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來了?”謝文東弄不懂。這個赤軍的家夥經常神出鬼沒的,而且消息靈通的很,自己回H市沒幾天他就找上門來了。李爽不認識無名,疑惑道:”東哥,你認識這個無名的?”“恩!”謝文東點點頭,並未答話,對大漢一笑,道:“兄弟,請他進來吧。”“是”。大漢爽快的答應一聲,轉身跑出大廳。不一會,他和一位二十多歲,麵容冷峻,身材偏瘦的的年輕人走進來。“哈哈。”沒等無名到前,謝文東已仰麵而笑。張臂迎上前去,無比親密的拍拍無名肩膀,欣喜道:“好久沒見,你老兄在日本的日子應該不錯吧?”沒想到謝文東如此的親熱,無名受寵若驚,客氣道:“謝君的風采還是依然。”
“嗬嗬。”謝文東輕笑。招呼無名坐下,他自己在無名對麵姍姍落座,下麵的小弟上前倒了來兩杯茶水。分放到二人麵前。“無兄別客氣。”謝文東一揮手道,“你是打哪來?”“上海。”無名一向很少廢話,他的中國話歲流利,但畢竟是日本人,話說多了時常走調,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的話盡量簡潔。到現在,已經成習慣了。“上海?”謝文東眉毛皺一皺,悠悠道:“上海離這裏十萬八千裏,無兄不會無緣無故的大老遠跑到H市來吧?”
無名點點頭,道:“我來,是因為你在。”“嗬!”謝文東笑問到:“你怎麽隻我的H市?”無名笑了,道:“我自然有我的門路。”謝文東到:“赤軍的門路我不過,也不像知道。如果有事就直說吧,我們也不是泛泛之交了吧?!”“謝君還是那麽直接了當。”無名歎息,頓了好一會,才為難開口道:“我這次來確實有事求助謝君。”
果然!謝文東用頭發猜也能想到無名不會隻是來探望自己,沒說話,等他下文。無名繼續道:“有些難以開口,每次都要麻煩謝君,”謝文東喝口茶,打個哈哈道:“隻要你能把你那日本人的客氣省略掉,
我想我會更舒服一些。”無名尷尬的撓撓頭,直接了當道:“我們的組織現在很困難。和魂組正式開戰以來,打掉他們一些勢力,但魂組有政府中右翼集團支持維護,借國家力量製裁和打擊赤軍,我們現在舉步為艱,支持組織運轉的企業紛紛被查封,資金空前緊張。”他一頓,為難的看著謝文東,後者絲條慢理的喝著茶,臉上依然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見他停頓,謝文東舉目道:“繼續。”
無名歎口氣到:“謝君應該了解,沒有經費,對於一個龐大的組織的生存是何等艱難。”
謝文東心有所感,點頭道:“這點我明白,所以……”“所以我此次前來希望能得到謝君的援助,資金上的援助。”無名剛開始說到點子上,一提錢,李爽無法保持沉默,從二人對話中他也聽出一些端口,這無名可能是日本最大的恐怖組織——赤軍成員。東北人對日本人沒什麽好印象,當然,有些地方的人除外。李爽自然也是如此,加上一直和文東會作對的魂組,他更是對其保有很深的仇視。他突然發問道:“你知道你老兄準備讓我們‘援助’多少?”
