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老大們一致表態不要北洪門分割的地盤,而且態度十分堅決,謝文東見狀露出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最終他還是分給每個老大兩到三間場子,分出去的不多,但卻讓眾人驚喜異常。

要知道對於這些小幫派,小社團來說,能突然多出兩到三間場子,每月將會增加一筆不菲的收入。這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誰會不高興。眾人無不對謝文東千恩萬謝,同時打心眼裏感激和佩服,對他的態度變得更加敬重。

任長風召集他們開會,離開時各老大們都是愁眉苦臉,心驚肉跳的,而現在離開北洪門分部時,一個個皆是喜笑顏開,相互討論時,也是大讚謝文東很講信譽,是個值得深交和信任的人。

而謝文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這些黑幫老大們不僅怕他,忌憚他,同時還得尊敬他,佩服他,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站在自己這一邊,當南洪門反攻回來時,他們依然會是已方的馬前卒。

謝文東的小恩小惠,任長風的武力威脅,組合到一起就成了最佳的恩威並施,這讓眾黑幫老大們對北洪門服服貼貼,成功穩定住了人心。做完此事之後,謝文東又立刻開始著手和白燕簽署白家產業的轉讓合同。

隻要合同草擬完成,雙方皆無意見,簽署下來還是很快的

白燕接過謝文東給他的合同,隻是大致看了看,隨後抬起頭來,可憐西西地看著謝文東,問道:“我簽完合同,謝先生就會放我走嗎?”

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當然!我說話向來是說到做到的。”

他是會放白燕走,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派人去殺他。說話間,謝文東笑眯眯地將辦公桌上的電腦一轉,對向白燕,柔聲說道:“我已把五千萬的資金打到你提供的帳戶上,白小姐,你現在可以查一查。”

看著他臉上的微笑,白燕恨得牙根都直癢癢,如果不是通過褚博了解到了實情,隻看謝文東現在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她沒準還真相信他會放自己走呢!

白燕深吸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人見憂憐,她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低微又顫抖地說道:“不用查了,我相信謝先生的為人!”說著話,她拿起筆來,連猶豫都未猶豫,直接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等她一一簽完成之後,謝文東將合同轉交給他特意找來的專業人員查看,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濃,另有所指地問道:“白小姐現在打算去那裏?”

“我想……先回家去一趟……把需要的東西收拾整理一下,然後去國外。”白燕垂頭說道。

“哦!也對!”謝文東點點頭,側身對一旁的任長風說道:“長風,你辛苦一趟,送白小姐回家!”說話時,兩道駭人的精光在他眼中突然乍現。

任長風立刻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這是東哥要自己送白燕上路啊!他點頭應道:“是!東哥!”

謝文東竟然派出任長風來殺掉自己?!白燕心中一寒,急忙搖手說道:“謝······謝先生不用那麽客氣,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哎?”謝文東擺手而笑,眯縫著眼睛,笑嗬嗬地說道:“那怎麽可以!白小姐是我的貴客,而且現在上海的治安又不太平,本應該由我親自護送白小姐回家才對,可是我手邊的事務太多,難以分身,隻能讓長風代勞,白小姐就不要再推辭了!”

白燕現在是看出來了,謝文東是打定主意要至自己於死地,字說的再多也沒用,反倒會引起謝文東的疑心。想罷,她露出滿麵的感激之色,衝著謝文東說道:“謝先生如此盛情,實在讓我很感動!”說著話,她又看向任長風,說道:“任先生,那就麻煩你了!”

任長風嘿嘿陰笑一聲,擺擺手,說道:“白小姐,不用客套,請吧!”

在任長風的“保護”下,白燕終於離開了北洪門的分部,坐車去往自己的家中

等任長風和白燕離開之後,謝文東拿著白燕簽署的合同翻看,但隻看幾頁,他頓感一陣心煩意亂,總覺得有不妥當的地方,但哪裏出了問題,他一時間又想不出來。他放下合同,站起身形,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見他此時有些煩躁,張一和孟旬互相看看,皆沒明白謝文東在為何心煩,張一試探性地問道:“東哥,你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謝文東停住身形,腦中靈光一閃,環視左右,疑聲問道:“小褚呢?”

