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手下眾人紛紛點頭,陸寇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等曲靖那邊打起來,文東會是真攻還是佯攻也就立刻見了分曉,如果是真打,那時我們再動手一點都不遲,而且他們派出的人力還會被曲靖那邊的兄弟們死死纏住,短時間內無法回來救援。”

聽完他的話,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相視而笑,說道:“原來寇哥早已經算計好了。”

陸寇苦笑,說道:“和謝文東對戰,必須得多費點腦子啊!”

事隔一天,消息傳回,文東會的主力已和曲靖那邊的南洪門勢力交上手,眼線稱對方人員眾多,戰鬥起來也強悍,尤其是帶隊的頭目,十分難纏,竟和己方在曲靖市內打起了亂戰,雙方人員已交織到了一起,現在,隻要是己方的場子就有文東會的人來找茬,負責曲靖的大頭目已忙的焦頭爛額,急需增援。

得到這個消息,陸寇非但沒有擔憂,反而心中歡喜,如此看來,文東會是真把主力派出去了。他不放心的又讓負責情報的頭目去打探謝文東居住的旅店,查清楚哪裏究竟還剩有多少人。負責情報的頭目想都沒想,立刻就回答道:“寇哥,裏麵的文東會人員大約隻有一百到兩百隻間。”

這段時間裏,南洪門的眼線幾乎是不分日夜的守在文東會旅店的周圍,二十四小時監視著裏麵的一舉一動,隻要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南洪門眼線都能立刻掌握。自從文東會將主力抽調出去後,旅店裏已人力空虛,雖然陸續又招回了一些兄弟,但總體來說人員仍不是很多。

陸寇看著情報頭目,挑起眉毛,疑問道:“消息準確?”

“絕對錯不了!”情報頭目語氣肯定地說道:“而且,文東會那邊將剛打下來的安寧、呈貢、宜良、富民、嵩高五處地方的人員大多都調回到昆明市內,顯然,對方去進攻曲靖已導致昆明市內的人力不足。”

陸寇點點頭,覺得他分析的不是沒有道理,垂首又琢磨了好一會,可還是覺得不放心。他是真被謝文東打怕了,謹慎的到了膽怯的程度。半響過後,陸寇慢慢抬起手來,眾人都以為他要下達進攻的命令,精神皆為之一震,瞪大眼睛,等著他發話。

他是下令進攻了,但不過目標卻不是昆明。陸寇將手臂猛的一揮,說道:“先派出小波兄弟去進攻……安寧!試試文東會那邊的反應,如果謝文東肯派人出手援軍,說明他身邊的人已足夠用,若是沒有派出人來,那才說明他在昆明是真的人手不足了!”

眾人聽後,都有些大失所望,寇哥來到昆明都好幾天了。結果憋住力氣,卻隻是打個小小的安寧。情報頭目深吸口氣,幹笑地說道:“寇哥,安寧根本不用去打,直接去拿過來就可以了,現在文東會哪裏根本沒剩下幾個人,我們一走一過就能趟平對方。”

陸寇看了他一眼,正色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不用再多說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他這麽講,眾人都無言樂了,按照陸寇的意思,裝模作樣的派出幾十號南洪門的小弟,去了安寧。陸寇並沒有做等消息,而是帶著全部的人手悄悄跟在後麵,靜觀文東會的反應。

正如情報頭目所說,文東會在安寧根本就沒剩下幾名兄弟,一聽說南洪門反擊回來的消息,連抵抗都未抵抗,直接嚇跑了。而昆明市內的文東會勢力也毫無反應,顯然是準備放棄安寧了。一條條的消息傳回到陸寇的耳朵裏,直到這時,他才對文東會人力不足確信不疑,再不猶豫,當即下令,全體人員已全速向昆明進發,直取謝文東的安身之所。

陸寇帶來的南洪門幫眾足有五百之眾,其中有三百是南洪門在雲南本地的幫眾,另外二百則是向問天從總部抽調給他的精銳人員,這批南洪門人員無論在身材還是在精氣神上,都比普通幫眾強出許多,隨便挑出一個,都是格鬥火拚的能手。

也正因為有這二百兄弟在,陸寇才敢大張旗鼓的直接找到謝文東的頭上。

謝文東所住的旅店位於二環西南,可以說進入昆明市內走出不遠就能到達。南洪門的車隊加足馬力,風馳電掣一般而來。他們剛剛抵達郊外,暗組人員便將消息傳到謝文東那裏。此時的謝文東已是嚴陣以待,當南洪門進攻安寧的時候,他就算對準對方的大舉進攻快要來了。

果不其然,謝文東安坐在房間內,在其左右,孟旬、薑森、劉波、褚博等高級幹部都在,他們正做著最後的安排。按照謝文東的計劃,褚博以及他所率領的二百文東會精銳兄弟留在旅店內負責防守,薑森帶領血殺兄弟埋伏在外麵,一旦等己方頂不住或者對方要敗退的時候再突然殺出來,打南洪門個措手不及。眾人對他的計劃總體來說沒有異議,但有一點眾人的口徑倒是很一致,他們皆希望謝文東能先退出旅店,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暫時躲一躲。

謝文東聽了眾人的建議,仰麵而笑,問道:“你們讓我去哪躲?”

