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腕子被折斷,光頭漢子哪裏能受得了,整個身子跪倒在地,同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這一下,酒吧裏炸開了鍋,人們無不變色,紛紛驚呼出聲。再看光頭漢子的三名手下,都傻眼了,又驚又駭地看著謝文東,想上前但又不敢過去,站在原地,隻是拿著B首直哆嗦。

謝文東鬆開光頭漢子的斷腕,拍著他的肩膀,柔聲再次問道:“可不可以不要再來找麻煩?”

光頭漢子此時就剩下喊叫了,根本聽不見謝文東在說什麽。謝文東皺了皺眉頭,兩眼閃爍出駭人的精光,挺直腰身,雙手隨之插進口袋中。看出他動了殺機,這時,秋凝水急叫一聲:“文東!”

這一聲‘文東’令謝文東身子一震,他抬起頭,露出笑容,隻是笑得很牽強。

秋凝水緩緩向他走過來。

不認識謝文東,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不過他出手的陰狠卻令帥氣青年心中生寒,怕秋凝水有失,他急忙跨前一步,將她的手抓住,同時滿懷戒備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深。

秋凝水拉掉青年的手,輕聲說道:“沒事的,他是我的朋友。”說著話,她走到謝文東近前,喃喃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昆明?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或許是許久未見的關係,或許時間真的會令人改變,現在,他倆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隔膜象是一者看不見但有真實存在的牆壁擋在二人中間。

謝文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最近過得好嗎?”

秋凝水臉上露出笑容,點點頭,道:“很好,也很自在。”

聽她這麽說,謝文東即欣慰,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本有肚子的話想說,有許多問題想問,但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從何問起。

正在這時,酒吧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接著,隨著淩亂的腳步聲,一群手持片刀、棍棒的漢子部了近來,這十多號人進入酒吧後,怒氣衝衝地環視一周,看到那名受傷的帥氣青年時,一個個殺機更感,齊齊擁到他近前。其中為首的一名魁梧大漢怒聲喝問道:“是誰幹的?是他媽誰動的手?”

看到這許多凶神惡煞的漢子,三名小混混嚇得腿都軟了,紛紛將手中的B首收起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連大氣都不敢喘。手腕折斷的光頭漢子這時也不叫喊了,驚恐地環視對方眾人,顫聲說道:“誤會!大哥,這……這純粹是一場誤會!”

聞言,那魁梧大漢心裏明白了大概,向手下眾人一甩頭,喝道:“拖出去!”承著他的話音,眾大漢們紛紛上前,不由分說,抓著光頭漢子的脖領子就往外拉,另外那三名小混混也未能幸免,亦被大漢們連推帶拽地年了出去。

魁梧大漢威氣淩人,但對帥氣青年的態度卻十分恭敬客氣,低聲問道:“阿品,你看怎麽處置他們?”

“楊哥,你看著辦就行!”

“好!哦……我叫兄弟送你去醫院?”

帥氣青年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謝文東在旁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這些人是什麽來頭。他側頭看看身後的老鬼。後者會意,走上前來,先是衝著麵前的秋凝水一笑,然後在謝文東耳邊說道:“我也不認識這些人,估計是本地挺有來頭的黑B吧!”

真看不出來,那個青年既然還挺有背景,和自己屬於通道中人,剛才出售救他,還真是多此一舉。謝文東淡笑地搖了搖頭,看向麵前的秋凝水,問道:“你和他很熟?”

秋凝水搖搖頭,說道:“算不上很熟,隻是他經常來酒吧裏喝酒,漸漸就熟悉認識了。”

正說著話,帥氣青年走了過來,先是對謝文東語氣生硬四說道:“朋友,剛才多謝你出售幫忙了。”說著,他又多秋凝水柔聲說道:“秋小姐,你放心吧,那些人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找麻煩。”

秋凝水嫣然一笑,感激地看著帥氣青年,說道:“多謝你了,鄭先生。”

這位青年叫鄭品,他本身算不上是黑道中人,不過他的父親到是昆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黑白兩道通吃,暗中經營黃、賭、毒的勾當,家財雄厚,下邊的打手,馬仔數以百計。這些被鄭品叫來的大漢們就是他父親的手下。不過鄭品為人並不霸道,也從來未借著其父的名頭四處炫耀,這次也是被逼無奈才讓他父親手下趕過來幫忙的。

看著秋凝水,鄭品含笑說道:“秋小姐不用客氣。我看你剛才好像受了驚嚇,不如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他送秋凝水回家是假,看她和謝文東站在一起覺得礙眼倒是真。雖然謝文東的外表並不出眾,但是鄭品就是覺得他能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威脅。

不等秋凝水答話,一旁的老鬼不滿地說道:“秋小姐受沒受到驚嚇和你有什麽關係,用你在這裏多事嗎?”

