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洪門內有異動,不過沒有發動進攻,事隔兩日,南洪門隻見**,仍不見出兵。北洪門內的幹部們有些坐不住了,任長風和靈敏一商議,還是找東哥去問問,這樣挺下去不是辦法。見到謝文東,兩人把各自的想法一說,謝文東笑道:“蕭方會來的,不管他敢還是不敢,他一定會來的。”任長風奇怪道:“東哥,你怎麽這樣有自信知道蕭方會來?”
謝文東道:“他雖然謹慎,不過這次錢喜喜被擒和他有直接關係。在他的眼皮底下,帶出二百人來偷襲我,蕭方事前竟然一點不知情,向問天會怎麽想?下麵的幫眾會怎麽想?如果錢喜喜有個意外,這個責任,蕭方得全負。如果想把這個責任降到最底,那隻有把錢喜喜平安無事的救出來,所以,蕭方他一定會來。”
任長風撓撓頭發,說道:“可……可現在他怎麽還沒動靜,錢喜喜都被我們抓三天了!”
謝文東搖搖頭,道:“我又不是神仙,和你一樣,也不知道蕭方在玩什麽花樣。”正說著,他電話響起,接起一聽,謝文東沉吟道:“怎麽搞的?”好一會,他輕輕哦了一聲,道:“封鎖消息,這事決不能泄露出去!”他掛斷電話,見任長風和靈敏都麵帶疑容,緩緩道:“是老雷打來的,錢喜喜死了。”“什麽?”任長風張大嘴巴,忙問道:“怎麽死了?”
謝文東淡然道:“他身上的傷不輕,我們又沒送他去醫院急救,失血過多,而且情緒還暴躁,被擒之後罵聲不斷,惹火了看守他兄弟,一腳把他踢死了。”任長風聽後真是苦笑不得,這麽大個天王錢喜喜,讓一個無名小卒給一腳踢死了,他無奈而笑,說道:“死了就死了吧,象錢喜喜這種人,留著也是禍根,隻是怕蕭方……”謝文東擺手道:“我叮囑老雷了,這事不會泄露出去,更不會傳進南洪門那裏。嗬嗬,我們就用一具屍體等蕭方來營救吧!”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靈敏突然道:“這次魂組突然出現,我怕蕭方也知道這個消息。”謝文東和任長風一楞,後者問道:“他知道又怎樣?”靈敏瞥了他一眼,道:“蕭方不比向問天,更沒有那麽多的顧忌,我怕他這幾天已經聯係上魂組,並且和他們聯合一處。”任長風疑惑的看向謝文東,歎道:“不會吧?”謝文東心中一動,點頭道:“小敏說得不是沒可能,如果這兩方真聯係上了,那事情就變得麻煩。”“唉!”任長風愁道:“魂組什麽時候出現不好,非趕到現在,東哥,咋辦?”
“你問我,我問誰?”謝文東笑道:“看情況而變吧,也許,蕭方還沒找上魂組。”
晚間,南洪門終於出動了,稀稀拉拉,千於人分批進入時區內,一路上毫無阻擋,**,要路由四大瓢把子鎮守,他們這回倒十分聽話,一手沒伸,眼睜睜看著蕭方帶人進入南京。暗組第一時間把消息傳給謝文東,他聽後仰麵而笑,看來蕭方還是忍不住了,隻是比他預期的時間晚兩天。不過,這兩天的時間蕭方並沒有浪費,他做了很多事,包括聯係魂組。
“南洪門穿過市區。”“南洪門進入北郊!”“南洪門前頭人手接近洪武山莊。”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進謝文東手機,蕭方所到的位置都在他掌握之中。謝文東坐在堂口內,笑嗬嗬的聽著,薑森和任長風分立他左右。他笑道:“蕭方隻派來千人,如何能擋住老雷和小敏的雙重夾擊,這回,他是插翅難飛了。”
很快,又有消息傳來,兩方已經開始短兵相接。謝文東一楞,暗道好快,憑蕭方的性格不應該輕易動手的,他撓撓頭發,起身度步,突然停住,拿起電話連按,他打給劉波。“老劉,南洪門帶頭的可是蕭方?”“應該是!”“什麽叫應該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東哥,我們不敢靠過近,怕南洪門發現,距離太遠,加上天又黑,蕭方坐在車內,具體是不是他我也不敢肯定,不過,車是他的車!”“哧?”謝文東吸口冷氣,暗道糟糕,如果車中的人不是蕭方,可就不妙了,他把大部分人手都派到洪武山莊,這時蕭方不救錢喜喜,而來偷襲,豈不危險。他掛斷電話,又打給四大瓢把子,問他們可有異狀發生,四人回答一致,沒有任何異狀。謝文東又打電話給暗組,問南洪門本部可又異常,回答一樣,沒有任何動靜。謝文東眉頭緊鎖,自語道:“難道是我多心了?”任長風心中納悶,疑問道:“東哥,多什麽心?怎麽了,是情況有變嗎?”
