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博走進夜總會,雖然不是周末,但裏麵的客人依然很多,男女老少,龍蛇混雜,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在這裏都能找到。褚博穿著筆挺高檔的西裝,麵帶微笑,斜著煙卷,加上他年歲不大,看起來象是個富家的闊少爺。

他走到夜總會的吧台前,坐下,然後點了一瓶啤酒,邊喝邊看偷眼尋找王克強留在大廳裏的兩名眼線。由於暗組的兄弟已經將對方的位置幫他指明,時間不長,他便看到坐在吧台不遠處的兩名身穿白襯衫的漢子。這二人看起來和普通的客人沒什麽分別,如果細留意,會發現他倆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麵前的酒杯上,而是兩隻眼睛不停得骨碌碌亂轉,打量每一個進出夜總會的客人。當然,褚博進來時他二人看到了,隻是沒放在心上,因為褚博的模樣並不紮眼,何況又是一個人。

看清楚南洪門兩名眼線的位置之後,褚博目光旁移,又向夜總會的包間望去。包間區位於夜總會的裏端,長長的走廊兩側皆是大大小小的包房,王克強此時就在其中。

將大致的情況搞清楚了之後,褚博暗暗點頭,做到心中有數,隨後拿起酒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他剛把酒瓶放下,忽嗅道一陣香風飄來,接著,一條苗條纖細的倩影坐在他身邊的空椅子上,同時傳來嬌滴滴地聲音,先生,一個人嗎?“

褚博聞言,舉目打量。來者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長得什麽模樣實在看不出來,臉上濃裝豔抹,打了厚厚的粉底,眉毛描得又彎又長,假睫毛高高上翹,像兩隻小扇子。這種風塵女子冷眼一看很漂亮,卻經不起細瞅。

點了點頭,褚博心思一轉,含笑說道:“小姐也是一個人?”

“是啊!”

“我請你喝酒!”

“好哦!”女郎眉開眼笑,手掌也隨之親密地搭在褚博的肩膀上,後者也不介意,向酒保又要了一瓶啤酒,與女郎對飲,喝酒時,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摸向女郎的腰間。

時間不長,夜總會的燈光一暗,舞場內響起輕柔舒緩的音樂。

褚博精神一振,攬著女郎的腰身,說道:“我們去跳舞!”說著話,向舞池裏走去。

在文東會時,褚博就是看場子的小弟出身,當時在場子沒少玩樂,跳起舞來也當仁不讓,該輕盈的時候輕盈,該有力的時候有力,令女朗心儀不已,當音樂緩慢下來時,她將麵頰趴伏在褚博的肩頭,輕聲說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帶我出去吃夜宵。”

褚博明白她說的吃夜宵是什麽意思,悠悠而笑,說道:“何必要等,現在就行!”說著話,他摟著女郎的腰身直向包房區走去。

到了走廊口,立刻有服務生模樣的青年走了上來。沒等對方開口說話,褚博揚頭說道:“給我開間包房!”

見褚博派頭十足,衣著也考究,知道是有錢人,服務生連連點頭,問道:“先生要大包,小包?樓上還是樓下的?”

“就要一樓,大小隨便。”

“沒問題!先生請跟我來!”服務生滿麵笑容地在前引路,褚博擁著女郎在後,當走過王克強的包房時,他突然頓住身形,伸手就要去開門。門前引路的服務生嚇了一跳,急忙伸後將他攔住,說到:“先生,這間包房已經有人了····”

“我知道!”褚博笑嗬嗬地說道:“我的朋友在裏麵嘛!”

“啊?”服務生一驚,上下打量諸博,疑問道:“你是強哥的朋友?”

“何止是朋友,更是兄弟!”諸博笑道,同時在心裏又補充一句:“隻不過不是南洪門的強哥,而是文東會的強哥。”

見他說話時底氣足得很,不像是虛張聲勢,服務生臉上立刻露出敬畏之色,忙道:“我去和強哥說一聲!”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說著話,諸博推開房門,摟走女郎走了進去。

正如暗組兄弟調查的那樣,包房內,除了王克強和張軍二人外,還有五名南洪門人員以及七名年輕漂亮的坐台女郎。此時他們在包房內正嘻嘻哈哈的喝酒,諸博和女郎突然走進來,令眾人都是一愣。

一名坐在門口,喝得紅光滿麵的南洪門漢子隨之站起身形,大量了諸博片刻,隨後挑起眉毛,疑問道:“你是誰啊?”說著話,又看向後麵的服務生,不滿地罵道:“***!你們怎麽搞的?什麽人都往裏放嗎?”服務生嚇得一哆嗦,急忙說道:“他····他說他是強哥的朋友····”

“朋友?”知道王克強朋友多,而且雜,那漢子沒有馬上發言,狐疑地瞅了諸博兩眼,然後轉回頭看向王克強。

王克強也在打量諸博,隻是翻遍腦海的每一個角落也沒記起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這麽一位年輕人。他撓了撓頭發,問道:“小夥子,我們認識嗎?”

