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本打算完成政治部這次的任務之後,就立刻對南洪門動手,可是現在他心存顧慮,不敢再輕易那麽做。

東方易並沒有讓謝文東久等,事隔兩日的第三天,他就給謝文東打來電話,但卻沒有提張小波的事,而是讓他立刻動身去北京,袁華為他提升一事已經得到上麵的批準,需要他立刻趕回政治部總部接受新軍銜。

聽完這話,謝文東滿胸疑惑,前幾日,東方易還說袁華為他提升一事因為他的功績太少而遭到上級的拒絕,怎麽這麽快就又批準了呢?就算在抓捕張小波一事中他有功績,也不至於使上麵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啊!再者說,以前他升職的時候並沒有要求一定得回政治部總部,怎麽這回卻偏偏要他回去了呢?種種的疑問使他疑竇頓生,嘿嘿嗤笑了兩聲,他另有所指地說道:“東方兄。你不是有意騙我回北京吧?”

東方易被他的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嗬嗬笑了出來,說道:“謝兄弟,如果我想害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嗎?退一萬步說,如果中央真想懲治你,還需要把你騙回北京嗎?隻要你在中國,無論在哪,都一樣能治你,你說是不是?”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暗暗點頭,語氣緩和了一些,疑問道:“袁部長要我什麽時候回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今天就動身。”

“怎麽這麽急?”

“我也不清楚,這是袁部長的意思。”

“好,我明白了。”

和東方易通完電話,謝文東又仔細琢磨了一會,開始為自己的北京之行做準備。他沒有別的選擇,既然是袁華令他回去,他必須得回去,除非他想放棄政治部這麵保護傘。當然,他不會毫無準備的去北京,還是暗中安排了後手,一是帶上大批血殺和暗組的兄弟,可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另外,他通知北洪門總部那邊,準備好船隻,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他可立刻從北京潛逃到T市,然後偷渡出中國。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又將?A海這邊的事情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由於東心雷身負重傷,他讓任長風暫時負責北洪門這邊的事務,張一和孟旬在旁協助,自己不在期間,對陣南洪門時不求有攻,但球無過,已穩為主。

任長風連連答應,拍著胸脯向謝文東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散失。對任長風衝動的性格,謝文東是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不過好在有張一和孟旬二人,使他安心了許多。

當天晚間,謝文東起程,坐飛機去往北京。與他同行的有三人,分別是格桑、袁天仲和諸博。在謝文東感覺,這是一次提心吊膽之旅,可是他玩玩沒有想到的是,真正提心吊膽的地方並不在北京,而偏偏是在?A海!

北京。。

當謝文東四人到達北京的時候,已接近淩晨一點,他本打算先就近找酒店住下,可剛出了機場的檢票口,立刻有數名身穿軍裝的軍人迎了上來。謝文東先是一愣,等他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悠然而笑,幾名軍人,別人不認識,但為首的那位他太熟悉了,不是旁人,正是沈青。

“哈哈!謝先生,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又在北京見麵了!”沈青步伐飛快,走到謝文東近前,又是熱情又是歡喜地與他握了握手,隨後笑道:“那天我和小葉讓你跟我們一起回來,結果你不同意,現在怎麽樣,還不是被袁部長叫了回來,哈哈——”

他笑得有些幸災樂禍,當然,也是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裏麵,但謝文東卻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至少他明白沈青這些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他疑問道:“沈組長怎麽知道我這時會來北京?”

“是袁部長告訴我的!”沈青結果謝文東提的小旅行包,笑嗬嗬地說道:“袁部長讓我們來接你!”說著話,他回頭指了指身後的幾名軍人,繼續道:“這幾位兄弟都是迅雷小組、霹靂小組的精銳,袁部長讓他們負責保護謝先生的安全,可見對你的重視!”

哦?保護我的安全?謝文東倒是有些受寵若驚,算起來他來過北京次數也不少了,可還是第一次享受到特殊保護的待遇。

他環視眾人,這幾人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單眼睛格外明亮,轉動之間,神光自然流露出來。謝文東撓撓頭發,暗中苦笑,說是保護,更有可能是為了監視自己吧!他笑嗬嗬地說道:“各位兄弟辛苦了!”

“謝先生不用客氣!”沈青擺手笑道:“車子在外麵已經安排好了,謝先生請!”

“請!”

