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被飛鷹堂的頭目在張研講的示意下,雙雙擠到前方爭鬥的交點,各抄家夥,與南洪門幫眾展開惡鬥。可交戰時間不長,其中一名頭目突然慘叫一聲,雙手抱著肚子,踉蹌而退,由於場麵太混亂,而且殺得渾身是血,誰都看不出來他究竟哪裏受了傷。另一名頭目驚叫道:“老三,你受傷了?”說著話,他瘋了似的向南洪門幫眾搶攻數刀,在砍倒兩名南洪門幫眾之後,他的胳膊和肩膀也各被挑看一條口子。

這名頭目誇張地向後仰身而倒,多虧後麵的飛鷹堂兄弟手疾眼快,急忙將他產婦住,紛紛急聲問道:“鐵哥,你怎麽樣?”

那頭目裝模做樣地喘著粗氣,顫聲說道:“撤!快撤!”

“對,對,對!”第一個受傷的頭目也跟著叫道:“全體撤退!快!”

飛鷹堂眾人不明白怎麽回事,見己方兩位大頭目都受了傷,而且同時要求撤退,雖然感覺己方並不處於劣勢,但不敢抗令,紛紛向後急退。由於雙方打得膠著,想退那是那麽容易的,許多飛鷹堂的兄弟都在撤退中受了傷,一時間陣型也便得混亂不堪。

南洪門那邊的頭目尤兵感覺十分意外,對方打得好好的,怎麽說退就退了呢?該不會是其中有詐吧!他正琢磨著,一名小頭目從前麵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到了尤兵近前,急聲說道:“兵哥,文東會開始撤了,我們追擊吧!”

尤兵暗暗吸了口氣,搖頭喃喃說道:“追擊?萬一追出去中了對方的圈套怎麽半?”

“兵哥,我看文東會不象詐敗,你就別再猶豫了,快追吧!”那頭目回頭望望,急得連連直跺腳。

尤兵舉目觀瞧,可不是嘛,在己方的反擊下,文東會退得狼狽至極,前方的想後撤,而後麵的還在向前擠,前後人員動作不協調,導致整個陣營變得混亂不堪。尤兵握了握拳頭,將心一橫,拿定主意,沉聲喝道:“全體兄弟,立刻出擊!”

“是!”那名頭目興奮地大喝一聲,接著衝著左右高聲喊道:“兄弟們,文東會的人不行了,都衝啊!我們殺出去!”

“殺——”

始終被壓著打的南洪門終於抓到反擊的機會,上下幫眾的氣勢和鬥誌升到了頂點,兜著飛鷹堂兄弟的屁股就追殺了出來。

見成功把對方引出,那兩位受傷已奄奄一息的飛鷹堂頭目頓時間來了精神,將攙扶他倆的兄弟推開,然後沉著指揮下麵人員撤退。在他倆的調動下,飛鷹堂慌亂的形式很快就穩定下來,邊打邊退,有條不絮,時間不長,業已全部退出南洪門分部的大院。

南洪門這邊是鐵了心的想趁文東會撤退時多占些便宜,不依不饒,緊跟著追了出來。

正在這時,隻見方麵跑的文東會陣營突然向左右分開,接著,從人群中迎麵衝出來的一波青年,這波人數量可不少略略一看,至少也有數百之眾,看年歲,一個個都不大,手中清一色的鋼刀,為首一人,相貌俊秀,中等身材,略顯消瘦,但手中的鋼刀卻比旁人都要大一號.

南洪門幫眾並不認識此人,碰麵之後,別無二話,掄刀就砍.

他們快,那青年更快,麵對著迎麵衝來的三人,他收住腳步,等對方到了他近前,手中片刀已高高舉起,正準備向下劈的時候,他搶先出腳,動作之快,好似閃電,腳尖正中中間那名大漢的下巴.

那大漢聲都未吭一下,高舉過頂的片刀落地,身子搖晃幾下,接著眼前一黑,暈死過去,這時另外兩名大漢的片刀落下來,青年身子向旁一斜,避開鋒芒,接著右腿順勢掃了出去,繃直的腳麵重重踢中伊人的脖子上。

那人吭哧一聲,身子如同一隻破沙袋,受其衝力,橫著飛了出去,與另一名大漢撞在一起,雙雙摔倒,手中的片刀也隨之扔出好遠,躺在地上,二人哼哼啞啞,半響怕不起來。

說來慢,實則快極。隻是眨眼的功夫,首先衝上來的三名大漢就被青年兩記重腳踢翻。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跟隨曲青庭學藝許久的褚博。他這兩腳也大有名堂,是曲青庭傳他的‘蹶子腿’。很快,南洪門追殺出來的幫眾就與褚博為首的五百文東會兄弟站在一處。

雙方人數相當,可戰鬥力卻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剛剛一交上手,雙方頓分高下。隻見文東會這邊,雖然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但並不單一的使用,拳打、腳踢、肘擊,膝掂,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當成武器來用,隻接觸的刹那,南洪門那邊就被擊倒了一整排。

