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哥的意思呢?”警察獻媚的笑道。謝文東仰麵道:“麻煩當然是越少越好了!”警察目中精光一閃,點頭道:“明白了!”警車進了市區後,謝文東拍了拍司機的肩膀,道:“靠邊停下。”副座的警察問道:“東哥去哪?”“隨便走走,對了,你那裏有錢嗎,先借給我用用,以後加倍還你。”“哎呀,小事,東哥說得哪的話嘛!”他下了車,對裏那警察道聲謝,轉身離開。車裏的蒜鼻頭指著越走越遠的謝文東,大聲喊道:“你們怎麽把他放……”他話沒說完,警察回手一記老拳打在他嘴上,下麵沒完的話又打回他肚子裏,警察眼睛一瞪,怒道:“嚷嚷什麽,找揍嗎?”
謝文東漫步而行,邊走邊轉動腦袋。是誰想殺他,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必須要弄明白,對方是怎麽了解到自己行蹤的,如果說是偶遇,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麽巧的事。他突然站住身,撓撓頭發,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對司機道:“去江邊!”
舞廳是夜生活人的世界,和普通人作息正好相反,白天冷清,入夜火暴。謝文東又來到那天晚上的舞廳前,大門緊閉,左右少見人煙。謝文東上前,輕輕一推,門未鎖,應聲而開,他緩步走進去。裏麵光線昏暗,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勉強進入室內已微乎其微,偌大的舞廳內隻有兩三服務生裝扮的人在搭理,清掃。見有人近來,一個服務生邊擦桌子邊無精打采道:“對不起,我們已經關業了。”謝文東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走到一處椅子前,大咧咧坐下,道:“我找人。”
“找誰?”幾名服務生停下手中的活,看著謝文東,疑惑問道。“小姐!”謝文東淡然道。“哧!”服務生嘲笑一聲,上下看了看他,差點脫口問道你成年了嗎?!其中一人還算客氣,搖搖頭,道:“我說了,我這裏已經停業了,你想找小姐,請去別的地方找!”“我隻找你這裏的小姐。”謝文東一笑道。服務生還沒見過這麽‘執著’的人,忍不住笑問道:“那她叫什麽?”
這可難住謝文東了,當時陪他們喝酒的小姐並沒有報名,那時酒喝得多,加上舞廳內悶熱不通風,音樂轟鳴,腦袋昏漿漿的,連幾人的長相他都記不真切。謝文東無奈道:“叫什麽我不知道。但是,三天之前,她們幾人陪了那桌的客人。”他一直那天自己坐的位置。服務生看了看他指的方向,眉頭一皺,冷冷道:“如果不是看你年紀不大,我真懷疑你是來找茬的。這裏每天的客人數以百計,三天之前的事誰能記清?!不好意思,我幫不上你的忙。”
謝文東歎了口氣,坐在那裏一動沒動,聲音柔和,說道:“但今天我一定要找到那幾個小姐。”
在舞廳裏工作的服務生沒有省油的燈,或多或少,都認識一些有勢力的人。他眼睛一瞪,怒道:“如果你敢在這裏耍無賴,那我隻好請你出去了。”謝文東知道不動手是不行了,這種人他見多了,典型的目中無人,不把他們製服是不會從其口中得到任何東西。他站起身,緩緩脫掉外衣,向服務生一招手,眯眼笑道:“讓我看看你是怎麽把我請出去的。”
“小子,我看你真是來找茬的!”服務生喝叫一聲,向謝文東衝了過去,如此同時,飛起一腳。
這一腳很漂亮,不次於電影中的動作鏡頭,跳起好高,動作迅猛,聲勢倒有幾分嚇人。這種花拳繡腿謝文東自然不放在眼中,一動未動,等他的腳快要踢到自己的時候,伸手將其褲腿抓住,用力向後一拉,頓時,服務生怪叫一聲,橫著‘飄’了出去。“撲通!”重重摔出三米多遠,他趴在地上,哼哼啞啞半天沒爬起來。見他吃虧,另外兩人張牙舞爪上前,其中一個還從口袋中掏出‘蝴蝶刀’,甩來甩去,不時往謝文東麵前遞。謝文東一翻白眼,猛得踢出一腳,腳尖點在那人下巴上,那服務生聲都沒吭一下,搖晃兩下,倒地暈了。他眯眼看向最後一個,那人光棍得很,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抓在手中的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對著正要上前的謝文東急忙搖手,道:“別打了,讓我想想!”
謝文東一笑,這家夥倒是個機靈人嘛!他手臂一環,站著釘子步,歪頭看著那人。那人敲著腦袋,絞盡腦汁想了良久,猛得一打指響,道:“我想起來了,其中有一個小姐叫繡月。”謝文東心中一喜,問道:“知道她住哪嗎?”那人點頭道:“去過一次,有點印象!”謝文東一笑,道:“那麻煩你了,帶我走一趟。”頓了一下,又道:“當然,如果找不到這個叫繡月的女人,我保證你的下場比前兩位更慘。”服務生肩膀踏下來,解釋道:“我也隻是隱約記得,具體能不能……”謝文東不想聽這些廢話,冷聲命令道:“帶路!”那第一個服務生吭哧著雙手拄地,仰起頭,聲勢力竭的喊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裏鬧事,我和你沒完沒了……”他撕喊的聲音異常尖銳,象是拿著一塊石頭劃動玻璃,讓人心癢得縮成一團。謝文東果斷的舉起椅子對著他腦袋砸了下去,刺耳的聲音嘎然而止,連那被迫位他帶路的服務生都長出一口氣,暗暗感激謝文東。
叫繡月的那個女人住址距離舞廳不遠,走路也隻是不到十分鍾。一路上,服務生不停的問東問西。“你為什麽非要找她們?”“其實我們這裏有很多女人都挺漂亮的。”“你是幹什麽的,身手真不錯,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他喋喋不休,謝文東卻始終一句話不說,最後,被吵得心煩,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冷聲道:“如果你再不閉嘴,你信不信我會將石頭塞進你嘴裏。”
這句話果然有效,服務生再沒敢多說一句話,帶著謝文東來到一座破舊的樓前,樣式古老,汙跡斑斑,在高樓林立的都市這種樓房已不多見,生活在這裏的多數是社會低層的人。服務生看著謝文東,向樓上指了指,然後又伸出三根手指。
謝文東揉揉發痛的腦袋,這個家夥真是羅嗦透頂,閉上嘴不說話還是一樣羅嗦。他壓住打人的衝動,低沉著嗓子道:“帶路!”服務生一哆嗦,急忙走向樓梯。空氣中充滿潮濕發黴的氣味,地麵垃圾成堆,牆上塗抹得亂七八糟。謝文東眉頭皺了皺,很是佩服生活在這裏人的忍耐力。上了三樓,服務生在一黑色鐵門前停下,轉頭對謝文東道:“到了!”
