動,明白嗎?

沒問題,東哥!劉波急忙點頭答應。

為了謝文東的這次會麵,陸寇可謂是下足了工夫,而且特意給廣州那邊的白燕打去電話,借用她旗下的殺手人員。白燕一聽陸寇是想暗殺謝文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本來她自己也想趕到雲南,隻是一想到謝文東在這裏,心中頓生懼意,沒敢親自來涉險,不過她倒是派過來十多名精銳強幹的殺手,協助陸寇。她不在乎陸寇的死活,隻要能成功殺掉謝文東就行。

很快,陸寇這邊就給了謝文東確切的答複,稱三天後,在黃山飯店會麵。

黃山飯店距南洪門的堂口不算遠,而離文東會的據點也很近,剛好在二者之間,將會麵的地點定在這裏算得上是即公平又合理。

會麵的當日,陸寇帶領大批的南洪門幫眾先到一步,然後將人員分派下去,在飯店的內外作好埋伏。至於白燕派到曲靖這邊的殺手們卻是非常神秘,行蹤詭異,隻到現在陸寇都沒見過他們一麵,更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在給白燕打電話詢問時,後者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說道:陸大哥不用擔心,你做你的,我做我的,這次你我來個雙保險,無論如何也要除掉謝文東。

陸寇苦笑,現在白燕已非惜日阿錳,變的陰險,狡詐,難以控製,同時又讓人琢磨不透。

等南洪門都安排妥當之後,過了還久,謝文東才帶著十來名貼身的手下人員來到黃山飯店。

他是踩點來的,看起來象是毫無防備,實則不然,以薑森,劉波,芻博為首的三波人員早已經到了飯店附近,劉波的暗組負責全麵刺探,薑森的血殺負責保護謝文東,而儲博帶領一部分精銳兄弟做為機動人員,負責全麵的巡視。

陸寇在飯店的二樓定下一間大包房。說是包房,更像是會場,空間極大,裏麵可輕鬆容納四、五張十人的飯桌。

在南洪門小弟的指引下,謝文東帶著五行、袁天仲、格桑以及幾名隨行的小弟走進包房內。

進來之後,舉目一瞧,之間包房裏站有二十多號南洪門的幫眾,皆是身材魁梧高大的壯實漢子,麵沉似鐵,表情陰冷,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殺氣,向正中看,謝文東差點樂出聲來,路口的架子不小,大咧咧地坐在飯桌旁,看到之間進來,別說起身相迎,連欠身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若是以前,謝文東肯定心生不滿,與其針鋒相對,但現在他已不在乎那些了。

謝文東背著手,邁著四方步,笑眯眯地走到陸寇近前,上下看了看他,笑道:“陸兄,這次你做的不對啊!”

陸寇被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轉過頭來,依然沒有起身,仰麵疑惑地看著謝文東。

後者嗬嗬輕笑一聲,說道:“本來說好由我請客的,現在反而讓陸兄你破費了,我怎麽好意思呢?何況,貴幫現在資金緊缺得很啊,包下這麽大一間包房,恐怕得花不少錢吧?!”

看著謝文東那一臉怪笑得意的樣子,陸寇以及周圍的南洪門眾人鼻子都差點氣歪了。陸寇冷哼一聲,說道:“社團資金緊不緊張,我心中有數,這但無需謝先生掛心。”

“那倒是!”謝文東笑眯眯地拉了一張椅子,在陸寇身邊不遠的地方坐下,同時悠悠說道:“誰苦誰甜,我們大家心裏有數嘛!”

陸寇臉色難看,他嘴不笨,不過在謝文東麵前,卻顯得不太靈光了。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先生約我見麵,有什麽事要談嘛?”

謝文東並未接話,反倒是笑道:“陸兄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啊!想必是舊傷在身,還未痊愈吧?”

陸寇冷笑,說道:“謝先生何必明知故問呢?”周福來都唄謝文東逼得來毒害自己,他肯定已對自己的舊傷了如指掌了。

謝文東裝模作樣地輕歎口氣,說道:“看起來,張居風那次是把陸兄傷的不輕啊,不過,張居風現在已死,算是我幫陸兄了去了一塊心病吧!”

聽了這話,陸寇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要知道張居風的背叛,就是受了謝文東的鼓動,而謝文東倒好,利用完了張居風之後,隨便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將其處死了。其心之毒,實在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陸寇還沒開口說話,隻覺得一股熱氣從胸腹中生出,直衝他的腦門,嗓子眼也隨之開始發癢,他忍不住咳數聲,將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一仰頭,將其中的茶水喝了個幹淨,這才勉強將渴感壓了下去。

謝文東見狀,關切地說道:“陸兄的傷還沒有徹底痊愈,何必跑到雲南來,在廣州養傷不是很好嗎?幹嘛這麽拚命?”

陸寇深吸口氣,凝聲說道:“這都是拜謝先生你所賜啊!”

謝文東點點頭,微微一笑,他身子向前探了探,問道:“陸兄認為我們在雲南之爭,誰能笑到最後呢?”

陸寇另有所指地說道:“就算我堅持不到最後,我也會讓你笑不出來。”

謝文東笑眯眯的看著他,輕歎口氣,說道:“南洪門大勢已去,這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的,陸兄何必在這一條路上走到底呢?我現在可以給你指條明路,隻要陸兄肯到我這邊來,我保你的地位與在南洪門比起隻高不低……”

沒等他說完,陸寇已氣得滿麵通紅,猛的一拍桌案,怒聲喝道:“閉嘴!謝文東,你把你陸寇當成什麽人?你以為我是像張居風、孟旬那樣的宵小之輩嗎?”

在謝文東身後的五行、袁天仲等人相互看看,心中暗道:怎麽樣?東哥想策反陸寇,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的事,陸寇這人就算燒成灰,骨子裏都刻上‘南洪門’這三個字。

謝文東對陸寇的反應不例外,也不生氣,隻是含笑擺了擺手,說道:“陸兄不用動怒嘛!俗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像陸兄這樣的人才,我覺得實在沒必要跟著向問天一起完蛋。”

陸寇兩眼猩紅,咬牙說道:“謝文東,你認為你贏定了嗎?”

謝文東聳聳肩,反問道:“貴幫現在還剩下了什麽?論地盤,南洪門縮水了一半有餘,連經濟生地上海都打沒了,上下幫眾全部龜縮到廣州一地。論人力,南洪門的八大天王死了多少?現在還剩下幾人?我來進攻雲南,堂堂的南洪門卻隻派來陸兄這麽一個病號來和我對陣,實在是可笑至極。論資金,你們黑道地盤縮水,而白道生意的股分又大多掌握在外人的手裏,受到嚴格的看管,現在已是捉襟見肘,嚴重不足。陸兄,你說南洪門還剩什麽?還有何實力配和我抗衡!”

他這番話,字字如刀,句句都像割在陸寇的心窩裏。要命的是,他說的這些還都是實話。

隨著他的話,陸寇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由紅變紫,又由紫變白,等謝文東說完,他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謝文東不客陸寇是什麽感受,心裏是什麽滋味,他繼續說道:“所以說,貴幫的垮台隻是遲早的問題,現在陸兄叛到我這邊還算是個好時機,等日後大局已定,陸寇就算想歸順,那時我會不會收納還是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