鄭品被說得臉色微變,表情也隨之沉了下來。

那名魁梧大漢走上近前,手上還拎著片刀,歪著腦袋問道:“怎麽回事?”說著話,他目光在謝文東和老鬼身上掃了掃,問向鄭品說道:“啊品,他們找麻煩嗎?”看他的樣子,好像隻要鄭品點下頭,他就要動手似的。

鄭品搖搖頭,手指著謝文東,說道:“沒有!他剛剛還幫了我。”

“哦!”魁梧大漢輕蔑的看了一眼謝文東,從鼻子眼裏發出一聲冷哼。

謝文東對他的輕視豪不在意,他經曆過的風浪太多了,見過的大人物也太多了,象魁梧大漢這樣的小角色,他還是沒放在眼裏的,若在平時,他甚至都不會多看他一言談。

秋凝水衝著鄭品笑了笑,說道:“我沒事的,不用回家,何況酒吧的生意也扔不下啊!哦,對了,剛才那些流氓把你傷的不輕,你還是先到醫院看看吧,不然出了問題就不好了。”、

聽她這麽說,鄭品不好再強求,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邁步向外走去,魁梧大漢跟在鄭品的身後,與謝文動擦肩而過時。他發出一聲冷笑.

對方盛氣淩人的態度,謝文東能忍住,可諸博卻已怒到了極點,拳頭握得緊緊地,關節咯咯作響,等鄭品和魁梧大漢離開酒吧,他向前進身,低聲說道:“東哥,我想出去一趟!”

自己兄弟什麽意圖,謝文東哪能不明白。他含笑衝著諸博搖下頭,輕聲說道:“隻是幾個上不了台麵的瓦罐而已,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恩···”諸博含恨沉吟了一聲,強壓怒火,退後一步,不再多言。

謝文東感覺秋凝水的變化大,後者也同樣感覺他的變化很大。現在的謝文東,要比以前更加成熟,或者說更加老成,更加的喜怒不形於色,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陰柔但有強烈的霸氣,那是常年發號施令者身上才有的氣質。

見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凝水,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秋凝水點點頭,說道:“去我的辦公室裏坐坐!”

酒吧不大,她的辦公室也很小,裏麵擺放一張辦公桌,一張會客用的沙發,再加上幾把椅子,已將房間擠得滿滿的。謝文東跟著秋凝水進入辦公室,諸博還想跟進去,老鬼手疾眼快,一把將諸博抓住,微微搖了下頭。

諸博立刻會意,邁進辦公室的腳又收了回來,同時心細的將房門關好。站在辦公室的門外,他看著老鬼,好奇的問道“鬼哥,東哥和這個秋小姐到底是什麽關係?”

老鬼笑了笑,拉著諸博,蹲在辦公室的門口,幽幽說道:“這說起來話就長了···”

辦公室裏。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舉目打掃了一周,隨後掏出香煙,剛要點燃,將打火機又放下,舉目看向秋凝水。

秋凝水被他的拘謹都樂了,眨眨眼睛,說道:“在買菜幾年不見,你變得像不認識我了似的?”

謝文東也笑了,將香煙點燃,聳肩說道:“隻是見你不穿敬服,我有些不太習慣了。”

秋凝水垂下頭,頓了好一會,她方慢慢挑起目光,看著謝文東,問道:“你對現在的我失望嗎?”

謝文東搖頭,正色數對哦奧:“沒有。隻要能看到你開心,隻要能看到你過得幸福,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失望,反而會很高興。”

秋凝水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支煙盒,抽出細長的香煙叼在嘴裏,點燃。

謝文東眼中先是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又釋然了。

沒有忽略他眼神中的變化,秋凝水說道:“剛做酒吧不久的時候,我就學會了抽煙。”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以前做敬察,我感覺很累,也很壓抑,開了這間小酒吧,本以為日子會輕鬆一點,可是沒想到比做敬察更累,不過好在不壓抑,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可以忘掉很多煩惱和不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