服務生輕輕敲了兩下門,裏麵毫無聲息,沒有半點反應,又敲了一陣,還是沒人開門,他疑惑的看向謝文東,象是說裏麵沒人。謝文東哼了一聲,斥道:“你沒吃飯嗎?”他把服務生拉到一旁,抬腿對著大鐵門就是兩腳。“當,當!”他的力氣不小,巨大的聲音樓內發出蕩蕩回音,服務生感覺樓麵都在晃動,大鐵門更是首當其衝,門框的土渣都被陣落。接著,謝文東又連續踢了數腳,響聲之大,恐怕連死人也被叫醒了。門內傳來一竄響動,還有女人的咒罵聲。“媽的,是誰啊,想拆房子嗎?”
謝文東向服務生使個眼色,自己閃身到一旁。服務生硬著頭皮道:“繡月姐,是我!”
“你是誰?”“我是福順啊!”服務生高聲喊道。“福順?!你怎麽來了,一來就掙命,看我不給你好看!”鐵門嘎吱一聲被打開,裏麵走出一個身著睡衣,素麵朝天的青年女人。容貌雖然隻屬中等,不過卻帶有一種濃重的媚氣,最‘難能可貴’的是,她長了一雙眉眼,也就是常說的那種勾人的眼睛。女人上前在服務生耳朵上狠狠抓了一把,道:“你來幹什麽?今天不用幹活了嗎?”叫福順的服務生急忙解釋道:“繡月姐,別……別生氣,想你了。”
“哧!”繡月撇嘴一笑,上下看了看福順,道:“想我了?你有多少錢啊!”
福順連一紅,忙解釋道:“不是我,是他!”說著,他一指靠牆而站的謝文東。繡月順勢看去,這才發現還有個年輕人默默站在一旁,一雙炯炯放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你是……?”繡月覺得這年輕人挺眼熟,特別是這雙眼睛,好象在哪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謝文東淡淡而笑,上前很有禮貌的一點頭,道:“你好!別奇怪,我們見過麵。”見女人臉上仍帶迷惑,他又道:“三天之前,我們在舞廳內一起喝過酒,而且我的兄弟好象也和你一起過的夜。”
“啊!”繡月終於想起來了,點著謝文東道:“我知道了,你是和小張一起來得那個小子嘛!”謝文東點頭一笑,她說的‘小張’應該是老三沒錯,這也正是他好奇的,見繡月隻穿一件薄薄睡衣,他道:“外麵冷,我們進屋去談怎麽樣?”
繡月憂鬱一下,還是點頭道:“那好吧,不過屋裏有點亂。”等謝文東見了屋,才知道他這有點亂是什麽意思。五顏六色的衣服和各種時尚雜誌散落一地,其中還混雜著一拉罐,小吃,空酒瓶等物,房間內充滿胭脂氣味。繡月招呼道:“隨便坐吧!”
謝文東環視一圈,站在原地沒動,隻是道:“我不知道該坐哪?”他說得沒錯,房間中確實連一塊幹淨的空地都沒有。
繡月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沒去過女人的房間?女人的房間都是這樣的!”
謝文東歎了口氣,難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就那麽象未成年人嗎?女人的房間到底是怎樣,他不清楚,不過彭玲的屋子卻清新整潔。他淡然一笑,道:“你要知道,我來到這裏不是和你談論房間的。”
繡月媚笑,媚眼內琉光異彩,身子一側,靠在謝文東身上,手扶他胸口道:“那你是來找我談什麽的?去床上談嗎?”
謝文東仰麵大笑,環手擁住她的腰際,笑道:“既然你想上床上談,我就滿足你!”說著,他手臂一用力,將繡月橫著抱起,雙膀一晃,一團白影伴隨著驚叫聲,準確無誤的砸在床上。沒等她起身,謝文東已竄到床頭,飄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耳邊輕輕道:“問你幾個問題。”服務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親密不間’的兩個人,好一會,他把眼睛一閉,悄悄摸出房間。出來後,他長長出了口氣,本來以為謝文東是一個什麽樣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也隻是個好色之徒嘛!
繡月轉過頭,驚魂未定,吐氣如蘭,陣陣帶著女人芬芳的熱氣打在謝文東臉上,癢癢的。她道:“你想問什麽?”
謝文東將從警察那借來的錢拿出來,放在繡月眼前,道:“隻要你能給出我滿意的答案,這些錢都是你的!”
小姐愛財!繡月當然也不例外。幾張百元鈔票,她隻一打眼就看出那不少於千元,頓時心花怒放,在謝文東臉上親了一口,甜笑道:“你問吧,今天我的一切都屬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