謝文東拿起外衣,道:“我們得去一趟洪武山莊,看看那裏到底是不是蕭方!”
任長風和薑森對視一眼,無奈搖頭,眨眨眼睛,意思道:東哥太小心了。薑森一笑,拍拍他肩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謝文東三人來到一樓大廳,裏麵坐著十幾個小弟,見他出來,急忙起身,一人上前道:“東哥,用車嗎?”謝文東點點頭,道:“送我去洪武山莊!”“是!”那人一楞,還是點頭答應,快步向外走,取車去了。謝文東心急,也跟著走出大門。他剛出來,隻覺得麵頰一熱,他身手摸了摸,粘忽忽的,不用看,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血。眼前的小弟已經直挺挺的倒下去,腦袋上多出一個大血窟窿,正是他的血濺在謝文東臉上。
有殺手!謝文東反應急快,那人剛倒,他身子一低,向樓內猛跳,把剛打算出來的任長風嚇得一機靈,急忙閃身,讓謝文東進來。這時門上又多出數個窟窿,子彈打在牆壁上,碎屑四射。謝文東大聲喊道:“有殺手,臥倒!”
大廳內的人都是有經驗的老手,謝文東話音未落,他們已經紛找掩體躲避。薑森拉著謝文東和任長風躲到一處外麵打不到的拐角,問道:“有多少人?”謝文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苦笑道:“他們在哪我都沒看見,更別說有多少人了。”
薑森探頭,正看見腳下有一處彈孔,伸手摸了摸,歎道:“能打進地麵如此之深,隻有狙擊槍了。”任長風嘟囔道:“還是消音狙擊槍呢!”謝文東道:“看來是魂組!”薑森點頭,說道:“也可能是紅葉。”任長風苦道:“不管他是魂組還是紅葉,我們都要想辦法衝出去。”薑森一笑,道:“衝出去幹什麽?現在我們在樓內,安全的很,他們輕易殺不進來。”
謝文東搖頭道:“長風說得對,我們得衝出去,如果我沒猜錯,去洪武山莊的也不是蕭方,他這回並不想救錢喜喜,目的而是南京。我們現在人手都在洪武山莊,而四大瓢把子又不可靠,他真帶人來攻,誰能抵擋得住?”
薑森和任長風聽後都楞住,沒想到本來還占有主動權的自己,瞬間就讓人翻盤了。謝文東拿出電話,直接打給東心雷,道:“老雷,現在什麽都不要問,去洪武山莊的那一千人裏很可能沒有蕭方,你趕快帶人回市區,山莊的事交給小敏就行了。”
東心雷跟隨謝文東時間不斷,他什麽都問,和靈敏招呼一聲,帶著大隊人馬往市區趕。謝文東沒閑著,又給四大瓢把子打電話,告訴四人,計劃有變,如果再有南洪門來犯,拚死抵住,不可放人進來。
等把一切重新安排一翻,謝文東長出口氣,這時他才想到自己,轉頭問道:“我們堂口現在有多少人?”