無名看了看笑到,不知道他的身份,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一笑,道:“他是我兄弟,他說的話可代表我的話。”無名沉思片刻,道:“兩千萬。”“噗!”謝文東沒什麽反應,繼續喝茶,而李爽卻差點吐血,以前沒見過獅子大開口,現在算是見識了。他繼續說:“多……多少錢?”“兩千萬。”“日元?”“人民幣。”李爽喝口吐沫,急忙拉住薑森,道:“快幫我合合,兩千萬人民幣相當於多少日元?”不用細想,薑森脫口道:“將近一億七千萬日圓吧。”“媽的。”李爽騰的站起身,吼道:“就憑你一張嘴,讓我們拿出……”謝文東一擺手,攔住李爽下麵的話。
對無名笑道:“兩千萬,我能出的起,不過,你要讓我知道我能得到什麽?”無名振聲道:“謝君會成為我們赤軍的朋友,而且我們也會幫助你打擊魂組。”
“這不夠!”謝文東搖頭道:“就算沒有你們赤軍這個朋友,我依然活的很好。再則,你們和魂組之間的矛盾不要扯到我身上,記住,那是你們的事。不要說是為了幫助我而和魂組開戰的。而且,魂組在我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就像是在大象麵前跳來跳區的猴子,雖然討厭,卻夠不成威脅。無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無名臉色瞬間變了數次,最後,默默搖搖頭,精神頹然道:“看來,謝君是不會答應我的請求了。”說著,他向謝文東一彎腰,打算起身。謝文東嗬嗬一笑,揮手道:“無兄別急嘛,就算這方麵我幫不上忙,我們私下還是朋友嘛,既然來我這裏,不款待一番實在說不過去了!何況,我也沒說肯定不幫你,你要知道,文東會是有資金,而且拿出幾個兩千萬也不是做不到,可這些錢都是下麵成百上千兄弟用血汗打拚回來的,如果收不到相應的利益,”他眯起眼睛,接道:“下麵的兄弟也不會信服!”
無名問到:“謝君像要什麽利益?”謝文東眯眼盯著無名,緩緩道:“在赤軍大旗的背後印上文東會的名字!”無名身子一震,他知道謝文東暗指的是什麽,沉默不語,當然,你們能做到這一點,我會考慮提供更多的資金。”無名雙手輕輕搓著,好一會,發問道:“在日本政府內,赤軍是公認的恐怖分子,難道謝君不怕嗎?這和黑社會是兩個性質。”
“哈哈!”謝文東仰麵而笑,說道:“隻要你們不說,誰知道?”無名凝思道:“這,我無法做出決定,需要時間和上海溝通。”謝文東若無其事的拿出煙,問到:“我說的這個‘上麵’是指誰?”無名站起身,道:“赤軍的真正高層。好了,今天不打擾謝君了,我也要回去考慮考慮。”謝文東也不勉強,跟著起身,說道:“時間不要很長,我在H市的時間並不多。”
“恩!”無名點頭一笑,到:“我想以後和謝君的合作的機會決不會少。”說完,告辭離開。謝文東送到門口,等無名的背影遠遠淡去,他向薑森拋個眼色,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對站在不遠處的手下一甩頭,帶上兩人悄悄跟了出去。
等薑森走後,謝文東靠坐在沙發,仰首,眯眼盯著天花板。高強心中不解,問到:“東哥,為什麽要和赤軍拉上關係?”
謝文東苦笑道:“魂組!”“魂組?”高強迷惑道:“魂組怎麽?”謝文東道:“你認為魂組和我們的仇深不深?”李爽搶先道:“如果我們突然都死了,魂組一定比過年還高興。”“所以,”謝文東道:“他們現在雖沒在中國有什麽大動靜,也看不見蹤影,不過我知道有一天還會突然出現的,在背後狠狠插我們一刀,這是隱患。消除隱患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它消滅或使其受到牽製,但他在日本,我們鞭長莫及,而赤軍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高強凝聲道:“東哥想用赤軍牽製住魂組?”謝文東微微一笑道:“也許,我們還能從赤軍身上得到更多好處也說不定。”高強謹慎道:“東哥,正如剛才那個日本人所說,赤軍是恐怖分子,在世界上也是有一號的,讓他們抑製魂組固然是不錯,但我們和他們連線,也如同在玩火。”“不用擔心!”謝文東自信道:“隻有不會玩火的人才會惹火燒身的,但那決不是我。”他拍拍高強肩膀,道:“送我去找彭玲。”高強看了看謝文東,歎了口氣,他擔心文東會發展太快會變成空中樓閣,好看而不堅固,他更知道什麽叫樹大招風,可轉念又想,自己擔心實在多餘,他能想的到的,謝文東那會考慮不到,想罷,搖頭而笑,與謝文東並肩走出別墅。
謝文東坐在車裏,看著窗外倒飛而過的高樓大廈,自言自語道:“一座高樓要有堅固的地基才能屹立不倒,一個大型的組織也是一樣。所以,”他抬頭看向高強,問到:“強子,你準備好了嗎?”高強不懂,反問道:“東哥、,準備好什麽?”