與諸博一同進來的女郎是這家夜總會的小姐,對王克強當然不陌生,她似乎生怕褚博吃虧,急忙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先生,你可能人錯人了,我們趕快走吧!”

褚博非但沒有理他,反而摟著女郎直向王克強走去,同時說道:“強哥,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麽快就把我忘了?

王克強迷糊,一旁的張軍也是莫名其妙。

當褚博走到茶幾前,還想繼續近身的時候,兩名南洪門大漢齊齊站起,伸手攔住他,冷聲說道:“朋友,強哥並不認識你,識趣的趕快滾蛋····”

不等他二人說完話,褚博手腕抖動,袖口裏突然掉落出一把64型號的小手搶,毫無預兆,對著那兩名大漢的胸口,嘭嘭各開一搶。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兩名大漢雖然已有提防之意,可還是沒來得及做出閃躲的動作,已被褚博打了個正著。

精準的兩搶。兩名大漢皆是心髒中彈,當場斃命。

“啊····”

另外三名南洪門漢子大驚失色,其中站於門口的那名大漢反映最快,當即從腰間拔出手搶,可他剛要瞄準褚博,被褚博回手一搶,正中他的眉心。

這時,王克強也明白過來了,對方是要自己命的殺手!

他趁著褚博開搶射殺自己手下人的空機,掏出手搶,對著褚博就是一搶。

諸博反應極快,當他開搶的瞬間,他將摟抱的那名女郎向自己懷中一帶,嘭,隨著搶響,王克強一搶沒打中諸博,子彈倒是正中那女郎的胸口。

女郎聲都未吭一下,身子就立刻軟了下去。

楮博順勢將她推開,隨後抬起手來,將搶中僅存的兩顆子彈都“送給”了王克強,其中一搶打中他的小腹,另一搶打穿他的腦袋,那麽厲害的王克強,堂堂南洪門的杭州分堂堂主,就這麽死了個不明不白。

這時,一旁的張軍還有門口處的服務生早已嚇傻了,前者兩眼發直,癱坐在沙發上,後者身子哆嗦著靠著牆壁,看樣子隨時有昏倒的可能。

呀····

隨著一陣尖叫聲,、包房裏的小姐們清醒過來,一個個嚇得怪叫連連,有些抱著腦袋躲到牆角處縮成一團,有些踉踉蹌蹌向包房外麵跑。

剩下的兩名南洪門的大漢見勢不好,也想往外逃,箭步諸博上前,順手抄起一隻酒瓶,身形如電,衝到一名大漢的近前,手中的酒瓶也順勢落了下來,隻聽啪一聲脆響,那大漢頭頂開花,隻是瞬間,血流滿麵,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楮博手中半隻瓶子順勢向前一捅,撲!正刺進那大漢的脖頸。

大漢雙手捂著脖子,嘴巴大張,想叫也叫不出來,隻是搖晃幾下,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諸博毫不停頓,剛解決完這人,又衝到另一個人的身後,抓住那人的頭發,將他從包房外硬拉回來,接著手中的搶一轉,搶把在前,搶筒在後,對著那人的額頭,惡狠狠連砸數下。

64手搶雖然小,但也是實鐵製造,人的頭骨拿能受得了,隻是幾搶把掄下去,那大漢的腦袋就開了花,鮮血腦漿濺了一地

諸博這時方站起身形,環視包房,確認再沒有活口了之後,他走到茶幾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張軍,陰陰的一笑,說道:“你幹得不錯!”說著話,他抓起茶幾上的煙盒,倒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點燃,接著將煙盒仍向一旁。

他僅僅吸了一口,隻聽包房外突然一陣大亂,接著傳來急促地問話聲:“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隨著話音,一名白衣漢子從外麵衝了進來。

諸博肩膀一晃,手瞬間的摸入懷中,倒出手搶,看都未看,抬手對著房門就是一搶。

嘭!

隨著悶響聲,那名白衣漢子應聲倒地,白色的胸襟上出現一塊紅潤,漸漸得紅潤越來越大。

諸博斜叼著香煙,手中拎著手搶,幾個大步走出包房,到了走廊內一瞧,包房的左右都是白衣大漢。

顯然沒想到殺手會突然衝出來,南洪門眾人同是一愣,諸博深吸口氣,猛的吐飛嘴中的香煙,另隻手抽出腰間的開山刀,直向後門方向的人群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