跟隨這手下人衝出來的尤兵見狀,嚇了一跳,心中驚叫道:這些是什麽人?怎麽如此厲害?場上的局麵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南洪門衝在前麵的幫眾被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唏哩嘩啦的敗退下來,而後麵的人員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個繼續呐喊著向前猛衝,此時倒是南洪門這邊的陣營開始亂了套。

尤兵一看,不能再打了,對方的戰鬥力太強,在開闊地帶,己方不占任何的優勢,隻有退會後門,依仗地利才有可能抵禦住對方。想罷,他高聲喊道:“退會分部!所有兄弟立刻退會分部!”

此時戰場上已亂成了一團,人喊馬嘶,能聽到他叫聲的南洪門幫眾寥寥無幾,撤回來的人員更是少之又少,但尤兵的叫喊倒是把褚博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隻看尤兵指手畫腳的樣子,不用問,肯定是南洪門那邊的頭目。褚博心中冷笑一聲,拎刀就向尤兵跑去。

尤兵身邊的南洪門幫眾不少,見褚博氣勢洶洶的跑來,立刻紛紛上前去圍堵。

當雙方距離還有三米遠時,褚博腳下加力,猛的一用勁,身子隨之高高躍起,借著下落的慣性,一刀也順勢狠劈了下來。

首當其衝的那名南洪門漢子臉色頓變,急忙橫刀招架。

褚博並不是以力氣見長的,不過他身軀下落的慣性太大了,加上他自身的發力,這一刀的力道何止百斤,常人哪裏能抵擋得住。

“當啷!”

在一聲刺耳的金鳴聲中,那大漢鋼刀脫手,整個人被震的坐在地上,臉色漲紅,兩隻手臂象過了電似的不聽使喚。不等他從地上爬起,褚博緊接著一腳踢中他的太陽穴,大漢悶哼一聲,倒地昏厥。見褚博勇猛,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開始了群攻。

南洪門幫眾雖多,但對褚博的威脅並不大,他應對起來也十分輕鬆,時而出刀,時而出腿,周圍的大漢非但沒有傷到他絲毫,反被褚博打傷數人。

尤兵看的直咧嘴,文東會的勢力比北洪門更加可怕,簡直深不見底,竟然連那麽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都如此厲害。他心生寒意,不敢再多加逗留,一邊高聲呐喊,讓手下人撤退,一邊快速地向分部後門跑去。

戰鬥中的褚博看得清楚,心中大急,自己好不容易把對方的頭目找了出來,若是不能趁機將其幹掉,等會對方全部龜縮回去死守,自己和兄弟們不知得多費多少的手腳。

想著,他單手持刀,拳腳並用,連出數招,又打到數名大漢,可身邊的南洪門幫眾並未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眼看著尤兵就快進入分布的後門,?博猛然大吼一聲,向前一個箭步,直接用腦袋頂翻一人,隨後,他使盡全力,將手中的鋼刀狠狠地甩了出去。

嗖!

鋼刀穿過南洪門幫眾的人群,掛著勁風,在空中打著旋,直向尤兵的後心射去。

太快了!別說尤兵不擅長身手,而且又毫無準備,就算他身手不錯,又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也未必能閃躲得開,

耳輪中隻聽撲的一聲,接著又傳出一聲慘叫,?博的一記飛刀,正刺在尤兵的後背,由於力道太大,整個刀身都沒近尤兵的身體裏,沾滿鮮血的刀尖在他的胸膛探出。

致命的一刀。

尤兵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兩步,跨進分布的後門,可剛進來,人也已靠著牆壁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人當時就不行了,出氣多,入氣少,身子抖動幾下,便沒了動靜。

後門處的南洪門幫眾們都驚呆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紛紛尖叫著撲上前去。

“兵哥!兵哥——”

隻見尤兵兩眼圓翻,鼻孔和嘴角都流出血絲,人已絕氣身亡。

“啊!兵哥死了!兵哥被文東會的人殺死了!”南洪門幫眾紛紛尖聲叫著,不過他們的叫喊對正在作戰的南洪門人員來說,打擊是致命的,這回不用再下令撤退,心慌意亂的南洪門幫眾主動敗下陣來,仿佛一群沒頭的蒼蠅,爭先恐後的向分布後門裏麵擠。整個陣營亂成了一鍋粥。

諸博見狀,神采飛揚,側身閃過後麵襲的一刀,接著身子向後一靠,貼近對方的身體,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肩膀順勢向後一定,一個背摔,將後麵出手偷襲的那人摔個仰麵朝天,不等那人起身,他一記重拳擊在那人的麵門上。

啪!那人雙手捂麵,疼的滿地翻滾。

諸博不再理他,挺直身軀,向前方一指,大喝道:“大家跟我一起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