張一和孟旬滿麵的茫然,一旁的袁天仲說道:“今天一天我都沒看到他。”

“哦……”謝文東沉思片刻,晃身又坐回到椅子上。

且說任長風,他護送著白燕回到白家別墅,白家在上海稱得上是老派旺族,平日裏前來拜訪的人極多,門前車水馬龍,人流不斷,進進出出,好不熱鬧,而現在,白家已變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前後落差如此之大,給人一種書哦部出的悲涼感。

白燕下了車,舉目觀望別墅,心也隨之抽搐了一下,她強忍著把眼淚逼了回去,打開別墅的院門,走了進去,任長風和兩名北洪門的小弟跟在後麵,手也下意識地按在腰間,隻要白燕一有逃跑的意思,他們第一時間將其攔下斬殺。

穿過荒涼的院落,白燕走到別墅的小樓前,打開房門,走入其中,眼前的一景一物都是那麽的熟悉,毫無改變,但人事卻已全非。睹物思人,白燕象棋白紫衣對自己的矯寵,實在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淚簌簌流出。

看著動情的白燕,任長風頗感不耐煩,在後邊催促道:“白小姐還是趕快收拾東西吧!”

白燕猛然回過神來,轉過頭去,怒視任長風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快步向樓上她自己的房間走去。

進入臥室,白燕從床底下拉出一隻空皮箱,然後將她的衣服,瑣物等等東西快速的裝進皮包裏.任長風在旁冷眼看著白燕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發笑,他抬起手表,瞄了一眼,隨後,向身旁的兩名手下使個眼色.

那兩名小弟會意,齊齊向臥室走去,其中一人堵住臥室的房門,另外一人則下樓守在別墅的大門口放風.

任長風斜靠著牆壁,輕輕搖晃手中的唐道,含笑問道:白小姐離開中國之後準備去哪??

白燕邊收拾東西邊冷聲回答道:我現在還沒想好!

等她把東西都收拾好之後,白燕環視房間一周,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她和白紫衣的合影時,她的身軀一震,走上前去,慢慢將相架拿起,臉上露出濃濃的悲意.

任長風悠悠說道:既然還沒有想和襖,我看,白小姐就哪都不要去了,留在中國,留在上海吧!

聞言,白燕臉上的悲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仇恨,她知道,哥哥就是直接被任長風害死的.如果說謝文東是幕後黑手,那麽任長風就是那隻黑手上的刀子.她牙關咬的咯咯作響,身子也哆嗦的厲害.

看罷,任長風冷笑出聲,說道:白小姐,你心裏一定很恨我吧!

白燕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回身,厲聲道:沒錯!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

任長風和站在臥室門口的北洪門小弟同是一楞.過了片刻,任長風連連點頭,含笑說道:看來東哥說得果然沒錯!你確實一直都在演戲,不過,沒關係……“說著話,他緩緩將唐刀抽了出來,陰笑著說道:”白家大院的風水不錯,我看白小姐以後就住在這裏,哪都不要再去了!“

他話音未落,提著唐刀,直向白燕走去。

不管心裏怎麽憎恨任長風,但白燕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裏能是任長風的對手,現在看他直奔自己而來,白燕心跳加速,氣血上湧,豆大的汗珠子順著她白皙的麵頰滴落下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又好像隻過了一瞬間,任長風來到白燕近前,站定,手中的唐刀微微一晃,架在白燕的肩膀上,刀鋒直逼她的脖頸。任長風看著她,搖頭說道:“對不起了白小姐,我也不想這麽做,但你卻逼我不得不這麽做。這是你自找的!”

說著話,任長風手腕加力,就要把唐刀橫切下去。

正在這時,忽聽門口傳來嘭的一聲悶響,任長風一愣,急忙回頭查看怎麽回事。

隻見褚博不知何時已站在臥室的門口,而負責堵門的那名小弟卻躺在他的腳下,雙眼緊閉,顯然已暈死過去。

任長風見狀倒吸了口氣,兩眼精光四射,大聲質問道:“小褚,你怎麽來了?你這是要幹什麽?”

褚博不敢正視任長風的目光,垂下頭來,低聲說道:“我……我隻是希望任大哥能放白小姐一條生路!”

任長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過了片刻,又轉回頭看向白燕,隻見後者的嘴角挑了挑,露出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賊笑。任長風心中怒火頓起,他冷聲喝道:“小褚,你開什麽玩笑,殺不殺白燕,你不應該來對我說,而應該去向東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