薑森掐指一算,道:“不到百人。”“啊?”謝文東吃了一驚,急道:“把所有人都糾集起來,快,現在就去。”
不過,他說得有些晚了,這時,大門一開,人沒進來,槍筒先進來了,十把槍,十把帶有消音器的微型衝鋒槍一起噴射火蛇,頓時,房間內硝煙四起,沙發,茶幾,櫃台,燈具,一切東西上被打得都是槍眼,牆壁上的窟窿連成一片,大廳內的燈也被打碎,漆黑一片。北洪門弟子抱頭縮成一團,生怕身體的某一處暴露在外,即使如此,還是有數人哀號倒地,痛苦呻吟,翻滾,接著一竄槍響,叫聲停止。樓內還不少人,並不知道有人來偷襲,發現大廳內有叫聲,不明白怎麽回事,剛從樓梯走下來,連叫聲都沒發出,就被打成篩子。謝文東心中一痛,怕再有人出來送死,大聲喊道:“敵襲,有槍,躲避!”
他說得夠簡潔的,樓上確實還有人正打算下來,一聽謝文東的喊聲,二話不說,紛紛回各自房間,拿出武器。謝文東的叫聲也同樣吸引了偷襲的人,槍聲一頓,外麵走進五人,這五人及有經驗,其中四個小心防備四周,一人提槍直奔謝文東三人所在的拐角處。任長風聽見腳步聲,牙關一咬,伸手把刀拔了出來。薑森無奈,細聲道:“都這時候了,刀還有什麽用?”他一甩衣氅,從腰間拔出手槍,悄悄打開保險,平伸手臂,等那人一露頭就把他結果。
腳步聲越來越進,謝文東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等那人馬上接近拐角的時候,突然停下身,眼珠一轉,嘴角上挑,從懷中掏出一顆手雷,拉開保險,他沒有馬上扔出去,而是想等一會,怕扔出去後再讓拐角的人給扔回來,他不想給對方這個機會。薑森對軍火熟悉異常,一聽‘咯’的一聲脆響,他馬上反應到對方拉手雷了,這時已不容他多說,一把搶過任長風手中刀,身子如電一般竄了出去。也許是大廳內過於暈暗,也許是他竄出得太突然,也許是那人靠拐角太近,他連反應都沒來得急,氣管被薑森的順勢一刀給劃斷。那人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嘴巴大張,他想呼喊,可一句話也發不出來,他想呼吸,可氣管以折,他吸進的空氣沒等到肺,又流了出去。那人身子直挺挺的向前栽倒,被薑森急忙接住,他緊帖那人而站。這一變化太快,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以至於後麵那四個防備的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同伴已死,敵人就在眼前。
這一切說來慢,實則快極,隻是一瞬間發生。薑森看了看他手中正冒青煙的手雷,將心一橫,雙臂彎曲回收,猛得向前一推,那人的屍體倒著向四個同伴飛去,當然,還有他那臨死都沒鬆手的手雷。
後麵四人見他突然倒退回來,不明白怎麽回事,伸手攔住他,沒等發問,隻覺得手中一沉,低頭一看,同伴的脖子上都是血,滾熱的沒有冷卻的血,還有那顆正冒煙堵塞手雷,四人忍不住同時驚呼,可驚叫解決不了事情,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轟隆’一聲巨響,地麵都在微微顫動,大廳內血肉橫飛,瞬間,五個完整的人變成‘到處都是’,殘肢碎肉,掛得滿牆壁都是。薑森早有準備,爬在地麵,雖然有四個肉盾遮擋,身上還有數處劃傷,他忍痛起身,正看見門外有人匆忙進入,他連猶豫都明日猶豫,抬手一槍,正中進來之人的腦門。
那人剛倒,外麵幾乎同時又伸進十數把槍筒,一齊開火。薑森無奈,隻好退回拐角躲避。剛才發生的事,暗中的任長風看得一清二楚,心折不已,挑起大拇指,讚道:“厲害!我不如你。”這反倒把薑森說楞了,要知任長風一向高傲,能被他誇讚的人,少之又少。薑森還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看了看手臂上的劃傷,無奈道:“還是不算厲害啊!”他轉頭又對謝文東道:“對方一定不是紅葉,我看他們來了不少人,至少不下二十,而紅葉在南京一共也不超過二十人。”謝文東歎道:“又是魂組!”