“和我區闖天下,去爭天下,去得天下!謝文東眯眼緩緩道。他的聲音不大,溫柔卻有力,言語中那種無與倫比的霸氣與魄力足可以讓人心折。高強急促呼吸兩下,冰冷的血在燃燒,良久,心情漸漸舒緩,才用平淡的語氣說道:“自從跟隨東哥哪天起,我就從來沒後悔過,這條命,早交給東哥了。”謝文東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真誠和感動,像高強這樣的人,雖不擅長言表,卻是可以依靠,一輩子做兄弟的。他笑嗬嗬的貼近車窗,仰望天際,心中暖洋洋的。
轉眼,轎車已到了彭玲家樓下。謝文東猶豫的徘徊兩圈,還是上了樓。彭玲在價,當謝文東輕按門鈴的時候,她突然拉開門,用力一甩,砰的一聲巨響。鐵門重重撞在牆壁,什麽話都沒說,彭玲轉身進了屋。“那個……”謝文東尷尬的搓搓手,膳不搭的跟進去,屋內很亂,而且亂的一塌糊塗,像是剛剛經曆了一次台風的襲擊,和平時一向清潔整齊截然相反,他關心道:“吃飯嘛?”謝文東的好戲絲毫沒被怒氣當頭的彭玲理會,坐在床上,頭也沒回,道:“我的事還需要你的關心嗎?”
謝文東撓撓頭,緩步走到彭玲身邊坐下,柔聲道:“看來,我們需要詳談一次。”彭玲哼笑一聲,:“你終於要和我攤牌了嘛?!”無奈的搖搖頭,謝文東歎道:“正因為我在乎你,才有些事情不得不隱瞞你。”
“是嗎?”彭玲眯眼看著他,滿臉漲紅,咬牙道:“那我真希望你從來沒在乎過我。”謝文東接著道:“我和金蓉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那時她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孩,被歹人捉住,深陷虎口……”這些事彭玲已聽金蓉說起過,那晚,謝文東接到三眼電話匆匆走後,藏不住心事還帶點炫耀的小金蓉把她和謝文東的事情都跟彭玲說了,其中不免有點添枝加葉,最要命的是金鵬為謝文東和金蓉訂婚的事也大談特談,聽到心愛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已有婚約,任誰都是無法忍受的,彭玲不管怎樣好強,終究隻是女人,內心遠沒有外表那樣的堅強。她搖頭而笑。雙眼不知何時蒙上一層水霧。別過頭,不讓謝文東看見。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到:“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用再說了,如果你隻是談這個,那沒有必要了。”
謝文東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那顫動的雙肩暴露出她內心的苦澀,看到這,他感到陣陣心痛,雙手按住彭玲的肩膀,緩緩道:“有些事情,就算我不願意,但還是要去做的。”彭玲嘲笑,“你是誰啊?你是謝文東,世界上還有讓你無法拒絕的人嘛?”謝文東一直對彭玲說他自己在做生意,已經不混黑道了,可她不是傻子,而且還是警察,不用刻意去打聽,一些傳言已飄進她的耳朵裏,別人的話或許可以不信,但是彭書林哪兒得到的消息卻不得不信,彭書林隻所以沒對他動手,一是謝文東特殊的身份,中央政治部的名頭並非虎虎人而已的,再則,謝文東也不是高調的人,做事狠,但輕易不會出手,讓這樣做事有頭腦又有威懾力的人控製一盤散沙的黑道格局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社會治安能穩定一些。這些,彭書林私下裏和彭玲談起過,他也知道自己女兒和這個帶有雙重極端身份年輕人的關係,但他從沒有明確反對過,隻是說明厲害,下一代人的事就讓下一代人自己去解決。也正因為彭書林的教育方式,才養成彭玲獨立,不依賴任何人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