坐在一旁的老鬼突然說道:“可以去秋小姐的酒吧嘛!說起來你一直在忙社團的事,也有段時間沒去了,女人總是要哄的嘛,這麽長時間不露麵,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擺擺手,含笑說道:“等解決完此事之後再去也不遲。何況讓兄弟們留下來抵禦陸寇,我實在放心不下。”謝文東這一點是最的人心的,無論到什麽時候,無論麵對多麽困難的處境,都不會臨陣退縮,願意和身邊的兄弟們同甘苦,共患難。

老鬼抿了抿嘴,不再多言。老實說,他並不想留在旅店內,但是謝文東不肯走,他也沒辦法離開。

可能感覺出老鬼的心思,謝文東衝著他一笑,說道:“鬼兄,社團之間的爭鬥你不熟悉,而且也沒有用武之地,我覺得你倒是應該帶上你的兄弟們出去避一避!”

謝文東話音剛落,老鬼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聲說道:“兄弟,你把我當成什麽人?我是那種不顧朋友的貪生怕死之輩嗎?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可別怪我更你翻臉。”

謝文東笑了笑,不再勉強他。

將計劃再重申了一遍之後,眾人紛紛離開,去做準備。大約過了二十分鍾,以陸寇為首的南洪門車隊氣勢如虹的到了旅店大門前。

車輛紛紛在路邊停下,舉目望去,一輛挨著一輛。在路邊以及旅店的大門前排成了長龍,隨著南洪門幫眾紛紛從車裏跳出來,再看場內,白花花的一片,眾人衣服是白的,手裏拎著的片刀更是閃爍出白茫茫的寒光。

此時,旅店的大門內也站滿了人,為首的一名青年,正是褚博。他手裏握著開山刀。默默注視著眼前越聚越多的南洪門幫眾,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冷笑。

陸寇坐在車裏,暫時沒有下來,他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痊愈,身體仍然很虛弱。他向身邊的一名兄弟要來望遠鏡,透過車船,向旅店內望了望,隻見裏麵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少說也的有一百號人,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對方的臉上沒有絲毫遇到偷襲時驚慌失措的表情。觀望了好一會,他放下望遠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文東會的架勢,似乎不像是倉促應戰,更像是早有準備,難道謝文東料到自己會來偷襲?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見陸寇的表情不大自然,他身邊的心腹頭目頗感茫然,疑問道:“寇哥,怎麽了?”

陸蔻苦笑說道:“我看對方好像對我們的偷襲早有準備。”

那名心腹頭目嗬嗬一笑,說道:“寇哥,文東會現在已經控製了昆明,眼線肯定也遍布全市,發現我們來偷襲,那是很正常的,不過我們畢竟人多,他們人少,打起來,還是我們占有絕對我優勢!”

“恩!”陸蔻點點頭,認為身邊兄弟說得有道理,而且謝文東向來都很擅長虛張聲勢。

這時,守在車外的一名小頭目彎著腰身,小聲問道:“寇哥,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陸蔻深吸口氣,沉聲道:“動手!”

那小頭目點點頭,隨後挺直身板,給前方的兄弟打去電話,簡潔地說道:“幹!”

他剛剛撥打完電話,隻聽南洪門的人群裏突然有人高喊一聲:“兄弟們,殺!”

隨著他的喊聲,南洪門眾人齊齊向旅店的大門壓去,其中一名大漢步伐飛快,眨眼工夫來到褚博近前,上下看了看他,猛然間抬起提刀的手臂,作勢就要很劈下去。

可是他的刀還沒有落下來,褚博一個箭步到了他的近前,隨之順勢一拳,正擊在大漢的鼻梁上。那大漢鼻梁骨被擊垮,滿嘴都是血,嚎叫著踉蹌而退。

並沒有追擊對方,褚博振聲喝道:“你不行!讓陸蔻過來會我!”

“殺雞焉用牛刀?小子,你狂什麽!”南洪門陣營裏傳出一聲斷喝,隨之跑出來一名大漢,直向褚博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