謝文東、格桑、袁天仲、諸博在沈青等人的伴隨下,走出機場,到了機場外舉目一瞧,果然,有數輛軍用吉普車停靠在機場的大門外。眾人紛紛上車,在沈青的示意下,幾輛吉普車飛快地奔馳而去。

這次,袁華的安排可謂周密,連住的地方都幫謝文東找好了,一家軍企的招待所。

這家招待所似乎已有些念頭,從外麵看,模樣古板,牆體的顏色也很舊了,但進入其中,卻別有洞天,裏麵的裝飾雖然稱不上豪華,但也莊重大氣,華麗非凡。見謝文東不時地左瞧右看,沈青解釋道:“這裏是專門給那些到北京出差的首長們準備的,不僅守衛森嚴,裏麵的設施也好,不次與五星級的大酒店!”

謝文東燦著地上毛茸茸的厚地毯,略有體會地點點頭,隻是心理想不明白,袁華這次威嚇如此厚待自己?

謝文東的房間在三樓,很難想象,在這棟總共才五層的土樓裏竟然還安裝有電梯。他的房間是套房,兩室一廳,裏麵設備具全。而格桑等人冊被安排在他左側的房間,那幾名負責保護他的軍人則被安排在他右側的房間。

都安排妥當之後,沈青看看手表,業業兩點多了,他丟謝文東含笑說道:“謝先生,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白還得去見袁部長呢!”

謝文東還有話想問沈青,可是轉念一想,問了也白問,沈青和他關係雖好,但在政治部裏遠遠算不上核心人員,所知甚少,從他身上根本問不出什麽,他含笑說道:“沈組長,這次實在是辛苦你了。”

“哎呀,謝先生說得哪裏話,我和小葉在上海的時候也沒少麻煩謝先生你嘛!”沈青憨笑說道。

兩人又寒暄客氣了一會,沈青方起身告辭。

等沈青離開之後,謝文東一頭倒在床上,瞪大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搞不懂袁華究竟要噶什麽,如果說他有惡意,以現在來看又不太象,如果說他真是想保護自己,那麽又是誰要加害自己呢?謝文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最後想得惱人生痛也未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暗歎口氣,幹脆將被子往腦袋上一蒙,什麽都不去想,先睡上一大覺,養足精神再說。

他這一覺,一直睡上午九點多,直至有人敲門,他才悠悠轉醒。

披上衣服,謝文東拉開房門一瞧,門外站著兩為,都是老熟人,一位是昨天接他的沈青,兩一位就在政治部裏和他關係最為牢靠的東方易。

東方易滿臉掛笑,上下打量謝文東一番,問道:“謝兄弟在這裏休息的怎麽樣?”

“還不錯!”謝文東剛剛睡醒,腦袋裏渾漿漿的,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側過身形,將他二人讓進房間。

“看看我給你帶來什麽了?”說話間,東方易將上的一隻長扁扁的黑袋子提了提。

謝文東興趣缺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瞄了一眼,睡眼朦朧地眯縫著,問道:“是什麽?”

“軍裝!”東方易將袋子的拉鎖拉開,然後將袋子扯掉,裏麵露出一套嶄新的墨綠色的校官正裝。東方易將軍裝拿起,象謝文東懷裏一扔,說道:“等會見部長時你就穿這身衣服。!”

謝文東將軍裝提起,上下看了看,聳肩說道:“以前似乎從來沒給我發過這個。”

東方易笑道:“現在這不是給你補上了嗎?”

謝文東眨眨眼睛,疑問道: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東方易被他的話氣樂了,揚頭道:“今天沒什麽特殊的,快穿上,部長還在等你呢!”

謝文東無奈搖搖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形,拿著軍裝走進臥室。

軍裝顯然是為他量身訂製的,穿起來十分合身。當他從臥室裏走出來時,東方易和沈青都覺得眼前一亮。他把那身常年在身,四季不變的中山裝脫下,換上這身軍裝,陰柔的氣質少了幾分,卻多了幾分陽剛之氣,整個人看起來也顯得十分精神,充滿了剛毅的朝氣。

見他二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發呆,謝文東愣了愣,走到鏡前,、伸展胳膊照了照。

筆挺的軍裝確實很合體,肩膀上的肩章是兩杠一星,左胸口袋上方掛有兩排的略章,謝文東也是第一次穿正統軍裝,感覺很新鮮,簡單調整裏下,然後看著東方易,指指肩章和略章,半開玩笑地說道:“肩章上的星星少了點,掠章上的杠杠窄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